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用技术和民用技术研发生产处于两个相对独立的体系,军民技术交流合作能够避免资源浪费,从而高效配置资源。不同时期的技术发展水平、政策环境、人员流动等因素影响军民双方在技术转移活动中的策略选择,可以说,军民技术转移是一个不断演化发展的过程。近年来,在军队改革过程中,不少技术类军转干部进入地方民营企业工作,将自己的专业知识技能运用于相关产业研发生产活动中,使得军民技术转移活动中的技术溢出现象变得更加显著。在此背景下,军民技术转移供需双方策略选择将会发生怎样的改变?军方单位应该如何应对以维持双方合作的稳定性?本文运用演化博弈方法进行研究,全文结构安排如下:第一部分明确核心概念,梳理总结相关文献,构建理论分析基础;第二部分建立军民技术转移三阶演化博弈模型,讨论技术溢出情况下,技术供需双方如何进行策略选择;第三部分通过仿真分析,研究军队转改对军民技术转移合作演化趋势的影响;最后,为军方单位如何应对军队转改带来的冲击与影响提出政策建议。
1.1.1 技术转移
技术转移最先被频繁使用于二战后期,军用技术开始被应用于民用领域,技术知识群从水平高的一方流向水平较低的一方,并在不同生产部门、产业间移动。Thomas[1]提出,技术转移主要分为纵向转移和横向转移,纵向技术转移是指从研发部门流向发展部门,横向技术转移是指从一个领域转向另外一个领域,比如高校和企业,企业和企业或者政府与企业之间;Matkin[2]研究发现,不少高校将自己的科研成果转化成企业新产品,从而获取产品收益,从一定程度上鼓励和资助了新一轮技术创新,形成良性循环;Robert Grosse[3]提出,企业技术包含产品技术、生产过程技术以及管理技术,每家企业在上述方面拥有各自优势,但如果各企业之间的技术相互转移,那么上述3种技术优势就会翻倍;Paul[4] 实证研究发现,政府政策可以从数量和质量两个方面协助技术在市场上实现有效转移;Lane[5]证明了消费者对技术的不满意程度将有效促进技术转移并进一步激发技术创新;郭燕青[6]将技术转移活动主体分为3种类型,一是有形知识移动,二是无形知识移动,三是在“干中学”过程中的领悟;唐未兵[7]等认为,技术差距和技术需求方消化吸收能力影响技术转移效率以及技术创新能力,也使得技术转移对于转变经济增长方式的作用变得极为复杂;魏华等[8]认为,技术在军民双方间转移的主要动因是军民之间存在技术势差,此外,军方与民方之间的信息不对称导致技术转移成本产生;王辉等[9]提出,军民技术转移主体之间的组织特征差异和利益追求差异相互作用、不断变化,从而决定技术供需双方的策略选择,这是一个二阶演化博弈过程;梁工谦等[10]认为,通过优先转移附加值较高的技术,尽可能地降低信息不对称性,降低军民双方技术转移成本,从而促进军民技术转移网络形成和发展。
1.1.2 技术溢出
技术溢出由英国经济学家Alfred Marshall[11]于1890年提出,他认为在性质相似的企业之间,技术交流可以促进企业创新和发展,企业之间的性质越相似,技术溢出效率就越高。1969 年,Jane Jacbos[12] 提出,在不同性质的企业之间也存在技术溢出,这是因为企业员工的专业背景、研究方向不同,上述差异可以激发新创意、新产品产生,促进企业进步;Harvey Rosen[13]提出,保护知识产权会阻碍技术溢出,虽然其初衷是为了保护企业科技创新成果的所有权和盈利,但也成为阻碍竞争对手之间技术交流的屏障;张诚等[14]研究了跨国企业技术溢出,发现技术溢出主要有3种实现途径:一是跨国公司新产品的示范及当地企业的模仿,二是技术人员流动以及跨国公司对当地人的技术培训、管理,三是跨国公司同产业链上下游企业的业务联系。技术溢出是企业创新研究的重要途径,主要通过3个方面指标衡量技术溢出,一是企业间的合作交流,二是企业人员合作以及流动,三是企业知识产权、专利产出。
演化博弈假设博弈双方为有限理性,性质相异的“种群”是博弈活动主体。在同一种群中,个体异质性是演化发生的动力。新事物产生使得种群中的个体改变选择策略,促使种群特质发生改变,产生演变[15]。
在军民技术转移过程中,军方和民方由于利益诉求不同,参与方式不同,策略选择也不同,是两种性质不同的合作主体,因而可以看作是两个相互独立的“种群”。双方在合作博弈过程中,根据外部条件变化,调整各自策略选择。这一过程中,由于军民双方无法接收到全局信息,双方都是有限理性的。因此,军民技术转移可以看作是一动态演化博弈过程。军民两方根据外在因素变化,不断调整自己的策略,最终重新达到稳定均衡。
随着军队改革逐步推进,不少拥有较强专业技术能力的军队干部流向地方企业,军方对地方企业产生的技术溢出效应变得更为显著。在军方与地方企业技术转化的演化博弈过程中,除假设军地双方可以选择技术转移合作与不合作两种策略外,地方企业选择单方面技术溢出也成为一种策略选择。因此,在军队转改背景下,传统二阶演化博弈模型已经无法满足研究需要。为此,本文构建军民技术转移三阶演化博弈模型,通过证明演化博弈模型中微分方程自治系统的平衡点及其稳定条件,得出该系统所有可能的稳定均衡状态及其产生条件,并利用数值算例对该演化博弈模型进行仿真分析,研究军队转改对军民技术转移合作演化趋势的影响,分析军方可能的应对措施。
在技术转移过程中,提供技术的一方是技术供给方种群,另一方是技术需求方种群。假设在军改背景下的技术转移活动中,博弈双方分别为军方单位和地方企业。作为技术供给方的军方单位有两种策略:①选择技术转移合作;②不选择技术转移合作。作为技术需求方的地方企业有3种策略,一是选择技术转移合作,二是不同军方进行直接技术合作,而是通过雇用选择到地方企业工作的军转干部,让其参与企业研发生产活动,即选择单方面技术溢出;三是不选择技术转移合作。为了便于模型建立与求解,本文作出如下假设:
H1: 技术供给方和需求方均是有限理性的,即在博弈演化过程中,博弈双方种群中的部分企业会根据当前形势对自身策略选择进行改进。
H2: 技术供需双方获得收益的能力均可以通过其技术水平,以及将其技术水平转化为收益能力的转化系数加以体现。设技术供给方技术水平为T1,体现将其技术水平转化为收益能力的转化系数为k1。技术需求方的技术水平为T2,体现将其技术水平转化为收益的能力转化系数为k2。显然,技术供给方的技术水平高于技术需求方,即T1≥T2。
H3: 技术供给方或者技术需求方在寻求技术转移合作时,无论成功与否,在获取信息过程中都会产生一定成本,分别假设为C1、C2。只有当双方均选择合作时技术转移合作才能实现。对于技术需求方来说,由于军民技术标准和应用领域不同,对被转移的技术需要进行再次转化,产生的转化成本记为C3。此外,技术需求方还可以选择单方面技术溢出策略,即通过与技术供给方人员交流、人力资本流动以及分析和模仿供给方产品等途径提高自身技术水平,从而获得额外收益,记技术需求方单方面技术溢出过程中产生的成本为C4。
H4: 假设技术需求方通过技术转移获得供给方技术的成功转化率为0≤η≤1,供给方尝试转移的技术占供需双方技术势差的比例,以及需求方学习吸收新技术的能力均对η产生影响。当技术需求方利用获取的技术进行生产并成功获益后,技术供需双方要按比例进行利益分配。此时,记供方获得的收益比例为0≤α≤1,需求方获得的收益比例则为1-α。
假设技术需求方选择不与技术供给方开展技术合作,而是通过招募技术供给方流出的技术人员,利用技术溢出所得技术生产获益。此时,需求方所获收益无需同技术供给方分享。记在此情况下,技术需求方获得的供给方技术转化成功率为0≤ξ≤1。显然,技术需求方通过同供给方开展技术合作,获得的技术转化成功率高于其选择单方面技术溢出获得的技术转化成功率,即η≥ξ。
在策略选择方面,技术供给方有两种选择,一是选择同技术需求方开展技术合作,二是不选择技术合作。技术需求方有3种选择,分别是选择同技术供给方开展技术合作、选择单方面技术溢出以及不选择技术合作。根据上述假设,对技术供给方-技术需求方每种可能情形分析如下:
(1)不合作-不合作情形。在双方均选择不合作的情况下,技术供给方依靠原有技术水平和自身能力获得的收益为k1T1,技术需求方依靠原有技术水平和自身能力获得的收益为k2T2。
(2)合作-不合作情形。技术供给方寻求合作但技术需求方拒绝合作的情况下,技术供给方获得的收益为k1T1-C1,而技术需求方获得的收益仍为k2T2。
(3)不合作-技术溢出情形。在技术需求方选择单方面技术溢出,技术供给方选择不合作的情况下,技术供给方获得的收益仍为k1T1,此时技术需求方可以通过与技术供给方人员交流、人力资本流动。以及分析和模仿技术供给方产品等途径提高自身技术水平,并在学习吸收后通过自己的生产渠道将该部分技术转化为额外收益ξk2(T1-T2),但其需要支付在此过程中产生的成本为C4,故此时技术需求方获得的收益为k2T2+ξk2(T1-T2)-C4。
(4)合作-技术溢出情形。技术需求方选择单方面技术溢出且技术供给方选择合作的情况下,技术供给方和技术需求方所获得的收益分别为k1T1-C1、k2T2+ξk2(T1-T2)-C4。
(5)不合作-合作情形。技术需求方寻求合作但技术供给方拒绝合作的情况下,技术供给方获得的收益仍为k1T1,技术需求方获得的收益为k2T2-C2。
(6)合作-合作情形。双方均选择合作的情况下会促成技术转移合作,技术供给方尝试转移并最终被技术需求方学习吸收的技术为η(T1-T2),技术需求方将学习吸收的技术通过自己的生产渠道转化为收益ηk2(T1-T2)并按比例分配给供需双方。故在上述情形下,技术供给方获得的收益为k1T1+αηk2(T1-T2)-C1,技术需求方获得的收益为k2T2+(1-α)ηk2(T1-T2)-C2-C3。
根据上述分析,技术供给方和技术需求方之间的博弈支付矩阵如图1所示。
博弈双方技术供给方策略不合作k2T1-C1合作技术需求方不合作技术溢出合作供方:k1T1供方:k1T1-C1需方:k2T2需方:k2T2供方:k1T1供方:k1T1-C1需方:k2T2+ξk2(T1-T2)-C4需方:k2T2+ξk2(T1-T2)-C4供方:k1T1供方:k1T1+αηk2(T1-T2)-C1需方:k2T2-C2需方:k2T2+(1-α)ηk2(T1-T2)-C2-C3
图1 博弈双方支付矩阵
假设在技术供给方种群中,选择不进行技术合作的个体比例为x(0≤x≤1),选择技术转移合作的个体比例为1-x,则技术供方行为策略集合(合作,不合作)为X=(1-x,x)。假设技术需求方种群中选择不进行技术合作的个体比例为y1(0≤y1≤1),选择单方面技术溢出的个体比例为y2(0≤y2≤1),选择技术合作的个体比例为1-y1-y2(0≤1-y1-y2≤1),则技术需求方行为策略集合(合作,技术溢出,不合作)为Y=(1-y1-y2,y2,y1)。记技术供给方通过技术转移获得的总收益g:=αηk2(T1-T2),扣除技术转移成本后,技术需求方通过技术转移获得的总收益m:=(1-α)ηk2(T1-T2)-C3,扣除技术溢出成本后技术需求方通过单方面技术溢出获得的总收益n:=ξk2(T1-T2)-C4。
技术供给方选择不进行技术合作策略所得到的预期收益为G1=y1k1T1+y2k1T1+(1-y1-y2)k1T1=k1T1,选择技术合作策略所得到预期收益为G2=k1T1-C1+(1-y1-y2)g。技术供给方平均收益为
同理,技术需求方分别选择不进行技术合作、单方面技术溢出以及同技术供给方进行技术合作3种策略得到收益的期望分别为N1=k2T2、N2=k2T2+n 以及N3=k2T2-C2+(1-x)m。技术需求方平均收益为
根据复制动态演化方式[16],可得网络复制动态演化系统为关于x,y1,y2的微分方程自治系统如下:
根据微分方程理论,博弈双方经过长期演化最终形成的稳定均衡状态(x',y1',y2'),一定是上述微分方程自治系统稳定的平衡点。
对供需双方而言,选择不同的策略获得的总收益一般不相同。因此,在接下来的分析中不讨论n=0,m=C2,m-n=C2或者g=C1等选择不同策略却对应相同的总收益退化的情况。下述命题给出了非退化情况下微分方程自治系统(1)的所有平衡点。
命题1:假设微分方程自治系统(1)满足n≠0,g≠C1,m≠C2,m-n≠C2,则该系统有且仅有8个平衡点,分别是
证明:假设(x',y1',y2')是微分方程自治系统(1)的平衡点,则有:
若该平衡点(x',y1',y2')满足y2'=0,带入上式则有:
(3)
E1(0,0,0)、E2(0,1,0)、E3(1,0,0)、E4(1,1,0)、是满足y2'=0时该系统的平衡点。
若该平衡点(x',y1',y2')满足y1'=0,带入式(3)则有:
(4)
E1(0,0,0)、E3(1,0,0)、E6(0,0,1)、E7(1,0,1)、是满足y1'=0时该系统的平衡点。
若该平衡点(x',y1',y2')满足y1',y2'均不为0,则化简方程组(2)得:
(5)
后两式相减得n=0,与题设矛盾,故y1',y2'均不为0的情况下该系统没有平衡点。
综上所述,微分方程自治系统(2)有且仅有8个平衡点,分别是E1(0,0,0)、E2(0,1,0)、E3(1,0,0)、E4(1,1,0)、证毕。
定理1[17]: 高阶微分方程自治系统为其中,J为常矩阵,O(X)为X的高次项即满足若J的全部特征根都具有负的实部,则该系统的零解是渐进稳定的;若J的特征根中至少有一个的实部为正,则该系统的零解是不稳定的。
上述定理表明,高阶微分方程自治系统平衡点的稳定性可以通过系统在该点处的近似线性化方程组的稳定性进行判断和描述。微分方程自治系统(1)在(x',y1',y2')处的近似线性化方程组可描述如下:
其中:
当(x',y1',y2')给定的情况下J(x',y1',y2')是常矩阵,故可通过定理1判断平衡点的稳定性。将微分方程自治系统(1)的平衡点分别代入常矩阵J,进而分析各平衡点的稳定性及稳定条件。
平衡点E1(0,0,0):令(x',y1',y2')=(0,0,0) 代入化简,则有:
该矩阵3个特征根分别为C1-g,C2-m,C2-m+n。当C1<g且C2
平衡点E2(0,1,0):令(x',y1',y2')=(0,1,0) 代入化简,则有:
该矩阵3个特征根分别为C1、m-C2、n。因为C1>0,根据定理1,E2(0,1,0)是不稳定的平衡点。类似地,可以证明E3(1,0,0)、E6(0,0,1)是不稳定的平衡点。
平衡点令则有C2-(1-x')m=0,C1-(1-y1'-y2')g=0。将上述关系及y2'=0代入,则有:
J(x',y1',0)=
该矩阵特征多项式|λI-J(x',y1',0)|=(λ-n)(λ2-gmx'(1-x')y1'(1-y1')),其3个特征根分别为n、注意到因此和中必有一个是正的。根据定理是不稳定的平衡点。类似地,可以证明 是不稳定的平衡点。
根据对复制动态演化系统平衡点稳定性的讨论得到如下结论:
(1)当前提条件是技术需求方选择不合作获得的总收益大于其选择单方面技术溢出获得的总收益,即n<0时,如果供需双方选择技术合作,各自获得的总收益均大于二者选择不合作所获得的总收益,即g-C1>0且m-C2>0。在此情况下,复制动态演化系统有两个稳定均衡状态,即双方均选择合作E1(0,0,0)或者双方均选择不合作E4(1,1,0)(与初始状态有关),否则系统会稳定在双方均选择不合作策略E4(1,1,0)。
(2)当前提条件是技术需求方选择不合作获得的总收益小于其选择单方面技术溢出获得的总收益,即n>0时,如果技术供给方选择技术合作获得的总收益大于其选择不合作的总收益,即g-C1>0,且技术需求方选择技术合作获得的总收益大于其选择单方面技术溢出获得的总收益,即m-C2-n>0,则系统有两个稳定均衡状态,即双方均选择合作E1(0,0,0)或者技术供给方选择不合作、技术需求方选择技术溢出E7(1,0,1)(与初始状态有关)。否则,复制动态演化系统会稳定在技术供给方选择不合作,而技术需求方选择技术溢出E7(1,0,1)。
2015年9月11日,三一重工股份有限公司与国防科学技术大学机电工程与自动化学院签订《联合研制“无人装备”战略合作协议》,在无人机装备研发生产方面开展战略合作[18]。设定模型检验参数并进行数值仿真分析,研究军队改革期间军民技术转移技术供需双方博弈动态演化效果。
三一重工股份有限公司创立于1989年,是国内一流的装备制造企业,其生产的混凝土机械在全球处于领先水平,在国内拥有北京、长沙、上海等六大产业基地,业务覆盖全球一百多个国家和地区。在研发方面,每年研发投入占年总利润的5%—7%。在生产方面,拥有“智能制造”生产线以及9 000m2的智能仓库和数千条生产线。在销售方面,运用云端数据、故障预测、无忧售后等物联网系统提升销售效率,增加销售收入。在无人机装备制造生产过程中,三一重工在基础技术、制造工艺等方面具有优势。国防科学技术大学机电工程与自动化学院主要针对控制科学与工程、机械工程等学科开展基础理论研究并进行技术研发创新。该学院在无人地面平台和自动驾驶汽车技术方面拥有近20年的研究历史,是国内最早开始进行相关领域研究的团队,具有深厚的理论功底和科研实践经验,技术水平处于中国乃至世界前列[19] 。三一重工股份有限公司与国防科学技术大学就无人机装备生产开展合作,是军民技术转移的典型案例,根据合作需要,国防科学技术大学是技术供给方,三一重工是技术需求方。
国防科技大学作为科研院校,主要拥有技术研发创新方面的核心优势,但是在产品生产和销售方面不及三一重工。由于国防科大并不以技术生产带来收益为主要目标,其将技术水平转化为收益的能力远远小于三一重工,故假设k1=0。
根据2019年国防科技大学博士研究生招生简章,国防科技大学智能科学学院(原国防科学技术大学机电工程与自动化学院)招收军籍博士生26人,学制为3年[20]。根据三一重工2018年年度报告,该集团拥有博士学历研究人员29名[21]。故假设在无人装备研制方面,技术供给方国防科大的技术水平约为技术需求方三一重工集团的2.5倍,即T1/T2=2.5。
三一重工股份有限公司2015年年度报告显示,该集团当年正大力培育新的利润增长点,在军工、创业孵化器、举高消防车、环保智能渣土车等4项新业务上实现转型,并取得了实质性进展[22]。该公司在军工方面的主要进展是和国防科学技术大学机电工程与自动化学院共同组建“无人装备工程中心”,共同开发高智能装备技术产品,并于2016年2月17日获得国家国防科技工业局颁发的《武器装备科研生产许可证》[23]。2016年,该集团其它业务营业收入7.69亿元,营业成本7.08亿元,毛利润0.61亿元。假设其它业务毛利润由4项新业务平均产生,据此假设双方合作的年收益约为ηk2(T1-T2)=1 500万元。
公告中并未披露与国防科学技术大学合作收益的相关预期及分配方式,假设双方平均分配收益,即α=0.5。通过具有相似特征的三一重工与中船重工七○五所的合作案例估计行业技术转移的成功转化率,文献[24]提及的2017年与中船重工七○五所合作的“军工512”项目年利润预期为2.18亿元[24]。2017年三一重工集团其它业务毛利润3.94亿元,其它业务包含举高消防车、环保智能渣土车、创业孵化器、军工,其中,军工主要是指与中国船舶重工集团公司第七○五研究所的合作[25]。假设其它业务毛利润由4项新业务平均产生,则军工实际产生利润约占“军工512”项目年利润预期的45.2%,据此估计行业技术转移成功转化率约为η=0.5。
根据上述数据选取仿真分析数值如下:假设技术供给方的技术水平T1=10,其将技术水平转化为收益能力的转化系数为k1=0;技术需求方的技术水平为T2=4,其将技术水平转化为收益能力的转化系数为k2=500。假设供需双方在寻求技术转移合作时产生的成本C1=C2=50万元,对于技术需求方来说,被转移的技术产生的转化成本C3=100万元,技术需求方单方面技术溢出过程中产生的成本C4=300万元。假设技术转移的成功转化率为η=0.5,技术转移成功后技术供给方分配收益的比例为α=0.5,根据上述参数取值,则供给方通过技术转移获得的总收益g=αηk2(T1-T2)=750万元,扣除技术转移成本后需求方通过技术转移获得的总收益m=(1-α)ηk2(T1-T2)-C3=650万元。
通常情况下供需双方演化博弈分析如下:在过去一段时间内,技术需求方同技术供给方之间的技术交流、模仿技术供给方的产品以及少量人力资本流动产生了技术溢出,但效果并不显著。结合实际调研情况,假设技术供给方国防科大无人装备研制核心团队约20人。技术需求方三一重工单方面技术溢出过程中产生的成本C4=300万元。假设在非军改期间,三一重工不同国防科技大学合作,而是通过招聘国防科大相关研发团队的核心技术人员参与无人装备研发生产,由于该情景在现实中几乎无可能发生并涉及违约,故上述情景下招募一人的成本包括支付雇用人员年薪及向其原单位支付的违约金等相关费用,此时招募一人的成本约140万元,300万元则可以招募2人,占国防科大科研团队无人装备研制核心团队的10%。因此,假设非军改期间,技术需求方选择不同技术供给方合作,而是通过招募他方技术人员,利用技术溢出成功获得供给方技术的转化率为ξ=0.1,η=0.05。此时,扣除技术溢出成本后技术需求方通过单方面技术溢出获得的总收益n=ξk2(T1-T2)-C4=-150万元。微分方程自治系统(1)变为:
这组参数下,技术需求方选择不合作获得的总收益大于其选择单方面技术溢出获得的总收益(n=-150<0),且当供需双方均选择技术合作的情况下,各自总收益均大于其选择不合作获得的总收益(g-C1=700>0且m-C2=600>0)。通过Matlab绘制平时供需双方博弈动态演化三维相图,如图2所示。其中,对于(x,y1,y2)分别每隔0.2进行一次采样作为起始点(用°表示),并通过方向梯度绘制从这些点出发的供需双方博弈动态演化示意图。
图2 平时供需双方博弈动态演化三维相图
从图2可以看出,在这组参数下系统有两个稳定均衡状态,即双方均选择合作E1(0,0,0)或者双方均选择不合作E4(1,1,0)。一般情况下,军民双方策略选择最常出现两种情况:都选择合作和都选择不合作,这也是传统二阶演化博弈模型的两个均衡点。
军改期间供需双方演化博弈分析如下:随着军队改革工作的推进,相对于以往情况,较多军方单位专业技术人员流向地方。在此背景下,技术需求方可以通过招募军方核心技术人员获得显著的技术溢出。在军队改革的情况下,大量技术人员流向地方企业,倘若军方没有签订保密协议、设定技术解密期等限制,地方企业就可以自由地以劳动力市场价格聘用军队转业技术人员。假设相关行业技术人员平均年薪约为20万元,按照该年薪标准,地方企业以300万元就可以招募15人,占军方科研团队无人装备研制核心团队的75%。因此,假设技术需求方选择单方面技术溢出成功获得供给方技术转化率为ξ=0.75,η=0.375。此时,扣除技术溢出成本后,技术需求方通过单方面技术溢出获得的总收益n=ξk2(T1-T2)-C4=825万元。微分方程自治系统(1)变为:
这组参数下,技术需求方选择不合作获得的总收益大于其选择单方面技术溢出获得的总收益(n=825>0)。技术供给方选择技术合作获得的总收益大于其选择不合作的总收益(g-C1=700>0),但技术需求方选择技术合作获得的总收益小于其选择单方面技术溢出获得的总收益(m-C2-n=-225<0)。通过Matlab绘制军队转改期间供需双方博弈动态演化三维相图,如图3所示。
图3 军改期间供需双方博弈的动态演化三维相图
从图3可以看出,在这组参数下系统只有一个稳定点,即稳定在技术供给方选择不合作而技术需求方选择技术溢出E7(1,0,1)。由此可以看出,在军民技术合作过程中,过多的军方技术人员流向地方将会破坏双方合作。由于技术溢出效应的存在,民方企业会更加偏好招聘转业后的军方技术人员,以促进己方技术进步。随着技术溢出效应提升,民方企业会选择逐渐终止同军方单位的技术合作,直至达到该系统条件下的平衡点,即无论之前有多么良好的军民技术转移合作,作为技术需求方的民企最终都会趋向于停止合作,转而直接招募军方核心技术人员以获得大量技术溢出。
军方采取措施后供需双方演化博弈分析如下:为了避免上述情况发生,军方应采取一些有效措施,管理技术人员流动并及时清理相关技术材料,以降低技术溢出风险。假设军方采取措施后技术需求方选择单方面技术溢出获得供给方技术转化率为ξ=0.2。此时,扣除技术溢出成本后技术需求方通过单方面技术溢出获得的总收益为n=ξk2(T1-T2)-C4=300。微分方程自治系统(1)变为:
这组参数下技术需求方选择不合作获得的总收益大于其选择单方面技术溢出获得的总收益(n=300>0)。技术供给方选择技术转移合作获得的总收益大于其选择不合作策略的总收益(g-C1=700>0),但技术需求方选择技术转移合作获得的总收益大于其选择单方面技术溢出获得的总收益(m-C2-n=300>0)。通过Matlab绘制军方单位采取措施后供需双方博弈动态演化三维相图,如图4所示。
图4 采取措施后供需双方博弈的动态演化三维相图
从图4可以看出,军方单位采取措施后系统有两个稳定均衡状态,分别是双方均选择合作E1(0,0,0)或者技术供给方选择不合作而技术需求方选择技术溢出E7(1,0,1)。这一结果表明,当技术溢出不是特别明显时,技术需求方仍可能改变策略选择,转而同技术供给方开展合作。因此,为维持军民双方原有技术合作的稳定性和长久性,作为技术供给方的军方单位可以出台一些相应措施,尽可能地减少技术溢出。例如,保留核心技术人员、与转业人员签订技术保密协议等。
在军队进行适度平缓转改的背景下(取ξ=0.2,其它参数按照前文假设),通过仿真分析不同因素对系统演化的影响,以期为军方单位应对转改带来的冲击与影响,保障军民技术转移网络的稳定性提供指导性建议。
由于技术需求方在军队转改之前的一段时间内只能获得少量技术溢出,根据供需双方博弈动态演化三维相图(见图2),系统会向E1(0,0,0)或者E4(1,1,0)方向演化,无论哪种情况,经过一段时间演化之后,技术需求方选择单方面技术溢出的比例y2都会接近于0。因此,在军队进行适度平缓转改的背景下进行仿真分析,在选取的初始值中技术需求方选择单方面技术溢出的比例y2也应接近0。下面选取初始值为(0.4,0.6,0.05)和(0.8,0.9,0.05)两种情况进行对比,分别分析技术转移成功后供给方收益分配比例α、供给方技术转移的成功转化率η以及供给双方的技术势差ΔT=T1-T2对系统演化的影响。
对参数α的仿真分析。分别取α=0.4、0.5、0.6,在初始值为(0.4,0.6,0.05)和(0.8,0.9,0.05)的情况下,通过Matlab绘制供需双方博弈动态演化示意图,如图5所示。
图5 参数α仿真分析
由仿真结果图5可知,当初始值为(0.4、0.6、0.05)时,系统会向双方均选择合作这一稳定均衡状态演化。如果技术转移成功后供给方收益分配比例α下降,演化过程中技术需求方种群中采取单方面技术溢出的比例就会大幅降低。因此,军方单位可以适度降低己方所获技术转移收益分配的比例,以保持军民双方技术合作的稳定性,提升技术转化成功率。当初始值为(0.8,0.9,0.05)时,系统会向技术供给方选择不合作而技术需求方选择技术溢出这一稳定均衡状态演化,供需双方分配收益的比例α对演化过程的影响相对较小。这说明,在军民双方未开展技术合作的前提下,即使在军民双方谈判过程中,军方单位作为技术供给方采用主动降低己方预期收益分配比例的策略,也很难促成军民双方技术合作。
对参数η的仿真分析如下:分别取η=0.4、0.5、0.6,在初始值为(0.4,0.6,0.05)和(0.8,0.9,0.05)情况下,通过Matlab绘制供需双方博弈的动态演化示意图(见图6)。
图6 参数η仿真分析
由仿真结果图6可知,当初始值为(0.4,0.6,0.05)时,系统会向双方均选择合作这一稳定均衡状态演化,供给方技术转移成功率η对演化过程的影响相对较小。初始值为(0.8,0.9,0.05)时,系统会朝着技术供给方选择不合作而技术需求方选择技术溢出这一稳定均衡状态演化。在上述过程中,供给方技术转移成功率η越大,系统向双方合作状态演化倾向就越明显。在上述情况下,军方单位可以通过提升军方技术向民方企业转移的成功率促成双方达成有效的技术合作。例如,主动加强双方技术交流、人员往来,搭建高效的信息沟通发布平台,提升交流互动频率和效率等。
对参数ΔT的仿真分析如下:分别取ΔT=5、6、7,在初始值为(0.4,0.6,0.05)和(0.8,0.9,0.05)情况下,通过Matlab绘制供需双方博弈的动态演化示意图(见图7)。
图7 参数ΔT仿真分析
由仿真结果图7可知,当初始值为(0.4,0.6,0.05)时,系统会向双方均选择合作这一稳定均衡状态演化,双方技术势差ΔT=T1-T2,对演化过程的影响相对较小。这说明在军民双方已经达成合作意向的情况下,双方技术势差提升对保持二者技术合作稳定性的效果不明显。当初始值为(0.8,0.9,0.05)时,系统最终会演化至技术供给方选择不合作而技术需求方选择技术溢出这一稳定均衡状态,供需双方的技术势差ΔT=T1-T2越大,系统向双方合作状态演化倾向就越明显。因此,技术供需双方技术势差是促进其相互合作的主要动力。军方要在原有主要核心技术的基础上,加大创新力度,促进技术不断发展进步,以此拉大同民方企业的技术势差,增加自身技术价值和吸引力,从而推动军民双方达成有效技术合作。
军民技术转移过程中,不可避免地会出现技术溢出现象。在军队改革背景下,大量技术人员流动到地方,人力资本流动产生的技术溢出效应变得更加显著,成为军方及地方企业发展中不可忽视的因素。本文将民方企业选择单方面技术溢出作为一种策略进行讨论,构建军民技术转移三阶演化博弈模型,从理论上得到军方作为技术供给方,民方企业作为技术需求方在进行策略选择博弈时所有可能的演化趋势。针对民方企业选择单方面技术溢出这一情况,三阶演化博弈模型设定了ξ,即当民方企业选择通过招募退出现役的技术人员进行研发生产而非直接同军方单位进行合作时,通过技术溢出得到技术转化成功率。通过对参数ξ进行仿真分析,得出以下结论:
(1)如果通过技术溢出得到的技术转化成功率很小,军方单位和民方企业的选择主要有两种:一是双方合作,二是选择互不合作。这一选择主要基于双方种群的初始状态,当双方都选择合作时,其余个体也会偏向选择合作;相反,当大多数单位或企业都选择不合作时,其余个体也会选择不合作。
(2)如果通过技术溢出得到的技术转化成功率较高,使得民方企业选择单方面技术溢出获得的收益明显高于双方共同合作或是都不合作获得的收益时,民方企业就会倾向于选择不同军方单位合作,而是通过接收军转或自主择业的技术干部间接获取军方技术。此举虽为退役后的技术军官增加了就业机会,却使军方单位的技术优势和知识产权受到威胁,破坏了军民双方合作的稳定性。
(3)为保持军民双方合作的稳定性,军方单位应采取相应措施尽量控制技术溢出。例如,加强专利及知识产权管理工作,相关技术人员在离开工作单位前需要签订保密协议并制定脱密期,在相应期限内不允许从事与之前岗位相同或相似的工作。另外,建立有效的人员激励与绩效评估机制,为技术人才提供不断发展、创新的机会与平台,最大限度地留住核心技术人员,减少技术溢出。
在军队改革背景下,大量技术人员流动到地方,技术溢出不可避免。本文进一步从军民技术转移收益分配比例、合作得到的技术转化成功率以及供需双方技术势差3个方面,讨论军方应如何应对由军改产生的各种冲击,以期促进军民双方开展有效技术合作。另外,对于已经有合作基础的项目而言,力求军民双方合作向更加稳定、互利共赢的方向发展。为此,提出以下措施建议:
(1)技术势差是促成军民技术转移的根本动力。技术势差越大,军方和民方相互合作的意愿就越强烈。对于军方单位而言,要大力发展自己的优势技术,拉开与民方企业的技术差距,更好地促成合作。在转改过程中,尽可能多地保留优势技术的核心技术人员,避免人才流失,优先转改军方和民方融合程度较高、军民两用性较强的技术人员。
(2)当军民双方达成技术合作意向之后,军方可在利益分配方面作出适当让步。此举有利于巩固军民技术转移合作,使民方企业在策略选择时更偏向于同军方进行技术合作,通过技术溢出方式获取军方技术。
(3)在军民技术转移过程中,为了提升军方技术向民方企业转移的成功率,双方应主动提升技术交流、人员往来、信息沟通发布等活动的频率和效率。变被动的技术溢出为主动的技术合作,既相互尊重,保护军民双方知识产权和生产销售活动,又促进双方合作向积极、健康的方向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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