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refore following the niche theory, this study introduces the theoretical mechanism of niche promotion of entrepreneurial enterprises, and combines the characteristics of fuzzy front-end incubation of seed enterprises to explore the impact of entrepreneurial nursery resource support on the fuzzy front-end niche promotion of seed enterprises. At the same time, the integration of opportunity resources is introduced as a moderating variable to explore the mechanism of the impact of the integration of opportunity resources o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resource support of entrepreneurial nursery and the promotion of the fuzzy front-end niche of seed enterprises. In this study, 266 seed enterprises settled in the entrepreneurial nursery are taken as samples for empirical analysis. The questionnaire survey is based on the general program of the National Natural Science Foundation of China and the related fund projects of Shaanxi Province. First, the pre-test questionnaire is designed and distributed on a small scale. Through the analysis of the reliability and validity of the collected data of the pre-test questionnaire, the formal questionnaire is further formed on the basis of literature sorting, item revision, pre-test investigation and questionnaire revision, The questionnaire data are mainly collected online by taking the entrepreneurial nurseries in Beijing, Shanghai, Shenzhen and Shaanxi Province as the research objects. This study uses SPSS22.0 to conduct empirical analysis of data. 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 internal resource support of entrepreneurial nursery has a significant positive impact on the promotion of fuzzy front-end knowledge niche of seed enterprises; the internal resource support of the entrepreneurial nursery has an inverted U-shaped effect on the fuzzy front-end potential dimension and technology niche promotion of the seed enterprises, and the network resource support of the entrepreneurial nursery has a significant positive effect on it; both resource search and opportunity identification can enhance the impact of internal resource support and network resource support on the promotion of fuzzy front-end niche of seed enterprises.
The main research contributions of this paper are as follows. First, this study embeds the theory of organizational ecology into the growth incubation research of entrepreneurial enterprises. By matching the first incubation stage in the process of entrepreneurial incubation, that is, the seed enterprise stage, it explores the mechanism of the resource support of entrepreneurial nurseries and the promotion of the fuzzy front-end status of seed enterprises. Secondly, this study takes entrepreneurial nursery as the research object of incubation carrier, analyzes the impact of resource support on the promotion of fuzzy front-end niche of seed enterprises, and enriches the relevant theories of entrepreneurial incubation. Finally, from the new entry point of opportunity resource integration, this study explores the pre-factors of the fuzzy front-end stage niche promotion of seed enterprises. The traditional research mainly focuses on the performance evaluation of entrepreneurial enterprises, which in essence is financial analysis and post evaluation, limited to the local, individual and static relationship of entrepreneurial enterprises. This study analyzes the impact mechanism on the improvement of seed enterprises' knowledge niche and potential technology niche from the two dimensions of internal resource support and network resource support in the entrepreneurial nursery, making up for the shortcomings of the previous research on the performance of entrepreneurial enterprises, and extending the research logic of entrepreneurship the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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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大众创业、万众创新”发展理念提出以来,创新创业活动已上升至国家发展战略层面,各级政府相继出台大量鼓励创业企业发展的支持性政策。创业企业作为释放区域经济社会发展活力、激发地区经济发展潜力的关键力量,为了促进其发展,我国政府不断加大创业孵化机构支持力度,创业孵化呈现蓬勃发展之势。据统计,2021年我国国家级孵化器数量增至149家,越来越多的创业企业通过孵化器载体支持解决资源获取不足的问题[1]。2021年最新统计数据显示,我国创业企业平均寿命仅为3.9年,近一半企业在种子期夭折,主要是因为这一阶段具有高度不确定性,创业团队知识、技术、人力累积较少,对市场现状与发展方向把握不准。在国家相关政策的大力扶持下,虽然创业企业面临较高的失败风险,但仍有大量组织、团体和个人开展一系列创业活动。创业企业即便在初创期把握住创业机会,但如何将创业活动贯穿于整个组织发展与演化过程却面临挑战。因此,面对激烈的外部竞争,创业企业必须快速调整自身发展战略并寻找合适的机会与资源,以满足创业企业长远发展需要。
创业企业仅依靠单个孵化载体资源支持难以持续满足其发展需要,通常情况下,创业企业按照生命周期嵌入创业苗圃、孵化器、加速器,形成一个动态延续的孵化过程。创业苗圃以创业团队和项目为目标,只有在创业苗圃内“育苗”成功的团队和项目才能入驻孵化器;孵化器以孵化初创企业为目标,从孵化器毕业的高成长性企业进入加速器;加速器主要以培育孵化器毕业的高成长性企业为目标,促进企业快速发展壮大。创业企业孵化链为各成长阶段创业企业提供差异化服务,满足创业企业对资源和机会的不同需求。作为创业孵化链的最前端,创业苗圃通过提供预孵化服务为处于模糊前端的种子企业新产品研发创造契机,服务于以创业项目、创业团队等形式为主的种子企业[2],为其提供多方位支持性资源,提高种子企业对目标市场的认知,激发创业团队的创业意愿,为种子企业提供专业预孵化服务,帮助种子企业快速成长为初创企业。生态位提升是创业企业成长与演化的本质。生态位理论指出,环境和资源的有限性必然会引起企业之间的激烈竞争,进而形成企业生态位重叠和分离,创业企业如何构筑和维持优势生态位,是创业企业成长演化面临的主要难题。总之,创业企业生态位是企业与外部市场长期作用的结果[3],由于外部资源的局限性,生态位具有较高的竞争性和不确定性,如何借助创业孵化系统构建新目标,兼顾短期创业成功与长期竞争优势之间的关系,同时使种子企业占据有利生态位,利用超额回报顺利步入初创企业成长阶段,是种子企业模糊前端阶段生存与发展亟需考虑的问题。
现有研究对企业生态位概念的界定主要包括两种视角:一是从宏观视角对企业种群生态位进行研究,如Hannan &Freeman[4]首次提出企业生态位的概念,将其定义为“企业在战略外部环境中所处的多维资源空间”;二是从微观视角对企业个体进行研究,如Baum[6]指出,企业生态位主要是指企业所需资源以及对资源的使用效率[5]。目前,关于企业生态位的研究主要集中在3个方面:第一,聚焦于企业生态位宽度、重叠度、适宜度等维度构建评价指标体系,或利用公式模型计算不同企业生态位宽度、重叠度、适宜度,研究宏观环境下企业之间的竞争关系,评估企业生态位优劣势。Hannan &Freeman[7]最早提出生态位宽度、重叠度等概念,描述相同类型种群之间的生态位竞争关系;杨雪峰等[8]指出,应从资源、需求、技术、文化4个方面评价企业生态位,不同类型组合形成企业独有的生态位;解学梅等(2021)从生态位适宜度视角构建区域创新生态系统评价体系,选取部分区域样本对生态位适宜度进行测算。第二,企业生态位进化理论,主要研究企业生态位与企业发展演化过程及企业战略模式选择之间的关系,通过建立关系模型探究企业生态位进化内在机理。Barrie等[9]从战略生态位视角出发,分析企业循环经济战略的合理性和实施对策;Maria等[10]利用生态位宽度及其冗余概念评估资源利用的合理性,认为生态位评估能够有效提高资源利用率;陈红花等[11]基于整合式创新理论提出科技创新生态位概念,为提升科技创新战略优势提供一种新思路。第三,以“态”“势”为指标的企业生态位理论研究,通过“态”与“势”两个维度评估企业生态位单元占位情况。徐梦周等(2020)以科技园区孵化器生态位为研究对象,构建孵化器生态位评价指标体系,对生态位进行评估与优化;程艳等[12]从生态位“态”与“势”两个维度构建企业文化生态位测度体系,其中“态”指企业文化特征,“势”指企业文化价值,并利用仿真模型对各因子之间的有效性、动态性进行检验;张一进等[13]以平台企业为研究对象,基于价值传递理论构建生态位评价指标体系,提取对平台企业发展十分重要的生态位影响因素。
通过对现有文献进行梳理发现,多数创业企业生态位研究属于绩效评价类事后研究,鲜有研究探讨创业企业生态位提升机理。对于创业企业而言,保持长期竞争优势的关键在于提高资源获取的便捷性,促进自身生态位占位提升。据此,本研究基于“生态位”理论,引入创业企业生态位提升理论机制,结合种子企业模糊前端孵化特征,探索创业苗圃资源支持对种子企业模糊前端生态位提升的作用机制。同时,引入机会资源一体化调节变量,探讨机会资源一体化开发能力对创业苗圃资源支持与种子企业模糊前端生态位提升关系的中介作用,对孵化载体与创业企业生态位作用机理进行剖析,将生态位理论延伸至创业企业孵化层面,对初创期种子企业模糊前端占据优势生态位具有重要指导意义。
创业苗圃处于创业孵化链最前端,主要以各类创业计划项目和创业团队为服务对象,统称为种子企业。创业苗圃以孵化器作为下一阶段的出口,向孵化器输出在创业苗圃阶段孵化成功的种子企业,帮助种子企业快速成长。因此,创业苗圃主要针对种子企业模糊前端阶段提供预孵化支持服务,专门为种子企业提供创业机会、创业想法、创业计划服务,并为种子企业提供试错空间。一方面,创业苗圃在经营过程中为种子企业提供仪器设备、重点实验室、创业导师指导、市场导向咨询等稀缺性资源,可以有效解决模糊前端阶段新创企业资源匮乏问题[14];另一方面,创业苗圃通过与高校、科研院所、上下游企业、政府等建立长期稳定的合作关系,帮助种子企业与多方主体进行资源互换与整合,为其提供多方位合作路径。综上,创业苗圃对种子企业的支持可归纳为两个方面:一是为种子企业提供硬件设备、导师咨询、团队管理、导师指导等内部资源支持;二是通过与外界建立合作关系,获取外部市场信息,与外部不同主体建立长期稳定的合作关系,提供网络资源支持。
模糊前端是指新产品开发过程中的先期活动,在创业企业整个孵化链条中,模糊前端是创业企业最薄弱、模糊的环节之一,种子企业模糊前端阶段生态位在很大程度上会影响创业企业后期孵化绩效。Boeddrich等[15]指出,降低模糊前端不确定性是提高模糊前端绩效的前提,模糊前端不确定性很大程度上会影响中后期企业正常运转;胡海青等(2018)对创业苗圃资源搜寻与种子项目开发模糊前端绩效关系进行实证检验,指出创业苗圃资源搜寻能够降低种子企业模糊前端阶段资源获取的不确定性;Voisey等[16]指出,创业苗圃为初创企业提供设备硬件类内部性资源以及市场需求类外部性资源,从而帮助创业企业在成长初期快速获取竞争优势;Amezcua等[17]研究发现,创业苗圃对创新项目开发模糊前端绩效具有正向影响,能够有效提高创新项目初期运作效率。种子企业作为最前端的创业企业形态,相比于其它阶段的创业企业,其在资源获取方面具有高度不确定性和模糊性,而通过创业苗圃快速发现并获取适合自身发展需求的资源,降低模糊前端阶段不确定性,能够提升核心竞争力并占据优势生态位。据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设:
H1:创业苗圃资源支持对种子企业模糊前端生态位提升具有显著影响。
Walsh等[18]指出,创业苗圃能够为种子企业提供创业过程中所需实验室设备、创业导师指导、管理人员专业培训等基础性内部资源支持,其对种子企业成立初期十分重要;Ayatse等[19]通过实地调研发现,不同类型孵化器对科技型企业发展的支持作用不同,其中团队管理和内部服务支持比较重要;张力等(2014)认为,不同孵化器对不同类型创业企业发挥差异化扶持作用,有针对性地选择孵化器才能有效促进创业企业孵化。创业苗圃作为种子企业模糊前端孵化器,具有较完善的基础性发展资源,如实验室、设备仪器能够帮助种子企业解决团队成员异动、资金匮乏、设备短缺等实物资源不足的问题,创业导师指导、管理人员专业培训可优化种子企业协作机制与管理流程,强化种子企业管理能力和团队领导能力。同时,以创业苗圃为枢纽的远程信息资源供给能够为种子企业提供多元化市场信息,降低种子企业模糊前端市场不确定性。
学术界以跨国复杂嵌套型研发组织为研究对象,探索企业生态位演化规律,基于组织双元理论,从宏观视角分析企业生态位发展的3种不同模式(丁玲等,2019);姚艳虹[20]等以宽度和重叠度两个指标衡量技术生态位,探究技术创新网络生态位对二元创新的影响;研究发现,生态位宽度正向影响双元创新,创业拼凑在知识势差、生态位宽度对双元创新的影响中发挥显著中介作用(霍生平,2021)。根据生态位理论“态势”划分标准,可将生态位划分为“态维”和“势维”两个视角;Verworn等[21]认为,态维主要衡量企业资源投入,势维主要衡量企业资源利用。因此,本研究在生态位“态势”理论的基础上,从“投入—产出”视角出发,结合种子企业模糊前端阶段的生态位特征,将知识开发多维创业资源占据情况作为态维生态位投入指标,将技术转化创业机会利用结果作为势维生态位产出指标,从两个方面对种子企业模糊前端生态位进行度量。
内部资源支持能够帮助种子企业与创业苗圃建立联系,在种子企业发展初期帮助其快速发现外部市场机会,并为种子企业提供模糊前端阶段所需的各种稀缺性资源,降低种子企业资源获取成本,提高资源获取效率,促进种子企业模糊前端知识生态位提升。然而,种子企业过度依赖创业苗圃的内部资源支持,会增加种子企业组织知识冗余(王永健等,2016),降低种子企业对新技术、外部资源、市场信息的敏感度,加之创业苗圃内部资源有限,仅依靠内部资源无法满足种子企业预孵化需求,从长远看不利于种子企业模糊前端技术生态位提升。据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设:
H2a:创业苗圃内部资源支持对种子企业模糊前端态维知识生态位提升具有显著正向影响;
H2b:创业苗圃内部资源支持对种子企业模糊前端势维技术生态位提升具有倒U型影响。
Voisey 等[16]认为,创业苗圃通过与高校、科研院所、政府建立长期稳定的合作关系,形成丰富的网络资源,外部网络资源多样性可以使种子企业模糊前端阶段获得更多新知识、市场导向、技术指导等信息;胡海青等(2015)以瞪羚企业为研究对象,发现加速器外部资源支持对瞪羚企业突破式创新具有积极影响,且外部环境动态性能够调节两者之间的影响关系;雷雨嫣等(2019)通过分析网络结构与创新生态位适宜度之间的关系,发现网络结构优化对创新生态位适宜度具有积极影响。综上所述,创业苗圃对种子企业模糊前端阶段提供网络资源支持,为种子企业提供市场信息、技术攻关、产业扶持,有利于种子企业快速占据知识生态位,推动知识获取向技术形成转化。相比于创业苗圃提供的内部资源支持,网络资源支持能够有效桥接种子企业模糊前端阶段获取的异质性资源,使种子企业寻找到适合自身发展需求的差异化生态位。
从创业资源占据情况看,种子企业模糊前端阶段更注重知识创造过程,因此这一阶段生态位投入特征表现为对知识资源的占据。从创业机会结果看,种子企业模糊前端阶段对知识资源进行开发与利用,对项目和技术可行性进行探索,不断积累企业项目和技术商业化价值。网络资源支持能够帮助种子企业与外部组织建立合作关系,项目支持强度越大,越有利于种子企业获取新市场信息和技术资源,从而促进种子企业模糊前端阶段技术生态位提升。然而,网络资源支持力度持续加大也会导致种子企业之间缺乏同步理解共享模式,增强网络外部资源异质性[22],长远看不利于种子企业模糊前端知识生态位提升。据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设:
H3a:创业苗圃网络资源支持对种子企业模糊前端态维知识生态位提升具有倒U型影响;
H3b:创业苗圃网络资源支持对种子企业模糊前端势维技术生态位提升具有显著正向影响。
在创业过程理论中,资源识别与机会开发是创业理论研究重点,由此形成机会识别—评估—利用的机会开发过程流派以及资源识别—获取—配置—利用的资源开发过程流派,但机会开发或资源开发单一研究不足以揭示创业企业行为的内在本质,因此有学者进一步提出“机会—资源”一体化开发行为,以充分解释创业企业以机会资源一体化开发为逻辑构建竞争优势的过程。机会资源一体化是当前机会开发理论的研究热点,能够进一步充实机会挖掘与资源利用相关理论。高洋等(2019)将机会资源一体化开发划分为3个阶段:准备、实施、成长。由于机会具有一定时效性,种子企业需要尽快抓住机会占据优势生态位,在资源利用过程中,准备时间越长的生态位重叠往往越容易导致高创业失败率;王兆群等[23]从机会开发行为视角出发,探究创业拼凑决策逻辑对创业绩效的作用机理,指出创业拼凑与均衡型机会开发匹配有利于获取高创业绩效;胡海青等(2016)认为,机会与资源双向整合关系更有利于孵化企业成长,进而获取竞争优势;葛宝山等(2015)指出机会开发包括内部机会资源开发与外部机会资源开发两个方面。由于环境资源的空间特性以及企业对资源需求的动态性,没有两个物种能够长期占据同一生态位,因此创业企业只有具备识别优质创业机会以及快速搜寻开发资源的能力,才能高效借助孵化载体提供的内外部资源建立竞争优势,拓宽创业企业生态位宽度,降低生态位重叠度,从而获取更适宜的生态位发展空间。
综上所述,由于创业苗圃优质生态因子比较稀缺,对于同时处于创业苗圃的种子企业来说,没有任何两个种子企业能够长期占据相同生态位,因此不同层次、性质、类型和规模的种子企业面临激烈的竞争。种子企业要在创业生态系统中占据一定地位,需要快速抓住机会,抢占优势生态位,而种子企业在机会与资源一体化利用过程中,准备时间越长越会降低自身生态位宽度,同时提高生态位重叠度,导致高创业失败率。创业苗圃对种子企业的支持体现为内外部资源供给与桥接,这种由资源最大化到机会最大化的统一,反映了机会资源一体化的本质。对于种子企业模糊前端阶段来说,机会资源一体化强调种子企业通过资源搜寻实现机会识别。因此,机会资源一体化开发能力能够帮助种子企业借助创业苗圃内部资源支持,对创业苗圃提供的网络关系资源进行识别、开发、利用,促进种子企业与其它同类型企业差异化发展,提高生态位宽度和适宜度,降低生态位重叠度,最终促进种子企业生态位提升。据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设:
H4:机会资源一体化对创业苗圃资源支持与种子企业模糊前端生态位提升具有调节作用。
H4a:资源搜寻对创业苗圃内部资源支持与种子企业模糊前端生态位提升具有正向调节作用;
H4b:资源搜寻对创业苗圃网络资源支持与种子企业模糊前端生态位提升具有正向调节作用;
H4c:机会识别对创业苗圃内部资源支持与种子企业模糊前端生态位提升具有正向调节作用;
H4d:机会识别对创业苗圃网络资源支持与种子企业模糊前端生态位提升具有正向调节作用。
基于上述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本文将创业苗圃资源支持作为自变量,将种子企业模糊前端生态位提升作为因变量,将机会资源一体化作为调节变量,构建概念模型,如图1所示。
图1 概念模型
Fig.1 Conceptual model
本文为提高研究问卷设计质量,保证数据回收的客观性和全面性,首先进行预试问卷设计,在题项修正、预试调研、问卷修订的基础上形成正式问卷。问卷发放对象主要满足以下条件:①种子企业具有前期创业经历,且一直存续至今;②种子企业具有入驻创业苗圃的经历,得到创业苗圃预孵化支持;③种子企业属于科技创业型企业,产品或所属行业具有较高的科技含量。问卷调研依托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面上项目和陕西省相关基金项目,以北京、上海、深圳和陕西4个地区创业苗圃为调研对象,调研时间为2021年12月至2022年2月,主要通过线上收集问卷数据,为避免样本数据重复,每个种子企业仅发放一份调研问卷。本次调研共发放问卷350份,回收问卷297份,剔除无效问卷后得到有效问卷266份,样本结构性描述统计结果如表1所示。
表1 问卷样本结构性描述统计结果
Tab.1 Structural descriptive statistics of questionnaire samples
分类特征样本数(个)比例(%)所属行业 电子信息行业8531.95先进制造业6925.94技术服务行业 4115.41生物与医药行业5319.92其他行业186.78种子企业规模 1～10人6524.4410～20人9937.2220人以上10238.34入驻创业苗圃时间3个月以下5621.053～6个月11844.366个月以上9234.59
注：种子企业规模、入驻创业苗圃时间划分标准依据《创业苗圃科技创业项目管理办法》
本研究主要参考国内外现有权威文献对变量进行测量,同时咨询创业企业孵化专家对变量进行修正。除控制变量外,其余变量均采用李克特五级量表进行测评。
(1)创业苗圃资源支持。借鉴胡海青(2018)、Laursen[24]、郭俊华[25]的研究,设置内部资源支持和网络资源支持两个变量。其中,内部资源支持包含以下5个题项:提供实验设备与相关数据库资源;分配专业创业导师给予创业指导;提供相关行业最新数据信息;支持技术研发诊断与优化指导;组织参加在孵项目研讨会。网络资源支持包含以下5个题项:组织与高校、科研机构进行交流与合作;组织参与同行业相关论坛和博览会;搭建与天使投资人合作平台;提供外部市场现状及市场发展导向咨询服务;关注毕业企业技术、研发、产品。
(2)种子企业模糊前端生态位提升。国内外关于种子企业模糊前端生态位提升的研究较少,本文借鉴何郁冰等[6]、Mian等[26]、Soetanto等[27]的做法,设置态维知识生态位和势维技术生态位两个指标。其中,态维知识生态位包含以下5个题项:技术管理人才获取能力和利用程度大幅提高;内外部资源获取能力和利用程度大幅提高;先进技术和设备获取能力和利用程度大幅提高;企业具有很强的吸引新顾客的能力;对企业买入外部资源具有较强议价能力。势维技术生态位包含以下5个题项:技术商业化价值大幅增加;技术开发能力大幅提高;企业产品或服务具有很强的市场化能力;企业持续保持较强创新能力和成长能力;企业与当地政府、高校等保持紧密的社会网络关系。
(3)机会资源一体化。借鉴王兆群等[28]、王旭(2010)的研究,结合机会资源一体化特征,设置资源搜寻和机会识别两个变量。其中,资源搜寻包含以下3个题项:充分挖掘孵化网络关系资源;充分挖掘外部社会关系资源;建立优质、长期合作伙伴关系。机会识别包含以下3个题项:有效识别政策扶持机会;有效识别资金支持机会;有效识别市场导向机会。
(4)控制变量:入驻苗圃时间和种子企业规模。
本研究利用SPSS22.0软件对各题项信效度进行检验,若KMO值大于0.7且Cronbach's α值大于0.6则符合信效度检验要求。由表2结果可知,量表KMO和Bartlett球形度检验结果符合要求,KMO=0.904,Cronbach′s α值大于0.75,CR值大于0.7,AVE值大于0.5,表明量表具有较高信效度。
表2 信效度检验结果
Tab.2 Reliability and validity tests
变量题项 因子载荷CRAVECronbach's α内部资源支持(RIS)1.提供实验设备与相关数据库资源0.8070.8950.6670.9082.分配专业创业导师给予指导0.8333.提供相关行业最新数据信息0.7944.支持技术研发诊断与优化指导0.8265.参加在孵项目研讨会等活动0.861网络资源支持(NRS)1.与高校、科研机构进行交流与合作0.7450.8540.6110.8722.参与同行业相关论坛、博览会0.8313.搭建与天使投资人的合作平台0.7324.提供外部市场现状及市场发展导向咨询0.7795.关注毕业企业技术、研发、产品0.813知识生态位(KN)1.技术管理人才获取能力和利用程度大幅提高0.7750.8060.5810.8132.内外部资源获取能力和利用程度大幅提高0.7923.先进技术和设备获取能力和利用程度大幅提高0.8284.企业具有很强的吸引新顾客的能力0.8145.企业买入外部资源具有较强议价能力0.781技术生态位(TN)1.技术商业化价值大幅提高0.8010.8270.6110.8472.技术开发能力大幅提高0.7863.企业产品或服务在行业中具有较强市场化能力0.8144.企业持续保持较高创新能力和成长能力0.7995.企业与当地政府、高校等保持紧密的社会网络关系0.820
续表2 信效度检验结果
Tab.2(Continued) Reliability and validity tests
变量题项因子载荷CRAVECronbach's α资源搜寻(RS)1.充分挖掘孵化网络关系资源0.7650.7980.5760.7962.充分挖掘外部社会关系资源0.8133.建立优质、长期合作伙伴关系0.799机会识别(OI)1.有效识别政策扶持机会0.8150.8470.6080.8592.有效识别资金支持机会0.8273.有效识别市场导向机会0.819
本文描述性统计与相关性分析结果如表3所示。从中可见,样本数量为266份,变量之间的相关系数均未超过0.5,变量两两之间不存在多重共线性问题,初步判断创业苗圃资源支持、种子企业模糊前端生态位提升以及机会资源一体化之间存在一定相关性。
本研究利用分层回归法对假设进行检验,模型M1-M3分别检验入驻苗圃时间与种子企业规模、创业苗圃资源支持、机会资源一体化对种子企业模糊前端态维知识生态位提升的影响,模型M4-M6分别检验入驻苗圃时间与种子企业规模、创业苗圃资源支持、机会资源一体化对种子企业模糊前端势维技术生态位提升的影响,分层回归分析结果如表4所示。
表3 描述性统计与相关性分析结果(n=266)
Tab.3 Descriptive statistics and correlation analysis (n=266)
变量均值标准差1234561.内部资源支持4.1341.05712.网络资源支持3.9850.9820.216***13.知识生态位3.6311.0310.303***-0.104**14.技术生态位3.5581.123-0.056*0.343***0.195**15.资源搜寻4.2661.0440.325***0.264***0.201***0.198**16.机会识别4.1831.1720.311***0.301***0.224***0.215***0.187**1
注：***表示在0.001水平(双侧)上显著相关,**表示在0.01水平(双侧)上显著相关,*表示在0.05水平(双侧)上显著相关,下同
表4 分层回归分析结果
Tab.4 Hierarchical regression analysis
变量名称 种子企业模糊前端生态位提升知识生态位M1M2M3技术生态位M4M5M61.控制变量入驻苗圃时间0.094-0.0130.132*0.0460.0770.068种子企业规模0.0310.0850.0340.0840.184**0.0222.自变量内部资源支持(RIS)0.285***0.254**0.227**0.245**0.164*0.175*网络资源支持(NRS)0.278**0.199*0.236**0.266**0.264*0.209**内部资源支持2(RIS2)-0.133*-0.119*网络资源支持2(NRS2)-0.094-0.0823.调节变量资源搜寻(RS)0.214***0.164**0.191**0.267***机会识别(OI)0.257***0.285***0.231***0.188**4.交互项内部资源支持×资源搜寻0.273***内部资源支持×机会识别0.191**网络资源支持×资源搜寻0.287***网络资源支持×机会识别0.185**R20.3120.3540.3380.3040.4320.487调整后R20.3010.3420.3240.2900.4150.476F27.894***24.156***25.488***25.457***26.213***20.491***
(1)创业苗圃资源支持与种子企业模糊前端态维知识生态位提升回归结果。由模型M1可知,内部资源支持(β=0.285,p<0. 001)与网络资源支持(β=0.278,p<0. 01)对种子企业模糊前端态维知识生态位提升具有正向影响,因此假设H2a成立。模型M2加入网络资源支持平方项,结果显示创业苗圃网络资源支持(β=-0.094,p>0.05)对种子企业模糊前端态维知识生态位提升不具有倒U型影响,因此H3a不成立。
(2)创业苗圃资源支持与种子企业模糊前端势维技术生态位提升回归结果。由模型M3可知,内部资源支持(β=0.245,p<0.01)与网络资源支持(β=0.266,p<0.01)对种子企业模糊前端势维技术生态位提升具有正向影响,因此假设H3b成立。模型M5加入内部资源支持平方项,结果显示创业苗圃内部资源支持(β=-0.133,p<0.05)对种子企业模糊前端势维技术生态位提升具有显著倒U型影响,因此假设H2b成立。
(3)机会资源一体化的调节作用。模型M3结果显示,内部资源支持与资源搜寻交互项(β=0.273,p<0.001)对种子企业模糊前端生态位提升具有显著正向影响,因此假设H4a成立。内部资源支持与机会识别交互项(β=0.191,p<0.01)对种子企业模糊前端生态位提升具有显著正向影响,因此假设H4c成立。模型M6结果显示,网络资源支持与资源搜寻交互项(β=0.287,p<0.001)对种子企业模糊前端生态位提升具有显著正向影响,因此假设H4b成立。内部资源支持与机会识别交互项(β=0.185,p<0.01)对种子企业模糊前端生态位提升具有显著正向影响,因此假设H4d成立。
为清晰呈现机会资源一体化的调节作用(见图2),本研究绘制交互关系图。由图2a～图2f可知,在机会资源一体化的作用下,创业苗圃资源内部资源支持和网络资源支持对种子企业模糊前端阶段知识生态位及技术生态位的正向影响作用与倒U型影响作用更显著。因此,机会资源一体化对创业苗圃资源支持与种子企业模糊前端阶段生态位提升具有显著调节作用。其中,图2a表示资源搜寻对创业苗圃内部资源支持与种子企业模糊前端态维知识生态位提升正向影响关系的调节作用,图2b表示资源搜寻对创业苗圃内部资源支持与种子企业模糊前端势维技术生态位提升倒U型影响关系的调节作用,图2c表示资源搜寻对创业苗圃网络资源支持与种子企业模糊前端势维技术生态位提升的调节作用,图2d表示机会识别对创业苗圃内部资源支持与种子企业模糊前端态维知识生态位提升正向影响关系的调节作用,图2e表示机会识别对创业苗圃内部资源支持与种子企业模糊前端势维技术生态位提升倒U型影响关系的调节作用,图2f表示机会识别对创业苗圃网络资源支持与种子企业模糊前端势维技术生态位提升正向影响关系的调节作用。
图2 机会资源一体化的调节作用
Fig.2 Moderating role of opportunity resource integration
本研究将生态位理论嵌入创业企业成长孵化研究,结合种子企业模糊前端孵化特征,引入机会资源一体化调节变量,探究创业苗圃资源支持对种子企业模糊前端生态位提升的影响,得出如下研究结论:①创业苗圃内部资源支持对种子企业模糊前端态维知识生态位提升具有显著正向影响,创业苗圃内部资源支持对种子企业模糊前端势维技术生态位提升具有倒U型影响;②创业苗圃网络资源支持对种子企业模糊前端态维知识生态位提升不具有显著倒U型影响,创业苗圃网络资源支持对种子企业模糊前端势维技术生态位提升具有显著正向影响;③资源机会一体化对创业苗圃资源支持与种子企业模糊前端生态位提升具有调节作用。
(1)将组织生态学理论嵌入创业企业成长孵化研究,通过匹配创业孵化第一阶段,探究创业苗圃资源支持对种子企业模糊前端生态位提升的作用机理,具有前沿性、时效性、务实性和综合性优势,更能清晰反映种子企业与外部孵化支持的动态关系,并充分揭示种子企业生态位提升过程和结果。
(2)将创业苗圃作为孵化载体研究对象,探究资源支持对种子企业模糊前端生态位提升的影响,拓展了创业孵化相关研究。首先,创业苗圃提供的内部资源支持(实验室、设备、创业导师指导、管理人员培训等资源),能够帮助种子企业在模糊前端阶段提高资源获取能力和利用程度,降低技术资源获取不确定性,有利于种子企业模糊前端态维知识生态位提升。其次,若种子企业对创业苗圃内部资源形成过度依赖,将会降低种子企业对新技术、外部资源和市场信息的敏感度,不利于种子企业技术生态位提升。最后,创业苗圃为种子企业提供网络资源支持,能够有效桥接种子企业模糊前端阶段获取的异质性资源,使种子企业寻找到适合自身发展需求的差异化生态位。
(3)从机会资源一体化这一新视角切入,挖掘种子企业模糊前端阶段生态位提升前置因素。传统研究主要聚焦于创业企业绩效评价,局限于创业企业局部、个体、静态关系层面,本研究从创业苗圃内部资源支持与网络资源支持两个维度出发,探究其对种子企业态维知识生态位提升与势维技术生态位提升的作用机理,弥补了以往研究的不足,延伸了创业企业理论研究逻辑。
本研究选取种子企业作为研究对象,旨在为种子企业模糊前端阶段快速占据优势生态位提供理论指导。然而,创业企业成长是一个经历“种子期—初创期—成长期”的连续、动态过程,不同生命周期阶段创业企业对资源和服务需求不同,因此基于创业企业孵化全链条的生态位提升研究仍需进一步深化。另外,未来将扩大样本数据范围,对不同行业、不同规模、不同地区创业企业进行数据收集,提升研究结论的普适性,不断丰富现有研究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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