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w to deal with the relationship with the parent enterprises to reduce the risk of failure in the early stage of entrepreneurship is a key issue, but most of the existing research focuses o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multiple subjects within the platform, and the research between the two has not been fully developed. Therefore, this study aims to explore the evolution of the parent-subsidiary relationship in the process of IIoT spin-off from large enterprises in order to reveal the subject relationship of large enterprises spin-off from IIoT. This study adopts an embedded case study approach to investigate the development history of XCMG Group and XCMG Hanyun as a case study. It then elucidates the developmental trajectory of Hanyun Industrial Internet of Things through the lens of contradiction management. Employing the "contradictory subject-contradictory relationship" as a foundational logical framework, the study analyzes the qualitative data. It reveals how the IIoT spin-off process progresses from a single contradictory subject to a multi-contradictory subject, with the parent-subsidiary relationship evolving into synergy. Specifically, the spin-off process traverses a path from a single contradictory subject to multiple contradictory subjects, while the parent-subsidiary relationship experiences phases of breaking and seeking, merging, and ultimately, synergizing.
This study concludes that the spin-off of IIoT by large enterprises presents a strategic entrepreneurial endeavor. The parent enterprise initiates this process through information technology reforms, catalyzing the shared growth of both the parent enterprise and the platform enterprise through a transformation of their value propositions rooted in the reshaping of organizational structures driven by technological change. The transformation of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parent and subsidiary enterprises hinges on the value proposition transformation spurred by technology-driven organizational reshaping. More specifically, the parent enterprise mitigates inter-organizational confrontational tension by adapting its value proposition and navigating the dynamics of "breaking" and "merging" at various developmental stages. On one hand, the dominant parent enterprises must establish data platforms to accumulate, transform, and harness data assets for digital transformation. Simultaneously, it engages in cross-border entrepreneurship to establish organizational duality and derive the platform enterprise. On the other hand, IIoT, as a novel organizational entity, employs platform thinking to assist the parent enterprises in organizational reengineering, further propelling value reshaping and cultivating a "new ecosystem".
Through this case study, it becomes evident that traditional large enterprises require a platform-oriented mindset for transformation and upgrading. Conversely, IIoT should rely on the parent enterprises to navigate the delicate interplay between breaking and merging, which is an essential path to entrepreneurial success. Thus, the simultaneous management of these contrasting forces, breaking and merging, becomes an inherent binary challenge for both parent and subsidiary enterprises, and it profoundly impacts the sustainable growth of IIoT. It is a dual management priority to maintain healthy interaction between the parent enterprise and platform enterprises by striking a balance between breaking and merging. In conclusion, this study offers a novel perspective on the dynamic evolution of multi-entity synergy within the platform ecosystem and provides valuable practical insights for the ongoing development of IIoT enterprises in the contemporary era.
工业互联网平台是以数据生产要素为核心且具有企业和市场功能的新型经济组织,是数字经济生态的重要组成部分。与一般衍生创业不同,工业互联网平台成长似竹笋生长路径,是外部环境驱动母体企业战略变革和工业信息技术发展聚合的产物[1]。在这一跨层互动结构中,工业互联网平台的创业主体需要根据环境变化对资源进行动态调整,进而构建数字动态能力[2]。2019年8月国务院出台《关于促进平台经济规范健康发展的指导意见》,同年12月证监会出台《上市公司分拆所属子公司境内上市试点若干规定》,“分拆”已成为工业互联网平台企业发展的关键词。卡奥斯、美云智数等双跨工业互联网巨头的控股母公司年报均宣布独立上市计划,更有部分工业互联网平台已独立上市。分拆现象体现出工业互联网平台组织已从面向母体企业信息化和数字化转型的服务部门,转变为子公司或脱离母体组织独立运营。随着中国制造业发展进入快车道,作为促进中小型企业数字化转型的助推器,工业互联网平台成为助力“双循环”新发展格局的重要引擎。由此,工业互联网平台研究不断涌现。
现有文献基于不同视角对工业互联网平台展开了广泛探讨。首先,基于赋能视角的研究主要围绕赋能方式和价值共创开展。具有制造背景的企业基于自身成熟工业经验通过链接企业价值、行业价值与产业价值实现数据互联共享,并通过价值共创实现商业生态系统内部平衡(马永开等,2020;吴晓波等,2020;吕铁等,2021;孙新波等,2022),进而凭借通用性、兼容性和扩展性的架构设计为数字化转型赋能[3]。其次,现有文献主要关注工业互联网平台如何促进传统企业数字生产力提升、实现商业模式更新等问题(刘绍荣等,2019;杜勇等,2022)。最后,现有文献基于内外部平台和技术平台视角研究工业互联网平台(冯军政等,2022)。例如,乌力吉图和王佳晖(2021)借助西门子工业物联网平台战略探究技术平台型战略变革带来的组织内部价值。尽管现有研究对工业互联网平台的特点与作用机理进行了探讨,但较少关注大企业衍生工业互联网平台过程中的母子主体关系。事实上,平台多样性、复杂性和动态性质(如组织边界、治理机制等)与母体基因密切相关。在创业发展不同时期,母体企业需要根据平台企业成长开展适应性变革[1,4],这对工业互联网平台企业健康发展至关重要。
在现有文献的基础上,本文解构母子企业断合关系嬗变过程,选取徐工集团及汉云工业互联网平台作为研究对象,揭示汉云工业互联网平台衍生前后母子主体关系演变过程,聚焦以下研究问题:①从单一主体到多主体协同机制形成过程;②母体企业与平台企业断合关系动态变化,以及各阶段母体企业策略演变过程。基于矛盾哲学管理视角,本文发现,母子企业断合关系嬗变是基于技术驱动组织重塑引发的价值主张转换,既可为揭示平台生态系统内部多主体协同动态演化过程提供新视角,也可为工业互联网平台企业可持续发展提供重要实践启示。
在母体企业和衍生公司关系中,嵌入效应和分离效应同时存在,子公司既要嵌入母公司获取资源和机会,又需防止过度依赖母公司而限制自身发展,这种断与合的悖论关系使得母公司和子公司间的网络结构具有二重性。首先,继承和求新的悖论关系是新创企业成功的基础[5]。蒲明(2008)和马力等(2019)指出,母体企业与衍生企业的竞争关系是由市场共同性、资源相似性和嵌入关系决定的。组织层面上,夏清华和黄剑[6]指出,创建期衍生企业通过嵌入母体企业的方式提升自身存活概率,成长期可突破刚性实现商业模式创新;王冰和毛基业[7]指出,平台企业和母体企业通过资源与能力重组构建长期稳定有序的协作关系,故平台受母体组织资源分布的影响。其次,不同时期,母体企业和平台企业需要处理好二元关系。平台企业需要关注自身独立性并创造新的合作条件,促使母子企业业务关系由依赖关系向互补关系演化[8]。传统制造型母体企业和平台企业存在组织异质性冲突,母体企业可能倾向于传统决策模式和层级结构,而平台企业需要更加灵活的决策机制和权力分配机制,才能更好地应对市场需求变化和技术变革[9]。数字经济情景下,新创企业和在位企业需要通过跨组织治理实施自身战略[4]。母体企业和平台企业存在核心连接要素,即工业互联网平台。如何从母体企业衍生以及如何在发展过程中保持独立性,这是工业互联网平台企业研究的重要问题。因此,有必要对平台企业衍生前后的母子关系演化进行深入探究。
矛盾哲学管理视角可以更好地揭示大企业衍生工业互联网平台的母子关系演变。实际上,企业发展过程中存在多种矛盾的交互作用(李占祥,1997)。从“旧我”转换成“新我”是现代企业可持续成长的关键(李占祥,1999)。基于矛盾哲学管理视角的研究强调从生命周期看待平台组织成长过程,为探讨母子二元关系提供了分析框架。
首先,矛盾是事物运动和发展的根本动力。从矛盾发展看,工业互联网平台企业衍生离不开母体企业经验积累,其实质是工业化和信息化融合、发展到一定阶段的必然产物。从母体企业脱胎创业过程中,子公司不可避免地存在“亲母行为”。随着子公司成长,双方力量发生变化,母体企业对子公司的控制力减弱,母体企业与工业互联网平台需要新的角色定位。
其次,矛盾双方既相互对立又相互依存。矛盾双方关系具有模糊性和不确定性[10],时有分离、时有交叉。平台处于连接多主体的中间位置,以协同发展为目标对多种关系进行整合(互补和依赖 [11]、竞争与合作等多类悖论关系[12]),从而构建基于生态系统情境的多主体新型组织管理关系 [13]。母体企业通过调整价值主张避免组织间对抗,因而在不同发展阶段需要对“断”与“合”关系加以选择。由此,有必要基于矛盾哲学管理理论,为现阶段平台处理多主体间的关系提供新视角。
管理研究者需要对实践过程中的问题加以关注[14],合适的案例方法能够确保研究结果的准确性和有效性[15]。首先,本文研究目的是探究大企业衍生工业互联网平台过程中母子关系演变。现有工业互联网平台企业创业与母体企业关系研究匮乏,无法有效指导平台创业活动。因此,本文运用扎根理论方法进行分析。其次,案例研究对象既包括母体企业也包括其孵化的平台企业,平台企业研究属于嵌入式案例研究范畴。嵌入式案例研究方法通过对主分析单位进行深度挖掘提出问题,进而对同一主体在不同时期或同一时期不同主体的不同行为进行分析[16],结论具有启发性。在工业互联网平台创业过程中,母体企业作为创业主导者是研究核心,可作为嵌入式案例的主分析单位。
本文选取徐工集团及徐工汉云作为研究对象,理由如下:第一,行业代表性。徐工集团自1995年就开启信息化改革,是我国国有企业数字化转型成功的典型,多年来在工程机械行业稳居领导地位。第二,案例典型性。汉云工业互联网平台为大型制造业企业衍生的平台型公司, 徐工汉云承担了徐工集团数字化转型工作,徐工汉云平台成功赋能工程机械行业并重塑产业价值链,衍生创业带来的数字竞争优势显著,促使徐工集团制造业服务化模式由被动转向主动,稳居我国工程机械行业龙头,全球工程机械制造商前3位。自成立以来,徐工汉云已赋能80多个行业,构建20多个产业链平台,连接“一带一路”沿线80个国家和地区,具备从母体企业孕育到衍生发展的成功经验,具有典型性。由此,经筛选分析后,本文将徐工汉云工业互联网平台作为案例研究对象。本文基于主分析单位(徐工集团)和次级分析单位(徐工汉云和汉云工业互联网平台其他互补者)共4家企业,揭示平台衍生前后母子关系演变过程。
本文调研时间为2018年6月至2022年12月,持续5年深入徐工集团、徐工汉云和徐工汉云平台进行调研,研究资料包括一手和二手资料(见表1)。其中,研究团队主要通过企业参访、座谈会、结构化和半结构化访谈获得一手数据(10万字),访谈对象涉及3类主体的高管、中层领导及员工。此外,本文收集整理企业内部资料、工作文档、宣传资料、企业年报等30万多字二手资料(见表2)。
表1 案例企业相关数据
Table 1 Relevant data about the enterprises in the case study
访谈对象徐工集团徐工汉云H1企业(行业供应链企业)H2企业(跨行业跨领域企业)访谈内容概要徐工集团战略变革汉云工业互联网平台成长徐工汉云创业历程平台发展的重大事件和挑战与徐工集团关系加入平台的原因及进入平台后进行数字化转型的顾虑及收获加入平台后对平台的评价及对平台企业及平台母体企业的影响访谈时间8小时3小时1小时2小时访谈人数4人3人3人3人
表2 数据编码及分类
Table 2 Data coding and categorization
注: ABCD分别代表数据来源, A代表访谈资料, B代表从企业内部获得的文档资料,C为媒体报道资料,D代表公开发表的案例资料
数据类型数据来源编码访谈半结构化访谈资料A1企业参访活动介绍资料A2二手数据企业网站资料B1内部档案、宣传册、PPT等资料B2相关新闻报道、官网、搜索引擎获得的资料C相关学术文献资料D
为确保案例分析信度和效度,本文研究团队在数据收集过程中反复与受访公司核实数据的真实性和准确性。本文数据分析主要包括3个阶段:第一阶段,将收集的录音和现场访谈进行文字转换,再将访谈资料和二手资料进行比对。第二阶段,基于第一阶段收集的数据,进一步对由不同途径获取的一手数据资料和二手数据资料进行三角验证,丰富案例分析所需的数据链。以徐工集团作为创业主导企业进行案例分析,揭示平台企业衍生前后的战略决策变化,通过与理论匹配校对构建初始研究框架。第三阶段,运用NVivo11软件对所获数据资料进行编码,将数据、主体关系和现有理论进行反复匹配与迭代,进而发掘规律形成证据链。
本文基于扎根理论对原始资料进行分析与归纳,对矛盾主体和矛盾关系两个维度进行编码,矛盾主体包括单一矛盾主体→双元矛盾主体→多元矛盾主体;矛盾关系包括以断谋合→断合相嵌→断合协同。“断”的主范畴包括母体破除组织刚性→母体塑造组织双重性→母体募资管退机制,“合”的主范畴包括价值内创→价值共享→价值共创。
在对案例企业访谈资料和二手数据进行分析后,本文根据徐工集团和徐工汉云工业互联网平台成长发展节点,基于关键事件、焦点市场和平台发展速度变化,将其发展历程分为创业孵化、创业衍生和创业赋能3个阶段,以此分析工业互联网平台在不同发展阶段的母子关系演变,如图1所示。
图1 徐工汉云工业互联网平台成长历程
Fig.1 Growth of XCMG Han Yun Industrial Internet of Things
单一矛盾主体。衍生孵化期既是徐工集团信息化提升阶段和数字化基础奠定阶段,也是汉云工业互联网平台成长孕育阶段。这一阶段,尽管工业互联网平台企业尚未成立,但从成长过程看,平台以信息化部门这一“胎儿”角色孕育于母体企业中。这一阶段,母体企业信息化战略决策对平台衍生发挥关键作用。以“断”谋“合”是母体企业通过战略更新成为单一发力的角色主体,借助信息化变革提升自身核心竞争力的战略方式(见表3)。
表3 创业孵化:单一矛盾主体以“断”谋“合”
Table 3 Entrepreneurship incubation: a single contradictory subject "breaking" for "combining"
矛盾关系主范畴副范畴原始数据引证矛盾主体以断谋合母体破除组织刚性战略目标为促进徐工机械做大做强,提高核心竞争力,实现徐工机械由“战略控股型”向“战略经营型”转变的目标,实现徐工机械的战略目标和企业愿景,信息化战略上升为徐工机械发展战略,公司制定并下达了《徐工机械信息化战略》和《徐工机械信息化建设指导意见》,决定实施徐工集团信息化发展A1-11母体企业信息化变革信息化整体提升工程分四期完成,从2009年1月开始到2011年12月结束,共有集团14家单位实施和推广,完成ERP/CRM/SRM/MES/PLM/DMS/KPI七大系统,提炼339个管理DNA,整理基础数据220万条,开发1 086项功能,培训近1.2万人次A1-92009年以来,徐工实现了传统方式向信息化、精益化管控转变,打造具有国企的壳(国有控股,勇于奉献,产业报国),民企的芯(灵活的机制,有效的激励),外企的模式(有效管控,规范运作)的世界级新徐工B2-3价值内创管理信息系统2009年徐工全面推行信息化管理系统,引入先进的ERP系统和MES微观执行系统,搭建信息化生产管理平台;通过ERP系统构建生产计划,物料需求计划和车间生产计划三级计划控制体系,MES系统与ERP系统结合实现上层计划管理系统与下层生产控制的衔接B22010年,国内首家工程机械物联网应用研发中心落户徐工B1-6
“断”表现为母体企业通过信息化变革破除组织刚性。20世纪90年代,我国开始加快应用信息技术改造传统产业,大多数国有企业经历了信息化ERP改革之路[17]。以徐工集团为例,2008年7月在董事长王民的支持下,徐工集团成立信息化管理部统一负责徐工集团各单位中长期信息化战略规划制定与实施,整体推进集团信息化进程(见图2)。
图2 徐工集团两化融合组织体系
Fig.2 Organizational system of XCMG integration of informatization and industrialization
“合”表现为母体企业通过成立信息化部门构建管理信息系统,从而实现价值内创。价值内创是指企业通过经营活动获得、增强和调整自身核心竞争力的价值主张。徐工集团通过外部购买方式获得业务发展所需硬件,并通过构建管理信息技术系统成立信息化部,由其负责硬件和软件维护。2010年,国内首家工程机械物联网应用研发中心落户徐工。2011年,建设完成工程机械行业首家集采信息化平台。徐工集团高级管理层基于信息化管理系统进行干预、采取行动或制定决策,整合后的信息技术系统有助于管理部门集中运作、统筹运营,由此强化了徐工集团战略实施能力。基于以上分析,本文得出以下命题:
命题1:创业孵化阶段,母体企业基于信息化改革破除组织刚性,通过构建独有的管理信息系统实现价值内创,断与合二元关系主要体现为单一矛盾主体以“断”谋“合”。
双元矛盾主体。成立初期,汉云工业互联网平台企业更多的是配合徐工集团数字化转型需求。处于婴儿期的平台企业需要母体企业保护,具有明显“亲母行为”。在徐工汉云创建和运营过程中,徐工集团发挥重要作用,母体企业和工业互联网平台企业成为创业矛盾主体。这一阶段,工业互联网平台企业以脱离信息化部门成立平台公司为标志,母子企业通过断合相嵌的二元关系规避创业失败风险,从而实现价值共享(见表4)。
表4 创业衍生:双元矛盾主体断合“相嵌”关系典型引证
Table 4 Entrepreneurial spin-off: a typical citation of the "embedded"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disconnected subjects of dualistic contradictory subjects
矛盾关系主范畴副范畴原始数据引证矛盾主体断合相嵌母体塑造组织双重性战略目标我们做工业互联网,不是因为这个地方很热闹,而是因为这是未来的方向。我一直梦想着给徐工插上工业互联网的翅膀,汉云工业互联网平台让我的这个梦想变成了现实。未来你要么拥有平台要么就会被平台所拥有。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已经成为社会发展的趋势(徐工集团)C2双元主体平台企业衍生徐工汉云是徐工集团内部首次尝试混合所有制改革的内部试点企业(徐工集团)A2-15“要做中国工业互联网平台运营商,对内实现工业4.0,对外提供工业4.0模式”。传承母公司的文化,但是不能完全是硬靠,互联网行业和传统制造业的文化是有所区别,要对传统文化体制和机制进行改造。改造过程很慢,应该在2~3年时间才会成型(徐工汉云)A1-5平台拓展组织边界我们除了徐工集团的业务外,开始对外服务。徐工汉云联合上游供应商,通过物联网技术实现了供应链的可视化和追溯,从而提高了供应链效率和品质保障(徐工汉云)A1-18价值共享母体异质性资源遗传资金支持:徐工集团为徐工汉云提供创业资金C6人才支撑:徐工汉云创业核心团队人比较少,就十几个人。现在公司的核心成员也来自于信息化部门,在做徐工信息化和数字化过程中,掌握了大量的知识和数据经验(徐工汉云)A1-17业务资源:既然是做工业的东西,要和工业离得更近一点,我们主业工业的主板块这一块能占到我们80%以上,新技术,新产品拿到工业里面才能验证A1(徐工汉云)A1-20品牌资源:我们站在徐工集闭这个巨人的肩膀上,有着互联网的基因,具备互联网和制造业的双重基因并且双向深度融合。徐工汉云基于徐工75年的制造经验,总结了很多机理模型,所以是最懂制造的C7平台组织嵌入性汉云为徐工集团提供了智能制造和数字化生产的解决方案,实现了生产过程的数据化和可视化(徐工集团)A1-8每当我们有了新的产品、新的解决方案首先会在徐工集团进行落地实施等实际效果很好了,我们再推向外部市场(徐工汉云)C9
“断”突出表现为母体企业通过平台企业衍生塑造组织双重性,平台企业借助组织异质性拓展组织边界。首先,组织双重性是指传统企业通过塑造技术平台进行商业模式和组织创新[18],兼具层级组织和扁平组织的双重特征。平台企业衍生是指平台企业以子公司或脱离母体企业的形式实现组织裂变。2013年,徐工汉云创始人和徐工集团领导人识别出信息技术向数字技术转型的商业机会,聚焦工业互联网平台创业之路。2014年7月,徐工集团内部首次尝试混合所有制改革,成立内部试点企业——徐工汉云。这意味着传统母体组织既具备平台组织的敏捷性,也具有传统组织和自组织的双重特性。其次,在组织边界拓展方面,平台企业围绕母体企业上下游供应链提供服务的同时,开始尝试跨行业拓展,业务对象逐渐多元化。徐工汉云不再以徐工集团相关供应链企业为市场焦点,初步尝试跨行业跨领域,于2014年9月签署第一家外部客户青岛红领集团并为客户定制数字化转型方案,逐步与供应链内其它企业合作,推广徐工集团工业化信息化融合经验,培育徐工汉云互联网平台企业文化。
“合”突出表现为平台企业能够获得母体企业异质性资源,并通过嵌入母体企业获得合法性,从而实现价值共享。首先,创业行为伴随着较高的风险,母体企业异质性资源能够促进衍生企业绩效提升[19]。徐工在创业资金、人才队伍、技术创新、品牌资源、业务资源方面给予徐工汉云极大支持,使其能够规避创业风险。徐工汉云创始人张启亮在汉云成立初期指出:“工业互联网行业和传统制造业的文化是有所区别的,要在传统文化体制和机制继承的基础上进行改造。”其次,在嵌入性方面,平台企业的主要目标是构建平台架构、定义平台技术性能,进而激励潜在生态系统互补者参与[20]。平台企业能够通过嵌入母体企业内部系统获得互补者角色,进而获得合法性[18]。2014年,徐工汉云推出国内首个工业互联网1.0版本,即Xrea平台系统。徐工汉云的创业定位是“要做中国工业互联网平台运营商,对内实现工业4.0,对外提供工业4.0模式”,以母体企业为第一服务对象。
综上,这一阶段,工业互联网平台服务主体仍以母体企业为主。因此,“断”是建立在与母体企业“合”的基础上,双元矛盾主体既“断”又“合”的关系是工业互联网平台在组织裂变期的具体表现。基于以上分析,本文得出以下命题:
命题2:创业衍生阶段,母体企业通过衍生平台企业塑造组织双重性,平台企业借助异质性资源遗传和嵌入母体实现价值共享,母子企业成为双元创业主体,矛盾关系为既“断”又“合”的相嵌关系。
多元矛盾主体。技术平台不断向多元组织发展[21],多类工业互联网平台涌现,平台企业面临激烈竞争[22]。因此,外部风险融资成为关键。这一阶段,母子企业借助协调嵌入关系实现生态系统价值共创(见表5)。
表5 创业赋能:多元矛盾主体中的母子断合“协同”关系典型引证
Table 5 Entrepreneurial empowerment: typical citation of "synergy" relationships of parent-subsidiary disconnection in multiple contradictory subjects
矛盾关系主范畴副范畴原始数据引证矛盾主体母体募资管退机制战略目标聚焦主业,优化集团战略布局,积极推动深化国有企业混合所有制改革,拓宽融资渠道,提升融资效率,释放价值(徐工集团)C10外部风险融资2019年12月完成A轮3亿元融资后,2022年12月又完成B轮3亿元外部融资,主要用于平台关键技术攻关、工业操作系统能力打造、高端人才引进以及营销服务体系优化(徐工集团)A1-19管理自主裁量权2018年我们外部客户的利润已经超过徐工集团的业务了。现在我们已经有500多名员工,现在是一个独立的互联网公司,文化和精神上有传承,但是管理模式和业务都进行了重构(徐工汉云)A1-21断合协同价值共创平台定位协同治理“为工业赋能,与伙伴共生”的创业理念(徐工汉云) C13基于汉云平台打通集团企业间数据通道,增强业务协同,加快产业多元化协同发展(徐工集团)A1-25“徐工汉云和徐工集团整个运营体系不一样,现在徐工集团对我们不再过多干预,我们已经开始国际化,全面启动在海外的布局”(徐工汉云)A1-35多元主体智改数转“提质、降本、增效”已经成为企业内生需求,协同设计、共享制造、供应链协同等网络化协同应用,几乎成为集团型企业刚性需求(汉云平台参与者)H2-5我们行业属于粗放型,不重视细节,成本控制不够。原来大都是靠师傅的经验,现在连到工业互联网平台上,把在炼钢过程中的数据进行分析,实现无人化操作(汉云平台参与者)H1-6协同治理徐工汉云面向集团型企业,基于云平台打通集团企业间数据通道,增强业务协同,加快产业多元化协同发展(徐工集团)A1-38
“断”表现为母体企业实行募资管退机制。首先,母体企业通过外部风险融资实现“松绑”。一方面,母体企业对子企业过度监督,以及两者过多关联交易会影响新创企业绩效[23]。另一方面,母体企业对工业互联网平台企业的呵护有限,后者需要大量资源、资金、人才、技术等要素,仅依靠母体企业业务支持和资金远远不够。初创期,徐工集团是徐工汉云的主要创业投资和业务主体,随着平台快速发展,徐工汉云亟需外部资金支持。继2019年12月完成A轮3亿元融资后,徐工汉云于2022年12月完成B轮3亿元融资。上述外部融资均用于平台关键技术攻关、工业操作系统能力培育、高端人才引进以及营销服务体系优化。其次,母体企业通过释放管理自由裁量权促使平台企业重塑自身创业角色定位。汉云操作系统、云计算、大数据分析等技术应用帮助汉云平台突破以徐工集团为主的线状供应链,进而覆盖整个产业链和生态系统。汉云平台明确“为工业赋能,与伙伴共生”的创业理念,推动制造业优化升级,从而促进平台其他互补者实现数字化转型。
“合”表现为母子企业借助嵌入性关系调整,通过协同治理实现价值共创。平台技术架构和治理规则能够吸引参与者共同创造价值[18],母体企业逐渐从平台塑造者转变为平台参与者,以确保平台互补者在平台治理方面的平等[24]。2018年开始,徐工汉云形成自身独有的企业文化。平台其他互补者通过汉云平台实现“提质、降本、增效”,多元主体协同发展,母子企业关系趋于平衡。基于以上分析,本文得出以下命题:
命题3:创业赋能阶段,平台内多主体促使母体企业通过募资管退实现“松绑”,母子企业间的矛盾关系由“断合相嵌”向“断合协同”发展。
基于时间维度对工业互联网平台企业发展进行考察,结果发现:矛盾主体从单一主体向多主体协同发展过程中,断与合的辩证统一是母子矛盾关系的立足点,“断”主要以组织匹配技术变革重塑为表现形式,实现“合”价值主张转变,如图3所示。
图3 大企业衍生工业互联网母子主体“断合”关系嬗变
Fig.3 Transformation of the parent-subsidiary disconnection and merging relationship of the Industrial Internet of Things spin-off from large enterprises
创业孵化阶段,母体企业通过组织变革破除组织刚性,以“断”谋“合”。工业互联网是工业和互联网深度融合的产物,本质是制造企业基于底层设备的全面数字化和网络化(付涵宇等,2020),离不开母体企业资源积累。两化融合政策指引下,制造业工业化和信息化同步实施(史炜等,2010),技术驱动组织结构改变。
在动荡的市场环境中,企业价值主张是以提升自身核心竞争力为主要目标,摆脱组织刚性导致的路径依赖(陈传明等,2004),通过感知并抓住外部机会进行变革,从而实现创新[25]。母体企业构建的管理信息系统具有集中规划与控制优势,既能为平台衍生带来异质性资源,也可为塑造组织双重性奠定基础。
创业衍生阶段,工业互联网平台企业离不开母体企业资源支持,二者处于“断合”相嵌的矛盾状态。数字技术背景下,组织需要高效解耦才能适应技术创新发展[26]。此外,大企业组织双重性与市场成熟度相关[27]。基于多层级、垂直型、封闭式组织结构,国有企业无法充分发挥既有优势,只有通过衍生平台推进组织变革,从内部衍生出数字业务,才能重塑产业组织竞争形态[28]。平台型组织旨在改变母体企业生产成本和收益结构,具备扁平化组织与层级组织的“混合”组织特征[29]。
创业赋能阶段,多元矛盾主体形成新型权力制约关系[9]。平台结构模块化有助于新型组织关系形成,促使价值共创成为新的价值主张。由此,平台主体关系向“协同”方向演进[30]。数字技术能够营造超竞争环境[31],促使组织耦合速度加快,由此导致平台架构日益复杂化。因此,价值共创成为组织变革的核心[32],传统公司价值创造轨迹如下:从企业内到供应链再到数字平台塑造的生态系统[33]。
一方面,母体组织需要通过外部风险融资和释放管理自由裁量权实现“松绑”。数字平台容易导致经济活动和社会活动集中在少数大型公司[34]。首先,平台企业与平台参与者间的协作程度不仅受平台企业价值链的影响,而且受平台企业与母体企业间的权力关系影响[35]。平台内互补者具有自身发展目标和战略,数字交易信任与安全机制尚未完善。其次,资源流动意味着大企业可能转变为更具垄断性的数字型控制平台[36]。随着跨行业互补者增加,生态系统网络密度提升、协作关系深化,平台不断突破母体企业市场结构,提升业务弹性[34]。母体企业对子企业的影响力和控制力发生变化,平台其他互补者参与促使母子企业制度分离的趋势更加显著。多元主体根据自身利益目标和战略构建信任机制,作为数字经济的助推器,为了建立与其他互补者的信任关系,工业互联网平台必须保持独立性。由此,母子企业间的“主从”关系由嵌入向协同方向演进,推动平台内主体权力和责任重构,从而实现多主体价值共创。
另一方面,平台组织与传统母体组织的矛盾凸显,这种矛盾体现为组织结构、权力关系、协调机制、战略目标异质性(见表6),故平台角色需要重新被界定[21]。首先,组织结构方面,与传统层级组织相比,平台企业是扁平化组织;其次,权力关系方面,在传统组织中,权力由上下级关系产生,而工业互联网平台作为“枢纽”能够独立决策,有别于传统组织内部严格的分层控制与协调机制[37]。再次,协调机制方面,传统组织强调层级管理权威,而模块化与标准化机制有助于平台参与者跨越组织边界形成松散耦合关系[26]。最后,战略目标方面,传统组织强调提升自身核心竞争力,而平台领导者的目标是构建由消费者、生产商和第三方行为者组成的开放架构,借助模块化任务、标准化技术接口和支持技术的通信条件(如5G通信)为平台参与者创造更多价值[18]。因此,母子企业组织异质性促使母子关系由“相嵌”向协同方向演进。
表6 传统组织与工业互联网平台组织异质性
Table 6 Heterogeneity between traditional organizations and organizations of Industrial Internet of Things
组织异质性传统组织工业互联网平台组织组织结构金字塔层级结构扁平化结构权力关系集中决策权技术平台为枢纽协调机制权威管理,合同关系信任机制,模块化松散耦合协调竞争和合作战略目标自身核心竞争力价值共创
综上,母子企业“断”与“合”辩证统一关系建立在技术变革推动组织重塑的基础上,在不同发展时期以不同角度、不同立场维持动态平衡,逐步发展成为协同共生的价值集合体[4]。
本文以徐工集团及徐工汉云为例,揭示了大企业在衍生工业互联网平台过程中的母子主体关系演变过程,得出以下主要结论:
(1)揭示了大企业衍生的工业互联网平台成长逻辑。工业互联网平台可作为大企业转型升级的有效途径,而母体企业作为主导企业需要通过构建数据平台实现数字化变革,在不同时期采用不同策略实现自身利益最大化目标。本文发现,大企业衍生的工业互联网平台经历了从单一矛盾主体发力到多元矛盾主体协同发展过程,母子企业间经历了以断谋合—断合相嵌—断合协同的关系转变。
(2)明确了母体企业与平台企业共同成长的主体关系,母子企业间断合嬗变关系建立在价值主张转换的基础上。一方面,母体企业作为主导企业需要通过构建数据平台积累、转化和利用数据资产,以实现数字化变革,进而衍生出平台企业。另一方面,作为新型组织形式,工业互联网平台需要运用平台思维帮助母体企业实现组织再造,进一步推动价值重塑,形成新的生态圈。
(1)为大企业转型研究提供了新视角:矛盾视角。本文基于矛盾视角构建母子企业创业关系模型,为在位企业研究提供了新思路。具体地,基于矛盾哲学思想拓展了现有平台多主体协同关系研究,解构了平台内母子断合关系动态嬗变,更为全面地揭示了多主体组织关系。
(2)为平台创业研究拓展了新分支:平台主体间的辩证关系。本文发现,在平台创业发展过程中,大企业衍生的工业互联网平台与母体企业的辩证关系是影响工业互联网平台发展的重要因素。此外,本文基于工业互联网平台特性,拓展了现有研究对母子企业“嵌入—脱嵌”二元关系的解释,揭示了“以断谋合—断合相嵌—断合协同”的辩证关系,探究了大企业与平台企业在不同时期的关系策略,强调不同时期母体企业应基于技术变革开展关系协调。
(1)平台企业需要以“合”促“断”。与传统母体组织相比,平台企业能够整合多种管理要素,对母体企业创新发展具有促进和破坏的双重影响。事实上,组织裂变能够为母体企业和子企业提供制度保障[38]。由此,如何选择性地继承母体企业异质性资源,避免过度依赖,是平台企业需要解决的问题。
(2)母体企业需要适时松绑,以“断”融“合”。衍生型平台企业能够通过价值共享构建产业链和跨行业生态系统。在数字化生态系统中,平台企业可以通过整合异质性数字要素实现价值创造。因此,母体企业需要调整组织适应性,对成长期工业互联网平台企业“松绑”,从而促进平台内多主体协同互补。
二元哲学思想能够对事物的对立面进行简化和概括,但不足以探究多元主体间的复杂关系。工业互联网平台是新型复杂组织,多元主体能够基于信任、技术合作、资源配置构建多种关系机制。平台组织多元主体间存在多重关系,未来可以基于平台内多主体社会网络位置,探讨生态系统内多主体合作关系演变对平台创业发展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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