图1 知识创业模型
摘 要：创新创业的理论与实践在全球呈交织发展之势，其中知识创业尤其受到关注。与农业时代倚重土地要素、工业时代倚重资本要素不同，知识创业是知识经济时代倚重知识要素的一种新兴创业行为。国内外学者从概念、内涵、特点、影响等方面对此作了初步研究。总结、梳理并借鉴这些研究成果，对于深化、优化知识创业研究和创新创业实践大有裨益。
关键词：知识创业；知识溢出；创新；创客
风靡全球的创业活动备受学术界(管理学、经济学、心理学、社会学等)关注，学者们纷纷将其融入学科研究中，试图从自身学科视角出发作出现象分析、概念定性及理论构建。据研究统计，1994-2014年，发表在Academy of Management of Journal 等世界权威管理学杂志上的创业研究文献多达6 000多篇[1]。而通过中国知网(CNKI)查询关键词“创业”发现，同时期收录于中国社会科学引文索引(CSSCI)期刊的文章已超过8 000篇。可见，创业已成为国内外学者研究的热点问题之一。
近年来，随着知识经济浪潮席卷全球，创业现象呈现出新的特点，因而客观总结国内外创业研究成果，聚焦创业研究前沿，有助于创业研究者把握新动向并预测未来研究趋势。目前，世界范围的知识型企业与日俱增，如高通、微软、英特尔以及国内的华为、中兴(中国两大专利生产商)、腾讯、比亚迪等。事实证明，这些企业的创办及其业务的新拓展，得益于创新科技知识在行业竞争中的绝对优势地位。可见，当今创业已深深打上了知识的烙印。另外，朱晋伟等[1]通过分析国际创业研究的热点和趋势发现，移民创业、海归创业、学术型创业、创业教育等已成为创业研究的前沿问题。因此，在知识经济时代提出并研究知识创业，是该时代发展特点和发展规律的客观要求和必然结果。
18世纪中期，熊彼特、亚瑟·科尔等曾在哈佛商学院成立研究小组，从企业发展历程角度探析创业，但直到二战结束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创业研究；20世纪六七十年代是创业研究的早期，主要侧重于创业活动重要性的论证；20世纪80年代，创业研究开始制度化，并于90年代初随着互联网的普及得到加速发展[2]。Shane[3]指出，创业作为一个学术研究领域正处于黄金时期的开端，并与Venkantaraman[4]明确建议，创业研究应采用非均衡和信息不对称的框架。因此，随着方法论和理论研究的日趋严谨，创业研究很有可能达到与主流社会科学和商业研究相提并论的学术水平。
1.1 知识
关于知识的定义，从不同角度有不同表述。从人类文化和文明视角，《辞海》将其解释为，人类在对世界的认知和改造过程中获得的结晶和积累的经验。从经济视角，世界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提出，知识作为蕴含在人(又称人力资本)和技术中的重要成分，向来是经济发展的核心。马歇尔[5]将知识描述为经济进步的发动机。胡汉辉、沈群红[6]则从资本的角度理解知识的内涵，认为知识是资本的重要构成。从知识产权制度视角来看，现代知识与传统知识不同，它是一种正规的创新，符合现代法律制度。知识可分为多个单元，每个知识单元的研发成本和经济效益均可量化，知识产权正是基于知识的这种技术特征进行设计，以保护每个知识单元应有的经济效益[7]。从教育视角来看，知识创业教育(IEE)是创业教育的子概念，美国把基于专业知识的创业教育统称为知识创业教育，以区别于普通意义上的创业教育。因此，这里所指代的知识即专业技能知识。显然，关于知识内涵的理解，学者们往往会根据学科特点和研究领域的需要作出相应阐释。本文认为，知识创业中的“知识”是与土地、劳动力、资本等同样不可或缺的生产要素，是一种集信息、科技于一体的无形资本。
1.2 创业与知识创业
国外学者普遍采用“entrepreneurship”一词来表示创业，对于其内涵的阐释各有侧重，尚未就其定义达成共识。从本质上看，创业与创新有着天然的关系。熊彼特[8]认为，创业是做一件在企业常规经营中一般不需要做的事情，特强调企业家创新功能对创业的作用。德鲁克[9]则认为，创立既没有创造出新的令人满意的服务，也没有创造出新的顾客需求的企业(或组织)并不是创业。国内学者林强等[10]认为，创业是企业管理中高风险的创新活动，并提出，创业研究的理论基础应由创业理论、风险理论和企业管理理论构成。辜胜阻等[11]综合了国内外研究论述，将创业的内涵界定为：通过创新实现各种资源的新组合、开创新业务、创建新组织，通过捕捉机会并承担风险，进而创造价值。
知识创业是对上述传统创业的延伸和发展，是创业实践顺应新经济发展趋势的必然产物。传统创业主要依赖于土地、资本、劳动力等要素，而知识创业更依赖于知识要素。Senges[12]指出，知识创业不同于传统的资本创业，它注重识别或把握机会以及提高知识的创造与产出，而非最大限度地增加货币利润。其核心为知识生产，描述的是识别并应用知识和其它发明的能力将会给知识生产(科研和教学)带来更高绩效。Mcdonald[13]则基于组织学习与创新视角，提出了知识创业的5大维度，即环境意识、勤于思考、新项目支持、风险容忍度和沟通。在此基础上，Jusoh[14]融入了自己对组织条件和知识创业的见解，构建了知识创业模型(见图1)，并指出，知识创业具有提高组织创造力和间接提高组织绩效的作用。另外，从企业家创业视角出发， Leadbeater 和 Oakley[15]认为，企业家是以知识工作为基础开创事业的。作为一名知识型企业家，必须具备充足的知识资本来实现价值和财富的创造[16]。国内学者林钧敬[17]认为，创业是个人与社会相结合的一种新形式，知识创业是将知识和资金直接融合形成一种生产力，并产生新的企业。从创造价值的过程出发，知识创业具有领导创新的核心含义[18]。刘沁玲[19]较为系统地阐述了知识创业的概念：以知识创新、生产为主要特征，依靠知识、技术开创新事业，实现其潜在价值的过程，它是集知识企业创办(或开展新业务)、知识创新、知识生产、知识资本化等于一体的创业活动过程。综上所述，知识创业具有知识主导、风险认同和倚重人力资本3大特点，其创业主体(企业家、学者、知识型企业等)能够识别市场机会和承担风险，并善于利用知识要素的价值功能开创新事业或拓展新业务，是一种新型创业模式。
图1 知识创业模型
资料来源：参考文献[14]
通过上述分析不难发现，虽然目前国内外学术界对于知识创业的概念尚未达成共识，但均认为它与传统创业有着本质区别。从组织知识溢出视角来看，知识创业研究一般可分为企业知识溢出创业和高校知识溢出创业(即学术创业、高校衍生企业等)研究；从创业个体来看，主要集中于创业教育与创客运动研究。
2.1 企业知识溢出创业
Schartinger、Schibany和Gassler[20]指出，新知识是创业机会的重要源头，新企业的产生往往会围绕知识源头产生集聚效应。Audretsch和Keilbach[21]特别关注新知识生产而出现的创业机会，并形成了知识溢出创业理论。该理论的关键命题是“具有丰富知识的环境或地区会带来更多创业机会，因而表现出较高创业率；相反，缺乏知识的环境或地区则会产生较少的创业机会，创业率往往较低。通过实证发现，高技术行业和信息通信技术行业具有较高创业率，从而证实了这一命题。在地理空间上，知识溢出具有边界性，创业则具有特定的区域属性。不同区域的创业存在差异，新企业的生成与其所在地理空间具有相关性[22]。国内学者林苞[23]利用中国30个省级区域数据实证分析了知识溢出与创业的关系，支持了知识溢出创业理论。李华晶等[24]认为，创业是知识溢出驱动的结果。丁明磊等[25]指出，知识创业本质上是一种源于知识溢出效应的“机会型”创业。因此，从知识溢出视角来看，企业知识溢出创业既是知识创业的重要内容，也是知识创业的重要表现形式之一。
2.2 学术创业
关于高校知识溢出创业的研究，学术界主要聚集于学术创业领域。当前学术创业尚无统一定义，其根据侧重点不同可分为两个方面：一是以创业为主导。Wright等[26]认为，学术创业是知识商业化的开发过程，包括源于大学的技术与知识的衍生。Shane[27]则认为，学术创业是为开发产生于学术机构的一套智力资本而创建新企业的过程；二是以学术(或学者)为主导。Louis等[28]给出的定义为，科学家研发产品并将其推向市场，从而增加个体或机构的利润、影响力和声誉的过程。Klofsten[29]认为，学术创业是传统基础教学、科研任务之外的所有商业化活动。国内学者李华晶等[30]对学术创业的解释是，大学学者(包括教授、研究员、博士生等)设立商业企业使自身研究成果商业化的过程，即学术研究者和学术组织所参与的商业上的创业活动。正由于定义侧重点的差异，使得学术创业研究的范围更具广泛性，既可以从宏观层面探讨学术创业与传统创业的关系，又可以从微观层面分析学者个体创业行为。比如，Lacetera[31]建立决策模型，分析了学者创业的回报和成本问题；黄攸立等[32]分析了学者创业过程中角色认同的演变模式。但总体来看，学术创业的理论框架体系仍有待充实完善，国内外文献尚缺少成熟的理论脉络梳理，实证分析结果也存在分歧。比如，一些学者认为学者创业容易成功，而另一些学者则持相反的观点[30]。因此，学术创业的理论探索和实证研究仍存在较大发展空间。
2.3 创业教育
创业教育始于20世纪90年代末，这或许是金融危机和大学扩招背景下引导知识分子就业的重要途径之一。创业教育向知识劳动力传授创业的知识和技能，为其就业提供了一条创新的道路，因而知识创业是解决“知识失业”[33]的有效途径之一。Henley[34]认为，缺乏创业知识和能力，没有准备好接受创业挑战是阻碍学生最终实现其创业梦想的主要因素。王艳茹[35]认为，创新型经济的发展需要普及各类创业教育，培养学员的企业家精神。目前，高等教育为适应经济社会的发展需求，已将创业教育作为其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学术上不少学者围绕创业教育进行了积极探索，涌现出一批富有理论和实践意义的成果[36-37]。归根到底，创业教育和培训最重要的是要提高劳动者创业能力,把能力提高作为评判创业教育培训的核心指标[38]。综上所述，从创业教育与知识创业关系来看，创业教育是知识创业的奠基石，能够为创业领域培养出知识(包括专业技术、企业家精神等)应用型人才，知识创业则是创业教育的方向和目的。
2.4 创客运动
知识创业的强烈反响体现为科技创业、创客运动等新行为和新思潮。“创客”一词源于英文“maker”，最早植根于欧美广泛普及的“自己动手做”(do it yourself)的文化。2012年底美国《连线》杂志主编克里斯·安德森推出的新书《创客·新工业革命》[39]让“创客”一词举世皆知，引来科研机构、企业与投资界的广泛关注。《Make》杂志和Maker Faire大会的创办人Dougherty[40]认为，致力于借助网络资源、3D打印等新型生产工具，自己制造出创意性产品的群体即创客。徐思彦等[41]认为，国外学术界关于创客的研究处于起步阶段，主要有3类：一是基于历史文化视角分析影响创客运动的因素；二是关于创客与DIY(do it yourself)运动的概念性框架研究；三是关于创客空间的田野研究。国内学术界在创客领域的研究则更为稀缺。
“创客”一词融入了创新、创业乃至“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等相关意涵，反映了一种强大的社会需求和时代潮流。现有国际创客中心仍首推美国硅谷及其所在的圣荷西、湾区等，其它影响程度不一的国际创客中心也正在一些国家崛起。近年来，中国大地创客“群起”，各地也争相推动发展创客事业，目前已初步形成北京、上海、深圳3大引领城市(暂时领先)以及广州、杭州、南京、武汉、重庆、成都、苏州等大批竞争城市。
事实证明，知识创业形式的多样化和内容的充实化，势必使其影响力辐射到经济、管理、教育等关键领域。
3.1 对经济增长的影响
知识和企业家精神是知识创业的核心生产要素，知识创业对经济增长的影响主要通过这两种要素的经济效益体现出来。从知识溢出效益视角，纯粹增加知识(人力资本、教育等)投入，并不能带来经济的持续增长。瑞典和许多欧洲国家在科研方面的投入处于世界领先地位，然而，从20世纪90年代到21世纪，它们的经济增长率一直停滞不前[42]。因此，知识并不等于知本，它通过外溢和商业化才能实现经济价值，而创业则是知识溢出和商业化的一个重要渠道。林苞[23]研究发现，R&D活动与创业活动存在正向联系，这一结果既验证了知识(溢出)创业的真实性，也反映出知识创业是推动经济增长的一种重要机制。从创业精神视角来看，企业家精神是生产力的第4要素[43]。富有创新精神的企业家会努力发现、创造和捕捉市场机会，其创新创业行为是推动现代经济增长的根本动力[44]。因此，知识和企业家精神是知识创业的灵魂，这两种新的生产要素从根本上影响着创业企业的发展条件和空间，从而对创新创业型经济的形成和成长产生不可忽视的影响。
3.2 对产业演化的影响
知识创业活动引领产业演化潮流。美国硅谷是国外知识创业活动最活跃的地方，中国的创业发展(尤其是知识创业)活动远远滞后于美国，因而中美新兴产业发展进程存在较大差距(见表1)。根据Doug Henton[45]的观点，二战以来，至少4次技术浪潮影响了美国硅谷的发展，这意味着活跃的知识创业活动源于技术浪潮的推进，知识创业的现实反响莫过于新兴产业(创新性知识型企业)的创立。中国在知识创业实践中直接吸收和利用国外的先进科技成果，20世纪80年代后期紧追美国步伐，大力发展互联网企业、电子商务等高新技术产业。此外，随着知识(高科技等)创业的兴旺发达，企业孵化器(incubator)集群特征日益突出，科技企业孵化器已成为一种新兴产业(胡振华，2013)；金融业日益繁荣，风险投资(venture capital)作为一种新兴投资工具和融资模式迅速崛起。
表1 知识创业视角下中美新兴产业发展对比
国家20世纪50年代20世纪60、70年代20世纪70年代至80年代中20世纪80年代后期至90年代 21世纪至今美国惠普(HP)等电子类企业蓬勃发展肖克利(Shockley)、仙童(FairchildSemiconductor)、英特尔(Intel)等半导体公司成为硅谷代表性企业个人电脑诞生;微软、甲骨文等企业崛起网景、雅虎、亚马逊等互联网行业高速发展博客、搜索、互联网电话等新商业模式推广中国创业没有生存空间几乎没有知识创业,主要是开创实业(如:乡镇企业)党政干部、知识分子下海经商创业;新浪、网易、搜狐、易趣等知名企业涌现携程网、空中网、腾讯、阿里巴巴等网络、电子商务公司
资料来源：参考文献[46]
3.3 对创新、就业的影响
熊彼特(Schumpeter)曾指出，创业是实现创新的过程，创业家的功能在于实现要素的创新组合。当前，许多发达国家尤其是西欧国家，将扶持创业作为促进经济增长和解决(或缓解)就业的重要手段。可见，知识创业作为创业的新兴形态必然会对创新、就业产生不可忽视的影响。根据企业家效应假说，创业一般由过去的经济成就和企业家推动，能够起到促进就业和降低失业的作用[47]。与此相反，难民效应假说则认为，在高失业率压力下，创业者如同劳动力市场排挤出来的“难民”，他们大多数拥有较少的人力资本，不具备开创和经营企业所需的企业家才能，难以提出具有较高创新性的创业项目[48]，因而这种创业行为难以对就业产生促进作用，甚至有可能对就业产生抑制作用。比较这两种效应，显然企业家效应属于知识创业范畴，并具有知识创业的核心内涵，从某种意义上，企业家效应很好地阐释了知识创业对创业、就业的影响。国外学者关于企业家效应的看法、态度不一，有些支持企业家效应[47][49]，也有些持相反态度，即支持难民效应[50]，更有学者研究认为，具体是哪一种效应，需视情况而定[51]。国内学者董志强等在研究中使用了双方程向量自回归模型来识别企业家效应和难民效应，并得出中国(广东省)创业存在降低失业的企业家效应，这一结果与Thurik等[47]对 OECD 国家的研究结果类似。综上所述，知识创业对创新、就业的影响主要体现在企业家效应和难民效应的考察上，承认前者表明知识创业对创新、就业具有显著影响，认同后者则表明影响不显著或说明创业仍是传统创业形式。
3.4 对高等教育的影响
Fuller认为，高校是一个内涵型创业机构。他描绘出一个通过教育和科研不断创造人力资本和知识资本的过程，并把投资和促进商业、政府和社会事业发展视为高校的第三使命。从某种程度上，这一观点既蕴含了知识创业的内涵，也反映出知识(溢出)创业渴求高等教育变革和发展的强烈愿望。
(1)对高等教育理念的影响。知识创业教育推动了创业型大学的建设，有助于促进高等教育实现知识资本化目标。创业型大学理念可追溯到伯顿·克拉克(Burton R.Clark)对大学转型的研究。1994-1996年，克拉克通过研究英国、荷兰、瑞典、芬兰共5所大学的创业经验，总结出大学实现创业转型的5个基本要素，克拉克因此被赞誉为“创业型大学之父”。英国沃里克大学走出了一条特殊的创新之路，形成了有特色的创业型大学发展战略和经验，继之许多欧洲大学形成了一个高校创业热潮，并于1997年成立欧洲创新型大学联盟(ECIU)网络(曾国屏，2013)。国内知识创业驱动的教育创新也取得了新突破，当前中国高校创业教育的兴起适应了创新型国家建设和高等教育自身发展的需要[36]，创业教育业已成为继学术教育、职业教育之后的“第三本护照”[37]。
(2)对学术研究的影响。知识溢出创业、学术创业相关研究主要从微观层面(公司、创业者等)探讨知识创业，而创业教育与应用型人才培养关系相关研究更侧重从宏观层面(教育体系、社会发展等)分析知识创业。因此，关于知识创业的提法和探索能够很好地融合创业学的宏观和微观研究内容，对创业学理论的创新构建打开了一扇新的“机会窗口”。知识创业与传统创业不同，以学术创业(academic entrepreneurship)而言，经济领域的创业无法代替学术创业，如果两者的创业活动相同，那么就不会有那么多学术型组织进入创业活动中[31]。学术创业能够通过衍生企业和技术许可，将科学知识转化成创业资源(李华晶，2010)，进而促进经济社会的发展。因此，知识创业的诸多成果为创新和发展创业学研究作出了重大贡献。
(3)对高校功能的影响。中国是知识经济时代追赶型国家，知识创业在市场经济中的活跃程度和发展深度，均会影响到中国从科技大国”向“科技强国”的转变。知识创业是知识资本化的过程，即知识的创造和传播被应用于创新和生产，进而成为现代经济增长的原动力(亨利·埃茨科维茨，2005)。大学的第三使命为知识商业化过程，即运营知识，它是人才培养、科研两大功能的新发展(夏清华，2013)。国内一流大学在20多年的发展进程中，陆续涌现出北大方正、清华同方等知名校办企业，成为高新技术产业发展的先锋力量(见图2)。因此，高校衍生企业(或校办企业)的产生和发展势必促进知识资本化，有利于中国早日跨越中等收入陷阱。
图2 2010年度全国高校科技企业按利润总额排名 (万元)
资料来源：教育部科技发展中心(http://www.cutech.edu.cn/cn/kjcy/xbcytj/2012/05/1331845780119177.htm)
3.5 对政策法规的影响
知识创业的兴起促进了适应知识产业发展和新经济形态需求的政策法规的制定。在创业实践过程中，创立企业的资源需求往往是仅靠创业者个人能力无法满足的(Geldern，2005)，为减少创业活动金融约束，许多国家相继采取不同的措施(Reynolds，2000)。比如，20世纪50年代，美国为促进技术创新创业活动，提出了一些促进风险投资发展的优惠政策。日本在借鉴美国创举的同时，结合本国特点，形成了政府干预性的创业政策。德国则形成了多项法律与人才培训、技术创新、税收信贷等政策措施配套协调的体系(王延荣，2014)。中国为支持和保障知识创业的蓬勃发展，相继出台了多项政策法规。比如,在特许经营创业方面，相关政策法规包括：《商业特许经营管理办法》(2004)、《商业特许经营管理办法》(2007)、《中华人民共和国专利法》(2008修正)、《中华人民共和国商标法》(2013修正)等。此外，随着《关于大力推进大众创业万众创新若干政策措施的意见》的出台，不少部委、地方政府也相继出台《大学生创业补助政策》《关于进一步促进创业带动就业的意见》等。
国内外创业史证实，创业发展具有其演变规律。在科技浪潮、知识资本化的推动下，当今创业已进入知识创业时代。知识创业概念的提出，使经济学、管理学、心理学等学科对创业的认识和理解焕然一新，为创业研究提供了新的课题。然而，当前国内外学术界对知识创业的研究尚未形成体系，正如Senges[12]所言，许多学者均已涉及到有关知识创业的话题，但只有少数文献明确使用“知识型企业家”等术语。因此，对知识创业的现有成果进行梳理和总结大有裨益。中国已从追随模仿步入自主创新时代(代明，2012)，知识创业的理念为“双创”发展指明了方向，并表达出对保障性政策法规和制度的强烈诉求。
本文从知识创新与应用的角度对创业进行了研究，从概念、内涵、特点、影响等方面对知识创业的发展情况进行了述评，具有一定指导意义和理论价值。知识的创新、生产、资本化仅仅是开始，如何利用知识，将其转化为适合市场和消费者需求的产品或服务，还有一段路要走，也是未来知识创业研究的一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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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云昭洁)
Knowledge Entrepreneurship:A Commentary on the New Development of Entrepreneurship
Abstract：The theory and practice of innovation and entrepreneurship present interactive development trends around the word,especially the knowledge entrepreneurship is being given more attention.The knowledge economy is different from either of the agricultural age (land) and the industrial age (capital)，which depends on knowledge and becomes a new entrepreneurial behavior.A preliminary study has been made on the concept,connotation,characteristics and influence by domestic and foreign scholars.To summarize,sort out and draw on the research results,it is of great benefit to deepen the study of knowledge entrepreneurship and practice of innovation and entrepreneurship.
Key Words：Knowledge Entrepreneurship; Knowledge Spillover; Innovation；Mak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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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16-07-07
基金项目：广东产业发展与粤港澳台合作研究中心(经纬粤港澳经济研究中心)项目(YGAT150106)
DOI：10.6049/kjjbydc.2016050411
中图分类号：F272.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1-7348(2017)04-0155-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