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ntrepreneurial Orientation and Internationalization Strategy of Family Firms: the Moderating Effect of Family Involvement

Zhou Lixin, Song Shuai

(National Research Center for Upper Yangtze Economy, Chongqing Technology and Business University, Chongqing 400067, China)

Abstract：The purpose of this paper is to explore the effect of entrepreneurial orientation on the internationalization of family firms, and to examine the moderating effect of family management and family generation in this relationship. The result reveals that entrepreneurial orientation positively impacts on the internationalization degree and speed of family firms. The result also shows that the positive effect of entrepreneurial orientation on the internationalization degree and speed is negatively moderated by family management and family generation. That is, entrepreneurial orientation will have a more intense effect on the internationalization degree and speed at lower levels of family management and family generation.

Key Words:Family Firm; Entrepreneurial Orientation; Internationalization Degree; Internationalization Speed; Family Involvement

收稿日期：2019-02-15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15BGL015)；重庆高校创新团队建设计划项目(CXTDX201601027)；重庆工商大学长江上游经济研究中心科研(智库)团队项目(CJSYTD201706)

作者简介：周立新(1966-)，女，重庆人，博士，重庆工商大学长江上游经济研究中心研究员、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战略管理、区域经济理论与政策；宋帅(1993-)，男，辽宁朝阳人，重庆工商大学长江上游经济研究中心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区域经济理论与政策。

DOI：10.6049/kjjbydc.2018100349

开放科学(资源服务)标识码(OSID)：

中图分类号：F276.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1-7348(2019)18-0096-08

0 引言

创业导向既是企业勇于创新、愿意承担风险的主动性战略姿态，也是企业国际化扩张的关键要素[1-2]。在我国“大众创业、万众创新”背景下，引导和推动家族企业积极追求创业导向活动，对于我国家族企业“走出去”及持续成长具有重要的现实价值。

近年来，有关家族企业国际化前因的研究文献聚焦于家族权力、家族文化和家族代际关系等家族涉入因素对家族企业国际化战略选择的影响[3]，有关家族企业创业导向影响的研究文献，强调家族企业创业导向对企业绩效的影响[4]。尽管目前国内外学术界已积累较多有关企业创业导向与国际化关系问题的研究成果[1-2,5-6]，然而，鲜有文献关注家族企业创业导向对国际化的影响，并且有限的研究成果聚焦于家族企业创业导向对国际化程度的影响[7-9]，却忽视了家族企业创业导向对国际化速度等的影响。例如，Hernández-Perlines等[7]对西班牙174个家族企业实证研究发现，家族企业国际创业导向对国际化绩效(出口强度、感知的出口绩效满意度)具有正向影响；Alayo等[9]对西班牙191家中小家族企业实证研究揭示，家族企业创业导向对国际化程度也具有积极作用。国际商务领域研究文献指出，对企业国际化战略的刻画可以从国际市场进入程度、国际市场进入速度和国际市场进入模式等多个方面展开[10-11]。与非家族企业相比，家族企业具有保守的态度和风险厌恶特征，且不愿意作出改变[12]。因此，家族企业不具有明显的创业导向特征。然而，有些研究者指出，家族企业具有更强的创新性和风险承担性[13]，因此家族企业具有明显的创业导向特征[14]。此外，由于家族系统对企业系统涉入的差异性，不同类型家族企业的创业导向特征不同。例如，由家族后代管理的家族企业以及具有强家族承诺的家族企业，其创业导向特征更突出[15]。那么，家族企业创业导向对国际化战略选择有何具体影响？家族特征如何影响家族企业创业导向与国际化战略选择之间的关系？

本文贡献主要体现在以下3个方面：①利用中国本土家族企业问卷调查数据，分析家族企业创业导向对国际化程度和国际化速度两种不同类型国际化战略的影响，从而拓展和丰富了企业创业导向与国际化关系、家族企业创业的研究；②研究家族管理权和家族代数两个重要的家族特征变量对家族企业创业导向与国际化关系的调节效应，深入揭示家族特征对家族企业创业导向与国际化关系的影响及机制。因此，本文对于我国家族企业管理实践及国际化战略选择具有启示意义。

1 研究假设

1.1 家族企业创业导向对国际化战略的影响

企业进入新市场本质上是一种创业活动，涉及创新性、风险承担性和超前行动性[1-2]。学者们普遍认同，创业导向主要包括创新性、风险承担性和先动性3个维度[16]。大量研究揭示，创业导向对企业国际化具有积极促进作用[1-2,5-6]。家族企业作为独特的普遍性企业组织形式，其创业导向对国际化战略具有重要影响。第一，具有创新性的家族企业，会更加主动地追求创新，使用新技术，更可能在未知环境中推出新产品或服务[6]；第二，具有风险承担性的家族企业，通常具有更高的目标风险和承诺，愿意承担采用新战略和新技术的相关风险[6]，这一风险偏好使其更倾向于选择国际化战略[17]，比如，在国际市场进行更大规模的投资，以更快速度进入某个国际市场或多个国际市场等；第三，具有先动性的家族企业会密切关注国际市场、政策和技术发展趋势，积极主动地探索和发展新的国际市场[5]，主动识别和使用更加符合国际市场客户需求的技术[6]，提前为企业国际化扩张分配管理资源和财务资源[18]，迅速开发新产品或服务占领更多海外市场。Hernández-Perlines等[7]、Calabrò等[8]、Alayo等[9]实证研究支持了家族企业创业导向对国际化具有正向影响的观点。对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设：

H1：家族企业创业导向对国际化具有显著正向影响。

1.2 家族管理权的调节效应

家族涉入企业管理会削弱家族企业创业导向对国际化的作用。第一，创业导向是指一种资源消耗性企业战略导向[16]，创业导向的相关行动需要大量资源支持，包括管理能力和知识等。家族涉入企业管理的程度越高，高管团队中家族经理的比重就越大。由于家族经理的任命通常是基于与控股股东的裙带关系，故家族经理对于提升自身人力资本和社会资本的积极性不高。同时，来自于同一家族的经理通常具有共同的教育背景、专业知识和家族经验积累[19]。因此，高水平的家族管理权涉入，降低了家族企业高管团队知识和技能的多样性，使家族企业缺乏追求创业导向战略和处理国际复杂性事务所需的管理能力与知识[20]。第二，企业追求创业导向战略面临较高的风险和不确定性，由于家族人力资本的局限性，家族企业通常以非正式、更直观的方式作出决策、投资新项目和从事新事业，进一步提升了家族企业创业导向战略实施过程中的风险与不确定性。第三，高水平的家族管理权涉入，尤其是不胜任的家族成员担任家族经理，会提升家族经理与非家族经理之间，以及家族经理与非家族员工之间的代理成本，而不胜任的家族成员担任家族经理可能会作出错误的创业导向战略决策，提升家族企业创业导向战略实施过程中的成本。相反，家族涉入企业管理的程度越小，高管团队中非家族经理即职业经理人的比重就越大。与家族经理相比，非家族经理通常具有较高的人力资本和较丰富的社会资本[21]。因此，高管团队中非家族经理的存在，创造了一个多样化管理资源与能力的蓄水池[22]，有助于家族企业追求和维持创业导向活动[23]。同时，高管团队中非家族经理的存在，推动了家族企业决策制定进程并提升了变革与创新的合理性与客观性[24]，有助于降低家族企业创业导向战略实施过程中的风险和不确定性。

综上所述，高水平的家族管理权涉入，导致家族企业可能缺乏追求创业导向战略所需的管理能力和知识，也增大了家族企业创业导向战略实施过程中的风险和成本，不利于家族企业创业导向对国际化战略发挥作用。因此，提出如下假设：

H2：家族管理权负向调节家族企业创业导向与国际化关系，即家族管理权越小，家族企业创业导向对国际化的影响就越大。

1.3 家族代数的调节效应

家族后代涉入企业管理会增强家族企业创业导向对国际化的影响。第一，与同代家族成员相比，不同世代家族成员的经验和知识多样性更显著[25]。同时，家族后代管理者比父辈更愿意以开放心态接纳非家族经理人员。因此，家族后代涉入企业管理，提升了家族企业高管团队知识和技能的多样性[26]，有助于家族企业追求创业导向活动，并促进家族企业对国际机会进行有效识别和评估，以及采纳利用国际机会的创造性方法[25]。第二，为延续家族“王朝”，家族后代管理者更愿意进行创新和变革[27]，通常会以新的方式扩大业务[24]，开发新的国际机会[28-29]。第三，与父辈相比，家族后代管理者有更好的准备、更高的教育水平和更多的外部经验[20,24]，从而提高了其分析市场和竞争对手的能力，有助于家族企业处理国际复杂性事务[28]。第四，在家族后代管理的企业中，创业活动更有计划性并有正式战略支持[30]，从而降低了家族企业创业导向战略实施过程中的风险和不确定性，便于家族企业创业导向对国际化战略发挥作用。

综上所述，家族后代涉入企业管理，提升了家族企业高管团队知识和技能的多样性，确保家族企业对创业导向战略的追求，同时，降低了家族企业创业导向战略实施过程中的风险和不确定性。此时，家族企业创业导向对国际化战略将发挥更大作用。因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设：

H3：家族代数正向调节家族企业创业导向与国际化关系，即家族代数越小，家族企业创业导向对国际化的影响就越小。

2 研究设计

2.1 研究样本

本研究对象是具有国际业务(出口、境外直接投资等)的家族企业，选取家族持股比例在50%及以上的私营企业作为家族企业样本[31]。数据来自课题组2016年对浙江、上海、福建、广东、重庆、青海、陕西、云南8个省市私营企业的问卷调查，共发放问卷350份，回收问卷342份，回收率为97.71%。其中，家族企业问卷274份，有效率为80.12%。样本情况如下：浙江占38.7%，上海占5.5%，福建占2.2%，广东占1.5%，重庆占36.5%，青海占8.0%，陕西占4.7%，云南占2.9%；制造业占77.4%，服务业占16.8%，农林牧渔业占4.4%，建筑业占1.5%。

2.2 变量测量

(1)被解释变量。对国际化战略的测量，借鉴陈立敏和王小瑕[10]、王益民等[11]的研究成果，从国际化程度和国际化速度两个方面进行衡量，具体定义如下：①国际化程度(DOI)，参照Zahra[32]的研究成果，采用基于广度的国际化程度指标，即2015年企业产品出口和境外投资所涉及的国家和地区数量的自然对数；②国际化速度(SPEE)，参照王益民等[11]的研究成果，采用基于广度的国际化速度指标，即2015年企业产品出口及境外投资所涉及的国家和地区数量除以自企业首次国外扩张以来的年数。

(2)解释变量：创业导向(EO)。借鉴Covin & Slevin[16]的研究量表，涉及创新性、风险承担性和先动性3个方面的内容，共9个测量题项，采用从“完全不同意”到“完全同意”的李克特五点量表，示例题项如“近3年企业上马了一些新产品或服务线”、“面对不确定性时企业倾向于采取积极行动抓住机会”、“企业经常采取先于竞争对手的行动”。探索性因子分析删除了因子载荷低于0.5的1个题项，剩余8题项量表的Cronbach′s α为0.884，表明量表的信度良好。

(3)调节变量。对家族涉入的测量，从家族管理权和家族代数两个方面考虑，具体定义如下：①家族管理权(FM)，借鉴Klein等[33]的研究量表，以高管团队家族成员比重测量，0%记为“1”，0%-20%记为“2”，21%-50%记为“3”，51%-80%记为“4”，81%以上记为5；②家族代数(FG)，借鉴Klein等[33]的量表，将后代管理的家族企业记为“1”，否则为“0”。

(4)控制变量。参考以往研究文献[12-13，26]，本文对可能影响家族企业国际化战略的其它因素进行控制，各控制变量具体定义如下：①企业规模(SIZE)，企业员工人数取自然对数；②企业年限(AGE)，企业创建年限取自然对数；③行业类型(INDU)，将行业类型划分为制造业和非制造业两类，采用虚拟变量度量，如果企业属于制造业记为“1”，否则为“0”；④创新能力(INNO)，以2015年企业研发费用占当年销售收入比重作为替代变量，0.5%以下记为“1”，0.5-1%记为“2”，1%-2%记为“3”，3%-5%记为“4”，6%-10%记为“5”、11%-15%记为“6”，15%以上记为“7”；⑤国际化经验(EIE)，将企业主或高层管理者具有海外学习、生活、工作、从事海外业务或海外商务出差经历记为“1”，否则为“0”；⑥企业主行业经验(EXP)，行业工作年限1～3年记为“1”，4～8年记为“2”，9～14年记为“3”，15年以上记为“4”。

3 实证分析

3.1 描述性统计分析

表1描述了所有变量的均值、标准差和相关系数。结果显示，国际化程度、国际化速度和创业导向的均值分别为1.233、0.947和3.604，表明样本家族企业国际化程度和国际化速度表现一般，但样本家族企业具有一定的创业导向特征。从变量间的相关系数看，家族企业国际化程度与创业导向、家族管理权、企业年限、产业(制造业)、国际化经验、企业主行业经验之间显著正相关(p<0.10)；家族企业国际化速度与创业导向、创新能力之间显著正相关(p<0.01)，与企业年限之间显著负相关(p<0.05)。

注：+p<0.10，*p<0.05，**p<0.01，***p<0.001，下同；双侧检验

3.2 假设检验

本文采用层级回归方法检验研究假设。在层级回归过程中对所有模型进行多重共线性检验，检验结果显示，所有模型的VIF值都在2以下(最大值为1.504)，因此可以排除多重共线性问题。

(1)家族企业创业导向对国际化战略的影响。表2中的模型2、表3中的模型2检验家族企业创业导向对国际化战略的影响。回归结果发现，家族企业创业导向对国际化程度、国际化速度均具有显著正向影响(β=0.282, p<0.01; β=0.285, p<0.05)。这一结果在考虑家族管理权和家族代数调节效应的模型3、模型4和模型5中依旧稳健。由此，H1得到支持，表明创业导向是家族企业国际化程度、国际化速度的重要解释变量，创业导向有利于家族企业以更快的速度进入国际市场。

(2)家族管理权的调节效应。表2中的模型3与模型5、表3中的模型3和模型5检验了家族管理权对家族企业创业导向与国际化关系的调节效应。回归结果发现，家族管理权与创业导向的交互项(EO×FM)对国际化程度具有显著负向影响(β=-0.218, p<0.01; β=-0.215, p<0.01)。同时，家族管理权与创业导向的交互项(EO×FM)对国际化速度也具有显著负向影响(β=-0.188, p<0.05; β=-0.190, p<0.05)。基于家族管理权中位数划分样本并进行分组回归发现(见表4和表5)：低家族管理权企业创业导向对国际化程度的影响大于高家族管理权企业(β=0.518, p<0.001; β=-0.023, p>0.10)。同时，低家族管理权企业创业导向对国际化速度的正向影响大于高家族管理权企业(β=0.429, p<0.01; β=0.023, p>0.10)。以上结果表明：家族管理权负向调节家族企业创业导向与国际化程度以及家族企业创业导向与国际化速度之间的关系，即当家族管理权较小时，家族企业创业导向对国际化程度、国际化速度的影响较大。由此，H2得到支持。

(3)家族代数的调节效应。表2中的模型4与模型5、表3中的模型4和模型5检验了家族代数对家族企业创业导向与国际化关系的调节效应。回归结果发现，与预期相反，家族代数与创业导向的交互项(EO×FG)对国际化程度具有显著负向影响(β=-0.426, p<0.10; β=-0.401, p<0.10)。同时，家族代数与创业导向的交互项(EO×FG)对国际化速度具有显著负向影响(β=-0.810, p<0.05; β=-0.815, p<0.05)。按照一代管理和后代管理企业进行分组回归发现(见表4和表5)：一代管理企业创业导向对国际化程度的正向影响大于后代管理企业(β=0.366, p<0.001; β=0.042, p>0.10)。同时，一代管理企业创业导向对国际化速度的影响大于后代管理企业(β=0.457, p<0.010; β=-0.349, p>0.10)。以上结果表明：家族代数负向调节家族企业创业导向与国际化程度，以及家族企业创业导向与国际化速度之间的关系，即在第一代家族企业中，家族企业创业导向对国际化程度、国际化速度的影响更大。由此，H3未得到实证结果的支持，原因可能有两点：①第一代家族企业具有高度集中的组织结构，便于家族企业及时作出有效的创业导向战略决策，降低家族企业创业导向战略实施过程中的成本；②家族后代管理者与创始人对企业愿景、利益诉求和业务结果的期望等可能不同，导致家族后代管理者与创始人之间的关系冲突，关系冲突会妨碍家族企业高管团队的建设性讨论，以及评估、接受和整合他人的知识和观点[26]，增加家族企业创业导向战略实施过程中沟通协调等交易成本。因此，在家族后代管理的企业中，家族企业创业导向对国际化战略的作用受到限制。

3.3 稳健性检验

为了提升研究结论的可靠性，本文采用狭义的家族企业界定标准，即将家族持股比例在50%及以上且高管团队中至少有一名家族成员的企业界定为家族企业[31]，得到252个家族企业样本。重新进行回归分析，结果发现(见表6)，家族企业创业导向对国际化程度、国际化速度的正向影响关系仍然显著(β=0.205, p<0.05; β=0.288, p<0.05)；家族管理权与创业导向的交互项(EO×FM)对国际化程度、国际化速度的负向调节效应显著(β=-0.147, p<0.10; β=-0.177, p<0.10)；家族代数与创业导向的交互项(EO×FG)对国际化程度、国际化速度的负向效应显著(β=-0.592, p<0.05; β=-0.729, p<0.05)，进一步支持了本研究结论。

4 结语

4.1 结论

本文利用中国274个家族企业样本数据，分析家族企业创业导向对国际化战略选择的影响，以及家族管理权和家族代数对二者关系的调节效应。结果发现：①家族企业创业导向对国际化程度、国际化速度均具有显著正向影响，即具有较强创业导向的家族企业倾向于以更快速度进入国际市场；②家族管理权负向调节家族企业创业导向与国际化(国际化程度、国际化速度)之间的关系，即当家族管理权较小时，家族企业创业导向对国际化程度、国际化速度的影响较大；③家族代数负向调节家族企业创业导向与国际化(国际化程度、国际化速度)之间的关系，即在第一代管理的家族企业中，家族企业创业导向对国际化程度、国际化速度的影响较大。

本研究理论价值主要体现在以下3个方面：①拓展了创业导向与企业国际化关系研究视野。现有创业导向与企业国际化关系研究成果，很少关注家族涉入情境下创业导向与企业国际化的关系，且集中于讨论家族企业创业导向对国际化程度的影响[7，9]，却忽视了家族企业创业导向对国际化速度的影响。本文考察家族企业创业导向对国际化程度和国际化速度两类国际化战略的影响，结果表明，家族企业创业导向对国际化程度、国际化速度都有重要作用，从而拓展了创业导向与企业国际化关系研究视野；②拓展了家族企业创业研究视野。与前期研究文献将焦点放在家族企业创业导向对企业绩效的影响上不同[4]，本文重点研究了家族企业创业导向对国际化战略的影响，拓展了家族企业创业研究视野；③揭示了家族特征对家族企业创业导向与国际化战略选择的影响机制。本文引入家族管理权和家族代数两个重要家族特征指标，发现家族管理权、家族代数对家族企业创业导向与国际化战略选择具有显著负向调节效应，既深化了对家族特征影响家族企业创业导向与国际化之间关系的理解，也为解释不同类型家族企业创业导向与国际化关系提供了新的经验证据。

本研究结论对我国家族企业管理实践与国际化战略选择具有启示意义：①重视家族企业创业导向的引导和培育。本研究揭示，创业导向有利于家族企业以更快的速度进入国际市场。在我国“大众创业、万众创新”背景下，家族企业尤其应重视创业导向的引导和培育，这对于我国家族企业“走出去”战略的顺利实施具有重要意义；②合理配置高管团队中家族经理与非家族经理的比重。研究表明，高水平的家族管理权涉入，会妨碍家族企业创业导向对国际化程度和国际化速度发挥积极作用。因此，家族企业应该加快公司治理结构改革，引入具有专门知识和技能的非家族经理并合理配置高管团队中家族经理与非家族经理的比重，从而更好地发挥家族企业创业导向对国际化战略的积极作用；③加快家族企业换代传承。研究揭示，后代管理的家族企业，创业导向对国际化程度和国际化速度的正向影响较小。因此，家族企业要谨慎推进换代传承，从而更好地发挥家族企业创业导向对国际化战略的积极作用。

4.2 不足与展望

本研究存在一定的局限性：首先，测量局限。例如，对创业导向的测量，没有从创新性、风险承担性和超前行动性3个方面进行区分；对家族涉入的测量，没有考虑家族所有权、家族文化等家族涉入变量，未来研究可以对相关变量进行更加细致的测量。其次，样本局限。由于具有国际业务的家族企业问卷调查的困难性，本研究采用横截面数据，且样本量偏小。未来研究可尝试收集大样本数据，同时调查随时间推移的家族涉入变化情况及其对创业导向与国际化战略关系的影响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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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张 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