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引言
随着科学技术发展和知识经济时代的到来，新创企业逐渐成为促进经济发展的重要推手。为了获取竞争优势，许多新创企业致力于通过自主创新打造和培育核心竞争力[1]。与此同时，由于资源局限以及合规性认知尚待提高，孵化网络成为新创企业创新的关键。随着社会经济的不断发展，孵化网络在新时代经济活动中的创业助推器作用愈发突显，不仅为新创企业提供了外部关系网络集成平台，促进了企业知识获取与共享机制建设，而且加速了信息与知识转移，提升了企业技术创新速度，对技术创新成果起到了保护作用，同时，降低了企业技术创新风险并逐渐成为新创企业内部管理重点。
要有效利用和充分发挥孵化网络优势，促进新创企业创新绩效提升，关键在于孵化网络组织对资源配置、知识获取和信息共享等方面的治理能力。网络治理机制到位，有助于遏制孵化网络中的机会主义行为，否则，将导致网络成员利益冲突升级，扭曲合作行为，阻碍网络价值实现。因此，学者们纷纷探索孵化网络治理机制对企业创新绩效的影响机理，提出通过契约协调等机制对孵化网络进行调节，以保持网络动态性，提升孵化网络能力。
目前，现有文献主要是将孵化网络治理机制作为企业创新绩效的前因变量进行研究，具体影响过程和影响机理并未形成统一结论。面对新创企业创业热情高涨、企业关闭率较高以及创业者创新能力普遍较低的现状，网络能力作为一种独特能力，对企业资源获取和绩效提升都起到重要作用[2]。在当前的经济发展新常态下，新创企业要维持和提升企业竞争力，在一定程度上依赖于孵化网络 [3]。新创企业与外部建立的联系以及整合资源的商业行为对其持续、快速地发展至关重要，而这些行为严重依赖于企业的网络能力 [4]。因此，本文根据企业孵化网络治理机制特征，将其细分为契约治理机制与关系治理机制两个维度[5]，同时加入网络能力的中介效应，分析其对企业创新绩效的影响，最后提出提升孵化网络能力的方法与途径。该研究可以进一步丰富企业孵化网络相关理论，同时，对动态环境下改善新创企业创新实践具有一定指导意义。
1 理论分析
1.1 孵化网络治理机制
在优化网络组织、提升网络优势以及新创企业创新绩效的过程中，网络治理机制起着十分重要的作用。许多学者在研究组织关系时都提到网络治理机制，但并未对其概念作出明确定义。一些学者着重研究具体机制形式 [6]或机制的普遍特征 [7]。如彭正银[8]将网络治理视为一个互动机制(外生机制)和整合机制(内生机制)相互影响并不断平衡的过程。鉴于网络治理机制的重要性，本文对网络治理机制定义如下：网络治理机制是以确保网络有序运行为目的，对网络成员行为进行协调和控制的正式与非正式制度安排。企业孵化器作为一种网络组织形态，架构于市场和科层之间，其成员联系包含两方面内容，即契约关系和网络关系。因此，孵化网络的治理机制不仅需要考虑契约型机制的作用，而且要考虑关系型机制的作用。以上两个机制相辅相成，彼此促进和影响，才能提升成员间的有效沟通和协同效率，共同营造孵化网络的良好发展环境[9]。
目前，关于网络治理机制与治理绩效的直接研究文献几乎没有，但是一些学者从不同角度研究了网络治理机制与协同的关系，还有部分学者研究了协同对治理绩效的影响，间接得出治理机制对绩效的影响途径和程度。在确定网络演化方式后，网络节点互动会受到网络演化模式及运行方式的影响。因此，孵化网络演化方式及运行机制对网络节点协同有着制约与推动作用。网络维持的基础是网络节点关系，判断网络治理机制是否有效，重点是看其能否有效抑制节点间的不良行为，以及管理机制是否能够有效提升不同节点间的沟通与协作。同时，通过网络协同实现资源共享、风险分担，获得持续的经济租金，促进治理绩效提升。因此，本文认为有效的治理机制能提升企业创新绩效。
1.2 网络能力
企业依赖于外部资源而存在，每个企业在进行经济活动时，需要与外部建立联系，故在不同程度上依赖于外部资源。因此，每个企业都要充分利用自身优势构建稳固、高效的外部关系，进而获取外部资源的最优配置。作为以上过程抽象化、概念化的产物，网络能力是企业获取和利用外部资源能力的具体衡量指标，是企业感知外部环境，进而优化配置外部资源、构建自身竞争力和发展优势的能力。它超越了对单一关系和联盟的管理，包含了关系构建、管理及更新的整个动态过程。
Ritter [10]首先提出将网络能力具体化和操作化，在研究、总结前人成果的基础上，将网络能力划分为：①资质条件，即处理相应经济活动所具备的一些技能、知识和经验；②任务执行，即构建不同关系网络的执行能力。现有文献对网络能力的维度划分存在不足。因此，本文结合前人研究成果，将资质条件细分为网络愿景能力，将任务执行归为网络构建和关系优化能力，分析研究网络能力的作用机制。
1.3 企业创新绩效
创新的定义非常广泛，是指创造新知识的过程 [11]。在经济领域，创新绩效是对企业创新能力的定量表示，是评价企业活力的重要方法，因此在很多经济领域受到了学者的广泛认同和深入研究[12]。为了评价在孵企业创新绩效，国内外很多学者进行了多角度研究。如从企业新产品研制、专利、技术成果转化等视角[13]，从企业利润率、人才培养策略和能力、企业创新水平等视角[14]，从企业研发投资及长期发展策略等视角[15]，分别探讨了其对企业创新绩效的作用机理。
如何高效搜寻并有效利用外部资源，是创业企业在开展经济活动中必然面对的重要课题，同时也是其发展的必然途径。对在孵企业而言，资源获取同时也是企业探知和利用外界的过程，其高度依赖于企业构建的关系网络，因此具体体现了网络能力[16]。资源获取是为企业创新发展提供稳定高效的物质保障，有助于提升企业创新绩效。在该过程中，对在孵企业创新能力培养和发展起重要作用的是有效获取匹配性资源[17]。新企业依托孵化网络探知和获取外部资源，并以此为基础，提升创业绩效。孵化网络的构建和管理能够促进资源获取与转移，发挥其在企业创新活动中的独特作用，从而提升新创企业创新绩效。
2 研究假设
2.1 关系治理机制对创新绩效的影响
关系治理机制依托于特定的社会活动行为准则，是以缔结在公共约束之上的社会关系为基础，建立在期望、需求之上的非正式规则[15]。新创企业在与其他社会成员的网络合作中，依照一定道德和法律标准，评判对方商业行为，经过彼此熟悉和了解，形成直观印象，并以此为基础指导后续合作。如果在商业活动中，一方出现了非合作行为，其信誉会被降低。其他网络成员会根据其信誉，决定是否与其进一步合作。对于声誉较低的成员，往往会受到其他成员的排斥甚至抵制。反之，信誉较好的成员会受到更多成员青睐。为了进一步维护所有成员的共同利益，网络成员共同制定奖励惩罚规则，对违反互惠互利机制的成员进行处罚。通过以上关系治理机制，企业孵化网络协同敦促网络成员以良好的商业行为开展合作，进而促进整个网络协调有序发展。
随着经济全球化和信息技术的深入发展，各领域经济实体均意识到互通协作对企业发展至关重要。同时，企业创新能力建设成为其在激烈竞争中立于不败之地的核心要素。企业间互通有助于加快信息流通，降低技术壁垒，促进企业知识库建立和人员流动。开放度高的企业还能够增强创新性人才吸引力，间接促进企业创新能力培养和发展。较好的企业信誉能够吸引更多外部资源，为企业创新发展提供更加坚实的物质保障。另外，集体惩罚对企业违约具有约束作用，有利于减少创新参与主体的机会主义行为。
基于上述分析，提出以下研究假设：
H1：关系治理机制对新创企业创新绩效产生正向影响。
2.2 契约治理机制对创新绩效的影响
制定契约的目的是通过预先考虑交易过程中可能出现的冲突因素，协商制定解决办法，进而约束交易双方行为，保障交易过程顺利进行 [18]。新创企业在商业活动过程中，为了防止和避免可能出现的风险，需要与交易对象制定契约，使交易过程规范化，以达到约束交易行为的目的。
契约治理机制研究表明，该机制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提高新创企业创新绩效。一方面，为了维护交易双方合法权益，明确各种违约行为，并且根据不同违约行为影响，明确给出相应处罚，因此可以对各种机会主义和投机行为进行有效监督与鉴定，在法律基础上为交易中的创新活动提供安全保障[19]；另一方面，交易过程中可能出现无法预料的突发情况。完善的契约机制针对这些不确定性和突发情况提供了详细的处理规程，使交易双方可以有效协作完成既定目标，进而为创新合作提供有效的协作机制。总而言之，完善的契约机制为创新协作提供了法律和制度保障，为双方建立了公平可信的互通机制，可以在很大程度上有效推动创新行为。因此，提出以下研究假设：
H2：契约治理机制对新创企业创新绩效产生正向影响。
2.3 契约治理机制对网络能力的影响
契约治理机制认为，规范性是实现稳定和高效网络治理的重要保障。该理念倾向于在网络主体中建立规范性协议，使每个网络主体都受到契约协议的约束和规范。在契约协议的框架下，网络主体间建立连接，实现互通和协作[20]。
在网络治理机制的监督下，孵化网络成员基于相互遵守的契约进行网络节点合作与交易，保证了良好的网络环境，降低了企业交易风险，用规范性手段促进了企业网络能力持续提升。鉴于自身特点，即契约治理机制主要针对网络节点以外的外部环境，因此可以提出以下研究假设：
H3：契约治理机制对网络能力具有显著影响。
H3-1:契约治理机制对网络愿景能力具有显著正向影响；
H3-2:契约治理机制对网络构建能力具有显著正向影响；
H3-3:契约治理机制对关系优化能力具有显著正向影响。
2.4 关系治理机制对网络能力的影响
在关系治理机制中，社会性是网络维持稳定和高效的重要前提。契约机制主要是为不同主体交易制定必须遵循的行为规范，这种规范是明确、客观、具有法律效力的。而关系治理机制则利用社会生活中形成的潜移默化的行为准则约束双方行为，是主观、非正式的[21]。
在关系治理机制下，企业间更多的是不谋而合的默契。只要不违反契约规定，企业间的契合程度决定了其盈利能力。对于网络能力而言，关系治理机制在很大程度上促进了企业合作与创新。基于信任的良好沟通与协作有助于优化网络节点关系，形成宽松的合作模式，促进双方网络能力独立发展。基于此，本文提出以下研究假设：
H4：关系治理机制对网络能力具有显著影响。
H4-1:关系治理机制对网络愿景能力具有显著正向影响；
H4-2:关系治理机制对网络构建能力具有显著正向影响；
H4-3:关系治理机制对关系优化能力具有显著正向影响。
2.5 网络能力对创新绩效的影响
国内外学者通过样本公司的实证分析后发现，企业网络能力与创新水平呈现显著的正相关性[22-24]，验证了网络能力对企业创新绩效具有正向影响。各企业也逐渐重视网络治理，以使其在创新活动中发挥最大作用。及时、准确地对外部网络进行设计和构想，有助于企业更加高效地利用外部资源。同样，构建良好的网络结构、打通企业内外部资源联系渠道，是企业在网络环境中存续的重要基础。与外部网络节点维持良好关系的机制，可以促进资源拓展和知识流动，对于新创企业来说至关重要。因此，可以作以下研究假设：
H5：网络能力对创新绩效具有显著影响。
H5-1：网络愿景能力对企业创新绩效具有显著正向影响；
H5-2：网络构建能力对企业创新绩效具有显著正向影响；
H5-3：关系优化能力对企业创新绩效具有显著正向影响。
综上所述，构建理论模型如图1所示。
图1 理论模型
3 研究设计
3.1 变量设计
根据实地调研和研究假设，再结合已有研究文献，针对不同变量及其影响关系设计出如表1所示的题项。其中，网络治理机制主要参考Wuyts 等 [25]、李双燕[26]、李浩[27]的研究结论，从契约治理机制与关系治理机制两个维度分别设置了3个和5个题项；新创企业创新绩效参考李泓桥等 [28]的研究结论，共设置5个题项；网络能力分别参考Dyer等[29]和邢小强[30]的研究结论，从网络愿景能力、网络构建能力和关系优化能力3个维度分别设置了3个题项，共设置了22个题项，形成调查问卷。
3.2 问卷设计与数据收集
采用实地调研、问卷调查方式采集实证信息。问卷主要涉及两方面内容：①科技企业孵化器，具体包括北京、南京、杭州、郑州、成都、西安6个城市的科技企业孵化器，调研对象主要涉及企业管理人员及相关创新部门的技术人员，目的是获取孵化器发展现状；②企业孵化网络中的在孵企业，主要调研在孵企业发展现状以及所获孵化服务等。问卷采用Likert7级量表，从“完全不符合”到“完全符合”分为7个等级，在问卷过程中要求管理人员根据真实情况如实填写。
在实际调研之前，利用西安本地公司对样表进行小范围检测。样表共发放60份，回收有效问卷38份。依据有效问卷结果对样表内容进行了部分修订并形成终表，以此提升问卷调查的准确性。问卷通过电子邮件、邮寄或实地发放等形式向北京、南京、杭州、郑州、成都、西安6个城市的企业孵化器送出。问卷总计发放500份，剔除无效问卷后，共计回收有效问卷293份。
表 1 变量设计
变量名称题项契约治理机制(FC)FC1. 契约签订是网络关系的基础FC2. 网络主体依据契约展开互动FC3. 契约能够规制网络行为关系治理机制(RC)RC1. 相信其他主体不存在威胁RC2. 愿意并积极参与网络互动RC3. 声誉会约束企业投机行为RC4. 惯例能够降低网络中的信息不对称RC5. 互惠规范使网络主体交易顺利进行新创企业创新绩效(IP)IP1. 新产品销售额不断提升IP2. 新产品利润不断增加IP3. 产品研制时间不断缩短IP4. 新产品研制水平稳步提升IP5. 比竞争对手更快推出新产品网络愿景能力(WY)WY1. 识别相关网络及其中隐藏的机会WY2. 应对环境变化带来的风险WY3. 分析战略群组和形成中心网络网络构建能力(WG)WG1. 寻找最优对象WG2. 建立有效连接,获取交流和沟通机会WG3. 将自身置放在优势网络位置关系优化能力(GY)GY1. 提升与外部伙伴的信任程度GY2. 从组织视角分析管理顾客供应商组合GY3. 分析战略群组和形成中心网络
3.3 信度与效度检验
为了描述调研问卷的内部一致性，反映问卷题项的相互关联程度，采用SPSS22.0研究样本数据的内部一致性，检验方法选取克朗巴哈α(Cronbach's Alpha)系数法。分别对孵化网络契约治理机制、网络能力和新创企业创新绩效各维度进行信度检验，各维度的α系数值全部大于0.7，且所有题项的Cronbach's α if Item Deleted系数值均小于所属维度的Cronbach's α系数值，表明量表内部一致性较高，信度较好。
关于效度检验，基于上述理论分析，利用SPSS22.0软件对各维度进行验证性因子分析。结果显示，孵化网络契约治理机制各维度的组合信度全部在0.7以上、平均变异抽取量均超过0.5。可以看出，孵化网络契约治理机制量表的效度可以接受。
4 实证分析
4.1 相关性检验
对现有变量进行皮尔森相关性检验，检验结果如表2所示。
表 2 现有变量相关性分析
变量FCRCIPWGWYGYFC1RC0.662∗∗1IP0.419∗∗0.708∗∗1WG0.332∗∗0.558∗∗0.520∗∗1WY0.349∗∗0.575∗∗0.624∗∗0.567∗∗1GY0.439∗∗0.351∗∗0.275∗∗0.474∗∗0.315∗∗1
从表2可以看出，自变量网络契约治理、网络关系治理与因变量创新绩效的相关性显著，表明自变量即网络治理机制可以用来解释因变量即创新绩效，各变量间具有统计显著性，可以作下一步检验。
网络契约治理、网络关系治理与中介变量网络愿景能力、网络构建能力、关系优化能力均存在显著相关性，表明中介变量网络能力可以通过自变量网络治理解释，各变量之间具有统计显著性，可以作下一步检验。
自变量网络愿景能力、网络构建能力和关系优化能力与因变量创新绩效间的相关性均为显著，表明自变量即网络能力可以用来解释因变量即创新绩效，各变量间具有统计显著性，可以作下一步检验。
4.2 中介作用分析
利用回归模型检验网络能力在网络治理和创新绩效间的中介效应，检验结果如表3所示。
表 3 网络能力在网络治理与创新绩效间的中介效应
变量创新绩效网络能力模型1模型2模型3模型4(WY)模型5(WG)模型6(GY)控制变量企业性质-0.066-0.064∗-0.008-0.180∗∗-0.145∗∗-0.055行业0.0490.0250.0050.123∗0.0090.008产权性质0.0040.0080.020-0.098-0.0560.064企业年限-0.129-0.091-0.030-0.091-0.131∗-0.177∗∗自变量FC0.235∗∗∗0.122∗0.240∗∗∗0.284∗∗∗0.257∗∗∗RC0.335∗∗∗0.212∗∗0.258∗∗∗0.301∗∗∗0.228∗∗∗中介变量WY0.144∗WG0.151∗GY0.158∗统计值R20.0230.2550.3330.2540.2950.213调整后R20.0080.2380.3090.2360.2790.194F值1.50914.347∗∗∗13.743∗∗∗14.217∗∗∗17.544∗∗∗11.289∗∗∗
从表3可以看出，①回归模型的显著性F值分别为1.59，14.347，13.743，14.217，17.544，11.289，均为显著，说明回归方程具有很好的拟合效果；②自变量P值均小于0.5,Beta系数均为正,说明契约治理、关系治理对创新绩效具有显著正向影响；③中介变量P值均小于0.5,Beta系数均为正,说明网络愿景能力、网络构建能力、关系优化能力对创新绩效具有显著正向影响；④自变量的显著性在引入中介变量后明显下降，说明中介变量具有显著中介效应。
同时，从表3可以得出，①契约治理机制和关系治理机制显著正向影响企业创新绩效，其影响系数分别为0.235、0.335；②关系治理机制显著正向影响网络能力，其中，对网络愿景能力的影响系数为0.240，对网络构建能力的影响系数为0.284，对关系优化能力的影响系数为0.257。契约治理机制也显著正向影响网络能力，其中，对网络愿景能力的影响系数为0.258，对网络构建能力的影响系数为0.301，对关系优化能力的影响系数为0.228；③网络能力显著正向影响创新绩效，其中，网络愿景能力对创新绩效的影响系数为0.144，网络构建能力对创新绩效的影响系数为0.151，关系优化能力对创新绩效的影响系数为0.158。因此，契约治理和关系治理直接与间接影响创新绩效。
4.3 实证结果讨论
本文主要研究了孵化网络的两个机制(维度)，即契约治理和关系治理对网络绩效的影响。实证结果表明，以上两个机制与创新绩效具有显著正相关性，说明创新绩效随着孵化网络理机制的强化而显著提升。
由实证结论得出，适当的契约治理有助于孵化网络成员间建立有效、稳固的互动关系，并为合作提供合法性保障。而在关系治理机制的作用下，孵化网络主体间灵活的强连接网络关系有助于提高互动频率与合作信心，为孵化网络绩效提升提供支持，这也验证了 “网络发展需要兼顾合作的紧密性与主体的灵活性”的观点。在创新支持不足、孵育能力有限的孵化网络中，管理者与政策制定者在孵化网络治理过程中需要谨慎地将契约治理控制在一定程度内。同时，通过社会网络嵌入与网络文化建设强化关系治理机制，以提升网络主体互动与合作信心，推进孵育过程并提升孵化网络绩效。网络治理机制又通过企业成长对网络能力产生影响。网络能力提升为企业带来了更多的资源和高效率，进而推进企业创新绩效提升。
5 结论与展望
通过构建跨层次的分析模型，得出孵化网络的两种治理机制，即契约治理和关系治理均对新创企业创新绩效有直接影响。这种影响主要包括：①两种机制与企业创新绩效具有显著正相关性，即两种机制的强化均能够在一定程度上促进创新绩效提升；②正向反馈的主要来源是网络有效性；③网络能力在网络治理机制与新创企业创新绩效间起中介作用。
本研究将组织结构与成员互动视作网络优势和组织发展的来源。然而，相较于其它企业网络，孵化网络结构的复杂性、异质性以及网络主体间互动的复杂性更加突出，其在发挥加速创新、提升资源整合优势的同时，也存在网络缺陷与机会主义行为威胁，由此引发了网络负效应研究的必要性。为此，本研究将中观层的网络结构与微观层的网络主体企业行为纳入研究框架，通过整合网络理论研究，确定企业通过网络能力吸收孵化网络作用的概念，为后续实证研究奠定了重要的理论基础。
但由于能力、时间以及调研样本有限，本研究仍存在一定不足：一是孵化网络不同治理机制之间可能存在相互影响，而本文在研究不同机制对创新绩效的影响时没有考虑该问题；二是研究采用横截面数据进行实证分析，考虑到创新绩效可能需要一定时间积累才能显现效果。因此，开展时间透镜下的网络治理长效机制研究很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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