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技术的迅猛发展和更新迭代,推动信息流演变为知识形态存在,加速虚实空间中的知识衍生[1],使得以虚拟平台为媒介的知识获取、传播、转化和应用更加便捷[2]。同时,全球经济结构转型和国际竞争多元化降低了生产对物质资源的依赖程度,最大化地释放经济生产中的个体潜能[3]。这种通过技术创新打破地理空间与组织边界对生产的约束,同时,借助智力资源实现经济可持续发展,最终形成以知识为根本的非实物资产在实践中借助数字嵌入实现知识消费的新经济形式(张乾友,2021)。已有研究表明,数字知识已成为知识经济时代竞争的基础资源,是企业、组织和个人适应内外环境变化及提升核心竞争力的关键因素(李林等,2022)。在知识经济时代,组织可借助有效的知识管理提高知识运转韧性[4],平衡供需,最大化整合已有资源,实现知识要素价值的全新定位,从而达到知识管理有效性和可获利益最大化[3]。然而,知识经济下的知识共享、创新和应用等仍缺乏明确指导[8],且实践中过于追求非实物资产出现技术奇迹,单一强调知识价值而忽视集体智慧的协作性[6]。这些技术应用是否造成需求与资源不匹配?其未来实践如何借鉴现有经验以合理部署?如何实现知识创新向知识涌现的智慧性转变?这就需要重新梳理知识管理发展脉络以寻求创新突破。
知识经济是技术经济,而智慧经济是人的经济[7]。智慧经济通过整合个体头脑中的价值,坚守责任素养,合理部署技术,集聚生态系统理念与需求发展交互融合、协同创新与智能应用等特点,推动经济发展持续平衡[8]。智慧经济发展、夯实与延展了知识传播交互途径,充裕了知识表示的多层次维度,丰富了知识创新渠道,完善了知识管理价值体系,并通过与技术的深度交叉融合赋能知识管理,使其能够创新、灵活地协调整合不同层次知识需求,催生知识管理突破传统学科范式,多角度探索知识发展前景,融合智能科学优势,构建适应智慧经济时代的知识管理学科体系[9]。因此,本文将探讨从知识经济时代到智慧经济时代的转型过程,以深刻理解智慧经济时代的知识管理,为智慧经济时代的知识管理发展和创新提供新思考方向与研究思路。
知识经济是20世纪90年代出现的以知识生产、知识分配、知识消费等为循环的知识驱动型经济,是伴随经济活动知识因素和知识作用空前增多的一种新经济形态[10]。数字经济则是以数据为生产要素,以网络为主要活动空间,以数字(IT/ICT)部门为核心驱动的新经济形态[11]。智能经济是在数字经济基础上以人工智能为核心驱动的经济形态,其凸显智慧经济形态的智能化[12]。换而言之,智慧经济建立在知识经济基础上,是融合数字经济和智能经济优势的高阶经济形态,是基于人类价值和集体协作的新兴经济,其通过充分释放智慧进而推动知识创新化、个性化、价值化,促使人与自然、人与人之间形成对称关系[7],具体对比分析见表1。
表1 4种经济形态对比分析
Table 1 Comparative analysis of four economic forms
对比内容知识经济数字经济智能经济智慧经济关键生产要素知识数据数据、计算创新性知识经济对象知识、技术和人才数据、信息和技术人工智能、大数据和云计算等先进技术人、知识、生态、智能技术核心驱动力知识创新、人力资本数字技术人工智能智能化、价值化、可持续化经济特点以知识生产为核心的技术经济以数字技术为基础的经济活动以智能技术为核心的经济活动以人为本的经济活动主要经济产业知识产业数字产业智能产业创意产业发展目标实现知识价值和经济增长提高经济效率和生产力实现经济增长和提高人类生活质量实现经济、社会、环境的高效、绿色、可持续发展
知识管理作为知识经济时代的重要核心竞争力[13],其关注焦点从传统的知识整合存储转变为知识创新应用,强调知识价值和组织协同交互[14]。知识经济时代的知识管理在组织静态物质知识层面和动态过程知识层面具有优势。静态物质知识主要涉及知识管理中的知识存储和传承等,而动态过程知识强调在目标、愿景、行为等方面的知识协作创新[15]。静态物质知识发挥知识地图角色,为动态过程知识架构导航;动态过程知识则赋能静态物质知识多样化。两者共同构成知识管理体系,以实现知识价值最大化,具体如图1所示。
图1 知识经济时代的知识管理
Fig.1 Knowledge management in the knowledge economy
1.1.1 知识获取与整合
知识经济时代的知识获取与整合逐渐趋向多样化、及时性、开放性[16]。随着知识创新成为核心优势,组织对知识的获取整合需求日益增多。互联网的快速发展无疑加速了知识来源渠道涌现和知识自由交互[13]。知识经济时代的知识管理是基于数字技术实现非实物资产的感知、识别和捕获处理。同时,多源异构的知识对管理主体(管理主体建立在个体基础上,如由个体组建的团队、组织等)的知识素养和辨别能力提出更高要求,知识整合需要协同管理主体智慧,并考量由知识架构的管理客体情境[12],即知识产生和应用需结合特定情境[16],这对知识管理识别特定情境下的知识需求提出新挑战。
1.1.2 知识形态表示
知识经济时代的知识形态表示从传统的单一化、静态化转向多元化、动态化[17]。传统的知识形态表示受限于物理条件,一定程度上会限制知识传播范围、降低知识共享速度。知识经济时代的知识表示方式更加灵活丰富,表示类型不断涌现,包括但不限于文本、图像、音频等形式,且知识经济工具的应用使其可转变为动态形态表示[13]。例如基于知识分析平台建构的知识库有助于实现图库嵌入,并借助信息技术解析与推理知识意图实现知识表示,进而在交互转化中促进知识价值创造,借助多元化可视化工具更好地服务知识检索。鉴于知识经济工具的有限性,知识管理会面临以下挑战:首先,将繁琐的数据信息和知识碎片处理成可识别结果;其次,处理不同形态知识时可能出现知识过载、知识丢失、语义解析困难等不确定情况;最后,知识应用时间、管理情境的复杂化对知识表示、管理主体灵活性提出高要求。上述情况都可能影响知识共享和创造[17]。
1.1.3 知识安全风险
知识经济时代的知识安全风险具有范围广、对象多、环境复杂等特征[18]。对于知识管理而言,知识机密性、完整性和可靠性非常重要,知识经济时代催生知识安全从传统的产权保护延伸至技术研发、人才培养、市场竞争等多个领域,风险来源可能是竞争对手、合作伙伴或恶意攻击等,单纯的知识环境也逐步转向复杂化管理情境,出现知识安全漏洞的概率随之增大[18]。因此,组织需要借助数字安全措施或监测系统平台等,实时诊断知识风险问题,降低组织知识管理安全成本,树立知识资产保护意识,确保知识机密性和组织管理竞争优势。因此,知识管理如何通过合理部署管理工具、有效实施组织战略以保障知识安全化和价值化是目前亟待解决的现实问题,并且需慎重权衡技术因素与非技术因素的共同作用是否会阻碍管理可持续发展[10]。虽然有学者尝试从知识风险角度建构管理组织的知识安全风险模型,以此诊断知识管理活动中隐藏的知识风险,但考虑到知识风险管理成本和收益偏差,需结合管理实践结果并协同组织利益、风险管理以解构知识安全风险这一重要课题[19]。
1.2.1 知识决策优化
知识经济赋能下的知识管理可借助数字工具动态监控和实时分析知识流动及应用情况,通过描述、诊断、预测、指导等流程优化实现知识风险评估和共享协作[20]。经过决策优化的知识可直接服务于管理或知识交互,但是具有风险的知识需进行安全优化处理,经再次诊断评估无风险后方可用于知识管理活动或参与知识共享协作。因此,这种方式有利于组织高效地识别管理问题、知识转移阻碍、知识安全风险,但也对管理工具和管理主体提出更高要求。管理工具滞后会影响知识决策及时性和准确度[14],且管理主体因价值观、知识素养、知识认知等存在偏差,会影响知识决策优化[7]。此外,知识经济时代的知识管理过于强调个体资质,如学历、资历等,而忽视管理主体应具备的素养和才能[20]。这些都对知识管理能否实现智能决策提出更大挑战。
1.2.2 知识共享协作
知识经济时代的知识协作由面向组织的传统协作模式转变为逐步开放且多元的共享协作,从而有助于多渠道实现组织管理的共享创新,提升知识管理的自适应能力[21]。信息技术在该转变中扮演重要角色:在满足管理主体与管理客体双向协作需求的同时,信息技术通过对知识的深度挖掘,形成组织知识共享协作平台[18]。虽然知识经济时代的知识管理认识到知识共享协作的重要性,但过于关注个体竞争力,而忽视集体协作的重要性[10];过分坚信知识的万能性,而忽视个体创造的潜在价值;过于强调知识交流,而忽视知识倾听的重要性;过分依赖技术,从而易导致管理环境失调[24]。这些都可能影响管理主体协同知识以及树立可持续理念,进而难以驱动实现真正的知识共享协作。
1.2.3 知识创新应用
知识经济时代的知识创新应用更注重组织迭代创新和隐性知识共享,组织迭代创新为知识创新应用搭建了舒适场域,隐性知识共享是推动知识创新或知识应用的加强剂[22]。知识经济时代的知识管理强调知识价值、知识累积,但未充分整合管理主体创造力,不利于进一步的知识创新[21]。若隐性知识共享仅停留在初级阶段,组织管理者将无法结合其管理身份和管理价值观制定出恰当的管理目标、实现隐性知识共享[20]。因此,在关注数字工具应用价值的同时,多鼓励组织内外部进行知识共享协作,加强组织成员信任,提升个体知识吸收能力,加速隐性知识显性化或价值化,提升知识创新应用价值[22]。
知识经济时代的知识管理在一定程度上突破传统简单式、集权式、封锁式知识管理模式,以开放化赋能管理对象价值创造,注重隐性知识显性化,加强知识安全风险防范,鼓励组织内部知识共享和组织外部信息交互。综上,知识经济时代的知识管理模式具备一定优势,但过于依赖技术成果带来的知识效益提升,而欠缺社会责任反思,忽视行为对生态均衡发展的影响[21],因此亟需全面完善管理模式。首先,要充分整合个体智慧价值,激活知识内在潜能;其次,合理部署工具、高效处理管理数据、实时诊断管理情境,为组织战略提供支撑;最后,嵌入可持续管理思想,在追求知识效益的同时平衡绿色生态发展,进而在动态完善的知识管理模式下实现经济、社会、环境所构建的生态系统平衡性[23]。至此,智慧经济赋能下的知识管理应时而生且备受关注。
知识是结构化经验、洞察力、专业知识、价值观、判断力的混合体[24];智慧是具备人道主义观念并建立在知识与理解力上的行为能力[25]。知识经济时代的知识是可复制、可重复使用且无消耗的,经过不断积累实现循环上升,是基于对数据、信息分析处理而形成的认知和阐释[26]。智慧经济时代的知识呈现出突破式、颠覆式发展,超越了传统的螺旋式创新,是整个智慧体(具有智能和自我意识的实体,包括人、人工智能)对客观世界的见解、认知、经验汇集等,在内涵上更强调高层次价值认知,即与智慧层级嫁接[26],具体分析见表2。
表2 知识经济时代与智慧经济时代的知识特征
Table 2 Characteristics of knowledge in the knowledge economy and the wisdom economy era
对比知识经济时代智慧经济时代知识内涵对数据、信息、观察或经验有意识或无意识推理所产生的理解在原有理解基础上融合创造性思维,内化形成更高阶层认知形式,从而扩展到智慧层级知识产生个体心智的认知和领悟,这种认知和领悟是基于经验与研究的积累超越传统意义上人的层次,扩展到人工智能创造的知识,扩展到智慧层面的高阶层知识衍化知识范围狭义范围在生活、学习和工作过程中积累的多样化知识、诀窍和经验等扩展到机器人、智能问答系统等在内所涵盖的经验、认知、知识等广义范围整个人类认识客观世界所形成的价值认知形式集合 整个智慧体对客观世界的语境信息、价值观、经验和见解的流动组合,再通过知识流动和内化得到充分展现并转化为高阶层次的智慧知识属性可复制、可转移部分不可复制且具有唯一性知识创新空间螺旋式突破式、颠覆式
智慧经济并不是要取代知识经济,而是建立在知识经济基础上的高阶经济形态,其考虑到社会责任并着眼于未来人类福祉,是基于理性思考和有目的的创新而进行的协作行为[27]。智慧经济时代,个体价值逐渐凸显、多元服务日趋增多、协同共创更加彰显 、知识环境复杂多变、知识风险层出不穷、智能应用加速更新等诸多复杂管理业态涌现。物质资源短缺、过度消费频发、生态健康退化、知识偏差频现、社会公正缺失等,促进个体责任意识觉醒,与半开放化、激进化、堆迭化、技术化、密集化等知识经济赋能下的知识管理形成鲜明对比。此阶段的知识管理强调管理生态平衡可持续,通过强化管理主体(管理执行者和领导者,包括不同阶层个体、组织、企业等)自洽力,充分激活管理客体(知识管理指向的内容,主要是知识)价值,借助管理工具灵活性、可预测性推进复杂多变的管理活动,同时,融合驱动机制的综合优势和变革机制的革新动力,在面临内外部情境扰动和危机事件强冲击时,推动整个知识管理体系积极适应并努力恢复,进而延长管理生命力[27]。驱动机制作为助推整个管理体系运行和发展的力量源泉,也是知识管理发展业态涌现的体现,聚焦于实现最佳管理经济性。区别于驱动机制带来稳定而持续的影响,变革机制则是以实现知识管理突破性创新为聚焦点,在充分考量智慧经济时代可持续发展思想的基础上,以知识管理生态系统为出发点,赋能实现管理体系各组件平衡性和管理生态健康发展。因此,变革机制不仅仅是管理体系创新的驱动力,更是未来管理研究的落脚点。智慧经济时代的知识管理以管理主体、管理客体构成的基本框架为切入点,以管理情境、管理工具、管理活动为核心要素,以驱动机制、变革机制为关键机制,共同构建知识管理体系,其要素关系如图2所示。
图2 智慧经济时代知识管理各要素关系
Fig.2 Relationship among elements of knowledge management in the era of wisdom economy
步入智慧经济时代,个体感知能动性提升、组织交互增强、跨领域合作激增、个性化管理增多,进一步强化管理主体地位。同时,机器人、智能系统等被纳入管理主体范畴。知识管理重视发掘隐性知识,更关注个体的迸发性创造,从外延拓展了管理客体内涵。伴随主体与客体间融合度加大,主体在获取和应用客体过程中也可能转变为客体被反哺,实现主客体之间高度协同,推动知识管理高质量发展。当然,企业、政府等主体与客体之间的协作也会更加深入,共同实现目标一致性和创新性。因此,智慧经济时代的知识管理强化了以个体创造性和能动性为主体、以知识等无形资产为客体,主体与客体的高度统一协调发展[31]。
内外部场域或环境组成知识管理情境,其包括现实情境和虚拟情境[29]。其中,现实情境是指影响知识管理的实际情境,包括宏微观层面的政策、法律、制度、文化、行业、个体知识素养、个体交互方式等,其更强调物理空间情境[29];虚拟情境是指以智能化、数字化技术为载体构建的虚拟空间,其侧重于网络情境。智慧经济时代的知识管理应用情境愈加复杂化:首先,知识管理利益相关者增多,包括企业、政府、组织人员、学者等,对组织管理协调能力提出更高要求[27]。其次,跨界合作日益广泛,跨领域、跨行业、跨组织交互协同愈发密切,知识管理活动范围扩大。最后,虚实交互情境应用增多,知识管理可同时在虚与实两个空间灵活开展,如在线教育、虚拟实验室、远程会议等。这些为知识管理带来新挑战和新机遇,因此需要在现实和虚拟之间找到最佳平衡点以实现知识高效传播与利用[29]。
智慧经济时代的知识管理表征为持续且普遍的智能化[30],在此形势下催生智能化管理工具发展。首先是依托人工智能、物联网、大数据、区块链、元宇宙等智能技术及虚拟平台构建开放化知识管理交互空间,支撑多元化、个性化知识管理的共享协作、价值智创、智识应用,并整合复杂情境、危机事件、知识方案、管理策略等存档建模,动态联结已有或未有的知识管理活动,进而高效协调管理主体、管理客体及管理情境,提供渗透式智能方案,最终推动知识管理共享智能空间形成[25]。其次,在面对价值伦理、社会制度及利益需求矛盾或冲突时,借助智能化工具加快非实物资产价值化和增值化、促进实物资产配置合理化和适度化、激发知识管理的智慧潜能,为企业管理模式变革提供科技支撑,确保不受空间限制和实体影响,实现传统的“知识隐性化—知识显性化—知识价值化”的知识管理模式向“知识隐性化(显性化)—知识智能化”的新型知识管理模式演变[30]。
知识管理活动涉及知识管理类型、知识管理效果。知识管理类型是管理主体依据需求并结合客体知识转化如知识应用等,借助智能化技术的全方位捕获、智能化清洗、高效率整合,实现多源异构数据信息的知识表示,促使情境和工具赋能个体或组织,进而在知识管理活动中实现管理客体的价值化。当然,个体知识可直接转化为有价值的行为,如交互或创新后实现知识应用,最终构成集体智慧作用于组织知识管理。知识管理效果是指知识管理活动的结果,即能否提升知识管理能力、实现知识价值化并协同可持续发展及创造新价值。知识具有可复制性,而智慧具有专属性、唯一性,过度追求知识运用、知识复制有失伦理道德,需重新定义个体价值,注重集体智慧和知识智能应用,充分发挥组织间协同创造的能动性和知识运用的合理性[30]。在激发个体知识潜在价值、促进创新性思维迸发的同时,提升组织管理创新与协同能力,实现管理的可持续发展[31]。
智慧经济时代的知识管理呈现出智能化、数字化、社会化、绿色化、可持续化等业态特点,共同构成知识管理发展驱动机制[31]。综合化驱动机制的目的是将多种驱动力的优势有效结合起来,以获得最佳管理经济效应。与传统驱动机制相比,综合性驱动机制更加复杂,这是因为其不仅需要实现良好的管理效果,而且需尽可能地平衡管理组件以及回收物质资源[32]。智能化是迈入智慧经济时代知识管理的主要驱动力,为保障全球环境价值、融合可持续发展理念的绿色驱动提供智力成果。在确保管理生态系统完整性和功能性的同时,混合为解决人口福利、文明价值、社会责任等问题的社会化驱动,并借助数字化驱动促进知识、信息转化开发,从宏观上实现经济增长、社会稳定、环境保护,为知识管理提供稳定发展条件,强化综合性驱动机制下的知识响应、认知轻量、智创协作、创新涌现等,为提升组织知识管理的可持续性和有效性提供新路径[32]。
智慧经济时代的知识管理呈现出完整性、协同性、创新性及反思性,是以知识为主导的创意知识管理形态。知识经济时代的知识管理机制追求知识要素价值创造,忽视知识管理的生态平衡性。而知识管理极具复杂性,管理系统中各组件紧密关联且形成一种完整有序的整合形式,促使管理组件协同工作,达到系统有序整合和空间环境协调共存。因此,智慧经济时代的知识管理充分融合了智能化与绿色化理念,从宏观上推动经济活动中各知识要素可持续发展,并且全方位嵌入组织知识管理战略,优化管理系统资源生命周期、加快知识管理运转重组、加强知识元素与生态环境交互流动;从微观上促进人与自然、人与人平衡协调对称关系形成,充分释放个体知识潜在价值,在满足自然阈值的同时最大化地发挥知识效能[30]。
智慧经济是知识经济的高阶时代,该时代的知识管理是在既有发展基础上为适应动态环境变化而衍生的新管理方式,是以实现可持续发展并真正激发个体智慧、为新时代发展服务的主流模式。两个时代的知识管理既有区别,也有联系,具体见表3。
表3 知识经济时代和智慧经济时代的知识管理
Table 3 Knowledge management in the era of knowledge economy and wisdom economy
比较知识经济时代的知识管理智慧经济时代下知识管理管理主体不同层级个体、组织、团队、政府、企业等扩大到跨组织、跨领域、个性化管理层级及人工智能管理客体显性知识、隐性知识扩大到人的智慧+创造力管理活动管理类型侧重组织中的知识积累、传递和应用侧重组织/个体的创新、协同和共享管理效果实现知识高效利用创造新价值协同可持续发展管理情境组织内外部情境扩大到组织、社会、文化、环境等交互的复杂情境管理工具信息技术智能技术,侧重人机协同管理目的提高组织知识水平和知识应用能力发掘和利用人的智慧及创造力,以推动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理论基础主要是知识管理理论扩大到创新理论、协同理论、智慧管理等管理思想知识共享、协同合作、知识创新、以人为本等侧重将知识转化为有价值的行动驱动机制综合驱动(技术、信息、制度等)综合驱动(智能、社会、数字、绿色、可持续等)变革机制知识价值机制可持续生态系统
已有研究表明,知识经济时代的知识管理重视个体价值,关注知识这一关键要素,重点解决组织知识问题,强调知识价值实现[26],侧重知识工具开发应用,以实现组织目标、提高自身竞争力、推动知识应用,在知识管理理论基础上关注知识共享、知识创新、知识协作等,充分调动技术优势驱动知识管理[33]。随着生产力、生产方式演变和现实问题不断涌现,知识管理需拓展原有管理属性、管理空间、管理要素、管理思想以适应智慧经济时代管理需求。智慧经济时代以可持续、绿色低碳生产为主要发展方向,强调生态系统平衡性,关注个体智慧及创造力,重视以人工智能为代表的智能技术带来的技术革新和产业推动,侧重创意产业发展[7]。这个时代的知识管理内涵更加丰富,机器人、智能问答系统、知识图谱等人工智能被纳入管理主体范畴,在关注知识基础上重视个体价值创造,为应对管理情境复杂化强调集体协同、可持续创新,关注个体与技术的双重进化,强调人机协同创新[29]。其管理目标也更重视发掘个体智慧潜能,强调创造性思维以实现知识应用协同与绿色发展[26]。相应地,管理思想理论延伸至创新领域、协同管理、智慧管理等领域,侧重协同个体智慧到价值实践,以智能化、绿色化、数字化、社会化、可持续为核心驱动,实现管理生态可持续发展[34]。
智慧经济时代的知识管理要素和机制是构成知识管理生态的关键,其为知识管理提供有效保障,而知识管理研究则是在此基础上的更深入探讨。重新思考知识管理的实践应用与价值创新,从智慧经济时代的发展逻辑与发展趋势出发,提出知识管理的新特质——源于对智慧的融合运用。知识管理正在经历智慧时代变革,智慧赋能下的知识管理生态呈现广泛的智能化表象,是知识管理发展的总趋势。为适应智能化下管理场域复杂化、管理活动多元化和可持续发展需求,需充分激活管理主体创造性和管理客体内在价值,从而释放智慧价值,进一步强化责任制度,完善知识管理策略,实现知识的智识应用。新知识管理结合智慧经济时代管理工具智能化、管理主客体智慧化等时代诉求以及知识侵权繁杂化、管理秩序异质化等新变化,通过联通知识与智慧个体,依托管理工具应用的组织结构和情境价值,以智能驱动数智化、治理规范制度化、全面确权责任化、绿色低碳持续性、智慧涌现下的价值智创为主要探究方向,进一步构建知识管理研究框架,以持续推动经济增长、社会稳定、环境保护均衡发展,促进知识管理生态稳定健康地发展与创新。
伴随数智化进程的知识管理是知识管理实践与组织价值的创新进步。目前,已有诸多学者从技术视角探究知识管理发展。技术革新加速数字化部署,促进多元异质性数据整合[32],并借助智能技术精准捕获需求,满足组织方案情境演示以及预见场景模拟[35],实现复杂场域下的管理诉求。依据实时的数据反馈可及时调整管理策略和管理角色,协同组织目标愿景实现并提高成员交互度和信任度[36]。以智能技术为代表的人工智能、区块链、大数据等可快速实现知识转移,促进组织协作[34],且虚实交互的空间建设更是强化了知识流动性和渗透性,为组织提供了个性化管理方案,拓宽了跨组织协同合作渠道,依托数字诊断规避或降低了不确定性风险[37]。如中衡设计集团紧跟数智化发展趋势,研发出与企业发展需求匹配的“多端协同设计项目智能化管理”系统,将多个操作环节集合(如出图平台、审批系统等),促进跨组织、跨平台合作,实现从立项到出图交付的全智能化管理[38]。
数智化时代的数据资源庞大繁琐、组织需求偏好各异、管理问题层出不穷、服务环境错综复杂,催生知识管理变革[31]。结合虚实交互场景应用剧增的现状,在已有研究基础上重点关注数智化知识管理研究方向,以可计算的发展路径推动“数据—知识—智慧—实践”转化,以变革机制的可持续为主基调,协同管理主体和客体,依赖管理工具,融合数据驱动、算法支持、算力提升共同构建数智化知识管理体系[37],通过管理活动数据化、管理情境建模化、管理方案知识化等,全方位嵌入、动态化关联多元管理服务,促进知识管理更加智能化和自动化[39],如实时监控数据和动态调整知识库,使知识管理体系能够适应不断变化的管理情境。
知识管理过程中日渐突显个体需求与物质资源供给、管理实践与福利保障等拉锯下的社会化问题,制度化正成为一个必要过程(王福等,2023)。诸多学者针对知识管理制度化展开研究。基于管理制度化中组织的关键地位,借助结构化问卷证实组织实践在管理制度化中的重要作用,发现隐性知识显性化或价值化是知识管理制度化中面临的巨大挑战[40]。有学者以隐性知识传播为出发点,发现组织个体交互是推动知识传播创新的基础,交互作为组织成员间的一种非正式学习方式,受到制度化的强制性约束[41]。运用结构方程模型分析员工的调查结果发现,信任纽带联结制度化与知识共享,规范的制度化有利于实现知识共享[42]。此外,充分释放作为联通主客体共同行动逻辑的管理认知,赋能组织文化建设、知识传播与应用等过程,营造知识氛围,可推动组织知识的有效治理(王福等,2023)。数据资产是知识建构的源泉,数据管理对知识治理具有重要意义。中关科技以数据治理为出发点,针对企业面临的数据问题,如复杂多变的数据环境、参差不齐的数据质量、价值缺失的数据管理体系等,结合智能化搭建数据管理体系,完善数据管理流程和数据服务门户,促进数据资产管理和运营,进而最大化释放数据价值[43]。
知识治理作为监管、规范知识行为的准则,可作为未来探究制度化知识管理的关注重点。受制度距离带来的情境差异约束,知识治理需根据场域变化调节自身适应性。因此,可尝试建设以中心化为管理支点的合规部门,贯通全链条知识计划和匹配防控制度,动态监测和全面评估面临或可能发生的知识问题,提高成员感知能力,实现对知识的全面识别、评估以及增强应变能力。由知识治理衍变而来的微治理也是值得深入探讨的方向之一,其侧重精细化管理,通过对管理过程涉及的利益相关边缘人或小范围群体,结合数据治理、非正式制度、个体素养、制度距离等多维视角进行深入剖析。
智慧经济时代的知识管理如何权衡责任化发展成为关键问题。知识管理责任化是指与知识相关的责任或义务[28]。学者们在责任化的知识产权、知识保护等方面进行了深入探讨。知识产权作为助推技术迭代的驱动源和知识拓展的基石,对知识创新和企业发展的影响日益显著[44]。Covid-19大流行事件进一步凸显知识产权在责任化中的重要性[45]。从某种角度而言,互联网的迅速发展助长了知识侵权行为,网络攻击带来的知识泄露、知识盗取、知识侵权等行为不断涌现,因此合理的管理责任制度和知识保护措施是减少风险的关键[44]。具体而言,知识风险剖析和知识管理建设有助于减少传统风险评估中的认知偏差,提高风险诊断精准度,同时,减少知识隐藏行为,促进知识良性共享,在一定程度上实现知识保护[46]。作为科研活动重要基地的高校,如上海交通大学针对科研数据知识产权保护问题,在其知识管理系统中针对科研文献获取问题明确禁止类似“网络蚂蚁”网络机器人的下载,并针对文献用途制定不同管理权限策略[47]。
知识破坏、资产侵权、社会公正缺失等对人类生存构成威胁,责任化是实现可持续发展的途径。未来研究可着重探究责任化知识管理,诠释知识管理实践,基于可持续发展赋予管理主体责任义务并结合管理情境变化,深入挖掘知识确权对管理创新、知识应用、产权保护等方面的影响。同时,考虑到虚拟空间中交互行为增多,可进一步拓展虚拟确权方面的责任与权利,探讨网络空间内面临的知识责任挑战,结合知识隐藏减少策略推动持续的知识共享,进而形成协同社会公正、责任道德、主体需求的责任化管理。
目前可持续研究主要集中在社会维度、经济维度与环境维度。在社会维度方面,重点关注社会制度,协调利益相关方权益[39]。已有学者借助结构方程检验质量管理对社会责任的正向影响,证实知识管理在两者关系中的调节作用,但只有少数组织认可并愿意在管理中实施可持续发展战略[15]。在经济维度方面,重点关注动态调整管理成本和组织绩效指标以满足组织目标[39]、建构安全的知识仓储以转移和降低风险成本[45]、合理分配人力资源以降低劳动力成本[45]、主动实施可持续发展的知识管理计划以提高竞争力,这些同样可以作为知识管理实现可持续目标的路径之一[42]。2022年上线的东兴证券智能信用管理平台则是在保障产品质量基础上实现精准化分析、风险评级、警告以及投资策略分析等,从而减少资金损失、降低成本,实现经济持续稳定增长[43]。环境维度旨在将环境问题嵌入知识管理,解析知识管理活动对环境产生的积极或消极影响[40]。总而言之,可持续知识管理关注环境因素及管理思想、管理实践[38],以管理工具变革催生清洁、环境友好型产物,提高环境在其生命周期中的兼容性[44]。管理活动会催生绿色创新,而绿色创新能够支撑企业可持续发展,因此应充分剖析管理流程,包括逆向知识流动,使得知识管理有效运行[48]。
智慧经济时代的知识管理作为一种革新模式,旨在实现经济、环境和社会的可持续发展[49]。未来的可持续知识管理研究可重点关注新质生产力,生产力方式决定了可持续发展前景,其贯彻和谐共生的生态发展思想,建立在原有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基础上,彰显出智能化、可持续化、智慧化等特征,以管理主体的创造力激发拓展管理客体价值,借助管理工具的“新”实现生产力的“质”,这正契合了智慧经济时代的经济发展需求和管理实践。
有关知识创新、协同共创研究已积累丰富的成果。从知识管理流程来看,知识应用是影响创新的关键要素,其中,管理主体行为,如组织学习、个体吸收能力是推动创新发展的重要因素[49]。从组织人员管理角度,满足不同利益相关方更有利于集聚集体智慧[50],促进创新,实现知识价值[39]。诸多研究表明,知识隐藏行为可通过加强组织个体间知识共享予以弱化,这有利于实现跨组织、跨领域协同共创(程豹等,2023)。从管理活动角度,智慧作为理性思考下行为实践发生的关键因素,是管理实践的高阶行为,也是推动交互和创新的驱动源[51],但组织在开展管理活动时似乎没有实施有效的明智实践能力建设,并且拉大了知识与智慧的距离[44]。从管理生态角度,和谐共生是实现创新的基石,保持管理生态中各组件平衡很关键[52],这同样为管理参与者价值共创营造了良好环境[53]。知识管理主体互补性是价值智创的基础(程豹等,2023),因此需注意知识摩擦问题,它会阻碍知识共创[54]。海尔集团基于共创共赢发展理念,结合自身发展之路实现管理新突破,创新性提出“人单合一”和“链群合约”理念。其中,“人单合一”突出人的主体地位,将员工定位为参与者角色,充分释放个体创造力;“链群合约”则注重与管理生态伙伴间的协同合作及价值创新精神,倡导自驱动、自管理、自进化,以实现群智众创的新生态[53]。
鉴于已有研究成果和具体实践,智慧经济时代的关注焦点可移向价值智创知识管理,即在充分释放知识管理主体智慧潜能的基础上,重构其判断力和执行力,合理调节管理者关系定位,促进管理主体协同创新,深入解构与重组知识价值,推动知识质量裂变式上升,达到合理运用知识管理客体并善于发掘现实中潜在价值,最终实现群智众创。此外,影响知识管理生态系统知识集聚及智创的向心力,以及导致知识分散、降低创新的离心力也是可以深入挖掘的热点。由于知识管理生态稳定性受向心力与离心力的综合影响,可借鉴物理学中向心力与离心力的有关概念,并结合管理主体知识素养、知识差异、知识互补性以及知识冲突等深入解构影响管理生态平衡的因素[54]。这充分彰显出智慧经济时代知识管理价值涌现的智慧化和创造力。
异质的研究场域共同构成知识管理生态系统,其具有内在逻辑关联性,相生相成、相互推动,如图3所示。在现实的组织实践中,知识管理的复杂性注定其涉及多个维度,因此建构多维视角下的知识管理研究框架十分必要。
图3 智慧经济时代的知识管理研究框架
Fig.3 A Research framework for knowledge management in the age of wisdom economy
本文提出智慧经济时代的知识管理研究是以变革机制的可持续发展生态为主基调,以综合管理驱动机制为基础,详细阐述智慧经济赋能下知识管理的嬗变和未来研究焦点,以建构智慧经济时代去中心、知识化、自调节、自智创、分权式、智能化、综合驱动型知识管理生态。数智化作为知识管理革新的基石,拓宽了知识获取和交易渠道,促进了组织间跨界融合。在管理工具赋能下,管理主体通过交互、整合、创新并融合管理客体,实现知识价值共创以应对管理情境多变性和管理需求多样性,实现知识管理智慧化,并提出以可计算的研究路径深入探究智慧经济时代的知识管理发展。制度化作为知识管理赋能规则范式,在管理工具升级的影响下为适应管理情境复杂化,充分调动管理主体创造力以制定符合规则的策略,实现理想的知识治理效果并应用于管理活动中。当然,制度距离也会带来管理情境、管理活动差异化问题,从多维视角探究知识治理是制度化知识管理研究的重要方向之一。
制度化规定了特定情境下管理所能参与的知识实践,而责任化则突出了知识管理是在正确价值观下所具备的责任道德认知,其以知识确权结合虚拟确权为研究出发点,解析管理主体在可持续思想下是否充分调动客体资源、合理运用管理工具以应对复杂多变的管理情境以及实现知识保护。因此,制度化与责任化通过共同规范组织在管理过程中的行为道德,为知识管理的可持续、价值智创提供良好环境。可持续知识管理以管理客体、管理主体、智慧创新、智能平台、智能问答等为主要研究对象,基于利益共享、生态创新、清洁生产、目标融合的可持续管理思想,为组织提供科学合理的管理成本和管理计划,并协同利益相关方承担责任,推动绿色管理活动,催生新质生产力,实现社会稳定、经济增长、环境保护间平衡发展,为人类福祉奠定基础。价值智创则是在以上基础上实现管理主客体协同到群智众创积累、管理主客体交互到价值行为的实践。
本文系统阐述了从知识经济时代迁跃至智慧经济时代知识管理研究在管理要素、驱动机制及变革机制方面的变化,提出智慧经济时代的知识管理研究方向并搭建了知识管理研究框架。基于“数据—算法—算力”的可计算路径是知识管理动态联结管理组件、实现管理目标的有效途径,为应对变化情境下的知识治理提供驱动力;在保障管理制度实施、管理流程顺利推进的同时,受责任价值驱使,从知识确权、虚拟确权视角探索知识管理是解决虚实交互空间内知识隐患问题的可实践途径,促进知识价值释放。同时,充分整合智慧体价值创造、推动新质生产力发展,是维持智慧经济作为可持续经济形态的新道路,是均衡生态系统发展的“良药”。实际上,将激发个体智慧、发展群智众创的管理生态作为所有组织成员的知识影响总和,有利于推进智慧实践,同时,促进知识管理生态系统智慧化。
基于上述研究思路,知识管理不再拘于传统且单一的管理维度,而是由各层面架构组成的知识管理生态系统。知识管理生态系统是一个极为复杂、深度交织的知识管理体系,同时,具有知识实时共享、知识协同创新、管理自主赋能和可持续受益等特点。知识管理的“新”在于智慧,智慧是智力驱动下知识的高阶表现,具有独特性和唯一性,通过重构知识特性嵌入组织管理组成部分、知识交互关系和组织实践流程中。作为智力承载者的知识管理主体,其管理地位和管理责任不断强化,通过赋能激活管理客体潜能,实现知识共享与碰撞,促进价值智创形成,使得知识管理客体的智慧潜力进一步转化为有价值的行为。
本文对智慧经济时代的知识管理理论创新和实践活动具有以下重要贡献:
(1)对知识经济、数字经济、智能经济、智慧经济进行了界定和分析,从理论上加深了对4种经济形态的深入理解,并为未来不同经济形态研究和实践提供了参考。
(2)基于已有研究并结合智慧经济时代特征,重新对智慧经济时代的知识内涵、知识生产、知识范围、知识创意空间等进行阐释,不仅响应了智慧经济时代发展需求,也为未来有关知识理论创新和知识实践应用等提供了参考。
(3)智慧经济是知识经济的高阶形态,智慧经济时代的知识管理是在原有基础上进行的扩展和优化,充分融合可持续发展理念以激活智慧体的价值创造,提出智慧经济时代知识管理有主体、客体、情境、工具、活动5个要素以及驱动机制、变革机制两个关键机制。在此基础上,结合实践案例和文献,创新性提出“数据—算法—算力”可计算驱动下的数智化知识管理、结合知识挑战以合规的治理范式形成制度化知识管理、借助全面确权释放知识红利的责任化知识管理、推动新质生产力发展的可持续知识管理、围绕知识管理生态智慧涌现的价值智创知识管理。因此,本文丰富了智慧经济时代的知识管理研究内容,并为知识管理实践提供了有力支持。
作为一项探索性研究,本文尚存在一定局限性,提出的概念、管理方向和管理框架有待在未来研究中进行实证验证。本文主要贡献在于提出智慧经济时代的知识管理转型,作为经济转型下的知识管理理论研究仍处于探索阶段,各场域的具体影响及管理路径等相关内容有待进一步挖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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