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军民深度融合的加速推进，争先打造军民融合创新示范区已成为各地区实施军民融合一体化战略的重要抓手。军民融合创新示范区建设应以促进军民科技创新体系融入国家创新体系为重要内容，进一步促进全国范围的国防科技协同创新，进一步向社会开放国防科技资源，推进军民技术双向转移和转化应用，构建军民融合的战略性新兴产业创新体系。本文基于我国军民融合类园区建设现状，从创新投入、创新产出和创新对经济的影响3个方面设计一级指标，构建包含R&D经费总额和R&D经费强度(R&D经费/GDP)、发明专利数、发明专利增长率、科技成果数、科技奖励数、技术合同交易额、交易额增长率、技术合同交易数以及高新技术企业数10个二级指标，结合青岛2013-2017年相关统计数据进行定量定性分析，以主、客观两种评价结果偏离度最小化为原则，建立组合赋权的优选比较模型，求解得到组合赋权主、客观权重比例，以反映主客观评价指标选取对组合权重的影响关系。除此之外，将G1法主观赋权与熵值法客观赋权相结合，应用灰色关联分析法打分原理，虚拟一个最优理想样本，根据被评价对象指标值曲线与理想样本指标值曲线的几何相似程度确定灰色关联度。
近年来，随着军民融合发展战略的深入实施，相关研究文献也呈爆发性增长。徐辉等[1]对军民融合深度发展的科技协同体系进行了研究，认为最大化国防科技与民用科技的通用性、最小化国防科技的专用性是军民融合科技协同创新的根本要求。苗野[2]提出要实现重点行业及重点领域的创新突破，首先要打破现有技术与成果转化、生产和人才培养等军地壁垒，形成军民统筹发展、不断深入融合的良好局面。陈姻等[3]认为各地军民协同创新缺乏指导性政策文件，协同创新体系还处在摸索阶段，科技创新能力与军民融合程度不相符是影响科技创新能力的主要因素，军民制度体系的不同使双方科研成果转移标准不统一，军民双方对科技资源占有比例的非对称性及市场调节机制的不完善也是阻碍军民科技创新资源共享的关键。房银海等[4]认为军民融合产业创新平台是构建创新能力的重要基础条件，并提出了适应军民融合产业创新的指标评价体系。李毛毛等[5]等提出要加强科技资源统筹，整合和利用军民科技资源，积极建立动态创新联盟等方式，提高军民协同持续创新能力。赵军贵等[6]强调了突出战略能力的自主保障、重要能力的协同创新、开放一般能力的社会协同创新等军工能力建设思路。齐风杰等[7]认为从事原始创新的人员待遇偏低、军工科研院所重应用轻基础、经费投入不足、本单位自主投入中原始创新投入占比偏低等因素，严重制约了原始创新。熊曦等[8]认为，关于国家自主创新示范区示范效果的检验可采用要素—结构—功能方法，选取要素、结构和功能3个核心指标，通过因子分析法，形成示范区创新能力的3个重要推动要素，即投入要素力度、结构优化程度和创新能力应用。黄西川等[9]认为军民融合高技术产业创新能力评价要考虑产学研合作、R&D投入、专利质量、知识溢出、军民融合产业绩效和创新环境等要素。陈春阳[10]提出应建立包含军民融合协同创新环境水平、投入水平、管理水平、技术水平和产出水平5个指标的评价体系，并建立定期评估、结果分析及发布机制。薛惠锋等[11]研究了军民融合战略下的军工企业创新路径，认为军民合作应遵循市场需求和技术成熟度由低到高的正向曲线分布规律。林颖等[12]研究了军民融合融资体系，提出应完善银行融资体系、基金支持体系、信用担保体系等金融体系。
因此，进一步提高示范区创新能力的关键在于加大科技创新投入，进一步优化产业结构，进一步提升示范区功能。由于我国自主创新示范区发展较晚，缺乏成熟的理论研究，现有国家自主创新示范区研究主要集中在创新能力评价方面，如创新能力评价指标体系构建。有学者[13]从构建高新区创新能力评价指标体系角度，对军民融合自主创新能力进行了积极探索，认为创新示范区创新能力评价指标体系应是多因素多层次的，也有学者[14]在创新投入和产出基础上构建评价体系，还有学者[15]针对高新区创新软硬件环境构建了评价指标体系。从上述分析来看，目前理论研究中尚缺乏系统、全面的评价体系，适用于示范区自主创新能力建设的评价理论与应用仍属空白。
军民融合的本质是在国家治理现代化基础上，实现国家安全与国家发展的有机统一。军民融合创新示范区是在满足国防军队建设需求和推动区域经济发展过程中，为了摆脱传统国防和经济社会环境平台、运行机制的束缚，在一定区域内围绕军地双方资源的优化组合，建立以军民融合为特征、以产业发展为牵引、以改革创新为动力、以引领示范为突破，促进军民在生产生活、服务等领域全方位高度融合的新型创新示范主体，是军民融合类园区发展的更高阶段[8]。据初步统计，全国申请军民融合创新示范区的有20多家，在基础领域资源共享体系、中国特色先进国防科技工业体系、军民科技协同创新体系、军事人才培养体系、军队保障社会化体系和国防动员体系进行了大量有益探索，形成了不同的军民结合示范基地模式、动员保障模式、军工产业基地模式、战略协议模式、经济特区模式。
以西安和成德绵为代表的军民结合示范基地模式，是工信部认定的24个国家级军民结合产业基地的典型代表。两者在产业化融合方式上进行了有益探索，形成了一批军民结合的高技术产业科技园和基地，为地方经济贡献了较大的GDP，产生了良好的溢出效应。以上海和江苏为代表的动员保障中心模式，是国家经济动员办自1998年以来认定的一批国民经济动员中心和保障基地，范围涉及上海、江苏、浙江、福建、广东、湖南、四川、重庆、湖北、陕西、甘肃等地，建设内容涉及野营装具、粮食及加工、食品与配餐配送、药品及医疗器械、成品油、工程机械、抢险装备、特种材料等多个行业和领域。为促进地区经济发展和转型升级，一些省市在推动军工企业及配套民营企业融合发展等方面依托现有地方军工资源，在军工企业较为集中的地区规划建设了军民融合产业基地或园区，主要集中在成德绵、西安、重庆、浙江、贵州新安新区、太原等地区。2017年浙江省通过地市推荐、军地联审等方式确定了67个战备急需、融合度高的军民融合重大项目，总投资1 754亿元。军地战略合作模式为：2011年7月总参谋部、总后勤部、总装备部与北京市人民政府达成军民融合战略合作框架协议，选择中关村国家自主创新示范区为军民融合平台，携手推进军地在科研开发、成果转化、供应采购、人才培养等领域合作。省部战略合作模式为：天津市政府于2007年12月与原国防科工委签署战略合作协议，共同在滨海新区建立“滨海新区军民结合产业基地”，实施一批重大军民结合产业化项目[16]。“经济特区”模式主要是指深圳、珠海、汕头、厦门和海南省等地。在庆祝海南建省办经济特区30周年纪念会上，习近平总书记提出，要在海南建设国家军民融合创新示范区，协调海洋开发与海洋权益，促进军地联合服务、科技共建、设施建设和后勤保障，坚决守好祖国的南大门。
这些模式在不同地区进行了丰富实践，形成了海洋、太空、网络空间、生物技术、新能源和人工智能六大新兴产业。通过产业、领域、区域试点和示范，带动军民融合走向深度融合。
创新能力提升的前提是军民一体化，即尽可能在技术、工艺、人才、设备、材料、基础设施等方面同时满足军用和民用两种需求。美国是军民融合做得较好的国家之一，它通过法典明确军民融合能消除民用公司参与国防部项目的障碍，在承担国防项目的执行者之间创造新型合作关系，推行最佳路线、创新做法及应用。此外，它还规定采办政策要尽可能依赖符合国家安全需要的民用技术和工业基础，降低商业产品、工艺和标准应用的联邦政府壁垒[17]。
通过分析可以看出，美国等发达军事强国的经验是构建统一领导的顶层组织框架体系，营造相互衔接、配套的法律体系，通过实施军民融合计划、技术转移计划、重大项目牵引、共享重大基础设施等方式促进技术转移，提升创新能力。具体为：①设立最高协调机构是国外军民融合的主要做法。如美国国家安全委员会的职责是在总统制订、审核并协调与国家安全相关的国内政治、外交以及军事等政策时给予协助，这些政策涉及工业基础、国防动员、政策连续性、自然灾害和应对恐怖主义等内容。2004年批准的《天基定位、导航和授时政策》成立了国家天基定位、导航和授时执行委员会，这是美国为实施涉及国防科技整体发展或诸多部门的国家政策而专门设置的军政联合协调机构；②通过制定法律法规，强制推行军民融合。《美国法典》规定，美国的国家安全需求要依托民用国家科技工业基础，降低对国防部业务科技工业基础的依赖，提升国防部采用民用产品工艺以及产品标准的比例。俄罗斯作为军民分立的典型代表，通过反思军民分立的种种弊端，于2012年修订了《俄联邦国防订货法》，其规定除极度保密的装备研制，如核武器总体、火炸药等，政府需要严格控制外，对于其它装备领域生产，国家不设限，民用企业可以参与进来。《俄联邦国家国防订货法》针对国防订货的反垄断问题，也提出了一些特殊要求，严禁出现大型企业处于支配地位、滥用市场的现象；③通过实施重大工程带动军民两用技术发展，实现深度军民融合。通过“曼哈顿”、信息高速公路、“阿波罗”和导弹防御系统等重大工程牵引，实现国防建设与经济建设同步发展；④通过实施民用技术转移计划、节约计划、再投资计划等，促进军事技术和民用技术相互转移转化；⑤充分考虑利用民用技术、工艺、产品和服务加强技术转化，实行装备货架产品和服务采购，在基础研究、预先研究、装备论证、工程研制和维修保障阶段充分利用民用先进技术；⑥在分系统和部件层次实现技术、产品、设施共享。目前，美国国防科研成果至少有60%可直接用于民用领域。因此，可以借鉴军事发达国家军民融合的典型做法，从政策法规、战略制定、规划计划、采购合同、评估考核等多层次多维度，促进军民融合创新示范区创新能力提升。
在创新能力评价方面，我国学术界进行了大量探索性研究，但现有研究主要集中在产业、区域和企业层面，针对军民融合示范区创新能力评价的研究较少涉及。由于军民融合创新示范区具有国防创新能力和民用创新能力的相互促进作用，其评价体系与一般评价既有联系又有区别。因此，建立军民互动的创新能力评价体系对于建设军民融合创新示范区具有重要的现实和理论意义。
军民融合示范区创新能力评价指标选取应遵循以下原则：一是相关性，即评价指标应切实反映创新能力形成、发展和溢出过程；二是科学性，即评价指标既要反映量的变化，也要反映变化的速度；三是客观性，即评价指标数据应是一定口径下由客观统计所得，不应有主观干预；四是系统性，即评价指标应构成逻辑完整且有层次；五是可行性，即指标数据来源应具有权威性与连续性。需要指出的是，由于我国军民融合示范区尚处于起步发展阶段，因此相关数据积累还不丰富，符合上述原则的指标有限，本文建立的指标体系尚有一定探索性[18]。
根据上述原则，本文构建了涵盖创新投入、创新产出、创新对经济的影响3个维度的军民融合示范区创新能力评价指标体系。
(1)创新投入——反映创新的外在动因。根据内生经济增长理论，研发活动(R&D)投入会通过多种机制促进企业技术创新，进而带动区域经济增长。因此，在创新投入准则层下设R&D经费总额和R&D经费强度(R&D经费/GDP)两个评价指标[19]。
(2)创新产出——反映创新的产出结果。专利作为研发的直接结果，能够有效刻画创新效能。在不同形式的专利中，发明专利的技术水平和获取难度最高。因此，在创新产出准则层下设发明专利数、发明专利数增长率、科技成果数量、科技奖励等6个指标[12]。
(3)创新对经济的影响——反映创新对经济的溢出效应，是创新的经济目的和最终结果。创新成果产业化需要市场环境的支撑，技术市场起到了沟通供需双方从而促进技术流转的作用。因此，在该准则层下设立技术合同交易额、技术合同交易额增长率、技术合同交易数3个指标。另外，通过创新成果产业化推动经济增长的微观主体是企业，特别是高新技术企业。因此，在该准则层下再引入一个高新技术企业认定数指标[20]。
综上，建立反映从创新投入到产出再到经济溢出全过程的评价指标体系，以全面刻画军民融合示范区创新能力。
以最小化主、客观两种评价结果的偏离度为原则，建立组合赋权优化模型，求解得到组合赋权中主、客观权重比例，反映主客观评价结果对组合权重的影响度，避免现有组合赋权评价中平均分配权重的无根据做法。
根据G1法得到评价指标的主观权重，以及由熵值法得到的客观权重，利用主、客观评价结果偏离度最小化原则确定主、客观最优权重，再采用灰色关联分析法确定评价指标得分，建立基于G1-熵值组合赋权的创新能力评价模型。
4.2.1 G1法确定主观权重
G1法(序关系分析法)是根据专家意见，按照指标相对重要程度对指标赋权。相比于层次分析法，G1的最大优点就是专家对指标的排序一致，不存在判断矩阵是否一致的问题。
(1)指标层对准则层的权重。设rk为专家给出的理性赋值，vj为准则层下第j个指标对该准则层的G1法权重，n为指标个数。G1法赋权步骤为：①确定指标重要程度的次序关系；②根据上述次序对相邻指标xk-1与xk重要性程度之比进行赋值，设为rk；③根据赋值结果，准则层下第j个指标对该准则层的G1法权重vj的计算公式为[30]：
(1)
④由权重vj可得第n-1,n-2,…,3,2个指标的权重计算公式为[30]：
vj-1=rjvj，j=n,n-1,…,3,2
(2)
G1法赋权的特点是通过主观排序反映指标重要程度，其中，重要指标赋予较大权重。
(2)指标层对总目标层的权重。设
j是第k个准则层下第j个指标在整个评价指标体系中的权重；vj是第k个准则层下第j个指标在该准则层的权重；v(k)是第k个准则层在整个评价指标体系中的权重。则：
j=vj×v(k)
(3)
4.2.2 熵值法确定客观权重
(1)熵值赋权基本原理。在评价决策中，能获得的信息量直接决定了评价精度和可靠性。熵值在信息论中用来表述系统的无序程度，可以衡量数据提供的有效信息量。基于该定义，熵值可用来确定评价指标权重。当提供有效信息量的指标较大时，熵值较小，因此该指标被赋予的权重较大；反之，若该指标提供的有效信息量较小，则熵值较大，因此该指标被赋予的权重也较小。当熵值达到最大时，表示不同评价对象的某项指标数据完全相同，该指标已无法对决策提供任何有效信息，因此应当在评价指标体系中予以剔除。综上，熵值法是一种客观赋权方法[14]。
(2)熵值赋权步骤。设评价指标数为m，评价对象数为n，原始的指标值矩阵为X=(xij)m×n。对于某项指标i，指标值xij的样本间离散程度越大，该指标对评价结果的影响也越大。极端情况是，如果某项指标在所有样本间没有差异，则该指标不会对评价结果产生任何影响。
使用熵权法确定权重主要有3个步骤：
第一，原始数据矩阵的标准化。设m个评价指标、n个评价对象得到的原始数据矩阵为：
(4)
对该矩阵标准化，得到R=(rij)m×n。式中，rij为第j个评价对象在第i个评价指标上的标准值，rij∈[0, 1]。其中，对大者为优的收益性指标而言，有：
(5)
而对小者为优的成本性指标而言，有：
(6)
第二，定义熵。在有m个指标、n个被评价对象的问题中，第i个指标的熵定义为：
(7)
其中：
(8)
当fij=0时，令fijlnfij=0。
第三，定义熵权。定义了第i个指标的熵后，可得到其熵权定义，即：
(9)
需要说明的是，熵权并不是反映决策评估中某指标实际意义的重要性系数，而是在评价对象集和评价指标值确定的情况下，各指标在竞争意义上的相对激烈程度。从信息角度而言，它表征了该指标提供有效信息的多寡程度。
4.2.3 基于主客观评价结果偏差最小化的组合权重确定
设i为第i个指标的G1权重，μi为第i个指标的离差最大化权重；wi为两种赋权方法组合后第i个指标的权重，α和β分别为i、μi的权重系数；pij为第i个样本的第k个指标经标准化处理后的值。则wi的计算公式为：
wi=αi+βμi
(10)
根据主、客观评价结果偏离度最小化原则，构建组合赋权优化模型：
(11)
s.t. α+β=1, α, β≥0
式(11)中αpiji是主观评价法的评价结果，由主观赋权法的权重系数α、标准化后指标分值pij和主观权重i确定；βpijμi是客观评价法的评价结果，由客观赋权法的权重系数β、标准化后的指标分值pij和客观权重μi确定[14]。
根据计算，得到权重系数α和β的计算公式为：
(12)
(13)
将α和β的计算结果代入式(10)中，得到组合权重wi。
灰色关联分析法的打分原理是：虚拟一个最优理想样本，根据被评价对象指标值曲线与理想样本指标值曲线的几何相似度，确定灰色关联度的得分。灰色关联分析对样本量和数据分布没有任何限制，适用于样本量较小且难以发现指标数据分布规律的情况[21]。
理想样本指标值的确定原则是取被评价对象指标的最佳值。正向指标取所有值中的最大值，负向指标取所有值中的最小值[16]。
设rij为第j个被评价对象第i个指标值与理想值的关联系数。根据关联系数计算公式为：
rij=
(14)
其中，rij为第j个被评价对象第i个指标值与理想值的关联度；pi0为第i个指标规范化后的理想值；pij为第j个被评价对象第i个指标规范化后的值；m为科技评价指标个数；n为被评价对象的个数；ξ为分辨系数，ξ∈[0,1]，一般按照国际惯例取ξ为0.5。
式(14)中的
分别表示所有被评价对象指标值与理想值的二重最小、最大偏差，即对所有被评价对象指标值与理想值的偏差取最大、最小后，再对所有这些偏差取最大、最小[17]。
所有被评价对象指标的关联系数组成关联系数矩阵R：
(15)
将指标权重wi和指标得分rij进行线性加权，求出第j个评价对象的综合评价得分zj：
(16)
评价模型(16)体现了评价对象指标值与理想状态越相似、得分越高的评分思路，且对样本数量和数据分布没有任何限制，适用于研究样本量较小且难以发现指标数据分布规律的情况。
近年来青岛市高新技术企业发展迅猛， 2013-2016年其R&D/GDP(%)一直维持在2.6%以上，在全国处于高位水平； 2015年认定高技术企业966家，2016年达1 348家，2017年达2 039家[22]。选取青岛作为创新能力评价示范区，一是其创新基础好，二是外向型经济发展态势良好，三是基于青岛古镇口军民融合示范区的国家战略定位，决定了青岛在军民科技协同创新能力方面将有更大发展空间。本文以青岛军民融合创新示范区2013-2017年数据为样本，进行实证分析。原始数据及按式(5)、式(6)进行标准化的结果如表1所示。
表1指标原始数据与标准化结果
准则层指标层原始数据标准化结果2013201420152016201720132014201520162017X1创新投入X11R&D经费(亿元)190.450218.730244.300263.700286.4000.0000.2900.5600.7601.000X12R&D/GDP(%)2.6102.7302.8102.8402.8600.0000.4800.8000.9201.000X2创新产出X21发明专利数(项)66 07388 971128 262193 615241 5460.0000.1300.3500.7301.000X22发明专利增长率(%)41.09034.66044.16050.95024.7600.6200.3800.7401.0000.000X23重要科技成果数(项)433.000415.000639.000606.000588.0000.0800.0001.0000.8500.770X24重要科技成果增长率(%)42.430-4.16053.980-5.160-2.9700.8000.0201.0000.0000.040X25国家级科技奖励数(项)5.0007.00013.0009.0009.0000.0000.2501.0000.5000.500X26省级科技奖励数(项)89.00056.00031.00042.00052.0001.0000.4300.0000.1900.360X3创新对经济的影响X31技术合同交易额(亿元)46.36060.50089.540104.120126.6600.0000.1800.5300.7201.000X32技术合同交易额增长率(%)23.57030.49048.00016.82021.6500.2100.4401.0000.0000.150X33高新技术企业认定数(家)667.000818.000966.0001 3482039.0000.0000.1100.2200.4901.000X34技术合同交易数(项)3 3723 7435 2064 7294 8650.0000.2001.0000.7400.810X35技术合同交易数增长率(%)18.09011.00039.080-9.1602.8800.5600.4201.0000.0000.250X36发明专利授权数(项)1 9332 8645 1706 5615 9390.0000.2000.6901.0000.860X37发明专利授权数增长率(%)28.44048.16080.52026.910-9.4800.4200.6401.0000.4000.000
5.2.1 组合权重确定
(1)主观权重确定。根据专家意见，得到创新投入X1、创新产出X2、创新对经济的影响X33个准则层的主观优先顺序为X1>X2>X3。相邻准则层Xk-1与Xk的重要程度之比rk的理性赋值为：r2=X1/X2=1.2,r3=X2/X3=1.1。对3个准则层下的指标分别给出优先顺序的主观排序，即每个准则层下的指标都是从上向下、由先到后。专家对相邻指标给出了重要程度比值的理性赋值，X1准则层为X11/X12=1.5；X2准则层为X21/X22=1.5；X3准则层为X31/X32=1.5；X32/X33=1.1。将上述赋值代入式(1)-式(3)，得到G1法的主观权重，如表2第3列所示。
(2)客观权重及组合权重确定。将表1的数据标准化后代入式(7)-式(9)，得到由熵值法客观赋权的结果，如表2第4、5列所示，再根据式(12)-式(13)得到指标组合权重，如表2第7、8列所示。
表2指标体系组合权重确定
准则层指标层G1主观权重熵值法客观权重熵值权重指标组合权重准则层权重X1创新投入X11R&D经费0.237 31.185 898 2 0.113 223 0.172 938X12R&D/GDP0.158 21.231 557 6 0.141 032 0.149 2950.322 233X2创新产出X21发明专利数0.106 61.078 629 3 0.047 890 0.076 146X22发明专利增长率0.071 11.211 828 8 0.129 016 0.101 143X23重要科技成果数(项)0.082 61.086 925 1 0.052 943 0.067 216X24重要科技成果增长率(%)0.050 70.743 396 4-0.156 290-0.056 670X25国家级科技奖励数(项)0.039 11.158 760 3 0.096 694 0.068 976X26省级科技奖励数(项)0.032 51.103 192 4 0.062 850 0.048 2430.305 054X3创新对经济的影响X31技术合同交易额0.029 51.137 235 7 0.083 585 0.057 555X32技术合同交易额增长率0.055 11.033 705 4 0.020 529 0.037 167X33高新技术企业认定数0.036 71.007 568 7 0.004 610 0.020 054X34技术合同交易数(项)0.030 51.158 537 5 0.096 559 0.064 766X35技术合同交易数增长率(%)0.025 41.152 452 7 0.092 853 0.060 389X36发明专利授权数(项)0.023 11.155 684 9 0.094 821 0.060 304X37发明专利授权数增长率(%)0.021 11.196 503 6 0.119 682 0.072 2370.372 473
5.2.2 综合评价结果
将表1的标准化数据代入式(14)，得到单项指标的灰色关联度值，如表3所示。结合表2中的指标组合权重，根据式(16)，得到各准则层的综合评价结果，如表4所示。
将3个准则层的综合评价得分绘制成图1，可以更直观地发现青岛军民融合示范区创新能力变化趋势。从综合评价得分看，2015-2017年示范区创新能力持续上升且呈现加速上升态势，说明示范区建设总体成效显著。从准则层评价结果看：
(1)创新投入持续增长，R&D经费投入从2013年的190.45亿元上升到2016年的263.7亿元，进而上升到2017年的286.4亿元，R&D经费投入占GDP的比值也从2.61%稳步上升到2.86%。
(2)创新产出在2017年出现微弱下滑，主要原因是发明专利增长率下降明显。发明专利授权数从2013年的66 073件上升到2016年的193 615件，进而上升到2017年的241 546件。但发明专利授权数增长率在2015年由48.16%迅速上升到80.52%后，在2017年又急剧下滑到-9.48%。这说明创新产出虽然持续增加，但提升速度尚不稳定，增长的可持续性值得关注。
表3评价指标灰色关联度得分
准则层指标层2013年2014年2015年 2016年 2017年X1创新投入X11R&D经费0.414 8470.471 1510.532 6120.678 8111.000 000X12R&D/GDP0.490 1960.384 6150.714 2860.862 0691.000 000X2创新产出X21发明专利数0.365 0950.585 2010.436 4550.646 7021.000 000X22发明专利增长率0.445 5930.402 9770.658 5581.000 0000.333 333X23重要科技成果数(项)0.333 3330.333 3331.000 0000.772 4140.687 117X24重要科技成果增长率(%)0.337 1340.333 3331.000 0000.333 3330.341 771X25国家级科技奖励数(项)0.400 0000.333 3331.000 0000.500 0000.500 000X26省级科技奖励数(项)0.467 7421.000 0000.333 3330.381 5790.439 394X3创新对经济的影响X31技术合同交易额0.377 6690.481 8190.519 6070.640 4531.000 000X32技术合同交易额增长率0.470 9970.333 3331.000 0000.333 3330.371 722X33高新技术企业认定数0.359 7270.696 4470.389 9940.498 1841.000 000X34技术合同交易数(项)0.385 2940.333 3331.000 0000.657 8190.728 935X35技术合同交易数增长率(%)0.462 0690.333 3331.000 0000.333 3330.399 867X36发明专利授权数(项)0.384 9610.416 8620.624 5611.000 0000.788 147X37发明专利授权数增长率(%)0.581 7380.333 3331.000 0000.456 3280.333 333
表4综合评价结果
年份20132014201520162017X1创新投入得分0.039 2420.032 1680.093 1420.164 5520.039 242X2创新产出得分0.040 1200.035 5550.069 3470.145 0230.040 120X3创新对经济影响得分0.067 0730.072 5870.170 2900.309 9500.067 073综合得分0.049 2500.052 5950.113 3970.215 2430.049 250
(3)创新对经济的影响在经历2016年的下降后，于2017年反转上升，其中，技术市场交易额增长是变化的主要原因。技术合同交易额从2014年的60.5亿元上升到2016年的104.12亿元，进而上升到2017年的126.66亿元，但技术合同交易额增长率从2015年的48%急速下滑到2016年的16.82%，2017年略有回升。高新技术企业认定数从2015年的966家增加到2016年的1 348家，进而增加到2017年的2 039家，保持了稳定的高速扩张趋势。这说明在创新影响方面，企业作为创新和推动经济增长的主体，创新溢出效应明显，而技术市场交易的不稳定是影响评价结果的主要因素。
图1 综合评价结果变化趋势
通过理论与现实结合，提炼了我国军民融合示范区运行机制及其对创新能力的提升机理，构建了包含创新投入、创新产出、创新对经济影响3个维度的创新能力评价指标体系，并利用2013-2017年数据对青岛市军民融合示范区创新能力进行了实证研究。在赋权方法上，将G1法主观赋权与熵值法客观赋权相结合，既利用了专家的知识和经验，也反映了数据特点对评价的影响；在评分方法上，使用灰色关联度评分法，适合本文研究的小样本特点。
实证研究发现：①总体来看，青岛市军民融合示范区创新能力的综合得分5年来持续保持加速上升，说明示范区建设取得了显著成效；②从分要素来看，创新投入持续增加，说明青岛市政府对军民融合创新一直给予支持和投入。其中，R&D经费总额5年内实现快速增长，2017年增长率超过100%，反映出政府大量投入资金支持。R&D经费强度也不断增大，说明政府对于R&D经费总额投入的重视。同时，侧面反映了青岛市“十三五”规划的落实情况；③从创新产出看，出现先升后降的情况，即创新产出在2017年出现微弱下滑。分析创新产出指标发现，发明专利数指标在2013-2017年持续增长，但是发明专利增长率在2016年增长较缓，2017年出现大幅下降，导致创新产出在2017年出现微弱下滑，主要原因是创新过程中创新能力不太稳定，因此创新产出的可持续增长应成为下一步的关注重点；④从效果看，创新对经济的影响在2016年出现下降后于2017年反转上升，其中，技术合同交易额、高新技术企业认定数均保持稳定增长，技术合同交易额增长率在2016年发生严重下滑，2017年实现增长，但增幅不大，说明创新对经济的影响主要来自技术市场交易额增长率的变化，主要原因是创新市场不稳定，因此下一步应将科研成果资本化作为重点；⑤从未来发展看，2013-2017年创新投入不断加大，反映出青岛市政府对创新非常重视，创新投入资金充足，随着未来创新活动的日渐丰富，稳定的资金投入仍然是保障创新活动的关键。此外，专利增长率和技术合同交易额增长率较其它指标出现波动，因此青岛市应在保持其它指标稳定增长的同时，重点关注该两项指标变化。
为进一步促进创新示范区创新能力建设，建议如下：
(1)将军民融合创新提升到战略高度，不断营造有利于军民融合创新能力提升的宏观环境。法制环境是创新顺利进行的重要保障，目前我国关于军民融合创新方面的法律法规较少，还需要进一步完善，使军民融合创新活动做到有法可依；市场环境是创新的基础，其在军民融合创新活动中起到重要作用；政府在市场中的作用不可或缺，应该利用政府资源优势，为军民融合创新提供有效的税收和财政支持，保障企业融资渠道畅通与融资质量，保证持续的资金支持，确保创新顺利进行[23]；营造知识产权保护环境。知识产权是创新的成果，应坚决遏制各种侵权行为，加大打击力度，提高知识产权保护与管理能力，完善知识产权制度，创造良好的知识产权保护环境。
(2)进一步加大创新投入，提供资金和人才保证。创新投入是军民融合创新活动的起点，如果创新投入低，会直接影响创新产出。军民融合创新是军民结合的跨越式发展，只有加大创新投入，军民融合创新企业才能集中优势技术，更好地进行创新活动，实现自主创新并不断开发出新的研究成果。在军民融合创新中，高素质的创新型人才是稀缺资源，同时是实现创新的关键因素。创新示范区应构建科学合理的人才引进机制和人才管理模式，落实好人才引进政策，提高人才吸引力；企业应适当通过股权激励、利润分红等激励方式调动科研人员研发积极性，完善高科技人才培养、选拔机制，建立实训基地，支持在线发展，加快应用型技能人才培养；在资金投入方面，设立专项投资基金，重点扶持军民融合创新企业发展，建立多元化融资渠道，通过企业上市、发行债券、风险投资等渠道保证资金来源，加强信贷资金支持，积极推进知识产权质押融资、股权质押融资等金融产品创新，通过多元化资金投入机制，加大创新资金投入力度[24]。
(3)关注创新工程，从公众、企业和政府3个方面实施创新工程。从公众层面，制定各项创新计划，进行电视媒体宣传，形成全社会创新氛围，在高校、科研机构、社会组织等举办各类创新竞赛，对有价值的创新成果发放奖励，营造社会创新氛围，制定各种激励措施和优惠政策，鼓励在职员工、大学生等创业并提供相关创业场所；从企业层面，利用先进产品示范形成带动效应，加强与政府间产品标准和认证结果的相互认可，将自主创新产品列入政府采购目录，拓展产品市场，争取国家政策支持，为产品走向国际化打下基础；从政府层面，对外鼓励和支持企业开辟国际市场，加强国际交流合作，包括但不限于支持与鼓励国内企业、科研机构参与国际重大科研项目、开展国际交流与项目合作，共同开发新技术；对内建立国家自由贸易区，巩固传统出口产品，加大新兴高新技术产品出口比重，以利用外资发展新兴产业为工作重点，推动新兴产业发展，构建对外经贸新格局。
(4)关注产出的可持续性问题，将投入产出比作为重要绩效指标。创新产出是创新能力的直接成果，也是创新活动的动力，在创新过程中，不仅要关注创新投入，还应重点关注示范区创新产出能力的可持续性。良好的创新产出是对创新能力的有效检验，在衡量创新绩效时，将投入产出比作为重要衡量指标，可以通过改善创新管理能力提升创新产出效益。创新产出不仅是技术创新活动的体现，而且包括管理创新。军民融合企业必须及时了解市场信息，加强企业沟通，有效应对市场变化。同时，建立良好的企业创新文化，正确对待创新风险，宽容失败，营造良好的创新氛围，以调动科研人员创新积极性。
(5)完善技术市场交易机制，通过信息公开和专业化技术资产经济服务等方式，更好地对接技术供需双方，促进技术市场交易规模稳步扩大，发挥技术产出推动经济增长、形成创新驱动型经济增长模式的作用。可联合军企、民企、高校、科研院所等共同构建示范区科技中介互动服务体系。其中，中介服务体系是连接不同主体、生产者与消费者的纽带，主要包括技术资源平台、信息资源平台和财力资源平台等；政府在中介服务体系建设中应发挥引导作用，加大投入力度，发展网络化、社会化和产业化完整的中介服务体系。职能完善的中介体系能够提供专业技术咨询转让、技术合作与产品营销等服务，强化创新成果信息的有效对接，以需求促创新，推进科研成果的有效转化，用创新支撑示范区发展，形成创新驱动型经济增长模式。
现阶段我国军民融合研究尚处于初级阶段，主要集中在管理机制、产业内容以及方法选择等方面，关于如何构建军民融合创新能力评价指标的研究较少。本文以青岛军民融合示范区2013-2017年数据为研究样本，进行实证分析，通过发现军民融合中现存的问题并提出针对性建议，为加强我国军民融合核心竞争力建设提供理论支持，对于科学评价我国军民融合示范区创新能力具有一定指导作用。
由于军民融合示范区建设刚刚起步，相关实践积累和可借鉴经验不足，尤其在创新能力评价方面。本文以青岛市2013-2017年科技创新投入与产出数据为研究样本，对青岛军民融合创新示范区建设创新能力评价的针对性上还存在不足。另外，创新示范区建设研究在营造创新环境、引进创新人才和以重大工程为带动、扶持创新工程上还有很多值得细化的地方，在构建全方位评价指标体系上还有待深入，在选取示范区样本上尚需兼顾不同类型，如以保军为主的示范区如何体现其对地方经济的辐射带动性、在经济发达地区示范区如何兼顾军事需求等。
随着全国军民融合创新示范区建设的深入开展，创新投入和产出数据的统计口径将得以规范，研究方法和研究数据不断丰富。未来可在本文研究基础上，深入挖掘各创新示范区典型经验和相关数据，为进一步开展评价指标体系研究积累素材，形成深化的研究论文，为科学评价军民融合创新示范区提供适用方法和实践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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