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evious studies have carried out rich discussions on family entrepreneurship,innovation input,innovation output,and intergenerational inheritance. However,there is still a need for in-depth research on the mechanism of intergenerational inheritance and the impact of innovation input and output on family entrepreneurial performance,which mainly includes the following two points: (1) There are few studies on the innovation activities of family entrepreneurship,and there is a lack of sufficient discussion on the complexity of innovation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intergenerational inheritance.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intergenerational inheritance,how to use innovation to help enterprises adapt to changes and use changes to obtain entrepreneurial opportunities needs to be further analyzed. (2) Most of the existing studies on the characteristics of successors focus on the differentiated risk appetite and innovative behaviors of successors under different role characteristics,and few studies place them in the context of family entrepreneurship,and the differences in the strategic choices and entrepreneurial behaviors of second-generation successors driven by different role identities need to be further explored. How to take intergenerational succession as an opportunity to develop innovation capabilities reasonably and promote family entrepreneurship has become a hot topic of concern in both academia and practice.
This research is based on social-emotional wealth theory,role identity theory,and resource-based theory,using 422 listed family businesses in China that are in intergenerational succession from 2008 to 2022 as research samples,to explore how to utilize innovation to achieve growth in family entrepreneurial performance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role characteristics successors. The research has shown that innovation input has a positive impact on family entrepreneurial performance,and innovation output plays a mediating role in the above relationship. Compared with female successors,male successors will enhance the effect of innovation input on family entrepreneurial performance,and enhance the effect of innovation input on family entrepreneurial performance through innovation output;compared with non-first-born male successors,first-born male successors will weaken the effect of innovation input on family entrepreneurial performance,but cannot regulate the effect of innovation input on family entrepreneurial performance through innovation output; kinship cannot moderate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innovation input and family entrepreneurial performance,and cannot moderate the effect of innovation input on family entrepreneurial performance through innovation output. The conclusions prove that the promotion effect of innovation input and output on the performance of family entrepreneurship and the appropriate intergenerational inheritance objects play an important role in using innovation to help family entrepreneurship. In addition,the conclusions have certain reference value for family businesses to optimize their innovative strategies for family entrepreneurship and revise traditional concepts of intergenerational succession,so as to better position themselves to navigate the complexities of succession and seize entrepreneurial opportunities.
作为中国民营企业的重要组成部分,家族企业是创新创业的主力军,直接影响国家创新驱动发展进程。长期坚持创新战略,有利于家族企业识别和把握创业机遇。然而,为了保护社会情感财富,家族企业创业行为较少,创新水平较低。现阶段,中国家族企业处于一代向二代传承的高峰期,这给家族企业创新和创业发展带来挑战。一方面,代际传承期间,家族创业活动具有继承性、延续性和长期性[1]。代际传承不仅是企业所有权和管理权转移,更是一代创始人创业精神与人际网络等资源的继承[2-3],成为影响二代继承人实施创新与创业活动的资源池。另一方面,代际传承期间,家族创业活动具有变革性、突破性[4]。由于一代创始人和后代家族成员成长环境与思维模式不同,代际差异会导致两代人对家族创业活动的看法与偏好不同[5]。能否以代际传承为契机把握创新机会,助力家族创业,将在很大程度上决定家族企业未来发展。《2021年全球家族企业调研》表明,仅有不到25%的中国家族企业制定了详细传承计划,传承过程存在较大的不确定性,不利于企业开展创新创业活动[6]。如何在代际传承过程中合理利用资源、制定传承策略,以提高创新能力,从而促进家族创业发展?这是家族企业亟待解决的问题。
尽管学者们基于代际传承、资源基础等理论视角对创新投入与家族创业绩效进行了探讨,但并未形成一致结论。现有相关研究认为,代际传承时期,家族企业对创新与创业活动的态度存在较大不同。持积极观点的研究发现,“速胜”动机驱使下,二代继承人通过创新实现创业目标,建立权威、提升继承合法性以及获取利益相关者认可,从而促进家族企业快速发展[7]。持消极观点的研究发现,处于代际传承中的家族创业注重社会情感财富与内部环境稳定,认为高投入的创新活动会降低家族创业绩效,并倾向于维持现有市场份额。上述研究观点存在矛盾的原因在于:第一,忽略了创新产出在创新投入与家族创业绩效之间的作用。部分家族企业在开展创业活动时,虽然其创新投入意愿不强,但却能有效将创新产出转化为市场价值,进而在市场竞争中获取创业收益,形成独特的竞争优势[8]。同时,也有部分家族企业进行创新投入却无法获取相应回报。实际上,只有将创新投入转化为创新产出才能促进家族创业绩效提升。第二,忽略了代际传承过程中继承人角色特征的影响。在代际传承过程中,存在明显角色认同现象。从二代继承人视角看,根据其对自我角色身份的判断与理解,二代继承人会追求与自我认知相符的职业定位,以获得心理安全感[9]。上述心理安全感会影响二代继承人在继承企业后的创新投入和战略实施。此外,中国“传男不传女”“传长不传幼”等传统观念会提升“传给谁”问题的复杂性。因此,中国情境下的家族企业研究应关注受二代继承人性别、排行次第、亲缘关系等角色特征影响的创业行为和创业表现。
本文结合资源基础理论和角色认同理论,基于2008—2022年处于代际传承中的中国上市家族企业数据,试图回答以下问题:创新投入如何影响家族创业绩效?创新产出在创新投入与家族创业绩效之间发挥怎样的作用?在代际传承过程中,继承人角色特征对创新投入、创新产出与家族创业绩效的影响机制如何?本文探讨创新投入、创新产出、继承人角色特征与家族创业绩效的关系,以期丰富家族企业创业相关研究,对指导家族创新创业实践,修正代际传承传统观念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
资源基础理论认为,企业可持续发展源于高价值、难以模仿的战略性资源,后者能够帮助企业获得超额利润。创新投入能够为创新活动提供保障,是家族创业过程中的物质基础,也是家族企业得以持续繁荣的关键因素[10-11]。家族创业水平取决于新理念、新技术和新产品的开发与应用。在代际传承中,家族和企业均面临巨大挑战。具有高度适应性的家族企业将创新视为机遇,通过增加创新投入、改变现状拓展自身业务边界,进而提升创业绩效[12-13]。从资源存量看,创新投入不仅能够提升家族创业研发能力,还可以夯实创新资源基础,增加内部知识存量,从而促进创业机会识别[14]。创新投入是企业持续创新的基础,丰富的创新资源成为沉淀性冗余资源,能够降低创业风险[15]。从资源利用看,丰富的创新资源和较强的创新能力有助于家族企业通过整合技术、产品和市场要素创新商业模式,进而形成新的利润增长点。持续创新投入有助于家族企业实现内部知识、经验技能积累和交互,进而将其转化为预测、识别和适应能力,推动创业活动,以适应市场环境变化[16-17]。同时,创新投入有助于家族企业摆脱路径依赖,通过创业项目开发新产品、拓展新渠道,提高行业壁垒与市场竞争力。据此,本文提出以下假设:
H1:创新投入正向影响家族创业绩效。
创新投入通过增加无形资源改善现有生产工艺,有助于企业开发多元化产品,进而提升创业活动的边际收益[14]。在家族创业过程中,创新投入通过创新产出对家族创业绩效产生积极影响。代际传承视角下,长期发展导向要求代际传承双方通过创新投入提高生产效率、创新产品服务,进而寻求更高的利润和市场地位[4]。创新投入、技术改进、产品开发等方面的知识积累与家族创业竞争力相关。一方面,创新投入通过增加研发资金、引进外部创新人员、加快内部学习与知识共享促进创新持续产出,进而提升家族创业绩效。另一方面,基于已有创新资源,创新投入有助于企业对各生产要素进行创造性重组,实现技术开发与工艺改进,通过构建差异化竞争优势助力家族创业,进而抢占市场份额[18]。此外,创新“投入—产出”向外部市场传递家族创业的有利信号,能够降低创业机会挖掘中的不确定性风险,从而促进家族创业绩效提升。据此,本文提出以下假设:
H2:创新产出在创新投入与家族创业绩效间发挥中介作用。
根据角色认同理论,在家族创业中,代际传承双方对不同身份后代继承合法性的判断会导致差异化创新决策。中国家族企业代际传承呈现“先男后女、先长后幼、先子后侄”的特征,性别、排行次第、亲缘关系被认为是影响职业角色的重要因素[19]。本文将代际传承划分为继承人性别、排行次第和亲缘关系3个维度,探讨代际传承中创新投入与创新产出对家族创业绩效的作用机理。
1.3.1 继承人性别的调节作用
从角色期望看,受“重男轻女”传统观念影响,女性继承人往往是代际传承的备选。家族和企业对女性继承人培养不足,导致女性继承人不具备较强的继任能力和充足的经营资源。由于市场知识和管理经验匮乏,女性继承人对动态环境的感知能力较弱,在利用创新投入、识别创业机会方面存在不足。从角色性格看,保守、稳健的决策风格使女性继承人偏向低风险投资活动,在相同创新投入下会规避高风险、高回报创业活动[20]。相比之下,男性继承人在参与管理时更加重视开创性工作,希望彰显个人才干,赢得董事会信任[21]。男性继承人创新自主权较大,在指导、分配与利用创新投入过程中受到的内部监管较少。创新自主权有助于男性继承人提升创新效率与创新产出水平,为开拓市场、开展家族创业活动作好准备[22]。相较而言,男性继承人更容易获得利益相关者认可和帮助,在外部网络构建方面具有较强优势[23],能够有针对性地提升创新投入向创新产出转化的有效性。据此,本文提出以下假设:
H3a:与女性继承人相比,男性继承人更能强化创新投入(经由创新产出)对家族创业绩效的影响。
1.3.2 继承人排行次第的调节作用
作为家族保护者,长子角色认同感较强,容易认同家族价值观和创新理念[24],对创新投入的风险和不确定性较为敏感。相较之下,非长子对社会情感财富较低的感知水平使其偏向创新与创业活动[25],希望通过创新证明个人能力,进而提升继承企业的可能性。在中国社会,一般来说,长子能够得到家族更多关注,而非长子较少参与家族和企业活动,所承受的压力较小[26]。此外,非长子能够进行更多创业尝试,更容易感知创新活动对资源的需求。充足的试错机会有助于非长子获取大量外部资源[26],进而帮助家族企业减少沉没成本,提升家族创业成功的可能性。在涉入家族企业后,非长子主导的创业活动具有较强的灵活性和自发性[26]。与长子相比,非长子不过度依赖一代创始人网络资源,在发展创业活动方面更具独立性,对外部市场和环境变化以及家族创业机会更加敏感[27]。为把握家族创业机会,非长子会通过优化创新投入决策、监管创新投入使用情况确保创新产出,为市场开拓提供保障。据此,本文提出以下假设:
H3b:与非长子继承人相比,长子继承人会弱化创新投入(经由创新产出)对家族创业绩效的影响。
1.3.3 继承人亲缘关系的调节效应
受关系型结构影响,在创业能力培养、社会资本共享、团队职务任命等方面,家族企业对待不同亲缘关系的家族成员存在差异[28]。代际传承双方亲缘关系越紧密,二代继承人越重视创新投入,进而对创新产出产生积极影响[29-30],推动家族企业转型升级。在一代创始人高度重视子女培养的情境下,二代继承人能够与企业利益相关者建立良好的关系。网络信息共享带来的知识和资源、创新想法以及反馈能够促进创新投入向创新产出转化,进而为识别和把握家族创业机会创造条件[31]。对亲缘关系紧密的二代继承人而言,其对自身继承身份的认可度较高,职业安全感较强,具有较强创新风险承担能力[32]。二代继承人亲缘关系越紧密,创新自主权越大,越愿意通过调整创新投入决策、提升创新效率促进技术创新产出[33],从而加快家族创业进程。相较而言,亲缘关系较疏远的二代继承人更希望通过短期投资提升任期内绩效以巩固自身合法性,缺乏开展长期创新创业活动的主动性。据此,本文提出以下假设:
H3c:与亲缘关系疏远的继承人相比,亲缘关系紧密的继承人会强化创新投入(经由创新产出)对家族创业绩效的影响。
综上所述,本文构建研究理论框架如图1所示。
图1 理论研究框架
Fig.1 Research framework
本文选择2008—2022年处于代际传承中的422个A股上市家族企业作为研究对象。为避免二代继承人进入董监高短暂任职后又退出这一情况对研究结论的影响,剔除连续观测期不足两年企业、金融保险行业企业、股票代码中含有ST和ST*的企业以及数据存在缺失的企业。
本文中家族创业绩效、创新投入和控制变量涉及的财务数据、公司结构数据来源于国泰安(CSMAR)数据库,本文涉及的专利数据来源于中国研究数据服务平台(CNRDS),继承人角色特征涉及的二代继承人性别、排行次第和亲缘关系等数据来源于同花顺财经网、企业年报和招股说明书,并通过百度、Google等搜索引擎进行补充。
2.2.1 被解释变量:家族创业绩效
家族创业是指家族企业为实现目标而实施的一系列创业行为,即为开辟新市场或新业务而开展的创业活动。借鉴现有研究成果,利用资产收益率(净利润与总资产的比值)衡量家族创业绩效[34]。一方面,资产收益率能够较为直观地反映二代继承人对父辈资源进行转化的情况。另一方面,资产收益率一定程度上能够体现二代继承人在涉入家族企业后对企业长期发展能力的影响。
2.2.2 解释变量:创新投入
创新投入主要由企业管理层决定,一定程度上能够反映管理层对企业资源的分配决策。与衡量企业创新投入的研发投入总量等指标相比,相对数指标可以避免因公司规模差异导致的偏差,更好地反映与企业市场地位相匹配的创新投入实际情况。因此,本文选择研发投入与总资产的比值衡量创新投入。
2.2.3 中介变量:创新产出
现有研究大多采用新产品销售收入、专利数等指标衡量创新产出,其中专利是应用最广泛的评价指标。鉴于数据可靠性,本文采用专利申请数的总量加1取自然对数衡量创新产出。
2.2.4 调节变量
(1)继承人性别。出于家族认同和家族情感考虑,一代创始人在选择子女继承公司时,在一定程度上可能忽视子女能力匹配度[35-36],而这种选择会间接影响家族企业创业导向。基于Gimenez-Jimenez等[24]的研究成果,本文使用虚拟变量衡量继承人性别,若二代继承人为男性,则记为1;若为女性,则记为0。
(2)继承人排行次第。选择长子还是非长子接管公司,能够反映家族企业对未来自身发展认知和需求。基于Gimenez-Jimenez等[24]的研究成果,本文使用虚拟变量衡量继承人排行次第,若二代继承人为长子,则记为1;若为非长子,则记为0。
(3)继承人亲缘关系。根据贺小刚和连燕玲[37]的研究成果,本文选取具有血缘和姻缘关系的两代关系样本。若二代继承人是一代创始人子女,则记为1;若二代继承人是一代创始人的侄子侄女/外甥外甥女,则记为0。
2.2.5 控制变量
借鉴祝振铎等[4]、黄海杰等[7]、许为宾等[38]的研究成果,本文选取公司特征和家族特征两个方面的控制变量。
在公司特征层面,本文选择公司年龄(Fage)、公司规模(Size)和资产负债率(Lev)作为控制变量。公司年龄和公司规模差异可能影响家族企业创新与创业活动;资产负债率可以从总体上反映家族企业经营状况。
在家族特征层面,本文选择股权集中度(Shr)和两职合一情况(Du)作为控制变量。股权集中度能够反映家族企业第一大股东对企业的实际控制情况,股权集中度越高,家族企业传承合法性越强;两职合一情况可以反映家族企业最高决策者是否处于企业网络中心地位,能否影响家族创业发展方向。
本文主要变量测量方式如表1所示。
表1 主要变量测量方式
Table 1 Main variable measurement methods
变量名称符号计算方式被解释变量家族创业绩效ROA净利润/总资产解释变量创新投入InnI研发投入/总资产中介变量创新产出InnOln(专利申请数+1)调节变量继承人性别Gen继承人为男性=1,女性=0继承人排行次第BO继承人为长子=1,非长子=0继承人亲缘关系GK继承人系实际控制人子女=1,侄子外甥=0控制变量公司年龄Fageln(观测年份-成立年份)公司规模Sizeln(公司总资产)资产负债率Lev总负债/总资产股权集中度Shr第一大股东持股比例两职合一情况Du兼任董事长与总经理两职=1,否则=0
为探讨继承人角色特征对家族创业绩效的作用机理,本文采用多元回归方法构建如下模型进行验证,模型(1)为创新投入与家族创业绩效的主效应,模型(2)(3)验证创新产出的中介作用。
ROAi,t=α0+α1InnIi,t+α2Controlsi,t+εi,t
(1)
InnOi,t=α0+α1InnIi,t+α2Controlsi,t+εi,t
(2)
ROAi,t=α0+α1InnIi,t+α2InnOi,t+α3Controlsi,t+εi,t
(3)
其中,Controls为控制变量集合,t代表年份,ε代表残差,εi,t为随机干扰项。
根据假设H3a,预期模型(4)中继承人性别与创新投入的交互项系数α3为正,模型(5)中继承人性别与创新投入的交互项系数α3为正,模型(6)中创新产出的系数α4为正。
ROAi,t=α0+α1InnIi,t+α2Geni,t+α3InnIi,t×Geni,t+α4Controlsi,t+εi,t
(4)
InnOi,t=α0+α1InnIi,t+α2Geni,t+α3InnIi,t×Geni,t+α4Controlsi,t+εi,t
(5)
ROAi,t=α0+α1InnIi,t+α2Geni,t+α3InnIi,t×Geni,t+α4InnOi,t+α5Controlsi,t+εi,t
(6)
根据假设H3b,预期模型(7)中继承人排行次第与创新投入的交互项系数α3为正,模型(8)中继承人排行次第与创新投入的交互项系数α3为正,模型(9)中创新产出的系数α4为正。
ROAi,t=α0+α1InnIi,t+α2BOi,t+α3InnIi,t×BOi,t+α4Controlsi,t+εi,t
(7)
InnOi,t=α0+α1InnIi,t+α2BOi,t+α3InnIi,t×BOi,t+α4Controlsi,t+εi,t
(8)
ROAi,t=α0+α1InnIi,t+α2BOi,t+α3InnIi,t×BOi,t+α4InnOi,t+α5Controlsi,t+εi,t
(9)
根据假设H3c,预期模型(10)中继承人亲缘关系与创新投入的交互项系数α3为正,模型(11)中继承人亲缘关系与创新投入的交互项系数α3为正,模型(12)中创新产出的系数α4为正。
ROAi,t=α0+α1InnIi,t+α2GKi,t+α3InnIi,t×GKi,t+α4Controlsi,t+εi,t
(10)
InnOi,t=α0+α1InnIi,t+α2GKi,t+α3InnIi,t×GKi,t+α4Controlsi,t+εi,t
(11)
ROAi,t=α0+α1InnIi,t+α2GKi,t+α3InnIi,t×GKi,t+α4InnOi,t+α5Controlsi,t+εi,t
(12)
在进行回归分析前,本文借助Stata16.0对各变量进行描述性统计分析,结果如表2所示。
表2 描述性统计结果
Table 2 Descriptive statistics
变量NmeansdminmaxROA3 3220.0400.080-0.9700.440InnI3 3220.0200.01000.150InnO3 3222.2001.49007.650Gen3 3220.8200.38001BO1 5210.5400.50001GK3 2380.9600.19001Fage3 3222.7900.40003.740Size3 32220.7801.45016.05026.300Lev3 3220.3600.1800.0101.430Shr3 3220.3400.1300.1000.850Du3 3220.3100.46001
各变量描述性统计结果显示,被解释变量家族创业绩效的最小值、最大值、均值和标准差分别为-0.970、0.440、0.040、0.080,说明家族创业绩效水平存在一定提升空间。从创新投入看,创新投入的最小值、最大值、均值和标准差分别为0、0.150、0.020、0.010,说明代际传承视角下家族创业的创新投入水平整体偏低。从创新产出看,创新产出最小值、最大值、均值和标准差分别为0、7.650、2.200、1.490,说明代际传承视角下家族创业的创新产出差异较大。
从调节变量看,继承人性别的均值和标准差分别为0.820、0.380,说明中国家族企业代际传承呈现“传男不传女”的特点。继承人排行次第的均值和标准差分别为0.540、0.500,说明中国家族企业代际传承倾向于“传长不传幼”。继承人亲缘关系的均值和标准差分别为0.960、0.190,说明家族企业继承人大多为一代创始人子女,代际传承偏向亲缘关系紧密的家族成员。
本文主要使用Stata16.0对相关数据进行处理。在实证分析前,为确保模型估计的有效性,本文对连续变量进行双侧5%水平的缩尾处理,以消除极端值的影响。根据Hausman检验结果,本文采用固定效应模型进行回归分析。
3.2.1 创新投入、创新产出与家族创业绩效
为验证创新投入、创新产出与家族创业绩效的关系,本文对模型(1)、模型(2)和模型(3)进行回归,回归结果如表3所示。在模型(1)中,创新投入的回归系数显著为正(0.312,p<0.05),说明代际传承视角下创新投入正向影响家族创业绩效,假设H1得到验证。在模型(2)中,创新投入的回归系数显著为正(8.594,p<0.01),说明代际传承视角下创新投入正向影响创新产出。在模型(3)中,创新投入的回归系数显著为正(0.293,p<0.05),且创新产出的回归系数显著为正(0.002,p<0.05),说明代际传承视角下创新产出在创新投入与家族创业绩效间发挥中介作用,假设H2得到验证。
表3 创新投入、创新产出与家族创业绩效回归结果
Table 3 Regression results of innovation input,innovation output,
and family entrepreneurial performance
变量(1)(2)(3)ROAInnOROAInnI0.312**8.594***0.293**(2.57)(3.78)(2.41)InnO0.002**(2.30)Fage-0.082***0.328***-0.083***(-12.54)(2.67)(-12.65)Size0.031***0.129***0.031***(12.56)(2.78)(12.44)Lev-0.258***-0.445-0.257***(-17.84)(-1.64)(-17.78)Shr0.060***1.051***0.058***(3.36)(3.14)(3.22)Du-0.007**-0.039-0.007**(-2.46)(-0.71)(-2.43)Constant-0.304***-1.757**-0.300***(-7.39)(-2.28)(-7.30)Observations3 3223 3223 322R-squared0.1570.0240.158
注:***、**和*分别表示在1%、5%和10%的水平上显著,下同
3.2.2 继承人性别的调节效应
为验证性别的调节效应,本文对模型(4)—(6)进行检验,回归结果如表4所示。在模型(4)中,继承人性别与创新投入的交互项回归系数显著为正(0.609,p<0.10),说明继承人性别正向调节创新投入与家族创业绩效的关系。在模型(5)中,继承人性别与创新投入的交互项回归系数显著为正(11.307,p<0.10)。在模型(6)中,创新产出的回归系数显著为正(0.002,p<0.05)。由此说明,男性继承人会增强创新投入经由创新产出对家族创业绩效的影响,假设H3a得到验证。
表4 继承人性别的调节效应回归结果
Table 4 Regression results of the moderating effect of successor gender
变量(4)(5)(6)ROAInnOROAInnI-0.215-1.155-0.213(-0.67)(-0.19)(-0.66)Gen-0.0290.013-0.029(-1.27)(0.03)(-1.27)Gen×InnI0.609*11.307*0.584*(1.77)(1.75)(1.70)InnO0.002**(2.25)Fage-0.082***0.325***-0.083***(-12.58)(2.65)(-12.68)Size0.031***0.127***0.031***(12.55)(2.74)(12.43)Lev-0.257***-0.427-0.256***(-17.74)(-1.58)(-17.68)Shr0.062***1.074***0.060***(3.47)(3.21)(3.33)Du-0.007**-0.042-0.007**(-2.49)(-0.77)(-2.46)Constant-0.280***-1.722**-0.276***(-6.26)(-2.06)(-6.17)Observations3 3223 3223 322R-squared0.1580.0250.159
3.2.3 继承人排行次第的调节效应
为验证继承人排行次第的调节效应,本文对模型(7)—(9)进行检验,回归结果如表5所示。在模型(7)中,继承人排行次第与创新投入的交互项回归系数显著为负(-0.534,p<0.10),说明继承人排行次第在创新投入与家族创业绩效之间发挥显著负向调节作用。在模型(8)中,继承人排行次第与创新投入的交互项回归系数显著为正(16.041,p<0.01),说明继承人排行次第在创新投入与创新产出之间发挥显著正向调节作用。在模型(9)中,创新产出的回归系数不显著,说明继承人排行次第无法调节创新投入经由创新产出对家族创业绩效的作用,有中介的调节作用不成立,假设H3b未得到验证。
表5 继承人排行次第的调节效应回归结果
Table 5 Regression results of the moderating effect of successor's birth order
变量(7)(8)(9)ROAInnOROAInnI0.881***-3.1510.882***(3.80)(-0.68)(3.80)BO-0.059**-1.595***-0.058**(-2.57)(-3.47)(-2.52)BO×InnI-0.534*16.041***-0.541*(-1.73)(2.61)(-1.75)InnO0.000 5(0.35)Fage-0.079***0.319*-0.079***(-9.07)(1.84)(-9.07)Size0.030***0.0280.030***(9.06)(0.43)(9.05)Lev-0.245***-0.301-0.245***(-12.67)(-0.78)(-12.65)Shr0.062***-0.2080.062***(2.73)(-0.46)(2.73)Du-0.005-0.012-0.005(-1.13)(-0.14)(-1.13)Constant-0.273***1.605-0.274***(-4.94)(1.46)(-4.95)Observations1 5211 5211 521R-squared0.1770.0280.177
3.2.4 继承人亲缘关系的调节效应
为验证继承人亲缘关系的调节效应,本文对模型(10)—(12)进行检验,回归结果如表6所示。在模型(10)中,继承人亲缘关系与创新投入的交互项回归系数不显著,说明继承人亲缘关系在创新投入与家族创业绩效之间未发挥调节作用。在模型(11)中,继承人亲缘关系与创新投入的交互项回归系数不显著,说明继承人亲缘关系无法调节创新投入经由创新产出对家族创业绩效的作用。由此,假设H3c未得到验证。
表6 继承人亲缘关系的调节效应回归结果
Table 6 Regression results of the moderating effect of successor's kinship relations
变量(10)(11)(12)ROAInnOROAInnI0.199-10.8660.221(0.27)(-0.77)(0.30)GK-0.0760.139-0.076(-1.49)(0.14)(-1.50)GK×InnI0.05419.7050.013(0.07)(1.38)(0.02)InnO0.002**(2.09)Fage-0.080***0.364***-0.081***(-12.20)(2.93)(-12.31)Size0.030***0.093*0.030***(12.04)(1.93)(11.96)Lev-0.255***-0.331-0.254***(-17.43)(-1.19)(-17.39)Shr0.056***0.926***0.054***(3.17)(2.74)(3.06)Du-0.008***-0.027-0.008***(-2.63)(-0.49)(-2.61)Constant-0.220***-1.222-0.217***(-3.38)(-0.99)(-3.34)Observations3 2383 2383 238R-squared0.1570.0220.158
3.3.1 创新投入、创新产出与家族创业绩效关系检验
(1)替换被解释变量。借鉴Ruf等[39]的研究成果,本文采用净资产收益率(净利润与股东权益总和的比值的百分比)衡量家族创业绩效,以检验创新投入与创新产出对家族创业绩效的影响。
(2)滞后被解释变量、中介变量。创新投入具有积累效应,不仅影响当期创新活动,而且影响后续创新活动[40]。基于此,本文考察当期创新投入对创新产出滞后一期和家族创业绩效滞后一期的影响,回归结果如表7所示。
表7 创新投入、创新产出与家族创业绩效稳健性检验结果
Table 7 Robustness test of innovation input,innovation output and family entrepreneurship performance
变量替换被解释变量(13)(14)(15)ROAInnOROA滞后变量(16)(17)(18)ROAt+1InnOt+1ROAt+1InnI0.414*8.594***0.389*0.620***4.280*0.609***(1.92)(3.78)(1.80)(4.59)(1.74)(4.52)InnO0.003*0.002**(1.65)(2.23)Fage-0.162***0.328***-0.163***-0.093***0.330**-0.094***(-13.96)(2.67)(-14.03)(-12.28)(2.38)(-12.39)Size0.061***0.129***0.061***0.036***0.0790.036***(13.89)(2.78)(13.79)(12.92)(1.56)(12.85)Lev-0.398***-0.445-0.397***-0.286***-0.265-0.285***(-15.53)(-1.64)(-15.47)(-17.63)(-0.90)(-17.60)Shr0.096***1.051***0.093***0.049**0.972***0.046**(3.02)(3.14)(2.92)(2.46)(2.68)(2.34)Du-0.011**-0.039-0.011**-0.010***-0.018-0.010***(-2.06)(-0.71)(-2.04)(-2.99)(-0.30)(-2.98)Constant-0.633***-1.757**-0.628***-0.369***-0.665-0.368***(-8.70)(-2.28)(-8.62)(-7.91)(-0.78)(-7.88)Observations3 3223 3223 3222 8832 8832 883R-squared0.1340.0240.1350.1590.0120.161
上述结果与前文保持一致,说明研究结论具有稳健性。
3.3.2 继承人角色特征调节作用的稳健性检验
(1)增加二代继承人层面的控制变量。本文主要从公司特征和家族特征方面选择控制变量。现有研究发现,二代继承人作为企业主导者,其年龄、学历、海外留学经历等背景特征通过作用于企业战略决策、创新投入影响家族创业绩效[41]。因此,本文增加继承人年龄(Age)、继承人学历(Edu)和继承人海外留学经历(OE)为控制变量,对代际传承的调节作用进行检验。在继承人年龄测量方面,以观测年份减去继承人出生年份取自然对数量继承人年龄;在继承人学历测量方面,对专科以下、专科、本科、硕士研究生(含EMBA、MBA)、博士研究生分别赋值1~5分;海外留学经历为二元变量,二代继承人具备海外留学经历为1,否则为0。最终回归结果如表8所示。
表8 增加控制变量的调节效应检验结果
Table 8 Test of the moderating effect with additional control variables
变量(19)(20)(21)(22)(23)(24)(25)(20)(21)ROAInnOROAROAInnOROAROAInnOROAInnI-0.139-0.952-0.1370.915***-2.2870.915***0.268-9.1820.286(-0.44)(-0.16)(-0.43)(3.95)(-0.49)(3.96)(0.35)(-0.63)(0.37)Gen-0.0310.337-0.032(-1.37)(0.78)(-1.40)InnI×Gen0.571*10.984*0.547(1.67)-0.952(1.60)BO-0.047*-1.183**-0.046*(-1.82)(-2.30)(-1.79)InnI×BO-0.514*15.126**-0.519*(-1.67)(2.45)(-1.68)GK-0.0740.145-0.075(-1.47)(0.15)(-1.48)InnI×GK0.02617.842-0.011(0.03)(1.21)(-0.01)InnO0.002**0.000 40.002**(2.17)(0.26)(2.06)ControlsYESYESYESYESYESYESYESYESYESConstant0.1131.3050.1100.222*4.219*0.220*0.1451.3770.142(1.44)(0.88)(1.41)(1.82)(1.73)(1.80)(1.59)(0.79)(1.56)Observations3 3223 3223 3221 5211 5211 5213 2383 2383 238R-squared0.1710.0300.1720.1910.0300.1910.1660.0260.168
(2)更改估计方法。鉴于计量模型可能具有内相关性,以及面板数据可能存在序列相关等问题,本文选择修正系数标准误差的Xtscc模型进行稳健性检验,回归结果如表9所示。由表9可知,除继承人性别的调节作用不显著外,其余结果均与前文保持一致。
表9 更改估计方法的调节效应检验结果
Table 9 Test of the moderating effect with a changed estimation method
变量(26)(27)(28)(29)(30)(31)(32)(29)(30)ROAInnOROAROAInnOROAROAInnOROAInnI-0.215-1.155-0.2130.881***-3.1510.882***0.210-10.8260.233(-0.69)(-0.16)(-0.69)(3.77)(-0.62)(3.76)(0.56)(-1.03)(0.63)Gen-0.029*0.013-0.029*(-1.94)(0.04)(-2.00)InnI×Gen0.609**11.3070.584**(2.60)(1.36)(2.53)BO-0.059**-1.595***-0.058**(-2.93)(-8.30)(-2.84)InnI×BO-0.534**16.041**-0.541**(-2.24)(2.77)(-2.22)GK-0.076***0.139-0.076***(-3.04)(1.05)(-3.07)InnI×GK0.03619.642*-0.005(0.08)(1.98)(-0.01)InnO0.002***0.000 50.002***(3.62)(0.57)(3.21)ControlsYESYESYESYESYESYESYESYESYESConstant-0.280**-1.722*-0.276**-0.273*1.605-0.274*-0.216-1.209-0.214(-2.28)(-2.02)(-2.26)(-2.12)(1.07)(-2.12)(-1.70)(-1.11)(-1.70)Observations3 3223 3223 3221 5211 5211 5213 2383 2383 238
综上,本文研究结论具有稳健性。
本文基于资源基础理论与角色认同理论,以2008—2022年处于代际传承中的中国上市家族企业为样本,探究不同继承人角色特征在创新投入与创新产出对家族创业绩效影响过程中的作用,得出以下主要研究结论:
(1)代际传承视角下,创新投入正向影响家族创业绩效,创新产出在创新投入与家族创业绩效之间发挥中介作用。家族创业能够利用较少的创新投入实现较高水平的创新产出,从而获取创新优势。代际传承视角下,创新产出有利于企业实现转型升级,能够提升企业涉入其它行业的可能性。同时,较好的家族创业表现能够持续提升家族在企业中的地位。
(2)与女性继承人相比,男性继承人更能强化创新投入经由创新产出对家族创业绩效的影响。女性继承人与男性继承人在创业行业选择、创业融资等方面存在较大差异。一方面,女性继承人除考虑生存和发展问题外,还需要应对外界对其社会角色与家族角色的偏见。上述偏见将影响女性继承人对自我职业身份的认知,对其创业活动具有不利影响。另一方面,只有当缺少男性继承人时,女性继承人才会成为接管家族企业的人选。因此,在领导者身份认知构建方面,女性继承人存在不足。女性继承人会为了支持父母而接管家族企业,男性继承人则更多出于个人兴趣和理想。相较于女性继承人,男性继承人更有意愿推动创新投入与转化,从而促进家族创业。
(3)与非长子继承人相比,长子继承人无法调节创新投入经由创新产出对家族创业绩效的影响。原因在于:第一,与非长子相比,长子与父辈间的代际差异较小,家族文化对长子后续创新行为具有长期影响。长子容易受到一代创始人的影响,倾向于延续父辈的社会关系和创新惯例。第二,与其他家庭成员相比,长子对家族企业具有较强的归属感和主人公精神,愿意对创新投入进行监管,避免创新资源浪费。此外,较高的继承合法性能够为长子利用内部资源优化创新流程、提升创新效率提供支撑。第三,在经营状况稳定的情况下,家族企业更可能选择长子作为继承人以确保代际传承的连续性。因此,长子倾向于通过维持或加强现有业务应对环境变化,保守的创新行为对家族创业难以产生显著促进作用。
(4)亲缘关系无法调节创新投入经由创新产出对家族创业绩效的影响,原因在于:第一,亲缘关系紧密的家族成员长期生活在一起,所积累的资源具有同质性,无法为家族创业活动带来更多竞争优势。第二,选择亲缘关系较远的家族成员接管企业有利于代际传承双方相互监督,抑制创业团队中家族成员过度自利行为,从而减少内部代理问题。第三,在现实情况中,多数继承家族企业的一代创始人侄子/外甥,其父母也在企业担任要职,对企业创立和成长发展具有一定贡献。
(1)证实了创新投入对家族创业绩效的促进作用,以及创新产出在其中的中介作用。以往研究大多基于约束型社会情感财富角度,强调代际传承中创新投入的高风险性、长期性和不确定性对家族企业的不利影响,忽视了延伸型社会情感财富驱动下创新产出对家族创业竞争力、二代继承人接班的积极影响。本文基于“能力—意愿悖论”,探讨创新投入与创新产出对家族创业绩效的影响,证实了代际传承中创新投入与创新产出对家族创业绩效的重要性,既拓展了家族创业研究视角,也进一步探讨了家族创业中创新复杂性问题。
(2)揭示了继承人角色特征在创新投入、创新产出与家族创业绩效间的作用机理。现有家族创业相关研究强调不同特征继承人间的差异,并探讨了上述差异对家族企业追求非经济目标(如社会情感财富、情感承诺等)和经济目标(如企业绩效等)的影响。本文引入继承人性别、排行次第、亲缘关系,补充了对继承人选择方面的认识,为代际传承过程中创新投入与创新产出对家族创业绩效影响的研究提供了新的理论证据。
(1)优化家族创业相关策略。其一,提升创新投入利用效率。企业通过整合创新资源,在增加资源存量的同时,为识别创业机会提供更多可能性。在整合内外部资源的基础上,建立有效的资源分配机制,确保创新资源流向高价值创业项目。其二,完善创新产出转化机制。关注市场变化和发展趋势,了解客户需求,通过生产满足市场的产品提高家族企业核心竞争力。基于创新产出带来的经济效益,对具有贡献的创新个体和团队予以奖励,建立创新评价机制,激发研发人员创新积极性。关注创新成果保护,构建家族创业供给体系,为市场提供有价值的产品和服务,从而提升企业形象。
(2)修正代际传承传统观念。其一,平等对待二代成员。一代创始人应持有开放和保护的态度关注家族所有二代成员培养情况,鼓励其学习前沿技术知识和管理方法,帮助其培育应对市场变化、把握创业机会、制定创新决策的能力。一代创始人应根据子女特征进行针对性教育,具体措施如下:允许子女提前进入家族企业进行学习、带领子女参与行业交流论坛等。基于子女角色特征,一代创始人可以利用多样化信息渠道为二代成员开展家族创业活动保驾护航。其二,规避角色身份陷阱。二代成员需要突破自我角色认知局限,从兴趣、专业能力角度考虑未来职业。二代成员需要重视自身能力培育,避免角色身份带来的消极影响。企业应建立完善的培养和晋升体系,对二代成员专业背景、创业能力、创业行为进行综合评估,并提供管理知识、创新技能、人际网络等相关资源,鼓励二代成员通过内部竞争展示个人能力。
本文存在以下不足:第一,受中国文化背景、政府政策、上市公司性质以及数据收集时间的影响,研究结论的普适性有限,未来需要考虑上述因素对家族创业的影响。第二,本研究中的调节变量继承人角色特征(继承人性别、排行次第和亲缘关系)相关数据通过手工搜集和计算获得,在确定代际传承对象时,可能存在一定的主观性。未来可以采用访谈、案例分析等定性研究方法,使研究结果更加准确。第三,本研究将传承要素界定为企业管理权传承,未来可以结合企业所有权传承视角,丰富代际传承定量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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