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众创业、万众创新”驱动下,新创企业如雨后春笋般不断涌现出来。创业创新成为我国发展新业态、新产业的动力之源[1]。然而,创业资源匮乏、创业难、创新更难的“新创劣势”迫使一些企业没来得及走向市场就已枯萎,较高的创业失败率以及较低的存活率使新创企业或创业者产生创业障碍和创业阴霾,企业绩效难以有效实现[2]。学术界也因此展开了激烈讨论和研究,并且指出创业导向(组织层面)、创业激情(组织和个体层面)、创业能力(组织层面)、合法性(组织层面)等是影响企业绩效的主要因素[3-7]。徐可和姚飞[8]指出,新创企业实施创新驱动战略,创新驱动对创业者的创新行为以及企业绩效具有重要导向作用。新创企业创新结果和创新价值实现是企业实施创新驱动不断迭代的结果。创新驱动是创意产生的源头[9],也是创新展开的起始端,会对新创企业绩效产生重要作用。因而,本研究借鉴徐可等[8]的研究成果,将创新驱动定义为新创企业在创业价值产生的起始阶段以及实现过程中创意产生、创意转化和创意实施3个方面。作为新创企业的原始驱动力,创新驱动如何影响新创企业创业行为在创业活动中的转化以及企业绩效都是值得深思和探讨的议题。
当前,关于新创企业创业成败的研究已成为热点,如何提升新创企业绩效日益受到关注[9],学者们已经意识到创新驱动作为实施创新的源头对企业绩效具有重要影响,但相关研究目前仍较为匮乏。同时,作为不断试错不断纠错的新创企业,在创新过程中通过经验累积、经验学习增加了很多知识存量,这也为有效拼凑资源打下了深厚的基础。然而,在新创企业不断试错和纠错的创业学习环境下探讨创新驱动起始端对创新结果末端企业绩效影响的研究仍显不足。因此,有必要从创业学习视角深入探讨新创企业创新驱动对创业拼凑及企业绩效产生哪些影响及相互之间的作用机理。
本研究的创新之处在于:基于创新驱动战略视角,阐释创新驱动对新创企业绩效的直接作用;基于创业拼凑视角,探讨创业拼凑的内在作用机制;基于组织学习理论,探讨创业学习在创新驱动对企业绩效影响过程中的调节作用,并且运用中国新创企业经验数据对理论模型进行验证。
创新驱动作为新创企业推动创新经济发展的内在驱动模式,迫使企业利用已有知识、技术对生产要素进行改造和重新组合,推动企业从传统发展模式转向新的创新发展模式,进行资源和要素拼凑与约束,从而实现高效、简约、环保和绿色的可持续经济发展模式。徐可等[8]分析新创企业创新价值链条演进和转化过程中,创业导向如何影响创新驱动的实现,指出创新驱动在整个创业导向过程中发挥了重要中介作用。创新驱动是指新创企业在创业过程中实施驱动战略时,创意是如何产生并有效转化、实施和扩散的。他们从3个方面对创新驱动内涵进行了划分和清晰的辨识:①创意产生过程,主要强调新创企业在创业初期对创新创意的投入;②创意转化过程,主要根据创意投入的预测和估计,对创业发展趋势和面临的各种问题进行预测和应对;③创意的实施和扩散过程,这一阶段是创业企业绩效实现和市场占有状况的体现,也是企业商业模式转化和新市场开辟的重要过程。因此,基于上述分析,本研究认为创新驱动作为新创企业实施创新和创意的源始端,包含创意产生、创意转化、创意实施与扩散3个重要的驱动内容。
从已有文献中可以看到,对于创业拼凑的解释和划分,大多数学者都借鉴了法国学者Lévi-Strauss[10]的观点,他指出创业拼凑是指企业在初创时期通过拼凑渡过资源窘境和解决创业困难。创业拼凑是初创企业根据自身现有资源和各种要素,对其进行概念、用途、创意上的颠覆性重组和排列,通过对资源进行新的排列产生新思想、新知识和新创意,使得企业在初创期有效缓解和解决资源匮乏问题。这里主要强调新创企业运用现有的、手头零散的、看似不起眼的资源,通过拼凑行为产生新的创意以及帮助企业走出创业困境。Senyard[11]认为,创业拼凑是新创企业对已有资源的有效解构。企业利用资源的要素和用途功能,从结构组成上对资源进行拆分和重组,是对现有资源约束的应对和创新。同时,Baker&Nelson[12]从新创企业如何进行拼凑的思想出发,通过新创企业经验数据,实证分析了新创企业在创业期如何利用已有的、手头的、零散的资源进行资源组合,有效解决企业在创业过程中由于资源紧缺而面临的各种难题,并且找到开发和转化新创意的途径,从而为企业开辟新的市场机会。他们进一步对创业拼凑的内涵进行了划分和详细解释,将创业拼凑划分为立刻行动、资源划分、整合资源3个方面。其中,立刻行动是指企业创业过程中必须采取积极主动的态度促进自身创业行动,并且能够积极接受资源约束等难题、重新构建资源,最大程度上抓住新的创意战略和策略。创业者必须对自己已有的所有资源持疑问和探索态度,从而制定关于各种重组和排列的新方案和新计划。在不断试错和纠错的创业过程中,打破已有资源使用边界和创新边界,进而在创新过程中产生有效的拼凑策略;而资源划分是对已有资源的重新识别,包括物质资源和无形资源等。将原材料及基础设备等归纳为物质资源,将技术资源、知识资源以及信息资源归纳为无形资源,并且在不断尝试过程中对这些资源以怀疑和批判的态度进行解构、重组以及再利用;资源整合就是新的创意产生和进行下一阶段的转化。在这一过程中,新创企业对当前创新环境较为熟悉,可以按照自己的战略特点进行创新,从不同创新方式挖掘市场机会,使得企业能够产生更多创新资源。对已有资源可以尝试不同模式的创新发展,从而挖掘出新的商业模式及新的市场发展渠道。国内学者吴亮[13]、奚雷[14]等基于不同研究目的,对创业拼凑内涵进行了阐释。创业拼凑观不同于资源基础观,不仅需要依赖整个资源环境,并且要在已有资源的基础上对创业所需资源进行重新划分和重新定义,进而从资源结构本身特质出发,对其进行划分、解构、重组和再次整合。对解构后的资源进行新的创新定义,并设置新的创新途径。重组后的资源更有效、更低成本和绿色,并且能够快速捕捉到市场发展契机。通过以上分析,本文根据研究目的,采用Senyard对创业拼凑的解释和定义。
新创企业在创新活动实施过程中通过创业学习不断从静态特质向动态创新行为转化。当前,学者们分别从创业机会识别、获取知识、经验学习等组织认知视角进行定义和解释。Politis[15]指出,创业者运用不同创新方式将创业经验不断转化为创业知识的过程,也就是组织学习和知识积累的过程;Minniti[16]等指出,创业学习是创业者积累知识并且不断更新知识的动态能力成长过程。本文依照学者们的研究,将创业学习定义为在创新驱动导向下,创业者在创业过程中不断吸收知识、搜索知识、积累知识并且不断进行反思从而创造独有的新知识的学习过程。主要包括经验学习、模仿学习与探索学习3种方式,其中,经验学习是指创业者通过不断反思和试错将已有经验转化为认知和知识;模仿学习是创业者通过模仿和观察,学习创业活动中其他成员、竞争者、同行的行为并获取和吸收这些知识的过程;探索学习是组织根据当前知识库中积累的知识与现有创业环境下创新困境进行对照,寻找差异并积极创造新知识的过程。
新创企业绩效反映企业长期绩效和短期目标实现程度。Gerschewski[17]从财务绩效、运营绩效和企业感知到的成功等方面测度新创企业绩效;马翠萍和古继宝(2017)基于高阶梯队理论,认为新创企业绩效反映企业短期财务绩效、市场份额占有率及企业发展速度,因而可从这3个方面进行测度;赵兴庐等(2016)从能力构建视角实证分析了企业绩效的影响因素,认为企业绩效包括销售额增长速度、资源占有丰裕度、竞争优势以及长期战略的顺利规划等。由于财务绩效的获取难度较大,本研究从销售额提升、员工人数增多、收入满意度、企业在同行中的竞争优势以及市场销售渠道增加等方面,对企业绩效进行测量。
创新驱动是新创企业实施创新活动过程中价值创造的起始端[18]。企业通过创意产生和创意转化以及创意实施与扩散获取创新目标,任何一个新创企业在积极探索新的创新道路中都离不开创新驱动的导向和敦促作用[19]。缺乏创新驱动的新创企业不可能产生新的创意,也不可能产生转化创意和实现创意目标的资源获取与资源拼凑。产生较好的创意要求新创企业根据市场和行业状况以及供给与需求弹性变化对关键资源进行前期投入,在积极捕捉核心专业知识的同时,不断辨识突破创新的契机。创新驱动的前期投入有利于提升企业绩效,实现整体效应[20]。在驱动创意转化过程中,新创企业更多地关注转化过程,对行业创新发展态势进行评估和预测,规划自己的创新战略,预测当前创新困境和瓶颈[9],通过精细化过程管理,实现研发和设计核心技术突破,创新驱动在此过程中对新创企业绩效目标的实现发挥聚集效应,新产品、新服务、新知识以及新创意都在此过程中得到不同程度的实现。新创企业在开辟新的市场领域后,通过企业创新宣传,利用不同营销渠道和销售服务等实现企业品牌创建,最终打造具有独特创意的商业模式,动态提升企业长期绩效和短期财务绩效。根据上述分析,提出如下假设:
H1:创新驱动对新创企业绩效具有正向影响。
创新驱动体现企业实施创业活动和项目中,推动创意产生和创意转化以及创意实施和扩散的新理念与新想法,驱动创业者通过有效的创业拼凑改变组织内部已有的技术路线和运行模式[9]。具有创意思想的新创企业的创新驱动力更强,更容易利用创新价值链生产过程中的演进和转化机制强力推动企业开展创业拼凑,创造新的绩效增长点。创新驱动下创意思想产生、创意转化和创意实施是新创企业进行创业拼凑的前提。在创新驱动的作用下,创业者利用已有创意资源努力拼凑和萌生出新的理念与创意,并且鼓励成员研发新技术和新产品,探索和尝试推动创意转化的各种新技术,深入挖掘现有资源之间的隐性知识并整合已有显性知识,实现新知识与新产品创新。缺乏创新驱动的新创企业对产生新创意的积极性不高,很难通过创业拼凑获取新的思想和创意,对创意转化和实施形成路径依赖。同时,外部环境和创业项目存在较高的不确定性,因而对新创企业来说存在较高的失败率,但是,创业者敢于并愿意积极开展创业拼凑,更容易获得创意思想和转化路径。敢于创业拼凑的企业一般也敢于承担创业拼凑的失败和风险,有利于累积更多创意、获取较高转化率。在瞬息万变的创新环境中主动并积极地开展资源的有效拼凑,激励创业成员不断寻找顾客需求点和市场增长点,从而获取长期和短期目标绩效。根据上述分析,提出如下假设:
H2:创新驱动对创业拼凑具有正向影响。
资源匮乏时常存在于新创业企业绩效实现过程中,在转型经济下中国新创企业体现得尤为突出[21]。资源短缺会影响企业开展创新活动以及威胁企业竞争优势。因而,依照企业自身资源进行主动拼凑得到学者们的支持和创业者的认同。创业拼凑是指企业依靠自身已有资源主动为新产品和新知识的实现进行资源有效组合和利用[22]。新创企业通过创造性地改善“废弃资源、无用资源”实现创新新目标和新技能。企业在试错和纠错过程中积累知识与经验,打破固有的创造模式和规则,重新规划创新目标和方向,继而组合新的可行方案实现创新价值,解决资源短缺问题,同时为长期目标绩效的实现形成新的创意理念和方案[23]。创业者利用各种现有资源,从外部获取可以创造新价值的资源,例如,一些工具、思想、技能、经验知识等,从而进行价值观和认知观上的颠覆性创造,既解决当前问题又为长期绩效的实现提供新创意和新技能。根据上述分析,提出如下假设:
H3:创业拼凑对新创企业绩效具有正向影响。
创业拼凑理论指出,新创企业在创业过程中经常会遇到资源匮乏和创意陈旧的情况。这也时常让新创企业无法快速进入市场和融入新的商业领域,迫使他们不得不重新审视自身现有资源。创新驱动情境下,很多创意的产生无法直接产生绩效,需要通过创业者对现有创意资源从创意理念、创意用途及创意内涵上进行有效组合和拼凑,才能创造出可转化为新产品或具有商业化价值、可推向市场的商品。根据创业目标,预测和评估创意投入量,细分市场环境和顾客需求,将单调功用的资源以及可转化为现实生产要素的资源进行要素和用途组合,提升创意转化效率[13]。对于新创企业来说,不采用拼凑手段而直接实现创意转化和扩散是不可能的。在创新驱动导向下,新创企业自身主动的创业拼凑行为有助于有效解决这一问题。通过多次和重复的拼凑、试错,新创企业也积累了大量经验知识,有利于在创新过程中提升认知能力,从而更好地规划企业长期绩效和短期绩效。根据上述分析,提出如下假设:
H4:创业拼凑在创新驱动与新创企业绩效之间具有中介作用。
创业学习伴随着创新驱动从创意的静态产生到动态的投入、转化和扩散,是新创企业创业学习过程的核心[3]。在创业过程中,新创企业的学习途径有经验学习和认知学习两种,一种是学习自身积累的经验知识;另一种是利用“它山之石”,也就是通过观察其他创业者的创业行为和创业结果进而获取能够实现自我拼凑的新知识和新经验[8]。经验学习能够促使创业者积累丰富的信息资源、人力资本等,促进创业拼凑实现和认知能力提升。通过将经验性的知识反复试错、学习、更新、积累等,为新创企业带来更多新创意,有利于对已有资源进行概念和用途上的多元拼凑,将创意快速转化为有益于创业的新产品和新服务等。组织学习理论认为,经验学习可以促进认知学习,进而影响新创企业的创新思维和理念。认知学习表现为创业者积极参与行业交流、寻找先进的竞争者、参与创新研讨等。通过观察和反思他人的创业经验以及竞争者的创业行为,将别人眼中无用的、废弃的资源进行重新组合和排列,不断增加创业者现存知识量,打破资源约束、创新常规以及创业惯例等。创业者的学习精神在此过程中也能感染团队成员,让整个创业组织具有较高的失败容忍度和较强的风险承受能力,有助于培育开放、积极、包容的创业氛围。根据上述分析,提出如下假设:
H5:创业学习调节创新驱动通过创业拼凑行为影响新创企业绩效的中介效应,这种中介关系在高的创业学习下更强。
综上,本研究构建理论模型,如图1所示。
图1 本研究理论模型
已有研究中大多数学者将新创企业定义为成立年限8年以内、具有孵化特征的企业。因此,借鉴已有学者的研究成果,本研究将新创企业界定在以下3个条件范围内:①基于全球创业观察(GEM)的统计,企业从创建之日起必须是6年以内;②选择孵化器内正在孵化的企业;③必须是独立运营的企业。为使研究结果具有普适性,运用大规模问卷调研方式进行数据回收。为了较好地反映数据真实性和有效性,对所有参与调研的成员进行相关知识培训,从而更好地把握和理解问卷的访谈性、内容性、技巧性。调研问卷中量表都来自国内外较高级别、国际知名度较高的期刊。在问卷填写中,为保证使用语言的准确性和匹配性,本研究采用双向回译的方式,将中文问卷用英文翻译出来,然后对照原始英文量表进行中英文双向回译。参照语言表达的匹配性,对中文量表进行修订,使中英文问卷之间不存在较大差异性。本研究起初采用小范围预调研方式随机选取10位新创企业创业者进行访谈,并再次修订调研量表,根据收回的意见再对量表进行语言和语义修证。在创新驱动下,“大众创业、万众创新”是中国新创企业转型的指导方向,随着新创企业的涌现,中国创新制度也在不断更新,表明创新环境具有较高的风险性和不确定性,这也为新创企业创新驱动、创新能力与企业绩效的影响提供了较好的研究环境。同时,选择陕西和青海两个省份作为本次调研对象,原因是西部地区创业观察报告显示,中国新创企业创业活动指数中陕西是西部地区创业活跃程度比较高的省份,活跃指数大于10,而相较于陕西,青海则是西部地区创业活跃程度比较低的省份,活跃指数小于5。西部地区是国家大力提倡创新和创业的区域,并且大多数新创企业正处于孵化期。在长期的项目合作过程中,课题组成员与这两个地方的企业之间已经建立了较好的互信关系,保证了问卷和数据收集的真实性。因此,本研究选择陕西省、青海省新创企业创业者(高层管理者),调研时间从2017年10月到2018年2月,历时4个月。将企业名录中企业创办年龄在本研究范围内的新创企业作为调研对象,并且采用3种数据收取方式:①调研组成员直接登门拜访高管;②运用电话和微信视频访问方式进行问卷回收;③以Email方式将问卷发送给对方。本次共发放324份问卷,剔除填写不完整的无效问卷71份,回收有效问卷253份,最终有效率达到78.09%。本次调研问卷具有较高有效性:在明确被访者对此次访谈内容较为感兴趣并熟悉企业新创战略后填写问卷,调研组成员与被访者对问卷内容进行沟通和解释,更好地获得有效数据;被调研者与课题组成员间保持较好友谊关系,得到被访者的认可和信任,保证数据来源真实性。通过对样本特征的描述,新创企业成立时间在5年以内的占76.95%,新创企业员工人数在300人以内的占77.54%,样本企业大多是中小型在孵企业,其中,信息技术、产品服务及技术软件企业占66.61%,高技术企业占11.25%,制造业企业占22.14%。本研究采用李克特量表七分法进行问卷设计,其中,1表示“非常同意”,7表示“非常不同意”。从表1可以看出样本整体描述特征。
表1 样本描述性统计
变量 指标 占比(%)变量 指标 占比(%)行业领域信息技术24.76行业经验有经验148.20产品服务25.38没经验051.80软件16.47企业年龄1~2年21.32高技术企业11.252~3年24.13制造业22.143~4年20.65员工人数20人以下20.524~5年10.8521~100人32.465~6年9.69101~200人12.746~7年7.74201~300人11.827~8年5.62301~400人10.33发放问卷324100.00401~500人9.09无效问卷7121.91500人以上3.04有效问卷25378.09
(1)创新驱动测量。本文主要借鉴Hansen[24]、徐可等[8]的研究,从创意产生、创意转化、创意实施和扩散3个方面对创新驱动进行划分。其中,从企业文化、创新项目、创意获取衡量创意产生;从资金来源、注重和培养企业创意与研发标准化衡量创意转化;从营销方案和策略、产品领先优势、产品推广渠道衡量创意实施和扩散。
(2)创业拼凑测量。国内外研究中对创业拼凑的测量已很成熟,当前具有较大影响力的是学者Senyard[11]提出的测量方法。因此,本研究借鉴Senyard等对创业拼凑的研究,从“通过利用已有资源找到解决问题的新方法”、“我们利用已有资源应对了很多新的挑战”、“我们善于运用所有已有资源解决实际创业中的新问题”、“当面对新的难题时我们会假设能够获得解决该问题的新方法”、“通过已有资源与获取的外部资源创造新的资源来应对挑战”、“我们以能够解决各种问题的态度面对各个创业阶段”、“我们能够组合已有资源来创造可行的计划方案”、“我们利用现有资源和经验不断进行反思和纠正”等方面进行测度。
(3)创业学习测量。本研究依据测量信度和效度较高的量表对创业学习进行度量(单标安,2015)。该量表分别从“我们及时吸取失败的教训提升创新能力”、“我们经常与创业成员进行交流和沟通”、“我们经常参加各种行业的讨论会”、“我们经常搜寻和学习有关本行业前沿的知识”等方面,对创业学习进行测量。
(4)企业绩效测量。根据已有文献研究结论新创企业成长是企业在一定时间内所取得的绩效总和,具体体现在3个方面,即员工规模增长、销售额增长以及市场份额增长。本研究借鉴Wiklund & Shepherd[25]的思想,即员工规模增长表明新创企业在成长过程中吸收人力资源的需求,隐含企业经营变化和业务拓展;销售额增长表明新创企业收益不断增加,企业产品和服务能够被顾客积极采纳和接受,顾客需求量增多;市场份额增长表明新创企业不断占据有利的市场位势,具有一定的竞争优势。
(5)考虑到新创企业年龄、企业规模以及行业经验会对企业绩效产生影响,本研究将上述3个变量作为控制变量。企业年龄根据企业创建时期的自然年数计算;根据刘小元等[2]的研究,将企业员工总数作为衡量企业规模的指标,并且划分人数等级(1表示员工人数在20人以下、7表示员工人数在500人以上);企业行业经验被设定为虚拟变量,有行业经验的企业设定为“1”,没有行业经验的企业设定为“0”。
本研究运用统计分析软件SPSS22.0对理论模型中涉及到的创新驱动、创业拼凑、创业学习及新创企业绩效4个变量的各题项分别进行信度和效度测量,结果显示4个变量的Cornbach′s α值都高于0.7,通常Cornbach′s α值高于0.7,说明这个测量变量的信度很好。进一步运用主成分分析方法检验各变量的方差贡献率,该值都高于50%,表明变量都具有较好效度。表2中数据显示,本研究中涉及的4个变量的Alpha值都大于0.7,并且主成分分析后的方差贡献率值也在50%以上,各变量Factor Loarding的值也高于0.7,说明变量具有较好信度和效度。同时,在调研过程中本研究采用匿名方式随机进行各题项填答,有效避免了共同方法偏差问题,再利用Harman单因子检验方法验证各变量,Harman的值都在有效值范围内。因此,本研究理论模型中涉及到的各变量整体来说具有较好信度和效度。
表2 变量信度与效度分析
变量题项Factor LoardingCronbach's α方差贡献率(%)KMOAVE创新驱动我们用自己的企业文化激励员工提出新创意和新理念0.8850.95381.0680.9090.626我们的创新项目涵盖了各个部门和团队成员0.942我们能够得到资金和人力的支持开发新产品0.927我们有标准化的研发和生产创意的程序0.932我们具有严格的市场推广策略和方案0.835我们能够及时将新产品快速地推广到销售渠道和客户中0.875创业学习我们及时吸取失败的教训提升创新能力0.8900.92180.8950.8550.572我们经常与创业成员进行交流和沟通0.881我们经常参加各种行业的讨论会0.919我们经常搜寻和学习有关本行业前沿的知识0.907创业拼凑通过利用已有资源找到解决问题的新方法0.8320.95174.3650.9370.643我们利用已有资源应对了很多新的挑战0.862我们善于运用所有已有资源解决实际创业中的新问题0.876当面对新的难题时,我们会假设能够获得解决该问题的新方法0.862通过已有资源与获取到的外部资源创造新的资源来应对挑战0.862我们以能够解决各种问题的态度面对各个创业阶段0.891我们能够组合已有资源来创造可行的计划方案0.869我们利用现有资源和经验不断地进行反思和纠正0.843企业绩效我们对创业成绩感到很满意0.8520.93078.7070.8990.608我们对销售额增长速度很满意0.905我们能够解决好创业和个人家庭之间的关系0.905我们的产品销售量占市场总销售量的比重不断增加0.881我们对新产品和新服务的研发与生产效率很高0.892
表3是各变量间皮尔森相关系数的值、平均值及标准差。从表中可以看出,创新驱动、创业拼凑、创业学习与新创企业绩效之间均呈正相关关系。这与理论推导出的模型假设是吻合的,创新驱动与新创企业绩效之间呈显著正相关关系(β=0.627,P<0.01);创新驱动与创业拼凑之间呈显著正相关关系(β=0.518,P<0.01);创新驱动与创业学习之间呈显著正相关关系(β=0.477,P<0.01);创业拼凑与创业学习呈显著正相关关系(β=0.510,P<0.01);创业拼凑与新创企业绩效之间呈显著正相关关系(β=0.691,P<0.01);创业学习与新创企业绩效之间呈显著正相关关系(β=0.495,P<0.01)。关于控制变量,企业规模与企业绩效呈负相关关系,这也符合实际发展情况,企业规模不断扩大势必在短时期内无法提升企业绩效,需要经过积累和巩固从而形成稳定发展态势,才能从长远规划中提升新企业绩效,在假设验证过程中控制这些变量具有一定合理性。
表3 变量间相关关系描述与统计值
变量12345671行业经验12创建时间0.08313企业规模0.0440.11314创新驱动0.101-0.029-0.06215创业拼凑0.012-0.0210.0710.518**16创业学习0.0870.038*-0.0460.477**0.510**17企业绩效0.035*-0.011-0.0930.627**0.691**0.495**1平均值0.4823.9144.1334.5224.8975.1825.181标准差0.1571.1021.0851.1041.0541.0341.033
注:***表示P<0.001,**表示P<0.01,*表示P<0.05,下同
通过多元回归分析发现,变量间不存在多重共线性问题,从统计结果可以发现,创新驱动、创业拼凑、创业学习与企业绩效4个回归模型的方差膨胀因子VIF的值都在有效范围内,最大值为1.294,且都小于1.5,说明本研究获取的样本数据之间没有严重的多重共线性问题。
(1)主效应回归检验。本研究在对企业规模、企业年龄、行业经验进行控制的基础上,对模型假设进行多元回归检验,结果如表4所示。模型a3检验了控制变量对企业绩效的影响,回归结果表明行业经验是影响新创企业绩效的因素,而员工人数和企业创建时间都没有显著影响企业绩效。为验证主效应,在模型a3的基础上引入自变量企业绩效,从模型a4可以看出,创新驱动对新创企业绩效具有显著正向影响,并且回归系数为0.478,显著性水平小于0.001,可解释总变异量的30.8%,说明创新驱动对企业绩效具有正向影响作用,因此,假设H1得到验证。模型a2以自变量创新驱动对因变量创业拼凑进行多元回归分析,回归结果表明,创新驱动对创业拼凑有显著正向影响,并且回归系数为0.496,显著性水平小于0.001,可解释总变异量的32%,因此,假设H2得到验证。模型a5是创业拼凑对新创企业绩效影响关系的回归检验,创业拼凑对企业绩效具有显著正向影响作用,并且回归系数为0.690,显著性水平小于0.001,因此,假设H3得到验证。
表4 多元回归分析结果
变量创业拼凑模型a1模型a2新创企业绩效模型a3模型a4模型a5模型a6模型a7模型a8创业拼凑模型a9行业经验0.1010.0870.129*0.920.1140.0820.0620.0330.112创建时间0.0230.016-0.138-0.109-0.092-0.057-0.0420.022-0.036企业规模0.046-0.052-0.053-0.0600.037-0.049-0.047-0.036-0.028创新驱动0.496***0.478***0.234***0.367***创业拼凑0.690***0.582***0.557***0.531***创业学习0.375***0.327***0.301***创业拼凑×创业学习0.177***创新驱动×创业学习0.262***R20.0370.3220.0520.3110.4930.5300.5240.5190.396调整R20.0370.3200.0490.3080.4910.5270.5210.5150.391DW1.9661.9161.9541.7711.8351.8361.8411.8481.963F3.762*119.356***5.588**113.131***244.230***116.921***88.137***13.162***30.648***
(2)创业拼凑的中介作用检验。本研究根据Baron & Kenny检验中介效应的方法,验证创业拼凑的中介作用。①在主效应回归中,已经得到了创新驱动对企业绩效的主效应,模型a4显示创新驱动对企业绩效的正向影响作用显著(β=0.478,P<0.001);②从表4模型a2中可以看出,创新驱动对创业拼凑具有显著正向影响(β=0.496,P<0.001);③将新创企业绩效作为因变量,创新驱动和创业拼凑作为自变量,并且将创新驱动和创业拼凑同时放入回归方程中。模型a6的结果显示,创业拼凑对企业绩效的影响显著(β=0.582,P<0.001),创新驱动对新创企业绩效的影响也是显著的(β=0.234,P<0.001),但是,回归系数有所下降(0.234<0.478),回归结果说明创业拼凑在创新驱动和新创企业绩效之间存在部分中介作用,因此,H4成立。
(3)创业学习的调节作用检验。为了验证创业学习的调节作用,首先,将创业拼凑作为因变量,创新驱动作为自变量,先加入控制变量,然后分别加入创新驱动、创业学习,最后将创新驱动与创业学习的乘积项加入回归方程;其次,将企业绩效作为因变量,将创业拼凑作为自变量,逐层加入控制变量、创业拼凑、创业拼凑与创业学习的乘积项,也就是表4中模型a2、a3、a7、a8、a9。为了消除多元回归方程中的共线性问题,对创新驱动×创业学习、创业拼凑×创业学习进行中心化处理,然后建立了创新驱动与创业学习的交互项、创业拼凑与创业学习的交互项,回归结果见模型a8和模型a9。创新驱动和创业学习的乘积项正向影响创业拼凑,回归系数为β=0.262,显著性P值小于0.001;创业拼凑和创业学习的乘积项正向影响新创企业绩效,回归系数为β=0.177,显著性P值小于0.001。假设H5得到支持,这表明创业学习在创新驱动对创业拼凑影响企业绩效的关系中具有正向调节效应,进一步揭示了组织学习情境下创新驱动对创业拼凑影响新创企业绩效的正向调节机制。
(4)有调节的中介效应检验。为进一步检验中介变量是否具有调节效应,依照Edwards & Lambert(2007)所指出的Sobel检验方法,对有调节的中介效应进行计算和分析,借助SPSS22.0统计软件计算统计量Z的值,验证具有条件的间接作用。这里主要是用增加和减少一个标准差的值将创业学习分成较高创业学习状态和较低学习状态下,创业学习在创新驱动与创业拼凑关系中的差别。首先,分别计算两个创业学习状态下新创企业创新驱动对创业拼凑的影响值和创业拼凑对企业绩效的影响值并两两相乘,得出两种状态下的间接效应值。两个影响系数之间存在显著差异,也就是高状态下的创业学习会提升新创企业创业拼凑对企业绩效的影响(β=0.348,显著性P值小于0.01),同时,在低状态创业学习下,新创企业创新驱动通过创业拼凑影响企业绩效的间接效应是显著的(β=0.157,显著性P值小于0.01),并且两种状态下,间接效应的差异也是显著的(β=0.191,显著性P值小于0.05)。Sobel检验结果表明:在低创业学习状态下,创业拼凑行为的中介效应不显著(Z=1.26,P>0.1);在高创业学习状态下,创业拼凑行为的中介效应显著(Z=2.18,P<0.01)。
图2 有调节的中介路径
注:n=253;***P<0.001,**P<0.01),*P<0.05;只显示路径系数
(1)本研究对中国转型经济情境下新创企业创新驱动导向的内涵进行了阐释,新创企业具有“新创劣势”,而新业态、新创意对新创企业来说有着其独特性和差异性[13-14]。
(2)本研究从创新驱动原始端探讨其影响企业绩效的内部机制过程,发现创新驱动对企业绩效具有显著正向作用。这也表明新创企业要高度重视创新驱动导向下创意产生、创意转化以及创意实施和扩散3个方面[9]。任何一个新创企业都必须有新的创意才能开展创新活动,实现长期和短期绩效目标。以往大多数研究关注了创业拼凑作为前因变量对企业创业活动的直接影响,忽视了拼凑本身作为新创企业的一种能力在创业过程中的间接或中介作用。本研究从组织学习视角,探究创业拼凑对新创企业创新驱动影响企业绩效的中介作用。研究显示,创业拼凑在创新驱动对新创企业绩效的影响具有部分中介作用。创业拼凑有利于新创企业克服和战胜由于资源紧缺而无法有效转化和实现创意的困境,使新创企业在不断尝试和试错的创新活动中形成更多创意知识。
(3)以往研究对新创企业创业学习的探究已经日趋丰富,表现为创业者认知学习、经验学习、知识网络、战略导向以及技术环境动荡等[7,15],但是,忽略了企业创业拼凑过程实质上就是不断学习、不断累积知识和经验的过程,并且创业学习会贯穿各个创业环节,对拼凑的前后阶段都有不同程度的影响。因而,本文指出,创业学习对创新驱动和创业拼凑具有显著正向影响,并且对创业拼凑和企业绩效具有显著正向影响。
(1)新创企业实施创新驱动战略,通过不断实现新的创意进行研发和生产,创造新产品和新技术,积极辨识当前市场发展态势与自身竞争优势,从而率先采取创新行动,敢于对各种“有效和无效的资源”进行重组和拼凑,提升企业拼凑能力和创新能力,这是新创企业有效弥补资源不足以及新创劣势、建立自身竞争优势的重要举措。创业者要保持较高的创意理念,并将这种理念积极传递给组织中各个成员,激发员工创意理念,积极探索如何通过拼凑转化和实现创意,最终提升企业绩效。
(2)对于新创企业和创业者来说,要重视拼凑,并在每次拼凑行为完成后积极反思和积累经验,获取精细化知识和技能。通过成员之间共同学习和创意拼凑,实现企业绩效目标。组织创业学习的主动性或意愿性越强烈,越容易在创新驱动导向下获得较好的拼凑结果,并且这种创业学习会在后期绩效达成中产生正向调节作用。
本文研究不足之处在于,未考虑创新能力提升过程是动态变化的,随着企业绩效目标的实现,外部环境也随之发生改变。后续研究可以从扎根的视角,对新创企业创业过程进行动力机制分析,探索创业拼凑在创意产生、创意转化、创意扩散各个阶段的动态变化,这样结论将更具有说服力。样本选择上,由于调研受到地域和研究项目等因素的影响,没有选择更广的区域。后续研究可以覆盖更广的地区,尝试对不同区域进行对比研究,使结论更具普适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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