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造企业服务化过程中企业价值变动与企业边界破损关系研究

杜丹丽1,魏思鹏1,李 玥2

(1.哈尔滨工程大学 经济管理学院,黑龙江 哈尔滨 150001;2.哈尔滨理工大学 经济与管理学院,黑龙江 哈尔滨 150080)

服务融合和创新是影响制造企业服务化转型、价值链升级的关键因素,运用Salop差异化模型,分析制造企业服务化过程中增值服务产生的价值增值作用和制造业服务化促进企业价值链重构的原因。在划分制造业服务化过程以及分析每一阶段价值变动的基础上,从弹塑性力学角度构建制造业服务化过程中企业价值变动与企业边界破损之间的动态关系模型,研究发现企业价值变动导致企业边界破损,企业边界破损影响制造企业价值变动的方向和持续性。研究结论有利于找准制造企业服务化过程中的着力点,加快制造企业转型升级。

关键词制造企业;服务化;企业边界;企业价值;弹塑性力学

0 引言

从制造企业发展来看,美国先进制造业计划、德国工业4.0以及《中国制造2025》都将服务型制造或制造业服务化作为未来制造业发展方向之一。我国是世界制造业第一大国,产业门类、产业配套体系完善,制造产品种类丰富,制造业服务化转型具有非常广阔的空间。但彭水军、袁凯华和韦韬等[1]研究发现我国制造业整体服务化水平偏低、服务化转型滞缓;大部分制造业遵循传统内源式创新模式,对企业主体外的创新资源挖掘深度不够,企业增加值的创造还是主要依靠制造加工环节[2]。信息化和工业化(“简称两化”)融合发展为制造企业服务化转型升级提供支撑;生产性服务业在集聚过程中产生知识外溢,促进制造企业技术和交叉产业间转型升级。在服务业外部化过程中,打破异质性企业/行业间壁垒,促使制造业和服务业异质性边界逐渐消融,其原始动机是为了追求企业价值最大化;Goldhar(2010)和Chaminade(2008)分析了制造企业从“生产型制造单一模式”向“服务型制造多元模式”的转型升级过程;在增值服务作用下,解析、重构企业边界、价值链和商业模式,形成全新生产经营模式,该种模式既是基于制造的服务、又是面向服务的制造,拓展提高企业价值的渠道。

本文基于传统制造业转型为服务型制造的视角,以制造业服务化过程中企业价值链的解构和重建为切入点,解析制造企业服务化转型过程中,制造-服务融合不同阶段企业价值变动及其对企业边界破损的影响,为实现企业价值增值奠定基础。

1 制造企业服务化过程中企业价值变动分析

制造企业服务化过程是指基于增值服务将制造企业、服务企业和顾客三者联系起来形成产品-服务网络,在该网络框架下利益主体间通过服务型制造企业价值链变动实现自身价值增值。因此,传统制造企业服务化转型过程的核心内容是根据客户运营全过程中客户需求和反馈信息,通过整合分散资源,评估企业内外部资源,形成全新的“产品系统”[3-4],既可以为客户提供基于现有产品的标准化服务,还可以提供超越当下限制、抛弃产品本身的非标准化服务。

1.1 增值服务延伸制造企业价值链

传统制造企业全生命周期价值链的经营模式被打破,因为从实践角度发现制造环节逐渐成为低利润区。Ivanka和Bart[5]研究发现制造企业和服务业相关联的业务规模与企业利润率之间呈现非线性正相关关系;简兆权和肖霄[6]研究发现制造企业通过实施服务战略,融入异质化服务,不仅可以提高自身竞争力,还可以成为拓展企业盈利空间的新利器。蔺雷、吴贵生(2006)等基于“服务提升制造”的理念,将增值服务划分为基础性服务和提升性服务。增值服务会影响企业价值链主线发展,改变制造企业价值创造模式,摆脱传统利润增长仅仅依靠产品创新的窘境,转变为多元化服务创新增值模式[7-8]。考虑到企业价值创造由终端消费者驱动和决定,无消费者就无创造价值的根基[9],需要制造企业深入到客户使用层面,充分了解和收集消费者需求、体验等反馈信息,在创造价值的同时提升企业竞争力[10]。受到产业分工的影响,生产者可以选择从事价值链上的某一环节,丰富企业创造价值的环节,促使制造企业不再局限于维持自身价值链完整性[11-12],以产品制造为中心向价值链上游(研发和融资)和下游(销售和产品服务)转移,促进投入服务化与不同产业的融合,借助产出服务化形成企业竞争优势,带来新的价值增长点和利润空间,强化、提升增值服务的作用和效率,逐步占据企业价值链的高端位置[13]。增值服务在制造企业服务化过程中存在衍生性[14],而且是新价值链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但增值服务本身具有的无形和高度差异化特征,给明确分类和精确测度带来极大困扰,使得增值服务作用在现实社会中容易被低估或者误解。

本文基于Salop产品同质化模型,在制造企业服务化、顾客需求偏好差异化和服务为主导理念的驱动下构建产品差异化模型。如图1所示,其中,t代表产品特性或顾客消费偏好,n代表顾客数量,Δt代表顾客消费差异化产品带来的效用损失,d代表顾客消费单位产品带来的效用损失,U代表消费最偏好的产品效用,P代表产品价格,代表消费替代品带来的效用,c代表产品生产的固定成本,m代表产品生产过程服务蕴含量不同带来的额外边际成本。在Salop产品同质化模型中,市场总需求为2n*

图1市场不完全覆盖下产品差异化模型

初始状态下,制造企业IRN分别位于点B;将制造企业I通过融合一定服务实现产品差别化,沿着圆环移动SI到A点,此时制造企业I覆盖的顾客群发生变化,新增一些顾客,同时也会失去部分顾客;假设D点是消费制造企业I产品的偏好无差异点,E点是消费制造企业IR产品的偏好无差异点,由于实行差别化将会增加制造企业的投资成本和资源禀赋相关投入,传统制造企业服务化转型时,将集合跨领域的资源禀赋,差异化战略的边际成本小于边际收益(mn*(Pa-c)/2),关系如下:

D点:U=d*

(1)

A点:MYI=n*(Pa-c)/2

(2)

E点:U-d*ta,2-PR=U-d*(SI-ta,2)*

(3)

由式(1)、(2)、(3)得:

(4)

(5)

服务型制造企业A、B需求和利润函数如下:

QR=2n*tI,2

(6)

RR=QR*(PR-c)

(7)

QI=n*(tI,1-tI,2)

(8)

RI=2n**SI

(9)

由式(6)、(7)得:

(10)

由式(4)、(5)、(10)得:

(11)

(12)

由式(8)、(9)、(10)、(12)得A的均衡价格和差别化程度(距离均衡点的移动距离)分别为:

(13)

(4n*d)

(14)

根据式(13)、(14)可知,随着制造企业服务化过程中制造-服务融合程度的不断加深,差异化模型的总需求为大于同质化模型中的市场需求,制造企业覆盖的顾客群n增大,顾客偏好效用损失减小,制造企业I的产品价格P提高,企业利润增加的渠道增加,制造企业的价值链将会得到延伸。再结合经纶国际经济研究院的一项研究:一件售价为425美元的上衣,实际与生产衣服有关成本只占零售价的9%,其它与服务相关部分被称为“无形价值”。说明制造企业发展重心由制造产品向创造价值的方向转变,原因是在制造企业服务化过程中融入异质性服务,一方面可以丰富企业内部资源禀赋,另一方面产品之间形成差异,不仅可以满足顾客需求偏好的差异性,而且可以扩大制造企业覆盖的市场范围,延伸企业内在价值链。增值服务成为制造企业价值链的主体部分,制造企业通过融入差异化增值服务丰富企业内部资源禀赋,扩大制造企业市场覆盖范围,延伸企业价值链。若离开服务活动,则全球价值链将会是另外一种形态。

1.2 制造企业服务化过程中企业价值链重构

根据波特理论,将企业生产过程划分为设计、制造、营销、配送和服务等,根据企业自身及利益相关者的价值需求,将创造价值活动分为两类,即基本活动和辅助活动[15]。而制造企业服务化过程中,服务化在价值活动中深化的趋势表现为“增加价值→增强价值→扩展价值→提升价值→创造价值”[16],是从“基于竞争思维分配价值的价值链视角”向“基于竞合思维创造价值的融合视角”的思维转变,制造服务在其中扮演着“产品质量弥补者-差异化竞争者-利润创造者”角色,形成产品+服务的新模式,构成企业新“价值链”,如图2所示。

在制造企业服务化过程中,基于制造业角度,其研发设计、市场推广、法律服务和运输储存等过程中的各个环节均伴随对服务的需求和投入;基于服务业角度,金融、风险投资、物流等中介服务正在加速向制造业生产制造的全过程渗透。增值服务在产品-服务网络中不仅是主要增值点和结构升级突破口,而且是制造企业服务化过程各环节间的粘合剂,保障制造业生产过程的持续性,有助于制造业和服务业向更深层次融合与互动,细化产业专业分工,沿着“微笑曲线”向企业价值链两端集聚,增值服务在企业价值链上的增值化趋势愈发明显。

因此,制造企业服务化过程是由供求双方共同作用的结果,强调客户与生产者的价值感知[19],二者间通过信息交流与知识互补延伸制造企业价值链,包括企业内部、企业外部和第三方外包企业3个环节。

(1)企业内部:主要从事市场需求分析、产品设计/研制、产品生产、产品投入市场的维护服务工作。但是,动态化环境和服务高度异质性导致服务与其它同类服务或实体产品融合后的外在表现形式有所差异[8],这就需要服务型制造企业内部沿着企业价值链,参考外部提供的调研报告和反馈报告,针对产品、服务进行创新研发、新颖设计,开发出满足顾客个性化需求的产品,避免顾客群流失。

(2)企业外部:当下正处在知识经济、工业化和信息化社会环境下,导致实体产品差异化空间狭小,阻碍制造企业发展,需要制造企业与有实力的专业化服务性企业或第三方服务性企业合作进行市场调研(包括需求信息、反馈意见等)、金融、风险投资等服务,这些是企业研发、设计、生产、营销创新的关键导向指标。

(3)第三方企业:在产品-服务融合过程中延伸出来的一种企业类型,专门从事服务型制造企业相关的产品、金融及风险投资业务,不仅能降低服务型制造企业投资成本,还可以发挥第三方企业的资源禀赋和配置成本优势,有利于企业创造更多价值。

制造企业服务化是制造企业从单一产品提供商转型为提供“产品+服务”的服务型制造企业的过程,沿着制造企业价值链将所有关联企业的机遇和企业平台进行联系,完善专业化服务,满足顾客需求,在提高生产效率的同时,实现制造企业价值增值。

1.3 基于价值链的制造企业服务化进程阶段划分

企业在制定发展战略时需要依据自身竞争优势,而制造企业服务化进程中,企业差异化定位主要依靠服务和商誉,将增值服务作为扩大产品差异化和创造价值的有效手段,改变传统的服务内容和服务传递系统,成为制造企业服务化战略竞争优势的核心[7]。根据产品差异化模型可知,增值服务蕴含量之间的差异严重影响制造企业竞争战略制定,进而影响企业价值变动。参考2014年WTO的世界贸易报告,依据增值服务在企业创造价值的过程中存在的形式和所占比重,将制造企业服务化过程增值服务和企业价值之间的动态关系划分为5个阶段,如图3所示。

图2服务型制造企业价值链及价值活动

图3产品-服务不同阶段增值服务形式比重与企业价值变动的关系

(1)原始阶段:聚焦实体产品,忽视服务作用。该阶段制造企业发展采用大机器、统一标准化的生产模式,在产品趋于同质化的市场中竞争发展。

(2)初级阶段:聚焦实体产品,附加基础服务。产品-服务融合初级阶段的核心以生产型制造为主,在生产型制造过程中附加一些基础服务,从而会在制造企业价值链上某些环节出现被分解的趋势,给传统制造企业注入新鲜血液,重新定义制造企业生产组织模式,有利于延伸制造企业价值链。

(3)进阶阶段:弱化实体产品,强化增值服务。产品-服务融合的进阶阶段下,顾客需求发生变化,出现弱化实体产品功能、强化产品使用过程的服务需求。因为顾客倾向于“面向未来”业务框架,所以,制造企业在这个阶段通过捆绑式销售(既卖产品又卖服务),不仅可以满足大众化顾客和个性化顾客需求,还有利于扩大企业产品交易和选择范围,目的是为了延伸企业价值链,提高企业价值。

(4)中高阶段:逐渐脱离实体产品,以支持性服务为基石。处于产品-服务融合的中高阶段,在融入增值服务过程中,挖掘服务的价值潜力,基于制造企业价值链,重新审视增值服务的作用,企业的视野从产品市场转向服务性市场。不仅注重服务的增值作用,还应该从支持服务视角,提供脱离实体产品本身的专业化服务,促进制造企业从生产型制造逐步向专业化服务型制造转型,扩大企业价值创造范围,延伸企业价值链。

(5)高级阶段:脱离实体产品,提供独立服务。在产品-服务融合的高级阶段,制造企业的转型基本成功,制造企业专注的领域发生变化,企业价值链不断得到延伸,这个阶段服务型制造企业可以为顾客提供独立的服务或解决方案。由于服务型制造企业核心技术多元化,资源配置和服务提供能力不断提升。此时,制造企业的目标顾客群除实体产品顾客群外,还包括竞争对手或跨领域间相互关联的服务产品顾客群,形成一种独立于实体产品之外的新的创造价值的手段,在实现产品额外增值的同时,提升企业价值增值。

2 制造企业服务化过程中企业边界破损分析

钱德勒认为企业经济效率影响企业边界扩大与缩小;新古典经济学理论认为企业边界破损原因是企业想要获得超额利润,通过企业边界扩张获得暂时性的超额利润,最终企业边界扩张将会终止在超额利润为零的点;科斯基于交易成本经济学认为企业的组织成本将会制约企业规模变化,企业组织边界最优点是边际交易成本和边际组织成本均衡点,说明企业外部市场交易成本和内部组织成本共同影响市场与企业边界;契斯基于企业能力理论从整体视角认为,其涵盖企业能力相关知识,以及产品生产和外部交易整个过程。企业能力强弱决定企业边界变化方向和具体位置,从而决定企业边界破损情况。

传统企业组织结构将企业边界划分为4个层面,包括垂直层面、水平层面、端与端层面、地理层面。垂直层面是指沿着产品生命周期曲线,在企业内部生产过程中逐层递进;水平层面是指在产品生命周期曲线上划分企业职能部门或企业规则的栅栏;端与端层面是指企业沿着产品生命周期曲线与客户群体、上下游供应商、行业或政府等企业外部政策、管制机构间产生隔离;地理层面是指由于不同地理位置产生的文化和市场差异,导致企业之间交流存在一定障碍[17]

因此,影响企业边界破损的因素大致分为企业经济效率、成本变化和企业能力,企业边界包括垂直层面、水平层面、端与端层面、地理层面。在动态化的外部市场环境中,制造企业服务化不但面临新机会,还面临新威胁,因为企业组织与外部市场间存在复杂逻辑关系。在服务化过程中,通过融入不同性质的增值服务,不仅可以丰富企业内部资源禀赋,还会影响制造企业的运行效率、成本负担和企业能力,最终结果是影响企业边界各个层面。在内外部多种力量的相互作用下对各类模糊或可辨别情况进行可能性分析和风险估量后,可供服务型制造企业选择的交易方式呈现多样化。利用0-1规划表示制造企业服务化过程中企业交易方式种类变化,即外部交易内部化和内部交易外部化。外部交易内部化可以扩大企业经营范围,获取核心竞争优势;内部交易外部化包括完全市场化和亚市场化,其中,完全市场化企业处于同质化市场中,缩小企业范围及企业边界;亚市场化企业边界呈现亚显微结构、模糊化,扩大制造企业交易范围[21]

T=0表示内部交易外部化,T=1表示外部交易完全内部化,T∈[0,1]表示交易亚市场化;而T(x(i))∈[0,1]表示制造企业服务化延展制造企业的交易范围和交易选择方式,导致企业边界出现模糊化,形成一个模糊网络组织即集合x(1),x(2),…,x(n)。制造企业服务化导致企业交易选择出现模糊性,增值服务的融入导致企业边界出现破损。这种关系在增值服务的作用下促使制造企业的能力、成本、生产制造和经济效率发生改变,导致制造企业内部这种关系由原先线性关系变成非线性关系,随着制造-服务融合程度不断加深,这种非线性作用效果显得越来越明显,导致企业规模边界(水平层面、端与端层面、地理层面)与核心能力边界(垂直层面)的破损方向出现不一致情形,从“清晰可见”到出现模糊地带,最终形成像“隔膜”一样的新边界。

3 基于企业价值变动的企业边界破损模型构建及动态关系分析

3.1 企业价值变动与企业边界破损模型构建

模型的前提假设是企业具有理性经济人行为,企业边界破损受到压力和应力之间的相互作用。压力是企业在自身价值目标下承受的外部环境的不确定变化,促使企业自身进行转型或者与其它企业进行合作;应力是由于异质性的增值服务融入到制造企业中,丰富了企业内部资源禀赋,即企业内部应力增强。以利益为基础的企业间交易并非一次性,随着关系的不断深入,交易机会、次数会不断增多。本文基于弹塑性力学将制造企业服务化过程中企业价值变动与企业边界破损之间的关系划分为5个阶段[18],如图4所示。

在制造企业服务化过程中,企业边界状态取决于屈伸极限δ和弹性模量Ε。而在制造-服务融合不同阶段下由于融入服务的差异性,影响δ和Ε的变化,导致企业价值链延伸具有一定差异性,此外,压力和应力之间的状态关系以及达到该阶段状态时所经历的历史都会影响δ和Ε,导致δ和Ε的状态在企业边界破损的不同阶段出现一定偏差,如图5所示。

图4企业边界破损阶段

(1)原始阶段(线性弹性变化O-A):该阶段制造企业与外界企业联系仅仅局限在业务往来方面。随着企业间业务往来数目的增多,实现企业自身价值的增值,但彼此目标孤立,而且业务往来程度局限在表层面,所以,企业边界是“非裂痕式破损”,一旦企业关系出现裂痕,企业边界就可以回到初始状态。

(2)初级阶段(非线性弹性变化A-B):附加服务主要以研发、技术检测、市场开发等形式融入制造企业发展过程中,企业的业务领域涵盖产品和服务层面,出现价值目标重叠的情况。基于企业价值目标,通过相互学习、交流,形成一定的协调机制,由于融入的增值服务属于初级层次,还不足以将制造企业内部的资源禀赋提升一个层级,所以,此阶段企业价值变动和企业边界破损之间的关系属于非线性弹性变化。

(3)进阶阶段(塑性应变硬化B-C):融入增值服务主要以管理咨询、包装、仓储、清理等趋向于价值型的形式存在,在以无形服务和实体产品交融为主导的情况下,企业目标之间的嵌套关系加深,相互交换部分非核心资源,目的是加快制造企业服务化的脚步,在产品-服务融合速度加快的影响下企业边界破损速度也不断变化,所以,此阶段制造企业价值变动与企业边界破损之间的关系属于非线性的塑性应变硬化。

(4)中高阶段(塑性应变硬化和塑性应变软化C-D):专业化增值服务主要以法律、会计、广告、金融等形式存在,由于在C点之后制造企业所处环境更加复杂,企业间共享的非核心资源更加丰富,制造-服务的融合达到一个新阶段,在企业价值不断变动的情况下,企业边界破损的速度逐渐减缓,到了D点基本达到顶峰,此时企业价值变动和企业边界破损之间的关系处于非线性的塑性应变硬化和非线性的塑性应变软化的过渡阶段。

(5)高级阶段(塑性应变软化D-):此阶段制造企业服务化进程基本完成,增值服务主要以金融、保险、租赁、信息等形式存在。制造企业转型成为复合型企业,创造价值的手段多样化,虽然企业所处环境依旧复杂,但是,由于制造企业能力提升了一个层级,所以,能够适应新环境和新要求。此时,企业价值变动和企业边界破损之间的关系处于非线性的塑性应变软化状态,偶尔出现局部不均匀的应变破损。

随着企业间频繁接触、交流,企业目标逐渐交汇,在环境的作用下,企业主体的边界结构出现不同程度断裂,扩大企业可提供的业务、服务层面,提高企业综合能力和增加获利点,实现企业价值增值最大化和稳定性。

图5不同压力路径下企业边界破损状态变化

3.2 企业价值变动与企业边界破损之间动态关系分析

(1)企业价值变动下企业边界拓展。制造企业服务化过程中增值服务的融入导致制造企业原有的纵向一体化模式被打破,加深了异质性行业之间的关联度,并出现重叠、替代、交叉、融合等特征,制造企业价值链条经过解构在新界面标准下重新整合和构建,开拓企业资源新异质性和提升企业核心能力,形成产品-服务模糊化价值网络。制造企业和服务业的融合基于资源禀赋和核心能力,在企业价值网络内部对具有可分解性的系统各个部件进行有规则分解和再整合,发挥各自作用。从经济系统角度分析,制造企业从独立个体到分工协作形成相应的模块化结构,有利于扩大横向分工范围,在价值网络下形成混合结构网络,促进企业内部产生因果关系的模糊性变化,促进企业价值网络不断创新,重新定义生产者与顾客之间的关系。在产品-服务模糊化企业价值网络的正反馈机制作用下,制造企业市场规模会被扩大,将覆盖更多顾客n,减少顾客消费替代品U的损失,企业整体利润R将会提高即企业经济价值提高,市场总体需求2n*(U-U-c)/d将会提高,使企业边界发生漂移运动,拓展、丰富产品-服务模糊性网络,为企业边界的破损搭建了一个新平台。

(2)企业边界破损是企业价值变动的基础。随着信息技术发展和市场环境动态变化,导致制造企业服务化形成的产品-服务模糊化价值网络内部不同行业之间的企业边界状态出现模糊化和动态变化,因为模糊化价值网络中的核心企业与一般性企业的定位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随着核心要素的改变而变动。在制造企业服务化过程中增值服务发挥着核心作用,决定着服务型制造企业在新环境下能否获得竞争优势。影响企业边界破损的因素有企业经济效率、成本变化和企业能力,制造企业服务化在增值服务作用下促使产品-服务模糊化价值网络内部的能力要素重组和内部市场新交易主体的出现,打破了企业组织间时间序列与空间地理组合的绝对化、静止化。通过持续技术创新,促进传统纵向一体化的集团型、多部门结构的制造企业价值链重构,加速异质性企业边界之间的渗透和交叉,建立外部联系并获取自身欠缺的急需资源,扩大企业规模,在完成价值活动过程中通过边际成本与边际收益间博弈寻找新渠道和最优点,保障企业价值提高和核心地位提升。

(3)企业价值变动下企业边界破损的动态管理。企业能力理论关注异质性企业之间的联系和获得超额利润的机制,目的是实现企业价值增值。而制造企业服务化的原因是实现产品价值最大化,这一目标取决于品牌产品与相关服务等无形要素,要通过新经济运行模式下的主要生产要素即知识和传统生产要素(如劳动力、土地等自然资源)进行融合,促进制造业、服务业的核心能力边界与生产可能性边界的破损,形成产品-服务模糊化价值网络,创造出新的、复合型价值。由于制造企业服务化需要经历不同阶段,而且不同阶段的需求、对象不尽相同,新生产要素与传统生产要素的整合过程不是静止而是动态变化的,选取合适的方法促使新旧生产要素完美融合,更好地转换成企业创新能力,促进制造企业转型升级,快速协调生产,扩大制造企业能力边界和提高企业边界的稳定性,实现制造企业价值增值。这说明由于新生产要素即知识的融入,采用动态化管理是制造企业服务化能否成功转型升级的关键。

4 结论与启示

企业横向边界是指生产规模边界,界定企业生产可能性边界(生产能力、生产异质性等)与企业生产资源之间关系,明确制造企业核心能力,当边界发生破损变化时可被外界观察,因为这是企业“物理属性”决定的;企业纵向边界是企业能力边界,指企业内部各部门间交流与合作。为了实现企业价值增值最大化,在制造企业服务化过程中需要明确企业生产、管理成本、产权分配等,其决定了企业组织的可能性边界,表现为企业内部与无形资源间塑性关系,属于企业内部的“心理属性”。

前文假设制造企业是理性经济人,说明制造企业在制造-服务融合初始阶段不会轻易拿出自己的核心技术,只会与合作者共享非核心的技术或者资源,导致服务化过程出现模糊地带,但是,随着企业间融合程度加深,其经营目标相互捆绑,服务化过程的模糊地带逐渐清晰化,企业边界经历稳定-模糊-自定义的历程形成新边界地带。制造企业服务化过程是否平稳,直接关系到制造业服务化以及企业价值是上升还是下降。

按照古典微观经济学中AD-AS曲线的分析方法,将生产可能性边界(企业的横向边界)和组织可能性边界(企业的纵向边界)映射到同一象限(P-Q曲线),得出的结论是:由于制造业市场产品同质化,潜在进入者成本较低,导致制造企业产品供给曲线斜率减小,趋近平行于供给/需求量线,想要实现企业价值增值(在AD-AS曲线中企业利润=P*Q),需要通过改变企业横/纵边界,改变P*Q大小。基于从外向内的思维原则,在制造企业服务化过程中企业边界破损,促使企业边界地带经历传统-模糊-产品服务的演变过程。由于我国社会基本矛盾的转变,在制造企业服务化过程中,应在企业边界破损不同阶段有的放矢地加强跨企业/行业间联系,创建企业与用户联盟,开展创新预研,精准定位客户需求,制定合理化发展方案,不断提升服务化质量,丰富企业差异化产品类型,获取更多服务化绑定价值;基于互联网构建企业信息支持系统,提高服务化业务解决方案的敏捷性;在制造企业服务化转型中调整企业组织形式,保障服务化进程的有效对接,在部分组织间推行虚拟化组织,改变企业雇佣关系,不仅提高工作灵活性,还降低相应的管理成本,促使AD-AS曲线分别出现不同程度平移,提高P*Q的经济价值,从而提高企业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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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RelationshipbetweenFirmValueChangesandFirmBoundariesDamagedinManufacturingEnterpriseServicesProcess

Du Danli1,Wei Sipeng1,Li Yue2

(1.School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 Harbin Engineering University,Harbin 150001,China;2.School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Harbin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Harbin 150080,China)

AbstractService integration and innovation are the key factors that affect the service transformation and upgrading of manufacturing enterprises into service-oriented manufacturing and the upgrade of the enterprise value chain. In this paper,the Salop differentiation model is used to analyze the value-added effect of the value-added service in the process of service-oriented manufacturing enterprises and the reasons for the service-oriented manufacturing industry to promote the reconstruction of the enterprise value chain. On the basis of dividing the process of service-oriented manufacturing enterprises and analyzing the change of the value in each stage,a dynamic relation model between the enterprise value change and the enterprise boundary damage in the course of service-oriented manufacturing industry is constructed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elasto-plastic mechanics. And then,it can be concluded that the change of enterprise value leads to the break of the enterprise boundary. The damage of the enterprise boundary affects the direction and continuity of the value change of the manufacturing enterprise,which is beneficial to identify the focus in the process of service-oriented manufacturing enterprises and speed up the transformation and upgrading of the manufacturing enterprise.

KeyWords:Manufacturing Enterprise; Service Process;Enterprise Boundary; Value Chain; Elasto-plastic Mechanics

作者简介杜丹丽(1971-),女,黑龙江哈尔滨人,博士,哈尔滨工程大学经济管理学院教授、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企业创新与服务管理;魏思鹏(1993-),男,新疆哈密人,哈尔滨工程大学经济管理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企业创新与服务管理;李玥(1980-),女,吉林长春人,博士,哈尔滨理工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为高新技术发展与创新管理。

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71704036);黑龙江省哲学社会科学基金项目(16JYB03);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项目(17YJA630118)

收稿日期2018-01-17

文章编号:1001-7348(2018)19-0065-08

文献标识码:A

中图分类号F406

DOI10.6049/kjjbydc.2017090393

(责任编辑:万贤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