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1 高校自然科学研究进程发展状况
苏 荟，孙 毅
(石河子大学 师范学院，新疆 石河子 832003)
摘 要：基于我国1997-2015年高校自然科学研究经费数据，采用面板固定效应模型，对我国高校科研经费投入与科研进程的关系进行实证研究，检验我国高校科研经费投入与科研进程的经验认识和发展逻辑。结果表明，我国高校科研经费来源结构仍以政府支持型纵向科研经费为主，纵向科研经费对于推进科研进程发挥着重要作用;社会支持型横向科研经费虽然发挥着较为重要的作用，但其支持力度有待加强。由于我国高校科研经费投入效率低下，虽然高校科研业务费投入具有正向作用，但其贡献度不尽人意，人均劳务费投入并不能较好地推动我国高校科研发展。我国高校科研经费改革是行之有效的，科研业务费投入趋于合理化，劳务费投入对高校科研进程推进的负向作用得到了有效收敛。
关键词：高校科研经费；科研进程；自然科学；面板固定效应
目前，高校已经成为我国科学研究发展的重要阵地，也是推动我国创新驱动发展的重要力量。近年来，为更好地适应科技创新和经济社会发展需求，国家不断加大高校科研经费投入，以保证我国高校科研事业稳步有序推进。社会经费来源为高校科研发展提供了不可或缺的支持，但我国高校内部科研经费管理滞后、科研腐败及科研经费使用效率不佳等问题时有发生。那么，我国高校科研经费中的国家纵向和社会横向经费投入能否合理且切实有效地推动高校科研发展？可以说，探讨高校科研经费有效管理成为推动高校科研发展的重中之重。近年来，为加强科研经费管理，国家教育部、财政部出台《关于加强中央部门所属高校科研经费管理的意见》、《关于进一步加强高校科研项目管理的意见》和《关于进一步规范高校科研行为的意见》等文件，但这些高校科研经费管理改革举措是否能见成效？对此，本文基于我国1997-2015年高校自然科学研究发展经费相关数据，采用面板固定效应模型，对我国高校科研经费投入与科研进程的关系进行实证研究，以揭示我国高校科研经费投入与科研进程的经验认识和发展逻辑，以此提出经费管理改革建议，从而更好地推动高校科研事业发展。
科研进程是指科学研究发展过程，其特点在于该进程是一个循序渐进并不断上升的过程。在这一过程中会产出一系列科研材料，即科研成果，这些材料能反映出科研进程发展状况。科研进程发展的基本规律在于，可在现有成果基础上提出新的研究项目，体现出科学技术不断进步的趋势[1]。从微观层面看，有学者将科研进程具化为科研项目的研发过程，将其分为科研项目立项、项目研究、成果发布、成果鉴定和成果转化5个阶段[1]。也有学者将科研进程归纳为科研项目申请、立项直至科研成果市场转化过程[2]。还有学者认为，科研进程是指从概念提出到形成商业化产品的过程[3]，这一过程可分为不同阶段，并分别由不同资质的单位承担。例如，科研项目前期基础性研究由高等院校完成，中期从原理到样机转化以及末期市场化由研究院和企业完成。从宏观层面看，科研进程的内涵是指以时间为主线的科研发展历程，主要包含科研成果数量和质量。有关科研进程外延的探讨，学者们将其细化为科研市场化进程[4]、信息化进程[5]、产业化进程[6]以及科研管理科学化进程等[7]。本文探讨的科研进程聚焦于宏观层面的科研进程内涵，关注科研进程中科研成果的数量，其外延讨论主要集中于科研管理科学化。
(1)高校科研经费投入管理制度层面。目前，我国已有较多学者对高校科研经费投入存在的问题进行了分析与总结，并提出相应的建议和对策。高校科研经费管理成为分析该问题的主要着力点，而高校内部科研经费管理不到位和国家科研经费政策制度不完善，如科研项目人力资本投入补偿政策存在不合理之处，是这些问题产生的主要原因[8-9]。我国现行的科研项目资助政策规定，不补偿科研人工费用，少量补偿间接成本，这使得科研质量无法得到保障。构建适合我国高校的科研项目完全成本计算模型及制定相应的资助政策，对于我国科研经费管理制度改革十分必要[10]。委托-代理理论从制度层面较好地阐释了我国高校科研经费管理问题产生的原因，而限制、激励和劝诫等做法能为高校科研经费的有效管理提供借鉴[11]。
(2)高校科研经费投入管理认识层面。除上述管理机制和制度层面外，高校科研经费认识层面也具有深刻的影响[12]。高校科研经费管理问题具体表现为财务管理和认识水平不佳，因而加强高校财务与科研部门合作，提高相关人员政策理论水平尤为重要[13]。我国高校科研经费使用过程中存在着大量违规、违法等现象[14]，其原因在于高校科研人员廉洁意识不强、管理部门监管不到位[15]。通过对国外大学科研诚信制度体系的考察发现，研究者应建立正确的价值观，培养履职责任心，营造良好的科研道德氛围[16]。对此，应配套高校科研经费管理监督管理机制，并严格落实各项制度[17]。同时，应立足于高校科研经费监管工作实际情况，从科学定位、现状评估和工作着力点展开深入分析[18]，而加强监管机制需要做到部门业务协同、外部监管协同、内部监管协同[19]。
(3)高校科研经费投入管理效率层面。通过对我国高校科研经费投入与产出效率进行评估，发现我国大部分高校存在科研经费投入过剩或产出不足的问题[20]。我国高校科研经费中国家研发投入占比较大，而国家研发投入与国内经济发展状况息息相关[21]，并且存在国家对高校研发的经费投入不足、投入结构不够合理等问题。此外，高校科研经费还有其它多种来源渠道，但对其缺乏科学统筹与管理。高校科研经费可划分为纵向经费和横向经费，据此进行更细化的讨论。高校纵向科研经费管理问题产生的主要原因在于管理体系不健全[22]，需从投入机制、管理机制、监督机制和支撑体系入手，构建高校科研经费管理体系框架。我国高校科学研究横向经费面临“满足爱好”与“薪酬补助”的个体功用冲突以及“吸引资金”与“体外循环”经费管理的两难选择，应从机制、合同、成本、成果管理等方面着手解决[23-24]。
学者对高校科研经费投入管理研究成果较为丰富，对我国高校科研经费管理存在的问题的总结也较为全面，并从不同视角提出对策及建议，为本文研究提供了宝贵的经验认识及研究基础。通过对已有文献进行梳理和归纳得知，相关研究多以经验认识为主，较少有通过实证方法对二者关系进行探讨与验证。本文认为，利用实证分析方法对该问题进行探讨，通过考察各类高校的差异性，能够较为全面地厘清我国高校科研经费投入与科研进程发展的关系并阐明其发展逻辑，进而解决我国高校科研经费来源结构主体、业务费和劳务费支出对高校科研进程发展的有效性，以及高校科研经费管理改革的有效性等问题。而探讨和解决这些问题有助于促进我国高校科研进程以及科研管理科学化进程，弥补既有研究的不足。
2.1.1 模型选择
本文将高校科研进程看作一项知识生产活动，采用柯布-道格拉斯生产函数，根据C-D函数有：
Y=AKαLβ
(1)
式(1)中，K和L分别代表高校科研活动的资金和人员投入，α与β分别代表资本和劳动的产出弹性，Y为研发活动产出。本文将式(1)中研发资金主要设定为科研活动中的业务经费支出，并对其进行对数变换，有：
lnY=lnA+ αlnK+ βlnL
(2)
从式(2)可以看出，影响科研发展的因素可分为3类，最主要的是研发活动资金投入量K和科技人员投入量L，其它包含在lnA中。为简化研究过程，假设外在因素不变或其对科研进程的影响可忽略不计，将lnA分解为两部分，即政府科研经费投入和企事业单位科研经费投入。本文对式(2)中人员投入指标作进一步处理，将科研劳务费用除以科研人员总数，得到人均劳务费用，用以表示人力投入状况。考虑到自然科学研究在不同类型高校有着不同的发展水平，因而采用面板固定效应模型进行估计。基于上述分析，为减小异方差带来的负面影响，对所有指标取对数，模型如下：
lninnoit=α1lngovit+α2lnsoiit+α3lnplwfit+α4lnworit+μit+εit
(3)
式(3)中，innoit表示i类高校t年的科研发展状况及进程；govit表示i类高校t年的政府科研经费投入量；soiit表示i类高校t年的企事业单位科研经费投入；plwfit表示i类高校t年的经费的人力投入水平及劳务费支出；worit表示i类高校t年的科研业务经费投入；μit表示为固定各类高校个体差异后的固定效应；εit表示随机扰动项。
2.1.2 数据说明
本研究数据均来自《中国教育统计年鉴》，覆盖1997-2015年我国综合类大学、工科院校、农林院校、医科院校、师范院校和其它院校的自然科学研究情况。inno表示我国高校自然科学研究发展状况，用各类高校历年的课题数测度。有学者研究发现，高校课题数与学术论文总数即科研成果有显著的相关关系，课题数量越多表示科学研究领域越广，从一定层面反映了高校科研进程发展情况[25]。同时，不同种类的科研课题数量变化能反映出不同的科研进程，如纵向科研课题主要由国家或省市科技部门资助，课题具有基础性、全面性、层次性等特点，能基本反映科研发展进程；横向科研课题则多依托企业，借助科学技术解决实际问题，具有横向性、间断性和应用性等特点，能够较好反映出科研市场化进程。一般课题和重大课题是纵向课题层次性的具体表现，其中重大课题更能反映出科研进程中亟需解决的问题，体现了科研进程的突破性。本研究指标选用高校自然科学研究课题总数，但未细分课题种类，目的是为了从整体上反映出我国高校自然科学研究进程。
本文对1997-2015年各类高校自然科学领域获得审批的课题数目进行梳理，发现我国高校自然科学研究取得了较大进展，各类高校自然科学研究进程稳步推进，其中工科院校和综合类大学科学研究进展发展较为迅猛，是我国高校自然科学研究的主力军。但从我国高校自然科学研究状况的内部结构看，各类高校仍旧存在较大差异：农林院校、医药院校和师范院校的自然科学研究取得较大进展，但其发展速度远不及工科院校和综合类大学。我国高校自然科学研究发展的差异性是本文在分析高校自然科学研究进展中不可忽视的问题。因此，基于该前提，尝试寻找影响我国高校自然科学研究进程的因素。
图1 高校自然科学研究进程发展状况
gov表示政府自然科学经费投入，反映出政府对高校自然科学研究的支持情况，属于科研经费来源结构中的纵向经费来源；soi表示企事业单位自然科学经费投入，反映了社会对高校自然科学研究的支持情况，属于科研经费来源结构中的横向经费来源。高校自然科学研究进程能够得以稳步推进，经费投入作为物质性资本投入发挥了基础性作用。换言之，科研经费是高校自然科学研究发展的重要保证。高校自然科学研究经费主要来自于国家政府投入和社会企事业单位投入。从我国高校自然科学研究经费来源结构看，医科院校和农林院校的自然科学研究经费主要来自政府，而社会企事业单位的支持力度明显不足；综合类大学和师范院校自然科学研究经费来源结构差异不大，仍旧是以政府投入为主；工科院校的政府支持力度和社会企事业单位支持力度比例较为合理，相较于其它类型高校，社会支持力度更大，但近些年来，经费供给主体逐渐向政府转移。
wor为科研业务经费投入，表示科研经费对科研成果产出的最直接和主要作用。plwf为科研的人力投入水平。本文未直接将科研人员数量作为变量，而是将科研劳务费用除以科研人员总数，得到人均劳务费用，该处理方式能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科研劳务经费投入情况和科研人员收入情况。我国高校自然科学研究进程得以稳步推进，充足的经费支持仅是一方面，合理有效的科研经费投入、使用则是另一关键因素。例如，2008年前后，我国高校自然科学研究劳务费使用情况发生了较大变化：2008年前，我国各类高校自然科学研究劳务费呈现出迅速增长的态势，其中工科院校和综合类高校均表现出较强的增长趋势；2008年后，我国高校自然科学研究劳务费得到合理有效控制，实现了稳步增长,这一改变得益于高校科研经费管理改革。2008年前后，国家教育部、财政部下发《关于加强中央部门所属高校科研经费管理的意见》、《关于进一步加强高校科研项目管理的意见》和《关于进一步规范高校科研行为的意见》等文件，各高校主管部门积极开展科研经费使用情况监察行动，有效控制了高校科研腐败、提高了科研资金使用效率。
ADF-Fisher和PP-Fisher检验结果显示，各序列均为一阶单整序列，并且序列在同阶内可能存在协整关系，因而对分变量作进一步协整检验。
本文在Engle和Grange的r二步法检验基础上采用Pedroni检验和Kao检验，在Pedroni构造的7个检验面板数据协整关系的统计量中，Panel PP、Panel ADF、Group PP和Group ADF的统计量结果拒绝了原假设，即变量间不具有协整关系，但其余检验未拒绝原假设。在检验结果未能高度一致时，Pedroni指出Panel ADF和Group ADF检验的效力最高，而Kao检验也能提供一定佐证。对此，本文认为，上述检验结果能够较好地说明变量间存在协整关系和长期稳定关系，适合进行进一步分析。
表1单位根检验
注：*、**、***分别表示变量系数在10%、5%和1%的显著性检验，下同
表2协整关系检验
本文选用1997-2015年我国综合类大学、工科院校、农林院校、医科院校、师范院校自然科学研究相关数据，考虑到数据具有时间和空间两个维度，采取面板数据分析方法建立分析模型。该方法的优点在于，通过结合时间序列和截面数据，可以提供更多有价值的信息。同时，样本量增加也有利于保证模型估计结果的准确性。面板数据可以通过混合回归、固定效应和随机效应进行检验。考虑到各院校自然科学研究情况不同，并且不同类型的院校存在异质性，因而本文更偏向于采用固定效应和随机效应检验。另外，本文还采用统计学检验，通过选择合适的模型，以更为科学、客观地展现发展状况。表2中模型1、模型2和模型3分别为混合回归模型、固定效应模型和随机效应模型的估计结果。其中，模型1的统计结果显示，D-W值处于较低范围，由于混合回归模型未考虑地区异质性，数据可能存在自相关或空间相关的问题。为此，本文首先引入固定效应模型，对其进行约束F检验，结果显示F=32.83>F(5)=2.53，拒绝原假设，说明固定效应模型更适用；其次，引入随机效应模型，为了更为合理地选择模型类型，本文对模型2和模型3进行Hausman检验，检验值为16.516 318，显著值为0.002 4，拒绝随机效应和固定效益模型的估计系数不存在明显差异的原假设，即随机效应的误差项与各变量存在相关关系。因此，本文认为选用固定效应模型更为合理，并对其进一步作稳健性检验，受篇幅限制，不再赘述。结果表明，模型2的拟合效果较好，拟合优度为0.991，D-W值也得到提升，各解释变量均通过高度显著性检验。
表3混合回归、固定效应和随机效应模型检验结果
注：OBS表示样本观测值个数，下同
从模型2的分析结果看，1997-2015年我国高校自然科学研究成果产出丰富，主要是得益于政府大力支持。在保持其它条件不变的情况下，政府对高校自然科学研究支持力度每提高1个百分点，高校自然科学研究进程发展就会提升0.44个百分点，表明纵向科研经费在我国高校自然科学研究经费中占据较大比重，发挥着重要的促进作用；社会对高校自然科学研究的支持力度也发挥着较为重要的作用。在保持其它条件不变的情况下，社会对高校自然科学研究的支持力度每提高1个百分点，高校自然科学研究进程发展就会提升0.16个百分点。从上述分析结果看，我国高校自然科学研究仍然处于国家支持的纵向科研体系中，社会横向支持的作用还未得到充分发挥，有待提升。其原因可能在于，首先，社会对高校科学研究发展重要性的认识还未达到一定高度，支持热情不高；其次，社会支持作为横向经费来源，资助项目复杂多样，而高校内部经费管理水平不高，缺乏合理的管控手段，导致经费使用效率低，不能对高校科研发展产生较强的推动作用。
本文发现人均劳务费投入不仅不能推动我国高校自然科学研究发展，反而存在着负向作用。其原因可能在于，我国高校科研经费劳务费投入效率不高，以及在管理方面存在弊端，既包括科研人员对于经费管理认识不清导致的科研诚信问题，也有我国科研经费管理制度不完善和高校内部经费管理落实不到位的原因。首先，由于我国科研经费中的劳务费主要是对临时聘用人员发放，为了保证其从事科研事业的积极性，高校一般会选择从本校较为紧张的教育事业费中支出相应的劳务报酬，这不仅加大了高校教育事业费的使用压力，而且科研人员也得不到有效的补偿激励；其次，高校科研劳务费使用存在监管不到位的现象，加之高校科研经费管理制度存在较多不合理的地方，可能导致科研人员进行逆向选择，进而产生道德风险。因此，科研人员容易出现“找学生冒领”等套取劳务费的现象，从而使得高校科研经费，尤其是劳务费无法得到有效利用。
高校科研业务费投入对科研进程发展具有正向作用。在保持其它条件不变的情况下，业务费投入每提高1个百分点，高校自然科学研究发展就会提升0.095个百分点。该结果并不令人满意，高校科研业务费投入应是我国高校科研发展最直接和最重要的保障与动力，但其弹性较小。该结果产生的原因可能在于，业务费使用存在诸多限制，科研业务费支出与高校日常经费开支存在许多界定不明之处，如科研过程中的场地、器械耗损均不能算到业务费开支中，进而导致重复购置大型设备的现象时常发生，造成科研资源浪费，不利于科研发展；其次，我国高校科学经费使用存在“结题不结账”的现象，使得科研人员会预留一部分科研资金，以保证未来新课题预研究的顺利开展。此外，由于我国科研项目经费来源渠道较多，相似的科研项目可能通过多家单位审批，并获得其经费支持，导致大量科研经费不能真正投入到有资金需要的项目中，最终影响高校科研进程。
本文在上述研究过程中发现，我国人均劳务费投入对高校自然科学研究成果产出存在负向作用。其主要原因可归结为我国高校自然科学研究中的劳务费投入效率不高和管理体制存在问题。2008年后，我国对高校科研经费使用进行了严格管理，规范了经费支出制度，严禁违规使用经费，使我国自然科学研究经费支出管理制度得到较大改善。从数据观察可知，2008年前后我国高校自然科学科研经费劳务费投入有了较大的改变，其主要原因在于国家对高校科学经费管理进行了改革。对此，本文在模型2的基础上，以2008年为界，将观测时期划分为1997-2008年和2009-2015年，并将1997-2008定义为我国高校自然科学经费治理前期，将2009-2015年定义为我国高校自然科学科研经费管理后期，分别构造模型4和模型5，模型2为1997-2015年全时期观测结果。从表4可以看出，无论在哪一时段，政府对我国高校自然科学研究的支持力度最大，社会支持力度次之。该结论符合我国科研发展基本情况，进一步证明了我国高校自然科学研究的开展主要依托国家扶持，高校自然科学研究能否取得重大突破，关键在于国家支持力度。2009-2015年，高校自然科学科研业务费投入对于高校科研进程影响的弹性系数增加到0.107，高于全时段观测结果0.0946，表明在我国科研经费管理改革过程中，科研经费业务费投入逐渐趋于合理化，即投入有效性得到提升。本文重点关注我国科研经费改革和调整后，高校自然科学研究中劳务费投入是否趋于合理。从上述模型结果看，在1997-2008年，未能较好把控高校自然科学研究劳务性经费管理及使用，我国高校自然科学研究劳务费投入对于高校科研存在较强的负向作用，其弹性系数为-0.351 5，证实了该时期存在劳务费滥用和配置效率低下等问题，这在一定程度上阻碍了我国高校自然科学研究进程。国家科研经费管理改革后的2009-2015年，从我国高校自然科学研究中劳务费投入对科研成果产出看，其负向作用得到有效收敛；与1997-2015年劳务费投入对科研成果产出负向作用的对比结果看，其弹性系数收敛了0.275 4个百分点。以上结果显示，我国针对高校科研经费管理的改革是行之有效的。
表4分时段观测模型结果
本文基于我国1997-2015年高校自然科学研究发展及相关经费数据，采用面板固定效应模型，对我国高校科研经费投入与科研进程进行实证研究，揭示了我国高校科研经费投入与科研进程的经验认识和发展逻辑。本文认为，我国高校科研经费来源结构仍以政府支持型为主，纵向科研经费在我国高校科研经费结构中占据较大比重，发挥着重要作用。此外，虽然社会对于高校科研的支持同样发挥着较为重要的作用，但社会横向支持的作用并未得到充分发挥，有待提升。其主要原因在于，我国社会对于高校科研发展重要性的认识还未达到一定高度，并且社会横向经费来源项目复杂多样，而高校内部科研经费管理水平有限，导致经费使用效率低下。业务费投入具有正向作用，但其贡献度不尽人意；人均劳务费投入对我国高校科研发展发挥负向作用，其主要原因在于，我国高校科研经费管理体制存在偏差以及科研人员对经费管理和使用的认识不清。我国高校科研经费改革是行之有效的，它使科研经费业务费支出趋于合理化，劳务费投入对科研进程发展的负向作用得到有效收敛。
(1)应该积极调整我国高校科研资金投入结构，在保持政府投入力度的同时，积极引导和鼓励全社会多渠道、多层次地增加高校科研投入，加大社会支持高校科研发展力度，发挥社会科研经费投入对高校科研发展的最大效用，平衡高校科研纵向经费和横向经费来源结构。这意味着需发挥政府对于社会科研投入的激励作用，调动企业对高校科研投入的积极性，完善“以企业为主要科研来源”模式，充分发挥企业优势，建立、健全横向来源科研经费管理机制。
(2)加大高校科研经费管理改革力度，制定符合科研发展规律的经费管理制度，提高高校内部科研经费管理水平，做到高效与公平相统一，尤其是要对科研经费中业务费支出科学把关，建立一套既符合科学研究发展规律又明确可行的业务费支出标准，科学分工并核算科研经费支出和成本；落实高校科研经费管理责任制度，加强内外部监管协同机制建设，进一步完善科研人员人力资本补偿机制，逐步建立科学的科研人员科研贡献评估及奖励制度，创造良好的科学研究坏境，激发科研人员的积极性。
(3)合理的高校科研经费投入绝不是简单地节省开支，而是对经费实施高效管理。同时，应强化高校科研人员科研经费科学使用观，以更好地推动我国高校科研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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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 Hui,Sun Yi
(Teachers College,Shihezi University,Shihezi 832003,China)
Abstract：Made an empirical study o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college scientific research fund input and the research process in China by using the fixed effect model and the data of natural science research fund input of the universities in China from 1997 to 2015, thus confirming the experience knowledge and development logic of the investment and research process of scientific research. The research results show that the source structure of the scientific research fund input in our country is still vertical research funds supported mainly by the government, and the vertical research funds play a significant role in the development of the scientific research process. The horizontal research funds supported by the society play a quite important role, which need to be improved. The efficiency of scientific research fund input in Universities of China needs to be improved. The research-related fees in university have a positive effect, but its contribution is unsatisfactory. The investment of per capita service fee has not promoted the development of college scientific research a lot in our country. The reform of China's scientific research fund in colleges is effective, and the investment of the research-related fees tends to be rationalized. The negative effect of the development of scientific research caused by the service fee input, has been weakened.
Key Words:Colleges and Universities Research Funding; Scientific Research Process; Natural Science; Panel Fixed effect
收稿日期：2017-07-28
作者简介：苏荟(1974-)，男，江苏海安人，博士，石河子大学师范学院副教授、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高等教育管理与教育经济管理;孙毅(1992-)，男，新疆阿勒泰人，石河子大学师范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教育经济与管理。
DOI：10.6049/kjjbydc.2017060032
中图分类号：G64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1-7348(2018)04-0126-06
(责任编辑：林思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