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创背景下个体成就目标导向对创业倾向及新创企业创新能力的影响

摘要：双创是促进经济转型发展的重要引擎，因而研究创业者特质具有重要的理论与现实意义。基于成就目标理论，探讨了个体成就目标类型对创业倾向及新创企业创新能力的影响。结果表明：学习目标导向的个体比表现目标的个体具有更强的创业倾向，创业企业的创新能力相对更强；表现-趋近目标的个体比表现-回避目标的个体创业倾向更强；从创业领域看，表现-回避目标创业者的创业企业创新能力较低。鉴于此，未来创业政策设计应注重引导个体形成适合创业行为的成就目标，合理选择创业行业，以提高创业成功率和新创企业技术含量。

关键词：学习目标；表现-趋近目标；表现-回避目标；创业倾向；企业创新能力

0 引言

当新常态与经济拐点不期而遇，经济阶段性阵痛如期而至[1]，发掘驱动经济转型的新引擎是我国现阶段亟待解决的难题。十八大以来，“大众创业、万众创新”成为国家培育发展新动力的战略举措，在此背景下，未来我国创新创业趋势将会持续走强。同时，以大数据和云端为特征的商业智能化浪潮正深刻地改变着商业格局，繁荣的互联网经济为全球性创业创造了契机。由英国伦敦商学院和美国百森学院发起的全球创业观察(Global Entrepreneurship Monitor，GEM)显示，2014年中国创业活动指数高于美、英、德、日等发达国家，表明我国创业活动在全球效率驱动和创新驱动型经济体中处于活跃状态。由此可见，创新、创业正在成为我国新一轮经济发展的引擎，而我国正式迎来“大众创业、万众创新”新时代。

在双创背景下，既往研究对创业者特质展开大量分析，发现创业者具有显著区别于非创业者的个体特质。其中，成就需求是指运用才能克服障碍，力求完满解决某一难题的内在心理需要[2]，是判别创业者最常用的个体特征指标之一[3]。有研究表明，成就需求对创业者行为具有较好解释力[4]，并且与创业事业选择和创业绩效显著相关[5]。成就目标导向(Achievement Goal Orientation)与成就需求相关[6]，反映了个体自我发展信念，而自我发展信念深刻影响个体对目标实现环境的理解与回应[7]，进而决定了个体采取主动策略还是回避策略应对挑战和学习机会[8]。还有学者认为，企业创新能力与企业绩效具有正相关关系[9]，且决定了本土企业能否在新一轮战略机遇期脱颖而出。企业家通过对各种资源进行优化配置，实现企业家创新能力向企业创新能力的转换[10]。同时，目标导向理论指出，创业者个体目标导向直接影响其创新行为选择[11]。但是，已有研究较少关注成就目标类型对创业行为的影响，以及创业者成就目标与企业创新能力的关系。鉴于此，本文拟对这两方面加以探索，以弥补缺口。

综上所述，关于个体成就目标差异与个体创业倾向及其新创企业创新能力的内在联系，是一个值得关注的问题。本文运用Kruskal-Wallis H非参数检验方法，辅以回归分析，分别考察学习目标、表现-趋近目标和表现-回避目标对个体创业倾向及新创企业创新能力的影响。

1 理论回顾与研究假设

Dweck认为，个体成就目标主要分为学习目标(Learning Orientation)和表现目标(Performance Orientation)。Elliot[12]引入“趋近-回避”动机研究框架，将表现目标进一步分为表现-趋近(Performance-Approach)和表现-回避(Performance-Avoid)两种形式。其中，前者关注如何表现得比他人优秀，后者关注如何避免表现得比他人更差。

1.1 学习目标、表现目标与创业倾向

控制源是指个体在生活中对事件控制能力的自我感知[13]，可分为内控制源和外控制源。持有学习目标的个体认为能力是可以发展的[14]，对通过努力(勤奋)取得成功深信不疑[15]，具有内控制源倾向。持有表现目标的个体认为能力是固定不变的，因而通常参照群体评价自己的成败[16]，具有外控制源倾向。Rotter[17]认为，内控制源的个体倾向于扮演创业角色，而外控制源者更适合从事高例行性、高度规格化及标准化任务。由此可以推断，具有内控观念的学习目标个体创业倾向更强。

成就目标理论研究者普遍认为，不同目标取向会产生不同的行为动机与行为模式[18]。其中，学习目标形成适应性掌握模式，表现目标形成非适应性无助模式。创业者将在创业过程中面临各种创业困境，因而会比组织中雇员产生更多负面情绪[19]，使得表现目标个体的失助性归因对其自尊造成威胁，进而引起负情绪反应。对学习目标个体而言，挫折与失败在某种意义上提供了获得经验的机会，即便创业失败，学习目标个体仍能够通过总结失败，获得更多积极情绪、及时捕捉外部环境信息，进而调整目标并与外部环境达成一致性，该过程对于提高创业的内在动机至关重要。综上所述，提出假设：

H1：学习目标导向个体比表现目标个体具有更强的创业倾向。

1.2 表现-趋近目标、表现-回避目标与创业倾向

风险倾向是指，在创业过程中创业者行为表现出更具风险或风险较小的可能性，是重要的创业决策驱动因素[20]，新创企业创业者更渴望抓住各种创业机会，从而将自己暴露在高不确定性环境中[21]。对于表现-回避目标个体而言，创业意味着更高模糊性、不确定性挑战，而出于安全考虑，他们会回避这些行为，避免遭受失败。表现-趋近员工具有为获得最大利益而对外部信息反应灵敏的特征[22]，在创业情境下，该目标类型个体认为他们应该学习、搜集信息，尝试使用复杂方法解决问题。因此，其基于机会与创新创建企业的可能性以及风险承担能力相对较高。

另外，在我国“大众创业、万众创新”背景下，新一代创业者逐渐将创业视为一个自我展示和自我证明的机会，从而极大激发了表现-趋近目标个体在创业情境中的投入和兴趣水平，使他们富有创业激情，进而克服创业过程中的困难，更好应对各种挑战[23]。对于表现-回避个体，其首要目标是避免犯错而被批评，而不是作出努力。同时，他们倾向于回避竞争带来的心理风险，因而对创业任务的兴趣和投入较低，表现出更多的消极行为。据此，提出假设：

H2：表现-趋近个体比表现-回避个体的创业倾向更强。

1.3 学习目标、表现-趋近目标与企业创新能力

创新代表企业实践新想法、新产品、新流程、新创意的意愿[24]。研究表明，个体学习目标趋向程度与其创新性正相关[25]。因此，学习目标个体为企业引入新产品、新服务、新操作技术、新管理技术时，倾向于领导竞争者而非追随竞争者，并尝试进入创新程度更高的领域，通过努力实现目标，满足自身高成就需要。

同时，创新离不开学习与交流，企业家创新行为直接影响企业创新能力[26]。Leung等[27]研究发现，对外分享想法能够进一步激发创意思维的再创造。由此，本研究认为致力于提高自身能力的学习目标个体更愿意主动与人分享创新性想法，对外信息分享渠道障碍较少，更有利于激发企业家创新行为，进而提升企业创新能力。另外，Gong等[28]实证研究表明，“表现-趋近”对创新行为具有间接推动作用，而表现-回避直接阻断个体对外信息分享过程，不利于个体创新。由此，提出假设：

H3：学习目标个体相较于表现目标个体，其创业企业的创新能力更强。

1.4 表现-回避与企业创新能力

创业行为态度是指个体对未来创业行为的主观态度，创业行为态度越高，个体实施创业行为的主观意愿越强[29]。创业行为态度与个体性格特质等因素密切相关。在相似创业项目中，具有较强回避失败动机的个体即使处于获益情景中也会更多关注威胁因素，因而创业项目的风险禀赋会对个体创业行为态度产生显著负面影响[30]。表现-回避个体在创业情境中焦虑水平普遍较高，不愿意接受具有挑战性的任务，在遇到困难时容易退缩，进而使其在决策时更为谨慎、保守，寻求安全、保险的绩效结果，并将精力投入到成功率更高的项目中[31]。因此，对于表现-回避个体而言，除非外部因素能够降低这些活动带来的心理风险，否则不愿意尝试新方法改变已有的工作范式和流程，因而，其创新意愿较弱，倾向于遵循已有的成功范例行事。由此，提出假设：

H4：表现-回避个体所创企业的创新能力偏低。

2 研究设计

研究一主要用以检验不同成就目标个体创业倾向的差异性，并判断何种类型的成就目标个体更适合创业。为确保研究测量工具的效度与信度，在选取相关变量操作性定义及测量方式时，参考国内外研究使用的成熟变量和题项。

研究对象来源于上海市高校，共202名大学生(73名男生，129名女生)。其中，本科生146人(72.3%)，硕士研究生56人(27.7%)；有创业经历的18人(8.9%)，参与过创业比赛的48人(23.8%)，亲属有创业经历的106人(52.5%)。

(1)成就目标。采用基于Elliot & Cherch编制的“成就目标问卷”修订问卷，包括18个题项，学习目标、表现-趋近目标、表现-回避目标各6题；采用Likert7点计分法，1代表“完全不符合”，7代表“完全符合”，每个分量表得分越高，表明个体对该成就目标类型的倾向越强。本研究使用SPSS19.0对量表信度进行检验，结果显示整个量表以及每个变量的信度值均超过0.7(学习目标为0.941、表现-趋近目标为0.841、表现-回避目标为0.812)，因素分析表明量表具有3个独立的维度，该量表信效度良好。

(2)创业倾向。创业倾向可以用于预测个体创业几率，其在创业行为衡量指标中预测性最优[32]；张云川强调创业倾向具有创业内生源动力作用，是个体创业活动的重要测量指标；Eva和Fred将创业倾向定义为兴趣、能力与特质的结合。综上所述，本文将创业倾向定义为创业者或潜在创业者对开展创业活动的兴趣程度(创业意愿)、从事创业活动的主观态度(创业态度)，以及开展并持续经营创业活动所需能力的准备程度(创业能力)，三者共同用于衡量个体是否适合创业。3个维度的测量借鉴了彭刚、Phillip Phan[33]、Van Gelderwen[34]和Brand编制的相关量表，内容效度良好。题项全部为正向计分，并采用Likert7点计分法，1表示“程度非常低”，7表示“程度非常高”，从1到7强度依次递增。3个维度的Cronbach'α值均超过0.7，量表信度值为0.911，信度较好。

研究二主要用于检验创业者成就目标差异性以及不同成就目标创业者创业企业的创新能力差异，采用的成就目标量表同研究一。

研究对象为上海市50家公司的CEO，其中男性40名(80%)，女性10名(20%)；公司成立年限在3年以内的占比74%，3年及以上的占比26%。表现-趋近个体集中在电子信息、文化传播、金融保险、咨询管理等行业，表现-回避个体集中在餐饮、批发零售等行业。

如何衡量企业创新性在学术界存在不同观点。本研究参考国外学者Betz、Tidd等，国内学者傅家骥、许庆瑞、高建、方世杰等的观点，并结合其它创新能力及创新分类理论，用产品创新能力、工艺创新能力、服务创新能力和市场创新能力4个方面的15个题项衡量企业创新能力。采用Likert5点计分法，从各项目与分量表的相关情况看，各项目与所属分量表呈显著正相关关系，与另外的分量表相关性较弱或呈负相关，表明问卷具有较好的结构维度。对量表进行信度分析，Cronbach'α系数为0.940，表明该量表信度较好。

3 数据分析结果

3.1.1 数据有效性评估

如表1所示，学习目标与创业倾向显著正相关，表现目标与创业倾向呈负相关，表现-趋近导向与创业倾向显著正相关，表现-回避目标与创业倾向显著负相关，该结果初步验证了研究假设。

3.1.2 不同成就目标个体创业倾向差异

研究表明，不同成就目标个体的创业倾向存在显著差异。统计结果如表2所示，学习目标个体的创业倾向得分均值高于表现目标个体；表现-趋近个体的创业倾向得分均值高于表现-回避个体，说明学习目标个体比表现目标个体的创业倾向更强，表现-趋近个体比表现-回避个体的创业倾向强。由此，H1、H2成立。

多元回归分析结果如表3所示，学习目标与创业倾向显著正相关；表现-趋近与创业倾向显著正相关；表现-回避与创业倾向显著负相关；控制变量中的政策把握、性别和是否参加创业比赛与创业倾向显著正相关。该结果表明，学习目标个体比表现-趋近、表现-回避个体的创业倾向更强；表现-趋近个体的创业倾向强于表现-回避个体，进一步为H1与H2提供了数据支持。

3.2.1 数据有效性评估

如表4所示，学习目标与企业创新能力显著正相关(0.697**)，表现-趋近目标与企业创新能力显著正相关(0.370**)，表现-回避与企业创新能力显著负相关(-0.669**)，部分验证了H3与H4。

3.2.2 不同成就目标类型创业者企业创新能力差异统计分析

如表5所示，不同成就目标创业者创业企业创新能力差异显著。学习目标创业者创业企业创新能力得分明显优于表现目标创业者；表现-回避创业者创业企业创新能力最弱。如表6所示，学习目标与企业创新能力显著正相关；表现-回避与企业创新能力显著负相关；表现-趋近对企业创新能力正相关但不显著；控制变量中的创业经历与创业时间与企业创新能力正相关，学历与企业创新能力负相关。该结果表明，学习目标创业者创业企业的创新能力比表现目标创业者强，H3成立;表现-回避创业者创业企业的创新性弱，H4成立。

4 研究结论与展望

4.1 理论意义及管理启示

尽管学界对创业者特质进行了大量研究，并且已有特质理论将成就需求作为区分创业者的主要因素，例如McClelland曾基于成就需求对创业者进行了科学研究。随着成就动机理论发展，成就目标理论在创业研究中的应用显示出不足。因此，本文将成就目标导向和创业倾向与企业创新能力联系起来，探讨了两个问题：一是何种类型成就目标个体的创业倾向更强；二是不同类型成就目标创业者创业企业的创新性是否存在差异。在文献回顾的基础上提出研究假设，通过验证假设，拓展了现有创业者特质理论以及成就目标理论的内容。

研究一发现，个体成就目标类型差异显著。在创业倾向上，学习目标个体得分高于表现目标个体，且学习目标对创业倾向具有显著正向预测效果，表现目标对创业倾向存在负向预测效果，学习目标个体比表现目标个体具有更强的创业倾向，H1成立；对于表现目标个体而言，表现-趋近目标个体的创业倾向得分高于表现-回避个体,且表现-趋近与创业倾向呈正相关，表现-回避与创业倾向显著负相关，表现-趋近个体比表现-回避目标的个体创业倾向更强，H2成立。

研究二发现，创业者的成就目标类型差异显著。在企业创新能力方面，学习目标对企业创新能力具有显著正向预测效果，表现-趋近对企业创新能力的预测效果不显著，表现-回避与企业创新能力负相关，学习目标个体得分显著高于表现目标个体，并且学习目标个体相较于表现目标个体，其创业企业创新能力更强，H3成立；表现-回避目标个体创业企业的创新程度较低，H4成立。

由实证分析结果可知，本文提出的4个假设均得到很好的验证，该结论揭示了个体成就目标类型与创业倾向以及新创企业创新能力的关系，表明成就目标可以纳入创业者特质研究范畴，从理论上弥补了经济新常态下“双创”研究的空白，具有以下管理实践意义：

(1)成就目标作为个体特质，可以通过培训、情景诱发等方式塑造，该人格特质应该像其它管理技能一样受到重视。根据本文的研究结果，首先，学生创业作为缓解就业压力、促进社会经济发展的重要途径，高等学校应当通过开展创业教育，引导大学生潜在创业群体，形成创业倾向更高的学习目标导向或表现-趋近目标导向，以更好地激发大学生创业内在动机，进而提高大学生创业成功率。

(2)回避目标创业者的创新能力偏低，倾向选择保守、稳定的行业，而相关行业是我国经济重要组成部分，需肯定其存在价值和空间。在我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背景下，相关研究表明，学习目标与员工创造力正相关，学习目标个体会更加积极地参与到创造性活动中，有利于激发创业者创新行为，突破经济新常态，为企业争取竞争优势。未来成就目标应被纳入企业家创业培训项目中，注重对学习目标导向个体的培养。

(3)在“大众创业、万众创新”背景下，创新能力决定了企业发展，而领导人是企业创新能力的关键。研究结论表明，表现-回避会抑制个体创新性，阻碍企业持续成长。因此，在创业实践中，创业者应当有意识地培养学习目标导向或选拔学习目标导向的CEO，这对高新技术企业以及新创企业的创新投入与企业绩效提升意义重大。

4.2 局限性及未来研究方向

本研究存在一定局限性。首先，创业者在不同创业阶段面临的环境和问题不同，其成就目标具有动态变化的可能，但是相关研究并未对其进行深入考察。因此，未来可在本研究基础上，采用纵向数据实证或纵向案例分析，验证并揭示不同发展阶段创业者成就目标的作用规律；其次，创业者成就目标影响创业者创新行为，进而间接影响企业创新能力，但本文尚未对其作用机制进行深入探讨，后续研究可以考察该过程中是否存在中介或调节机制；最后，本文验证了成就目标和大学生创业倾向与创业企业创新能力的相关性和因果关系，在今后研究中可以纳入更多相关因素，以构建更为系统的研究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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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earch about the Impact of Individual Achievement Goal Orientation to Entrepreneurial Orientation and Enterprise Innovation Capability:Based on the Popular Entrepreneurship and Innovation Background

Abstract：Entrepreneurship and innovation are important to promote the development of the economic,and there is no doubt that the characteristics of entrepreneurs has important theoretical and practical significance.Based on the achievement goal orientation theory,this paper discusses the differences on entrepreneurial orientation and new-established enterprise innovation ability of the individuals in different achievement goal types.In this study,we found that individuals with learning goal orientation have higher entrepreneurial orientation than individuals with the performance orientation.Entrepreneurs with learning goal orientation have higher innovation level.Individual with performance-approach goal orientation have higher entrepreneurial orientation than individuals with the performance-avoidance goal orientation.Seeing from the industry,we found avoidance goal orientation entrepreneurs have a lower level of innovation.Those findings suggest that,in future entrepreneurship policy design,in order to improve the success rate of entrepreneurship ,we can consider to lead individuals to form achievement goal that more suitable for entrepreneurial behavior,and choose the appropriate business sector.

Key Words：Learning Goal Orientation；Performance-Approach Goal Orientation; Performance-Avoidance Goal Orientation; Entrepreneurial Tendency; Enterprise Innovation Capability

作者简介：张昊民(1963-),男，江苏东台人，博士，上海大学管理学院教授，研究方向为组织行为、人力资源管理；董晓琳(1991-)，女，黑龙江佳木斯人，上海大学管理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组织行为、人力资源管理；马君(1971-),男，安徽淮北人，博士，上海大学管理学院教授，研究方向为绩效评价理论与实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