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发外包中关系专用性投资与服务质量对关系质量的驱动作用研究

向 丽1,2,胡珑瑛1

(1.哈尔滨工业大学 经济与管理学院,黑龙江 哈尔滨 150001;2.贺州学院 经济与管理学院,广西 贺州 542899)

摘 要:基于资产专用性理论、服务质量理论和关系质量理论,建立关系专用性投资、服务质量与关系质量关系理论模型。利用9个服务外包示范城市的424份样本企业数据,采用结构方程模型,实证检验关系专用性投资和服务质量对关系质量的驱动作用。研究结果表明:在研发外包情境下,实物型关系专用性投资和知识型关系专用性投资对关系质量均有显著正向作用,且知识型关系专用性投资的影响更显著;声誉、技术能力与沟通质量对关系质量均有显著正向作用,其中,技术能力对关系质量的影响最显著,其次是沟通质量,声誉的影响较小。

关键词:研发外包;关系专用性投资;服务质量;关系质量;技术能力

The Driving Effects of Relationship-Specific Investment and Service Quality on Relationship Quality in R&D Outsourcing

Xiang Li1,2,Hu Longying1

(1.School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 Harbin Institute of Technology, Harbin 150001, China;2.School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 Hezhou College, Hezhou 542899, China)

AbstractOn the basis of asset specificity theory, service quality theory and relationship quality theory, this study constructed a theoretical model about the relationship among relationship-specific investment, service quality and relationship quality. The structural equation model was used to empirically test the driving effects of relationship-specific investment and service quality on relationship quality based on 424 valid samples from nine service outsourcing demonstration cities in China. The research results show, in the context of R&D outsourcing, property-based relationship-specific investment and knowledge-based relationship-specific investment have a significant positive effect on relationship quality, and the impact of knowledge-based relationship-specific investment is more obvious. Reputation, technical ability and communication quality have a significant positive effect on relationship quality. Among them, technical ability has the most significant impact on relationship quality, followed by communication quality, and reputation has relatively little impact.

Key Words:R&D Outsourcing; Relationship-specific Investment; Service Quality; Relationship Quality; Technical Ability

收稿日期:2019-02-15

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41661030)

作者简介:向丽(1982-),女,四川内江人,哈尔滨工业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博士研究生,贺州学院经济与管理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为技术创新管理;胡珑瑛(1960-),男,黑龙江哈尔滨人,哈尔滨工业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技术创新管理。

DOI10.6049/kjjbydc.2018110311

开放科学(资源服务)标识码(OSID):

中图分类号:F26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1-7348(2019)12-0011-10

0 引言

研发外包作为提升产业链的重要手段,在为企业带来更多先进技术知识和技术机会的同时,也推动其将自身资源集中到擅长领域以形成独特技术优势,进而实现规模效应[1]。研发外包特有的合同不完全性、知识非独占性以及累积性创新的不完全替代性,也会给企业带来项目替代成本、信息外溢成本、知识与技术的转换及适应成本[2]。为尽可能地减少诸如弱知识产权保护引致的信息泄露等问题,在企业与研发供应商之间建立治理机制显得尤为重要[3]。由于大部分企业的外包绩效较低,关系质量作为一种微妙的治理机制引起了学界的广泛关注,即通过在合作方之间建立信任、关系承诺等确保外包活动顺利进行[4]

关系质量是关系主体对彼此亲密感、信任感、满意感的感知程度,能够反映关系双方对未来长期合作关系的信心水平[5]。良好的外包合作关系能够为企业创造并获取更广泛的关系,有利于企业将外部关系与企业现有智力资本进行整合。企业与外包供应商间的良好关系被认为是外包成功的关键因素,但现有研究仍缺少对研发外包双方关系驱动因素的理论与实证探讨。借鉴前人研究成果,并结合本文特定研究情境与研究对象认为,关系质量是指研发外包中企业与研发供应商关系对促进双方预期研发合作结果的实现程度,其本质是增加企业提供物价值,加强外包双方信任与承诺,进而维系双方长久关系的一组无形利益[4]。关系专用性投资是基于合作伙伴间特定契约关系而进行的相关投资,旨在维持合作双方长期交易关系[6]。服务质量体现了客户期望与实际感知之间的差异程度及发展趋势[7]。本文尝试以资产专用性理论、服务质量理论和关系质量理论为基础,构建关系专用性投资与服务质量对关系质量驱动作用的理论模型,并利用9个服务外包示范城市的424份样本企业数据,采用结构方程模型,实证检验关系专用性投资和服务质量对关系质量的作用效应。该研究对企业深入认识关系专用性投资和服务质量各维度对外包双方关系质量的异质性影响,进而科学合理地制定外包关系管理措施、实施研发外包战略具有重要实践意义。

1 理论基础与研究假设

1.1 相关理论回顾

1.1.1 资产专用性理论

Williamson[6]的研究指出,当一项资产的生产价值保持不变时,如果改变其既定用途会导致高成本甚至无法实施,那么该类资产就属于专用性资产,其具有的这种特征即资产专用性。企业在实施创新战略过程中需要不断增加专用性资产投入,但专用性投资在促进企业持续合作的同时,其特有的锁定效应也会引发套牢问题,进而对企业创新边界和效率产生重大影响。Klein等[8]基于资产专用性,提出了可占用性准租概念,并考察了企业后契约机会主义行为。该研究认为,当交易一方进行专用性投资后,可占用的专用性准租就会出现,表现为承租人最优使用价值与另一承租人次优使用价值的差额。资产专用性程度越高,可占用性准租值也越大。这是因为契约的不完全性使得合作双方机会主义动机增大,而由资产专用性催生的可占用准租也加大了这种机会主义的存在性,最终导致合作双方的专用性投资难以实现最优。专用性知识积累存在明显的时间压缩不经济性特征,且投资接收方和付出方间的路径依赖性较强,使得投资双方更换合作伙伴的成本也大幅增加(周俊、袁建新,2015)。与物质资产的专用性投资相比,知识类专用性投资具有更强的正面效应且负面效应较小,更有助于培育组织关系型规范,进而促进投资双方对称依赖合作局面的形成[9]

1.1.2 服务质量理论

顾客感知差距被学界视为服务质量形成机制的核心[10]。Gronroos(1983)最早提出消费者感知的服务质量概念,并将服务质量分为功能质量和技术质量两类。其中,顾客通过服务交互获得的服务水平感知属于功能质量;顾客在服务终止后获得的服务结果属于技术质量。根据顾客感知服务质量模型,顾客期望的服务质量与其实际感知的服务质量差距即为顾客总体感知的服务质量;Parasuraman等[7]提出的SERVQUAL模型将服务质量细分为有形性、可靠性、响应性、保证性和移情性5个维度,该模型被广泛应用于行业服务质量评价研究;Liljander & Strandvik(1995)将顾客感知服务质量细分为情节感知和关系感知两类,并认为容忍区间同样存在于关系层面;Lee & Kim[11]研究指出,供应商服务质量对外包成功具有至关重要的作用,并基于服务质量视角衡量外包成功率。如果供应商进行外包决策时仅仅考虑成本问题而忽略服务问题,将导致客户满意度低下。客户与供应商长期合作关系的维系,有助于促进客户服务需求符合期望质量;曲刚等[12]的研究发现,客户对外包项目的满意度取决于供应商服务质量,服务移情性对客户满意度的影响最显著,而服务保证性、可靠性和响应性的作用在弱化。

1.1.3 关系质量理论

关系质量概念最早出现在传统营销领域,体现了企业与客户的互动状况(Crosby & Evans,1990)。之后学者们从管理学、心理学以及社会学等学科视角拓展了关系质量研究领域,对关系主体的认知由企业-顾客扩展到组织关系,逐步形成了跨学科多领域的关系质量理论体系(Chen et al,2013)。由于合作企业间存在复杂关系,因此企业维持销售量、利润和实现成长的关键在于提高关系质量(Velez et al,2015)。在良好关系质量下,合作双方才会加大时间、精力和资源投入以维持双方关系,进而促进社会网络积极发挥作用。学者们普遍将信任、满意和承诺作为关系质量的主要衡量指标[13]。也有学者基于情感导向,开发了包含感情、人情和信任等维度的GRX关系量表(Yen et al,2011)。在测量方法上,学界大多基于制造商视角,采用价值评估法和指标评估法测算企业关系质量。其中,尤以关系赢利能力模型、关系质量二维论、伙伴关系模型和关系质量模型等为代表(Storbacka et al,1994)。

1.2 研究假设

1.2.1 关系专用性投资对关系质量的作用

关系专用性投资是影响企业合作关系的关键变量,兼具资源属性和关系属性(Rokkan et al,2003)。作为一种资源投入,关系专用性投资具有很强的价值创造功能,有助于合作双方信息传递、外部资源获取以及交易成本降低,从而为合作双方带来更大收益。Dyer & Singh[14]认为,关系专用性投资是指为了强化合作成员关系进行的特殊投资,合作双方通过关系专用性投资获得的租金将高于行业平均水平;Rokkan等(2003)的研究指出,关系专用性投资会锁定投资领域的特定形态,只有在合作关系得以延续时,这些投资才有可能用于其它用途,否则该投资就会贬值。基于研发外包情境,本文认为关系专用性投资是指企业和研发供应商为了增强彼此合作关系而进行的特定交易投资。这些投资通过在一定程度上锁定研发外包双方关系,进而为投资方带来较多的关系租金,从而有助于建立竞争优势。如果外包双方交易关系终止,则会导致投资方事前的专用性资产投入部分甚至全部变成沉没成本。

Williamson(1991)基于交易成本理论,认为关系专用性投资包括区域专属性、实物资产专用性、人力专用性、资产专属性、时效专用性等;Pelton等(2001)以合作双方投入资产的属性作为划分标准,认为关系专用性投资由有形关系专用性投资和无形关系专用性投资构成。借鉴Hoetker & Mellewigt[15]的研究,本文将研发外包中的关系专用性投资分为实物型关系专用性投资和知识型关系专用性投资两类。其中,实物型关系专用性投资包含外包双方在专用性工具、设备和人员等有形资源方面的投入;知识型关系专用性投资包括外包双方在人力资本、技术、技能以及业务流程改造等无形资源方面的投入。与实物型专用性投资相比,知识型专用性投资具有更明确的内容和导向,其产生的因果模糊效应和锁定效应更凸显,因此对企业合作创新的作用效果更显著(Brown et al,2009)。

关系专用性投资是企业关系质量的重要保障。根据社会关系理论,关系专用性投资是一种可置信承诺,体现了投资方对双方维持长期合作关系的信心,进而有助于强化双方合作关系(Madhok & Tallman,1998)。Jap&Ganesan[16]的研究指出,如果合作双方投入的关系专用性资产具有很强专用性,则双方终止该关系的成本就会越高,这有利于激励合作双方开展长期合作;Sako & Helper[17]的研究认为,合作双方关系专用性投资程度越高,相互间的信任越容易产生和维持;Anderson & Weitz(1992)的研究得出,关系专用性投资是一种高强度承诺信号,能够大大提升接收方的关系承诺感知水平;Gilliland & Bello(2002)研究发现,由关系专用性投资引发的转移成本会加大投资方的算计性承诺;Jr(2003)的研究验证了关系专用性资产投入增加可以促进合作双方关系满意度提升。

国内学者刘益和蔺丰奇[18]的研究得出,关系专用性投资通过促进人才交流、知识和技术传递,增强了企业间的信任、承诺和合作,从而提升了企业关系品质;武志伟和陈莹[19]的研究结果表明,关系专用性投资能够对企业关系的持久性和公平性起到显著促进作用,人情关系投资显著正向影响关系强度;王国才等(2012)通过研究发现,关系专用性投资会影响双方关系信任和关系学习,进而促进双方合作创新;杨治和张俊[20]探讨了企业、研发机构相互投资对研发外包决策的影响,揭示了物质资产和人力资产在企业研发外包中的作用,并认为企业应根据专用性投资特点进行研发外包策略调整,以达到最优研发效果。在研发外包过程中,为了获得较高的关系租金进而建立长期竞争优势,企业和研发供应商都应当进行实物型和知识型关系专用性投资,并维持企业战略伙伴关系。本文认为在研发外包情境下,外包双方的关系专用性投资越大,则双方间的关系质量水平越高。由此提出如下研究假设:

H1a:在研发外包中,实物型关系专用性投资对关系质量有显著正向作用;

H1b:在研发外包中,知识型关系专用性投资对关系质量有显著正向作用。

1.2.2 服务质量对关系质量的作用

Grover等(1996)、Whitten&Leidner(2006)探讨了基于信息技术外包的接包方-发包方服务质量;苏秦和杨青青[21]的研究认为,服务外包质量具有较高不确定性特征,因此应以发包方的主观感受作为服务外包质量评价标准。基于前人研究,本文将研发外包情境下的服务质量界定为研发供应商提供的服务满足发包方企业需求的程度,并借鉴魏想明和操筱薇(2014)的研究成果,将服务质量分为声誉、技术能力和沟通质量3个维度。声誉作为研发供应商的重要无形资产,反映其实力和运营状况,包含可靠性、诚实以及质量等方面。良好的声誉既能促进外包双方合作与信任,又有助于双方建立长期战略合作关系。技术能力是指研发供应商为实现技术活动与技术创新而附着在内部人员、设备、信息和组织上,内生化知识存量的总和,可分为常规性技术能力和创新性技术能力[22]。沟通质量是指研发供应商与发包方之间以正式或非正式形式共享实用性和实效性信息的程度。有效的沟通反映了服务质量的移情性,研发供应商主动加强外包双方交流,及时了解发包方需求并作出反应,有助于减少冲突。

Juga等[23]认为,物流服务外包中的接包方服务质量由运作服务质量、人员服务质量和技术服务质量构成,接包方服务质量会对发包方满意度和忠诚感产生正向影响;Chakrabarty等(2007)通过实证研究得出,服务质量与关系质量具有显著正相关关系;范秀成和杜建刚[24]的研究结果表明,在服务质量构成维度中,安全性、可靠性和移情性对客户满意度与忠诚感均产生显著影响,但响应性的影响较弱,有形性的影响并不显著;苏秦等(2007)通过实证分析客户服务过程中两类交互质量与关系质量维度的关系得出,顾客与环境的交互质量对顾客满意度和信任感均产生直接正向影响,但顾客与服务人员的交互质量仅直接正向影响顾客满意;盛天翔和刘春林(2008)探讨了网上交易服务质量对顾客满意度与忠诚感的影响,其研究结果显示,服务质量中的履行性显著影响顾客满意度和忠诚感,有效性对顾客满意存在正向影响,私密性显著正向影响顾客忠诚度;张涑贤等[25]的研究发现,服务质量中的过程服务能力显著正向影响关系质量,结果质量对合作性、适应性具有显著正向影响,对关系氛围的影响不显著;戴君等(2015)的研究证实了物流服务质量能够对信任和关系承诺产生正向影响;曲刚等(2015)的研究认为,外包供应商的服务质量决定了客户对外包项目的满意度,并且相比保证性、可靠性和响应性,未来客户更注重服务的移情性。

Lafferty & Goldsmith[26]的研究指出,良好的企业声誉有助于提升客户对企业产品和服务的信心,进而增强购买决心;Nguyen & Leblanc(2001)的研究验证了企业声誉与客户忠诚度之间显著正相关。声誉能够对企业机会主义行为起到有效抑制作用,特别是在环境不确定性条件下,声誉的经济价值表现得尤为突出[27];李永锋和司春林[28]认为良好的企业声誉能够对专用性投资起到保护作用,并促进复杂交易达成和交易成本降低,从而有助于企业信任提升;曲怡颖等(2012)的研究指出,声誉有利于吸引合作企业并产生“晕轮效应”,进而增强企业信任度;解进强和付丽茹(2010)的研究认为,声誉能够对合作企业起到隐性激励作用,且声誉显著正向影响供应链合作关系质量。另外,技术能力强的研发供应商能够为企业提供高质量和高效率研发服务,因此发包方企业往往更信任该类研发供应商,并倾向于进行更大范围的研发外包。如果研发供应商的专业能力和应变能力较欠缺,导致服务质量下降,从而引发发包方对其进行更加严格的监控并降低外包程度。此外,Tompkins等[29]的研究指出,诚实、开放和毫无偏见的沟通,有助于建立企业伙伴关系。作为企业相互信任的基础,较高的沟通质量能够促进伙伴关系质量提高。

在研发外包情境下,研发供应商良好的服务质量能够创造品牌效应,从而易于获得发包方企业的青睐与信任。服务质量属于顾客感知的主观范畴,其服务水平取决于顾客期望与实际服务质量的比较(Gronroos,1984)。发包方企业通过感知服务质量,可以进一步识别研发供应商能力,如果其认为研发供应商可靠、反应灵敏且善解人意,其就会认定该研发供应商的诚信度较高,对其信任感增强,进而倾向于与其进行持久性合作(Morgan & Hunt,1999)。因此,服务质量是研发外包企业对研发供应商形成信任和关系承诺的重要影响因素。只有当研发供应商具备良好声誉,以及较高的技术能力和沟通质量时,才能为发包方企业提供高水平的服务质量,进而促进双方关系质量提升。由此提出如下假设:

H2a : 在研发外包中声誉对关系质量有显著正向作用;

H2b : 在研发外包中技术能力对关系质量有显著正向作用;

H2c : 在研发外包中沟通质量对关系质量有显著正向作用。

综上所述,本文认为研发外包双方的关系质量会受到关系专用性投资和服务质量两个驱动因素影响,由此得到关系专用性投资与服务质量对关系质量驱动作用的理论模型,见图1。

图1 关系专用性投资与服务质量对关系质量驱动作用的理论模型

2 研究设计

2.1 问卷设计与数据收集

本文研究所需数据主要通过调查问卷方式收集。首先,借鉴国内外相关文献的成熟量表,形成各变量初始测量题项,采用Likert五级量表衡量被调查者对所答问题的同意程度,1-5分别表示从“完全不同意”到“完全同意”,或是从“非常低”到“非常高”。接着,通过征求5位同领域学者和企业界3位中层管理者的意见及建议,对部分测量题项进行完善。2017年8-9月对调研区域20家企业的相关人员进行预调查,根据调查结果进一步优化测量量表,形成最终问卷。2017年11月-2018年4月,分别通过电子邮件、现场发放和委托发放3种方式发放调查问卷。调查对象设定为具有研发外包行为且成立年限在3年以上的大中型企业技术负责人或高层管理者。为选取更具代表性的样本企业,根据调研城市公布的省级技术中心企业名单,采用随机抽样与判断抽样相结合的方法抽取样本企业。调查内容包括:企业基本信息、研发外包模式、关系状况、关系专用性投资状况和服务质量水平5个方面。调查地区涉及9个服务外包示范城市,具体包括:北京、上海、广州、南昌、武汉、长沙、重庆、成都和南宁。在各城市均发放问卷60份,共发放问卷540份,回收472份,样本回收率为87.41%,剔除失效样本后获得有效样本424份,有效样本率为78.52%。

从样本特征的分布情况看,样本企业主要集中在医药制造业、汽车制造业、电气机械与器材制造业,以及计算机、通信与其它电子设备制造业4个行业,占比分别为27.36%、23.11%、19.34%和30.19%。成立年限在3~5年的企业占16.74%,6~10年的企业占29.41%,11~15年的企业占22.62%,15年以上的企业占31.22%;国有与集体、民营、三资企业占比分别为19.46%、57.01%和23.53%;近两年平均销售额在3 000万元~1亿元的企业占20.81%,1亿元~3亿元的企业占26.70%,3亿元~10亿元的企业占29.41%,10亿元以上的企业占23.08%;研发费用占销售额的比例在1%及以下、1%~5%、5%以上的企业分别占24.89%、53.85%和21.27%。

2.2 变量测量

本研究主要包括实物型关系专用性投资、知识型关系专用性投资、信誉、技术能力和沟通质量共5个解释变量,被解释变量为关系质量。借鉴Wuyts & Geyskens(2005)、Kang等(2008)、Luo等(2009)、Tugba等[30]以及王国才等[31]的研究成果,分别采用4个题项测量实物型关系专用性投资和知识型关系专用性投资;基于Kim&Inkpen(2005)、Denize&Young(2007)、杨学军等[32]、魏想明和操筱薇(2014)、石岿然等[33]的研究,采用3个题项测量研发供应商声誉,并分别采用4个题项测量技术能力和沟通质量;借鉴Han等[34]、Lee&Kim[11]、Rustagi等[35]以及Hennig-Thurau等[36]的研究成果,从信任、满意、承诺和相互依赖4个维度,共设计12个题项测量关系质量,以全面反映研发外包中企业与研发供应商关系质量。

2.3 结构方程模型构建

由于研究所需数据采用的是李克特量表且主要通过调查问卷收集,使得获取的样本数据除具有较强主观性和存在较大误差外,因果关系复杂,因此难以直接度量。结构方程模型具有理论先验性优点,能够同时进行多个因变量的测量和分析,并强调协方差和多重统计指标的运用。因此,本文采用结构方程模型分析方法,构建关系专用性投资与服务质量对关系质量驱动作用的初始结构方程模型。潜在变量包括关系专用性投资、外包服务质量以及各个残差项,且观测变量与潜在变量分别包含了内衍变量和外衍变量。结构方程模型由测量模型和结构模型组成。测量模型的一般形式如下:

X=∧Xξ+δ

Y=∧Yη+ε

(1)

其中,XY分别表示外衍观察变量和内衍观察变量;ξη分别代表外衍潜在变量和内衍潜在变量;∧X、∧Y分别为观察变量XY的因素负荷量;δε分别为观察变量XY的误差项。εξηδ无关,而δξηε也无关。

构建的结构方程模型共设置了7个外衍潜在变量、5个内衍潜在变量、19个外衍观察变量以及12个内衍观察变量。其中,外衍潜在变量包括关系专用性投资(RS)、实物型关系专用性投资(RS1)、知识型关系专用性投资(RS2)、外包服务质量(SQ)、声誉(SQ1)、技术能力(SQ2)和沟通质量(SQ3),分别记为ξRSξRS1ξRS2ξSQξSQ1ξSQ2ξSQ3;内衍潜在变量包括关系质量(RQ)、信任(RQ1)、满意(RQ2)、承诺(RQ3)和相互依赖(RQ4),分别记为ηRQηRQ1ηRQ2ηRQ3ηRQ4;外衍观察变量包含RS11、RS12、RS13、RS14、RS21、RS22、RS23、RS24、SQ11、SQ12、SQ13、SQ21、SQ22、SQ23、SQ24、SQ31、SQ32、SQ33和SQ34;内衍观察变量包含RQ11、RQ12、RQ13、RQ21、RQ22、RQ23、RQ31、RQ32、RQ33、RQ41、RQ42和RQ43。测量模型如下:

(2)

结构模型描述的是各潜在变量的因果关系,其一般形式为:

η=βηξ+ζ

(3)

其中,ξη分别代表外衍潜在变量和内衍潜在变量,Γ表示外衍潜在变量对内衍潜在变量的影响路径系数,β表示内衍潜在变量之间的影响路径系数,ζ为残差项。

构建的理论模型反映了多个外衍潜在变量对一个内衍潜在变量的预测,实物型关系专用性投资、知识型关系专用性投资、声誉、技术能力和沟通质量对关系质量的作用分别记为γ1γ2γ3γ4γ5。构建结构模型如下:

(4)

3 实证结果与分析

3.1 样本数据分析

3.1.1 描述性统计分析

表1报告了各变量描述性统计结果。可以看出,反映研发外包双方关系专用性投资的8项指标均值都大于3.6,且反映服务质量的11项指标均值都大于3.4,表明企业关系专用性投资和服务质量都较好,并且反映关系专用性投资和服务质量的各项指标标准差都小于1,表明本次调查对服务外包示范城市代表性企业关系专用性投资和服务质量状况的测度具有较好信度,可以进行后续分析。此外,反映企业与研发供应商关系质量的12项指标均值都大于3.6,其中,信任维度均值最大,其次是满意维度,再次是相互依赖维度,承诺维度的均值最小。

3.1.2 信度与效度检验

(1)信度检验。本文采用Cronbach′s α系数检验关系专用性投资与服务质量对关系质量驱动作用的样本数据信度,结果显示所有样本数据的信度系数值为0.955。由此得出,本研究样本数据的可信度较高,可以认为都通过了信度检验。

(2)效度检验。本文采用因子分析法检验各项观测变量的结构效度。从样本数据的KMO检验结果看,研究样本所有观察变量的KMO值为0.971。Bartlett球形检验结果显示,卡方数值的显著性概率为0.000。因此,可以认为样本数据均通过了KMO检验和Bartlett球形检验。继而采用极大方差法并根据特征值大于1的原则对两组样本数据提取公因子,结果显示,各项观察变量的因素负荷量均大于0.50,并且累计解释方差均在50%以上,可以认为所有样本数据通过了效度检验。

表1 各变量描述性统计结果

指标均值标准差指标均值标准差实物型关系专用性投资(RS1)RS113.7410.651沟通质量(SQ3)SQ313.4250.587RS123.9170.611SQ323.9740.573RS133.8350.667SQ333.7050.645RS143.7760.793SQ343.8040.739知识型关系专用性投资(RS2)RS213.9320.815信任(RQ1)RQ113.7150.725RS223.8370.907RQ123.7880.803RS233.6890.675RQ133.7540.827RS243.9150.764满意(RQ2)RQ213.6890.835声誉(SQ1)SQ113.8750.735RQ223.6890.761SQ123.9320.647RQ233.6720.861SQ133.9670.813承诺(RQ3)RQ313.6010.830技术能力(SQ2)SQ213.9100.832RQ323.6270.818SQ223.8840.804RQ333.7040.805SQ233.9170.802相互依赖(RQ4)RQ413.6510.826SQ243.8610.944RQ423.6250.798RQ433.7230.834

3.2 结构方程模型分析

3.2.1 初始结构方程模型拟合与修正

使用AMOS17.0软件检验结构方程模型的整体适配度,得到关系专用性投资与服务质量对关系质量驱动作用初始结构方程模型的8个拟合指标指数,见表3。结果显示,8项拟合指标均在可接受范围内,能够进行整体模型分析。再根据构建的初始结构方程模型,运用AMOS17.0软件计算得出MI修正指数。通过增加部分误差项之间的路径,得到关系专用性投资与服务质量对关系质量驱动作用的修正模型,进而获得修正模型的适配度检验结果,见表2。可见,与初始结构方程模型相比,修正后的结构方程模型的8项拟合指标值均得到改进,且在可接受范围内。

表3是关系专用性投资与服务质量对关系质量驱动作用模型的修正拟合结果。可见,变量间的5条路径“实物型关系专用性投资→关系质量”、“知识型关系专用性投资→关系质量”、“声誉→关系质量”、“技术能力→关系质量”以及“沟通质量→关系质量”系数的临界比值均高于1.96,且都在0.001的水平上达到显著性检验要求。由此认为,经过修正得到的结构方程模型具有较好拟合优度,模型得到确认。

表2 关系专用性投资与服务质量对关系质量驱动作用的结构方程模型适配度检验结果

拟合指标χ2/dfAGFIIFICFITLIPNFIRMRRMSEA初始模型2.4190.8580.9050.9050.9280.7730.0380.076修正模型2.1160.8620.9650.9650.9580.7890.0230.051参考值 <3.00>0.80>0.90>0.90>0.90>0.50<0.05<0.08

如表3所示,关系专用性投资构成维度中的实物型关系专用性投资与关系质量路径系数的标准化估计值和非标准化估计值分别为0.622、0.839,临界比值为6.796>1.96,且在0.001水平下通过显著性检验,说明关系专用性投资中的实物型关系专用性投资与研发外包双方的关系质量密切相关,即研发外包双方的实物型关系专用性投资越大,越能促进双方关系质量提高,假设H1a得到验证。

关系专用性投资构成维度中的知识型关系专用性投资与关系质量路径系数的标准化估计值和非标准化估计值分别为0.773、0.961,临界比值为7.502>1.96,且在0.001水平下通过显著性检验,说明关系专用性投资中的知识型关系专用性投资与研发外包关系质量密切相关,研发外包双方的知识型关系专用性投资越大,双方关系质量就越高,假设H1b得到验证。

服务质量构成维度中的声誉与关系质量路径系数的标准化估计值和非标准化估计值分别为0.532、0.741,临界比值为5.231>1.96,且在0.001水平下通过显著性检验,说明外包服务质量构成维度中的声誉与研发外包关系质量密切相关,研发供应商的声誉越高,研发外包双方关系质量就越高,假设H2a得到验证。

服务质量构成维度中的技术能力与关系质量路径系数的标准化估计值和非标准化估计值分别为0.783、0.969,临界比值为7.506>1.96,且在0.001水平下通过显著性检验,说明外包服务质量构成维度中的技术能力与研发外包关系质量密切相关,研发供应商的技术能力越强,研发外包的关系质量就越高,假设H2b得到验证。

服务质量构成维度中的沟通质量与关系质量路径系数的标准化估计值和非标准化估计值分别为0.710、0.943,临界比值为7.188>1.96,且在0.001水平下通过显著性检验,说明外包服务质量构成维度中的沟通质量与研发外包关系质量密切相关,研发供应商的沟通质量越高,研发外包的关系质量就越高,假设H2c得到验证。

通过比较两种不同类型关系专用性投资与关系质量的路径系数发现,关系专用性投资构成维度中的知识型关系专用性投资对研发外包双方关系质量的影响明显大于实物型关系专用性投资的影响。根据服务质量不同维度与关系质量的路径系数可得,服务质量构成维度中的研发供应商技术能力对研发外包双方关系质量的影响最大,其次是沟通质量,声誉的影响较小。

表3 关系专用性投资与服务质量对关系质量驱动作用模型的修正拟合结果

路径标准化估计值估计值标准差(S.E.)临界比(C.R.)显著性(P)关系质量←实物型关系专用性投资0.6220.8390.1336.797∗∗∗关系质量←知识型关系专用性投资0.7730.9610.1617.502∗∗∗关系质量←声誉0.5320.7410.1755.231∗∗∗关系质量←技术能力0.7830.9690.1377.506∗∗∗关系质量←沟通质量0.7100.9430.1407.188∗∗∗

注:***表示<0.001

3.2.2 模型参数值估计结果分析

根据关系专用性投资与服务质量对关系质量驱动作用的结构方程模型,运用AMOS17.0统计分析软件对424个样本数据进行计算,得到关系专用性投资与服务质量对关系质量驱动作用的标准化参数值,进一步得出模型潜在变量与观测变量标准化路径估计结果,如表4所示。结果表明,各标准化路径系数介于0.669~0.960之间,且P值均小于0.001,可以认为测量模型所有观测变量都能够较好地解释潜在变量。以下分别从关系专用性投资、服务质量和关系质量3个方面进行分析。

在关系专用性投资方面,8项测量指标均通过了显著性检验,且标准化路径系数值较高,最大值和最小值分别为0.890、0.669,但各指标对关系专用性投资的影响程度存在明显差异。其中,实物型关系专用性投资与指标RS11、RS12、RS13和RS14间的标准化路径系数分别为0.890、0.781、0.798、0.807。这说明研发外包双方大规模投入专用性工具和设备对实物型关系专用性投资的影响最大,其次是外包双方重新规划信息系统和物流系统的程度,再次是外包双方更新设备和系统以符合对方特殊质量标准的程度。外包合作关系结束后,投资方设备投入的损失程度对双方实物型关系专用性投资的影响最小。知识型关系专用性投资与指标RS21、RS22、RS23和RS24间的标准化路径系数分别为0.669、0.691、0.838、0.880,表明研发双方知识型关系专用性投资显著受到合作关系终止后双方将这些知识和经验应用于其他合作伙伴难易程度的影响,其次是外包双方对彼此业务的熟悉程度,再次是外包双方对自身相关人员提供技术培训的程度,外包双方安排专门人员负责联系和协调业务的程度对知识型关系专用性投资的影响相对不显著。

在服务质量方面,11项测量指标均通过了显著性检验,且标准化路径系数值都较高,最大值和最小值分别为0.897、0.686,但各项指标对服务质量的影响程度存在显著差异。其中,声誉与指标SQ11、SQ12和SQ13间的标准化路径系数分别为0.749、0.784、0.759。这说明研发供应商公平、公正地处理合作问题的态度对其声誉影响最大,其次是研发供应商诚实并关心合作伙伴的程度,研发供应商公平、公正地对待合作伙伴的态度对其声誉影响最小。技术能力与指标SQ21、SQ22、SQ23和SQ24之间的标准化路径系数分别为0.690、0.711、0.897、0.871。这表明研发供应商应用新知识进行产品改进或新产品创造的能力对其技术能力影响最显著,其次是提供一体化解决方案的能力,再次是质量和流程管控能力,人力资源能力的影响最小。沟通质量与指标SQ31、SQ32、SQ33和SQ34之间的标准化路径系数分别为0.882、0.686、0.733、0.810,表明沟通质量最容易受到研发外包双方分享信息程度的影响,其次是外包双方相信对方所告知信息准确可靠的程度,再次是研发供应商告知对企业有用信息的程度,研发供应商及时告知企业所应知道信息的程度对沟通质量的影响不显著。

在关系质量方面,12项测量指标均通过了显著性检验,且标准化路径系数值都相当高,最大值和最小值分别为0.971、0.810,但各项指标对关系质量的影响程度存在显著差异。其中,信任与指标RQ11、RQ12和RQ13之间的标准化路径系数分别为0.884、0.894、0.856,说明研发外包双方在任何时候都是忠实朋友的程度对双方信任感影响最大,其次是外包双方能够实事求是、平等对待地商谈业务的程度,外包双方作出的决策对双方都有益的程度对双方信任感影响最小。满意度与指标RQ21、RQ22和RQ23之间的标准化路径系数分别为0.871、0.838、0.859。这表明企业通过研发外包获得预期利益的程度对其满意度影响最显著,其次是研发供应商能够高效率完成企业委托的研发工作的程度,再次是研发供应商及时解决企业在项目中遇到问题的程度。承诺度与指标RQ31、RQ32和RQ33之间的标准化路径系数分别为0.810、0.971、0.924。这表明外包双方愿意保持长期合作的程度对承诺度影响最显著,其次是外包双方尽力维持良好外包关系的程度,研发供应商信守诺言的程度对承诺的影响相对较小。相互依赖度与指标RQ41、RQ42和RQ43之间的标准化路径系数分别为0.960、0.835、0.910。这表明研发外包双方的依赖度最容易受到研发供应商负责对方企业业务量的影响,研发供应商支持和管理对方企业核心业务对双方依赖度的影响不显著。在外包出现问题时企业继续开展研发工作的难度也在很大程度上影响双方依赖性。

3.2.3 稳健性检验

借鉴伍蓓等[37]的做法,从企业战略、技术和创新性角度,将企业研发外包分为效率型研发外包和创新型研发外包两种模式。通过对424份有效样本的分析发现,效率型研发外包模式的样本为235份,创新型研发外包模式的样本为189份。为确保前文估计结果的有效性,将424份有效样本划分为效率型研发外包模式和创新型研发外包模式两类进行稳健性检验,由此得到关系专用性投资与服务质量对关系质量驱动作用的多群组结构方程模型的路径估计结果,如表5所示。结果显示,在两种研发外包模式下,各标准化路径系数介于0.522~0.875之间,且均在0.001水平上通过了显著性检验,可以认为研究结论的稳健性较好。

表4 关系专用性投资与服务质量对关系质量驱动作用测量模型的标准化路径估计结果

测量模型路径标准化路径系数测量模型路径标准化路径系数RS11←实物型关系专用性投资0.890∗∗∗SQ32←沟通质量0.686∗∗∗RS12←实物型关系专用性投资0.781∗∗∗SQ33←沟通质量0.733∗∗∗RS13←实物型关系专用性投资0.798∗∗∗SQ34←沟通质量0.810∗∗∗RS14←实物型关系专用性投资0.807∗∗∗RQ11←信任0.884∗∗∗RS21←知识型关系专用性投资0.669∗∗∗RQ12←信任0.894∗∗∗RS22←知识型关系专用性投资0.691∗∗∗RQ13←信任0.856∗∗∗RS23←知识型关系专用性投资0.838∗∗∗RQ21←满意0.871∗∗∗RS24←知识型关系专用性投资0.880∗∗∗RQ22←满意0.838∗∗∗SQ11←声誉0.749∗∗∗RQ23←满意0.859∗∗∗SQ12←声誉0.784∗∗∗RQ31←承诺0.810∗∗∗SQ13←声誉0.759∗∗∗RQ32←承诺0.971∗∗∗SQ21←技术能力0.690∗∗∗RQ33←承诺0.924∗∗∗SQ22←技术能力0.711∗∗∗RQ41←相互依赖0.960∗∗∗SQ23←技术能力0.897∗∗∗RQ42←相互依赖0.835∗∗∗SQ24←技术能力0.871∗∗∗RQ43←相互依赖0.910∗∗∗SQ31←沟通质量0.882∗∗∗

注:***表示<0.001

表5 关系专用性投资与服务质量对关系质量驱动作用多群组结构方程模型的路径估计结果

研发外包模式 结构方程模型路径 标准化路径系数效率型研发外包模式(N=235)关系质量←实物型关系专用性投资0.603∗∗∗关系质量←知识型关系专用性投资0.749∗∗∗关系质量←声誉0.552∗∗∗关系质量←技术能力0.764∗∗∗关系质量←沟通质量0.705∗∗∗创新型研发外包模式(N=189)关系质量←实物型关系专用性投资0.672∗∗∗关系质量←知识型关系专用性投资0.796∗∗∗关系质量←声誉0.522∗∗∗关系质量←技术能力0.875∗∗∗关系质量←沟通质量0.737∗∗∗

注:***表示<0.001

4 结论与讨论

本文基于研发外包情境,实证分析了关系专用性投资和服务质量对关系质量的驱动作用,得出研究结论如下:①实物型关系专用性投资和知识型关系专用性投资对关系质量均有显著正向作用,路径系数分别为0.622、0.773,表明实物型关系专用性投资和知识型关系专用性投资加大均能促进研发外包双方关系质量提高,且知识型关系专用性投资对关系质量的影响更显著;②声誉、技术能力和沟通质量对研发外包双方关系质量均有显著正向作用,路径系数分别为0.532、0.783、0.710,说明研发供应商具有较高声誉和技术能力,以及良好沟通质量,有助于提升研发外包双方关系质量。并且,研发供应商的技术能力对关系质量的影响最显著,其次是沟通质量,声誉的影响相对较小。因此,在研发外包情境下,关系专用性投资和外包服务质量均可被视为影响企业与研发供应商关系质量的前置因素。

本文基于研发外包情境,探讨了企业与研发供应商关系质量的驱动机制,相较于现有服务外包企业关系质量研究成果具有一定创新性。同时,本文将关系专用性投资和服务质量均视为关系质量的重要驱动因素,实证分析了关系专用性投资和服务质量各维度对关系质量的异质性影响,相较于以往仅考察单一因素对企业关系质量影响的研究成果具有一定创新性。本文的理论贡献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第一,通过建立关系专用性投资、服务质量与关系质量间的理论模型,揭示了研发外包双方关系质量的驱动机制,是对研发外包领域关系质量理论研究的有益补充;第二,通过实证检验关系专用性投资和服务质量对关系质量的驱动作用,发现关系专用性投资与服务质量各维度对关系质量均起正向影响,但影响程度存在差异。该发现深化了关系专用性投资与服务质量促进研发外包双方关系质量的认识,有助于后续研究更深入地探索知识型关系专用性投资力度加大、研发供应商技术能力和沟通质量提高对研发外包双方关系质量的影响。

本文仍存在一定研究局限性,如没有分析关系专用性投资和服务质量对关系质量各维度的作用。后续研究可以尝试展开多维度分析,以便更好地体现关系质量的多维度内涵。本文也没有引入关系专用性投资、服务质量与关系质量间的调节变量,后续研究可以考察外包关系类型等变量对相关关系的异质性影响,以便对研发外包情境中影响关系专用性投资与服务质量关系的其它因素进行识别及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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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胡俊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