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 order to investigate the mechanisms through which urban entrepreneurship influences regional economic growth, and further analyze the impact mechanisms of enterprise diversity and industry specialization o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urban entrepreneurship and economic growth, this study establishes a panel regression model that includes regional fixed effects to explore the correlation between urban entrepreneurship and regional economic growth, as well as the moderating mechanisms of enterprise diversity and industry specialization. For the dataset, we selected the top 100 cities by GDP as our research sample. The data was sourced from the 'China City Statistical Yearbook' (2015-2021), provincial statistical yearbooks, the seventh national census, and platforms like Aiqicha and Peking University's Digital Inclusive Finance. Missing data were handled using mean imputation and linear interpolation methods.
The study concludes that, firstly, urban entrepreneurship fosters regional economic development by creating more entrepreneurial opportunities through knowledge spillover effects, increasing the efficiency of transforming innovative knowledge into economic knowledge, and nurturing more breakthrough entrepreneurial projects. Secondly, the clustering of diversified enterprises strengthens the positive impact of entrepreneurial activities on regional economic growth. Diversified clustering facilitates more entrepreneurial knowledge spillover effects, encouraging enterprises to enhance their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capabilities. Thirdly, the clustering of industry specialization exhibits a significant negative moderating effect o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entrepreneurial activities and regional economic development. Excessive industry clustering can lead to technological monopolies and business barriers, causing homogenization of local knowledge elements and restricting the entry of new industries. Fourthly, an analysis based on regional heterogeneity shows that in eastern and western regions, enterprise diversity can enhance the positive impact of urban entrepreneurship on economic growth, but this effect is not significant in central regions.
The novelty of this paper lies in two aspects. Firstly, it chooses cities as the research level, delving into the specific impact of entrepreneurial activities in various cities on local economic development and analyzing the differentiated impacts on economic development of entrepreneurial activities in eastern, central, and western regions. This has significant practical implications for formulating entrepreneurship nurturing policies tailored to local conditions and enhancing the overall competitiveness of cities. Secondly, the study incorporates the concept of agglomeration economics to explore how different forms of agglomeration and their externalities affect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entrepreneurial activities and economic growth, providing a fresh perspective for theoretical research on the entrepreneurial knowledge spillover effect.
This study holds significant practical guidance for achieving high-quality regional economic development. It emphasizes that during China's critical phase of economic transformation, entrepreneurial activities make a notable contribution to economic growth. Firstly, the government should actively implement relief policies for small and medium-sized enterprises to stimulate entrepreneurial vitality. Secondly, as enterprise diversity impacts city entrepreneurship and economic growth, the government should construct industry clusters to cultivate complementary entrepreneurial enterprises and technology-oriented SMEs. Lastly, the study suggests that the government should promote regional specialization and vertical separation in the industrial chains of large and medium-sized enterprises to foster entrepreneurship in the technology sector, while guarding against the negative effects of clustering.
随着创新驱动发展战略的深入实施,创新创业活跃程度已成为衡量一个地区经济发展的重要指标。Thurik[1]、Reynolds等[2]已充分证明创业与经济发展间存在正向关系,并将创业对经济增长的激励机制归纳为两个方面:一是新创业企业的进入能够替代落后企业并提高市场竞争强度,从而实现更高的市场交易效率和绩效;二是创业活动能够充分挖掘由大学、科研机构等组织所创造知识的商业和经济价值。张明妍等[3]进一步提出,创业活动对处于不同发展阶段国家的重要性并不相同。对于高度发达的经济体而言,创业活动能够对经济发展产生积极作用,但是对于相对贫穷的国家而言,反而不利于经济增长。由此,对于作为新兴经济体的中国而言,创业活动能否带动中国城市经济发展值得深入探究,尤其在区域发展不平衡问题较突出的现实背景下,城市创业活动对经济发展的作用机制是否存在地区异质性也需要进一步剖析。
基于创业知识溢出理论(The Knowledge Spillover Theory of Entrepreneurship),创业活动的本质是识别由其它组织所创造,但是未被完全商业化的新想法和新知识,并将其引入市场,实现其经济价值[4-5]。因此,一个地区的知识基础越丰富,表明来自不同组织且具有商业潜力的知识要素越多,创业机会也越多[6-7]。具体而言,Bishop[8],Antoniett &Gambarotto[9]认为,跨行业知识溢出是创新创业的重要驱动力,创业活动往往出现在多样化的产业集聚区[10]。从另一角度, Engel &del-Palacio[11]、Maine等[12]则认为,高度专业化的产业集群能够吸引高素质劳动力以及优质资本集聚,有助于创业活动顺利开展。此外,专业化产业集聚能够为创业活动提供特定技术领域的知识要素,有助于促进领域内创业企业涌现。由此可见,深入剖析城市知识基础特征对于揭示城市创业活动影响经济增长的作用机制至关重要。基于此,本文将进一步探究由不同所有制企业集聚所带来的多样化知识基础,以及相同产业集聚所产生的专业化知识基础对创业活动与经济增长关系的作用机制,以及该作用的地区异质性。
通过对2015-2021年中国GDP100强城市相关数据进行实证分析,回答以下问题:首先,城市创业活动能否有效促进本地经济发展?其次,企业多样化集聚对城市创业与经济发展关系的影响如何以及是否具有地区异质性?最后,产业专业化集聚对城市创业与经济发展关系会产生何种影响?本文的创新之处在于:从城市层面,探究城市创业活动对本地经济发展的影响,并且深入剖析东中西部地区创业活动对经济发展的差异化影响,这对于因地制宜地制定创业培育政策以及提升城市综合竞争力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此外,本文进一步将集聚经济思想引入创新创业研究,探究不同集聚形式对创业活动与经济发展关系的作用机制,为创业知识溢出理论研究提供借鉴和参考。
在熊彼特新经济增长理论中,Schumpeter[13] 充分强调企业家的重要作用,认为企业家的创业活动促进创新实现,进而推动经济发展[14-15]。Drucker[16] 根据1964-1984年美国新创企业大量涌现以及中小企业迅速成长的新经济现象,提出“创业型经济”概念。此后,创业与地区经济增长关系研究受到广泛关注。
国内外研究分别从企业家微观维度、区域与国家宏观维度[17-18]研究证实创业活动能够有效促进地区经济增长,并深刻剖析了创业对经济增长的影响机制。例如,基于微观视角,提出企业家能够敏锐把握商业机会,将新发明转化为新产品推向市场,促进社会生产力提升(Baumol &Strom,2007);还有研究从知识流动与创业活动视角解读中国区域经济发展,并提出创业能够有效提升地区经济发展水平(高建等,2009)。近年来,创业活动的地区差异性也逐渐受到关注。如Baumgartner等[19] 研究发现,受市场交易成本、劳动力质量以及非正式制度等因素影响,相较于非中心城市,中心城市通常表现出更高的创业积极性。Bosma &Sternberg[10] 通过对比分析欧盟国家城市创业活动发现,发达城市通常展现出机会驱动下的较强创业倾向。Huggins &Thompson[20] 认为,创业活动具有明显的区域属性,各地区创业活跃度、创业成功率、创业积极性等方面均存在较大差异。创业活动对经济增长的作用机制主要包括3个方面:一是创业活动能够创造更多就业机会,提高社会收入水平。Adelino等[21] 提出,相较于企业扩张,新企业建立能够带来更多就业机会。同样地,Decker等[22] 研究表明,创业企业具有高生产率、高增长率,为社会创造大量就业机会,是保持经济增长活力的关键因素。二是企业家基于已有知识基础生产新产品或者提供新服务等,有助于提高社会生产力水平[23]。例如,Braunerhjelm等[24] 提出,企业家能够加快创新知识向经济知识转化,进而促进地区实现更高增长。三是创业企业的涌现加剧市场竞争,从而倒逼在位企业开展创新创业活动,进而有利于增强地区整体创新能力并实现经济高质量发展[25-26]。Tidd &Bessant[27] 的研究表明,在位企业通过创新获得的竞争优势会随着新创企业出现而逐渐丧失。因此,为了应对日趋激烈的市场竞争,在位企业会不断提高创新能力以获得持久的竞争优势。
近年来,随着创新型城市建设以及打造全球科创中心等政策的提出,城市在实现国家经济高质量发展中的重要性不断提升。因此,将创业与经济发展的关系研究拓展至城市层面,对于深入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推动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至关重要。此外,创业活动表现出明显的地区差异性,结合中国区域发展不平衡的现实背景,探究城市创业活动的地区异质性以及与经济发展的关联性,因地制宜地制定差异化创业政策显得尤为重要。
内生经济增长理论提出,与知识相关的投入能够产生溢出效应,并被整个经济体所利用,从而有助于实现创新与经济增长。在此基础上,Acs等[28] 提出创业知识溢出理论,认为知识创造能够带来知识溢出效应,从而产生新创业机会。而企业家能够识别并利用这些创业机会,实现知识的商业化利用,并最终作用于经济增长[29]。目前关于该理论的理解主要包括两个方面,一是通过增加与知识创造相关的研发投入,有效扩大本地知识溢出效应,从而为创业者提供更多商业机会[5]。如Van Rijnsoever等[30]、Beers &Zand[31]、赵勇等[32] 等研究表明,研发投入不仅能够促进新知识创造,而且能够提高知识吸收能力,有利于拓展本地知识基础,为企业家识别、利用商业机会以及创立企业提供可能。二是与高等院校、公共研发机构等知识源的地理邻近性越高,知识的空间溢出效应就越显著,创业机会也随之增多[6,33-34]。如Fukugawa[35] 提出,大学是基础知识提供者,创业者与大学的地理距离越短,越有利于与大学研究人员建立社会关系,从而有助于获得独特的学术资源和知识,并将其转化为可供销售的产品。同时,创业者还能通过雇佣大学培养的高素质人才,保证创业活动顺利进行。Heblich &Slavtchev[36] 也具有相似观点,认为地理邻近性有利于实现与科研人员面对面的交流互动,帮助企业家获得前沿学术知识以及创业灵感。
创业活动存在于一定地理空间内,其产生和发展高度依赖于区域条件,并表现出明显的空间集聚特征[37]。具体而言,产业的地理集聚促进高价值隐性知识在空间内积累和传递,有助于更多创业机会涌现[38]。而且,创业资源和企业关系网络深深根植于本地环境,共同的合作经验有利于企业家之间建立信任,从而能够更快地洞悉市场机会并获得商业化资源[39]。基于此,本研究进一步结合经济地理学研究,将集聚思想引入城市创业研究,深入剖析企业多样化集聚以及产业专业化集聚对城市创业与地区经济增长关系的作用机制。
长期以来,创业活动被认为是实现地区经济增长的重要驱动力,能够通过促进地区知识溢出、提高企业创新能力等方式,对地区经济产生正向影响。
根据创业知识溢出理论,组织创造的未被完全商业化的知识是创业机会的重要来源,创业活动为这类知识在组织间溢出与市场价值实现提供渠道[40]。知识产生和溢出是实现经济增长的关键[41]。然而,知识通常具有较高不确定性、不对称性以及交易成本,并不是所有知识都具有经济价值且能够实现商业化,即便具有商业潜力的知识要素也不能完全保证其市场价值实现。企业家能够发挥“知识过滤器”的作用,精准识别具有商业潜力的创新知识,通过新技术、服务以及生产流程等形式,将组织创造但未被完全市场化的创新知识转化为商品,进而推向市场,实现其经济价值[42]。因此,当一个地区的创业活跃度较高时,知识在组织间的溢出效应以及商业化程度也会明显提高,并最终作用于地区经济增长。
基于熊彼特的“创造性破坏”理论,企业家通过持续不断的创新活动打破旧的市场平衡,建立起更有效率的新经济结构,从而为社会经济发展提供长久动力。创业活跃地区通常能够孕育数量较多的初创企业,这些新成立企业与在位企业之间存在激烈的竞争关系[43]。新创企业对在位企业构成的竞争威胁越大,在位企业通过改进产品或者工艺流程等创新活动以应对日趋激烈的市场竞争的动力就越强,对一个地区经济发展的激励作用也就越大(Fritsch &Wyrwich,2017)。类似地,Luttmer[44]提出,新创企业建立能够产生市场替代效应,即高效率企业存活下来,而低效率企业被市场淘汰,从而实现社会整体生产效率的提升。
基于此,本文提出以下研究假设:
H1:城市创业活动能够有效促进经济发展。
企业多样化集聚是指在同一地理空间范围内,不同所有制企业的集聚程度。本研究重点考察不同类型企业的集聚程度以及其对城市创业与地区经济增长关系的作用机制。
一方面,知识溢出被视为创业活动的核心驱动力(黄筱彧等,2018)。郭将等[45]指出,为了降低研发成本以及信息不对称性风险,企业更加倾向于与本地企业开展新技术合作与开发。因此,某地区企业的多样化集聚程度越高,越有助于通过技术纽带建立起广泛的合作联系,从而促进知识、技术的跨产业溢出与重组。此外,不同所有制企业集聚会带来不同的管理见解和认知(杨林,2013),即多样化集聚有助于促进不同来源知识技能、管理经验等在本地区汇集、融合和碰撞,从而产生更显著的创业知识溢出效应[8,46-50]。
另一方面,劳动力是知识、技术与技能的载体,携带丰富的与组织文化、制度背景高度相关的知识要素和专业化技能。通过劳动力流动能够促进多样化知识和技术在企业间传递与扩散,提高知识的商业化效率[45,51]。另外,多种所有制企业在同一地域集聚,有助于企业员工在日常的商务合作与交流中接触到更多异质性知识,增强个人与企业的知识吸收和利用能力,进而获取创业灵感和商业机会。
基于以上分析,本文提出以下研究假设:
H2:企业多样化集聚能够强化城市创业对经济发展的促进作用。
产业专业化集聚反映同一产业在特定地区的集聚程度[52-53],尽管这种集聚能够促进行业内隐性知识传播与扩散,满足创业活动对特定技术领域专业化知识和高素质人才的需求,从而保障创业活动顺利进行[54-55]。但是,产业专业化聚集也会加剧行业竞争。符文颖[39]的研究表明,当某地区产业集聚程度过高时,会导致区域内有限资源竞争加剧,进而阻碍新企业进入以及其它企业创业活动。另外,当产业专业化集聚程度较高时,地区内部的知识流动往往发生在相同产业之间,缺乏多样化知识与技能融合,不利于创业机会涌现[45]。
专业化集聚可能产生拥挤效应,抑制创新。如Audretscht等[56]研究发现,产业集聚仅利于产业间知识溢出,对产业内部的知识扩散则表现出显著的抑制作用。Brakman等[57]将拥挤度(Congestion)引入地理经济学模型,证明过度的产业集聚所带来的拥挤效应会对创新创业与经济发展带来负面影响。具体而言,规模经济下产业集聚能够显著提升企业创新能力,然而当集聚程度过高时,则会加剧区域内部创新资源竞争,降低资源利用水平,对创新效率提升产生不利影响。
基于上述分析,本文提出如下研究假设:
H3:产业专业化集聚会抑制城市创业对经济发展的促进作用。
结合以上理论分析,构建本文研究框架如图1所示。
图1 研究设计
Fig.1 Design of the research
3.1.1 被解释变量
经济发展水平(realGDPper):本文以2000年为基期,计算各城市人均实际GDP,从而剔除通货膨胀因素,测度真实的经济发展水平。
3.1.2 解释变量
城市创业水平(entrepreneurship):该变量反映城市创业水平与活跃度,由当年新增企业数、当年新增科技型中小企业数以及数字普惠金融指数3个指标综合测度得到。综合指标得分越高,表示城市创业水平越高。其中,当年新增企业数量和当年新增科技型中小企数量是地区创业活跃度的直接体现,被广泛应用于测度地区创业水平[58-59]。此外,数字金融是一种获取门槛较低的社会资本,能够帮助创业企业解决面临的融资问题,满足创业者在不同创业时期的金融服务需求,从而提高企业家积极性与地区整体创业活跃度[60]。因此,本文将数字普惠金融也纳入城市创业水平评价体系。具体计算公式如下:
entrepreneurshipi,t=WaAi,t+WbBi,t+WcCi,t
(1)
式中,Ai,t为城市i在第t年新增企业数的标准化值,Wa表示该指标权重;Bi,t为城市i在第t年的新增科技型中小企业数的标准化值,Wb表示该指标权重;Ci,t为城市i在第t年的数字普惠金融指数的标准化值,Wc表示该指标权重。
3.1.3 调节变量
企业多样化集聚(DIV):反映不同所有制企业在同一地区的集聚程度以及本地企业所有制类型的多样化水平。指标值越大,地区企业多样化集聚水平越高。
(2)
式中,表示企业总类别数,Oijt表示城市i在第t年的企业类型j的数量[61]。
产业专业化集聚(SPE):该指标反映同类产业就业人员在本地的集聚程度,本文采用克鲁格曼专业化指数测度地区产业专业化水平。专业化指数越大,本地产业专业化集聚水平越高[52]。
(3)
其中,SPEit表示城市i在第t年的产业专业化水平,Eint表示城市i第t年的产业n的就业人数,N表示产业总类别数,m表示城市总量。变量测度方法具体见表1。
表1 变量定义与测度
Table 1 Variable definitions and measurement
变量测度方式经济发展水平实际GDP与年末总人口数的比值城市创业水平由当年新增企业、当年新增科技型中小企业数以及数字普惠金融加权加总计算得出企业多样化集聚根据内资企业、港澳台投资企业和外商投资企业数计算产业专业化集聚根据克鲁格曼专业化指数计算得到城市规模使用人口密度测度,即年末总人口数除以土地面积高等教育水平高等学校专任教师数占教师从业人员数比重失业率城镇失业人口占年末总人口的比重科学支出科学支出占地方财政一般预算内支出的比重
2015-2021年GDP排名前100位城市的经济规模占全国GDP的比重一直维持在70%以上,因此 “GDP100强”城市在我国经济发展中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能够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中国经济未来走势。深入剖析这100个城市的创业活动,对于建设创新型城市、促进经济高质量发展具有重大意义。
基于此,本文选择GDP排名前100位城市作为研究样本,相关数据来源于2015-2021年《中国城市统计年鉴》、各省市统计年鉴和第七次人口普查数据,以及爱企查、北京大学数字普惠金融等平台。对于个别缺失数据,采用取均值和线性插值方法处理。
本文建立固定效应面板回归模型,以探究城市创业与地区经济发展关系,以及企业多样化集聚和产业专业化集聚对上述关系的调节机制。此外,将城市规模、高等教育水平、失业率、科学支出作为控制变量纳入回归模型,以控制其它因素对地区经济发展的影响,具体模型如式(4)所示。
ln(realGDPperi,t)=α1×ln(entrepreneurshipi,t-l)+α2×ln(entrepreneurshipi,t-l)×ln (DIVi,t-l)+α3×ln(entrepreneurshipi,t-l)×ln (SPEi,t-l)+βXi,t-l+∂+φi+μi,t
(4)
式中,Xi,t-l表示控制变量矩阵,β表示控制变量系数矩阵,∂代表常数项,φi表示固定效应,μi,t表示误差项,l表示滞后期数。
表2展示主要变量描述性统计和相关性分析结果,可以发现,变量之间的相关系数较小,且VIF值均未超过10,由此可以认定变量之间不存在严重的多重共线性问题。
表2 变量描述性统计与相关性分析结果
Table 2 Descriptive statistics of the variables and correlation analysis results
变量均值标准差(1)(2)(3)(4)(5)(6)(7)(8)经济发展水平53 139.22 36 627.86 城市创业水平24.88 16.39 0.688 1*2.56企业多样化集聚0.05 0.11 0.662 1*0.626 8*1.92产业专业化集聚0.47 0.17 -0.001 7-0.139 4*-0.007 11.18城市规模7.12 6.58 0.22 58*0.359 6*0.295 3*0.029 71.23高等教育水平0.13 0.10 0.336 8*0.467 9*0.225 6*-0.324 5*0.098 2*1.58失业率0.68 0.51 0.440 9*0.292 9*0.282 8*-0.165 1*0.028 00.373 7*1.30科学支出3.02 2.33 0.562 0*0.577 5*0.474 8*0.001 400.375 8*0.251 8*0.192 6*1.65
注: *表示P<0.05,对角线为变量的VIF值
4.2.1 主模型回归结果
表3为模型回归结果。由模型(1)的结果可以发现,在控制影响城市经济增长的其它因素后,城市创业水平对经济发展的回归系数为0.261(p<0.01),表明城市创业水平对经济发展具有显著正向影响,验证了本文研究假设H1。
表3 模型回归结果
Table 3 Regression results of the models
变量模型(1)模型(2)模型(3)模型(4)城市创业水平0.261***0.997***0.0850.793***(0.042)(0.112)(0.059)(0.118)企业多样化集聚-0.317***-0.285***(0.052)(0.051)城市创业水平*企业多样化集聚0.117***0.111***(0.017)(0.016)产业专业化集聚0.856***0.810***(0.182)(0.174)城市创业水平*产业专业化集聚-0.225***-0.212***(0.060)(0.057)常数项9.914***7.719***10.644***8.595***(0.135)(0.359)(0.191)(0.385)控制变量IncludedIncludedIncludedIncluded样本量600600600600固定效应YesYesYesYes0.9310.9370.9350.9410.9160.9230.9210.928F-value33.3633.2929.7430.84
注:*表示P<0.1,**表示P<0.05,***表示P<0.01,下同
在模型(1)的基础上,将城市创业水平与企业多样化集聚的交互项、城市创业水平与产业专业化集聚的交互项分别加入模型(2)和模型(3)中,以探究企业多样化集聚与产业专业化集聚对主效应的调节作用。
模型(2)回归结果显示,企业多样化集聚对创业水平与城市经济发展关系具有显著正向调节作用(α2=0.117,p<0.01),验证了本文研究假设H2。这是因为,企业多样化集聚水平越高,本地拥有的知识要素越多元化,由知识重组催生的创业机会也就越多。此外,不同所有制企业集聚为创新创业带来多样化管理经验和创业资源,有助于提高本地创业活力,助力城市经济发展。
模型(3)的回归结果显示,产业专业化集聚对产业水平与城市经济发展关系具有显著负向调节作用(α3=-0.225,p<0.01),验证了本文研究假设H3。这是因为,产业专业化集聚虽然有利于实现某特定领域的技术突破和重大创新,但是也会带来垄断与技术壁垒,造成本地知识要素同质化,限制新创产业进入,从而难以产生有价值的创新[52]。
4.2.2 稳健性检验
(1)替换因变量。使用替换因变量方法进行稳健性检验,将原被解释变量人均实际GDP替换为人均名义GDP,对模型重新进行回归分析,结果如表4所示。根据模型回归结果可知,城市创业水平与因变量之间依旧存在显著的正相关关系,企业多样化集聚具有正向调节作用,产业专业化集聚具有负向抑制作用。上述结论与主模型回归结果一致,表明本文研究结论具有稳健性。
表4 稳健性分析结果:替换因变量
Table 4 Robustness analysis: replacing the dependent variable
变量模型(5)模型(6)模型(7)模型(8)城市创业水平0.267***0.936***0.0510.682***(0.045)(0.121)(0.061)(0.125)企业多样化集聚-0.341***-0.296***(0.056)(0.054)城市创业水平*企业多样化集聚0.105***0.098***(0.018)(0.017)产业专业化集聚1.085***1.020***(0.190)(0.185)城市创业水平*产业专业化集聚-0.269***-0.254***(0.063)(0.061)常数项10.394***8.166***11.352***9.317***(0.144)(0.388)(0.200)(0.409)控制变量IncludedIncludedIncludedIncluded样本量600600600600固定效应YesYesYesYes0.9210.9270.9290.9340.9050.9110.9140.919F-value28.3627.1230.2528.70
(2)修改样本容量。采用调整样本容量方式检验结果稳健性,具体为:去除100个城市中的中心城市,仅保留64个非中心城市,回归结果如表5所示。根据回归结果可知,城市创业水平与地区经济发展水平存在正向关系。此外,企业多样化集聚对主效应的正向调节作用依旧存在,产业专业化集聚对主效应仍然表现出显著的抑制作用。因此,原回归结果具有稳健性。
表5 稳健性分析结果:修改样本容量
Table 5 Robustness analysis: adjusting the sample size
变量模型(9)模型(10)模型(11)模型(12)城市创业水平0.193***0.817***0.0310.611***(0.043)(0.146)(0.064)(0.154)企业多样化集聚-0.296***-0.273***(0.058)(0.057)城市创业水平*企业多样化集聚0.091***0.084***(0.021)(0.020)产业专业化集聚0.772***0.731***(0.205)(0.200)城市创业水平*产业专业化集聚-0.223***-0.221***(0.074)(0.072)常数项10.006***7.988***10.636***8.723***(0.146)(0.430)(0.206)(0.458)控制变量IncludedIncludedIncludedIncluded样本量384384384384固定效应YesYesYesYes0.9350.9400.9390.9430.9210.9260.9250.930F-value23.8822.1820.8719.91
4.2.3 地区异质性分析
为了进一步验证创业活动对不同地区经济发展的异质性影响,将100个样本城市按照地区分布,划分为东部城市、西部城市和中部城市并进行分组回归,结果如表6所示。
表6 地区异质性回归分析结果
Table 6 Regression analysis of regional heterogeneity
变量东部地区模型(13)模型(14)模型(15)模型(16)中部地区模型(17)模型(18)模型(19)模型(20)西部地区模型(21)模型(22)模型(23)模型(24)城市创业水平0.229***0.802***0.1300.725***0.231**0.5060.0910.4280.276***1.618***0.1951.551***(0.055)(0.142)(0.085)(0.158)(0.095)(0.403)(0.137)(0.413)(0.088)(0.263)(0.143)(0.298)企业多样化集聚-0.237***-0.219***-0.237*-0.243*-0.446***-0.413***(0.084)(0.083)(0.128)(0.127)(0.092)(0.096)城市创业水平*企业多样化集聚0.104***0.102***0.03300.04100.192***0.184***(0.024)(0.024)(0.053)(0.053)(0.036)(0.036)产业专业化集聚0.524*0.3770.5380.4810.7650.341(0.311)(0.295)(0.332)(0.318)(0.551)(0.509)城市创业水平*产业专业化集聚-0.117-0.060-0.144-0.141-0.153-0.032(0.098)(0.093)(0.126)(0.121)(0.183)(0.167)常数项10.244***8.618***10.683***9.051***9.974***8.345***10.485***8.699***9.836***6.290***10.411***6.879***(0.188)(0.494)(0.286)(0.545)(0.277)(1.004)(0.357)(1.018)(0.351)(0.762)(0.438)(0.884)控制变量IncludedIncludedIncludedIncludedIncludedIncludedIncludedIncludedIncludedIncludedIncludedIncluded样本量35435435435415615615615690909090固定效应YesYesYesYesYesYesYesYesYesYesYesYes0.9330.9390.9340.9420.9280.9360.9310.9380.8870.9200.8950.9240.9180.9260.9200.9280.9110.9200.9130.9200.8560.8960.8620.898F-value31.3429.4424.0324.8111.4611.279.129.243.397.403.276.27
对于东部地区城市而言,如模型(13)至模型(16)所示。可以发现,城市创业水平越高,越有助于促进本地经济发展,同时,企业多样化集聚能够强化城市创业对经济发展的正向影响。这是因为,东部地区拥有健全、完善的市场机制,创业环境良好、创业资源充裕,从而有助于吸引众多企业在此集聚,极大提升地区创业活力。同时,多样化的企业生态环境也意味着有更多合作机会,不同类型企业可以相互补充,共同促进经济增长。相比之下,产业专业化集聚在东部地区并未表现出显著的调节作用。
对于中部地区城市而言,如模型(17)至模型(20)所示。可以发现,城市创业水平与地区经济发展之间存在显著正向关系。然而,企业多样化集聚与产业专业化集聚对上述正向关系均未表现出显著的调节作用。这是因为,中部地区是我国重要的交通枢纽,发挥承东启西、贯穿南北的重要作用,优越的区位优势使中部地区成为联结东部与西部的重要纽带和桥梁,有助于创新资源集聚,带动地区创业与经济增长。但是,中部地区产业结构单一,重工业占比较高。由于长期以资源型产业为主导,且这些产业缺乏足够的创新动力和技术支持,因此难以产生显著的知识溢出效应。此外,高度专业化的产业集聚易导致市场饱和,加剧企业竞争,减少创业机会。
对于西部地区城市而言,如模型(21)至模型(24)所示。可以发现,城市创业水平对经济发展有显著促进作用,企业多样化集聚对城市创业水平与经济发展关系具有显著的正向调节作用,产业专业化集聚的调节作用不显著。这是因为近年来随着东西部地区合作日益加强,来自东部地区的多样化创新资源溢出到西部地区,进而带动西部地区创新创业发展。但是由于西部地区知识资源和高素质人才集聚水平较低,产业专业化集聚无法产生显著的知识溢出效应,也难以提供更多的创业机会,从而限制其对经济发展的促进作用。
本文以2015-2021年中国内地GDP100强城市创业活动与经济增长数据为基础,深入探究城市创业水平对地区经济发展的作用机制,以及不同地区创业活动对经济增长的差异化影响。此外,将企业多样化集聚和产业专业化集聚纳入创业活动研究,深入探究其对创业活动与经济发展关系的调节作用。本研究得出以下结论:
(1)城市创业能够有效带动地区经济发展。熊彼特提出,企业家创新行为是经济发展的驱动力。企业家通过创业活动将更多新产品、新服务与新工艺流程推向市场,有效提高地区生产力,进而助力经济发展。此外,城市创业活动带来的知识溢出有助于催生更多创业机会,从而提高知识商业化率。更为重要的是,高创业活跃度地区往往具有浓厚的“干中学”氛围,组织间通过交互式学习,促进异质性知识扩散和传播,有助于产生突破性创业项目,并可能实现对整个行业的颠覆。
(2)企业多样化集聚能够强化创业活动对地区经济增长的正向影响,即多样化集聚更容易形成多元知识结构,减缓本地知识同质化速度,从而产生更显著的创业知识溢出效应。此外,多样化集聚也有助于形成竞争性市场,增强企业技术创新动力,提升经济效率。
(3)产业专业化集聚对创业活动与地区经济发展关系表现出显著的负向调节作用,这是因为产业专业化集聚容易形成技术垄断和商业壁垒,造成本地知识要素同质化,进而限制新产业进入,不利于企业家开展创业活动。
(4)地区异质性分析结果显示,对于东部地区和西部地区来说,企业多样化集聚能够强化城市创业对经济增长的正向影响,但在中部地区企业多样化集聚对城市创业与经济发展关系的调节作用不显著。这主要是由于创业活动需要技术、劳动力、政策等因素支撑,中部地区以重工业为主,创新资源利用率不高、创新动力相对不足。
(1)在我国经济转型阶段,创业活动对经济增长的贡献日益凸显。对于地方政府而言,应当积极落实中小企业纾困帮扶系列政策,激发地区创业活力。通过提供创业补贴以及积极解决融资问题等,鼓励更多企业家开展创业活动。同时,关注地区创业质量提升,研究制定科技型中小企业培育办法,提高初创企业科技创新水平。此外,西部地区由于创新资源匮乏、人才短缺等,创业活动面临更大困难,可以通过与东部、中部地区城市建立合作关系,带动本地区创业活动。此外,还可以凭借资源禀赋,打造特色品牌,构筑特色产业体系。
(2)企业多样化集聚也是影响城市创业与经济发展关系的重要因素。政府应当加快产业集群建设,充分利用集群溢出效应,培育与集群产业互补的创业企业和科技型中小企业。此外,还需要积极引导初创企业之间、初创企业与在位企业之间交流及合作,加快建成组织间协调一致、供应链集约高效以及上下游紧密协同的企业集聚高地。
(3)特定技术领域的劳动力和高技能人才对创业活动至关重要。因此,政府应该积极推动地区专业化分工以及大中型企业产业链纵向分离,进而催生相关领域的企业创业。在此过程中,需要谨防因专业化集聚造成地区垄断和技术壁垒等负面效应。
(1)本研究将创业企业数量、科技型中小企业数量与数字金融发展水平3个指标纳入城市创业水平测度,得到一个城市的综合创业水平。未来可以通过对比不同类型创业活动,例如劳动密集型、知识密集型、资金密集型等,据此分析其对地区发展的异质性影响。
(2)本文将GDP100强城市按照其地理位置,归类为东部城市、中部城市以及西部城市,据此分析不同地区城市创业活动对经济发展的差异化影响。未来研究可以进一步对比新一线、省会城市等中心城市与非中心城市创业活动的差异。此外,中国作为新兴经济体国家,其创业活动与美国、日本以及欧盟等发达经济体创业活动之间的差异性也值得深入探究。
(3)本文分析了2015-2021年城市创业活动与地区经济发展关系,但是没有进一步对比分析不同阶段的差异性。未来研究可以通过划分不同发展阶段,探究创业活动与经济增长的动态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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