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1 黑暗人格与情绪特质比较
黑暗人格情绪特质内容 马基雅维利主义/权术主义(Machiavellianism)自恋(Narcissism)心理病态(Psychopathy)积极情绪消极情绪测量 自我报告和间接测评自我报告法(注重不同时段的情绪感受)影响结果负面为主，兼有正面正负不一；倒U型原因 情境不同情境不同以及转化(积极过度则变消极)总结 (1)体现了创业特质的两种属性，即积极属性和消极属性(2)二者存在交叉的方面，且本质相似(3)注重对不同内容的作用、影响机理以及情境化的研究
摘 要：创业特质研究的由归纳特质内涵发展到创业特质要素在创业活动中的作用，实际上，创业特质涉及诸多内容。随着心理学研究的不断深入，创业特质研究开始出现新的内容，即黑暗人格和情绪特质。在对已有文献总结的基础上，对黑暗人格和情绪特质进行了比较分析，并整合了创业特质新内容的相关研究，指出创业特质具有多面性，不是一成不变的，积极特质与消极特质之间应具备一种极限化思维——度，因而未来研究应呈现出一种更加微观、内容整合和情境化思维演进方向。
关键词：创业特质；黑暗人格；情绪特质
创业特质既是一种先天人格特点，也是一种后天塑造的人格特征，如控制源、创新、成就动机、情绪特质等。创业特质使创业者在创业活动中的角色和功能更加鲜明，对个人创业行为和创业结果发挥着重要作用。创业特质研究源于创业职能论。具体而言，为将创业者与非创业者区分开来，突出创业者在经济发展过程中扮演的角色与功能，学者赋予创业者一系列独特职能，如套利职能、创新职能，体现出创业者的冒险精神、创新精神及对待不确定性的乐观态度，并将其神化为与生俱来、非常人可为的特质。此后，创业特质研究则主要停留在对特质内容进行归纳与整合层面[1]，并且归纳出的特质内容数量惊人，对内容整合后得到的“心理轮廓”将创业者描述为一个超现实的人物[2]。
针对创业特质研究停留在归纳层面的不足，Gartner[3]提出了改进建议：应重视理论，并将创业特质研究置于既往研究情境中，以检测其理论是否可被证实、拓展或者证伪。具体包括：①识别哪一种创业特质能够很好地预测创业结果，探讨不同创业者创业特质差异性形成的原因，具体情境下哪一种创业类型可以被预测，用权变思维审视具体创业环境下创业者特质对创业类型的影响；②变量定义与样本选择，创业特质研究需要详细阐明研究对象和内容，这关系到如何选取样本以有效表征这些定义，而且在选取样本时要考虑控制因素；③变量测量，在选择测量工具和方法时需要考虑测量的信度和效度。由此，创业特质研究逐渐规范化，并取得了一些有意义的成果。比如，创业者竞争积极性是区分创业者和非创业者的标准[4]；创新使不同创业者存在差别[5]；创业者激情[6]、自尊[7]、幸福活力[8]、自我实现(成就需要、权利需要、享乐主义)等特征可以提高创业者承受风险、拥抱不确定性的意愿，使创业者以勇气和正能量坚定地应对各种挑战[9]。
越是成功的人其个人特质越多样。随着心理学研究不断深入，创业特质研究逐渐呈现新的内容，开始关注黑暗人格(Dark Personality)和情绪特质(Affective Trait)，并考虑到不同情境下各种特质的具体作用。对此，文章从上述几个方面对创业特质研究的新内容进行总结，通过黑暗人格和情绪特质的对比分析发现，创业特质并非固定不变，它具有多面性，即积极和消极的内容都可以导致好的或坏的影响结果；积极内容和消极内容可以相互转化；创业特质研究正朝着更加微观、要素整合以及情境化的方向发展。最后，提出创业特质的未来研究方向，以期提升对创业情境下创业个体或团队行为以及创业结果的理解，推动创业特质理论发展与完善。
1.1.1 黑暗人格概念
黑暗人格(Dark Personality)包含3方面内容，即马基雅维利主义(Machiavellianism, 又称权术主义)、自恋(Narcissism)和心理病态(Psychopathy)，可用于描述被心理学研究称为“暗黑三合体(Dark Triad)”的人格障碍[10]。其中，马基雅维利主义(Machiavellianism)是指个体利用他人实现目标的一种行为倾向，只要目标顺利实现便会不择手段，任何适应社会的互动能力总是体现在对他人行为的操控上。高马基雅维利主义的个体缺乏同情，保持着情感距离，有着区别于传统的道德观——为实现目标更倾向于操控、欺骗和剥削别人。自恋(Narcissism)则体现为自我提升(Self-enhancement)倾向，并且表现出沉迷和愉悦的状态。心理病态(Psychopathy)则被描述为低移情和焦虑相结合的冲动与刺激追求，具备这种特征的人缺乏负罪感和道德意识，通常难以从错误行为的惩罚中吸取教训，而且易冲动并寻求自我需要的即时喜悦感。
1.1.2 黑暗人格测量
常用的黑暗人格测量比较方法为自我报告法。首先，HEXACO测量模型包含6个可复制的维度，又称为诚实-谦虚维度，与“暗黑三合体”特质有着本质联系，具体内容由权利感、欺骗他人的意愿以及贪婪等内容构成[11]；其次，DSM-5测量模型对DSM-IV和DSM-IV PDs测量内容进行整合，成为理解黑暗人格本质并进行测量的重要进步。该方法将熟知的PDs重新构造为人格障碍的6个核心内容，即消极情感(Negative Affectivity)、脱离(Detachment)、对抗(Antagonism)、去抑制化(Disinhibition)和精神质倾向(psychoticism)，这些核心内容被细分为敌对、多疑、冲动、反常等在内的25种特质。已有研究者比较发现黑暗人格内容与DSM-5测量内容高度相关，如自恋测量副表显示自以为是的内容与对抗测量内容高度相关[10]。也就是说，DSM-5测量模型能够很好表征黑暗人格。
尽管上述自我报告测量方法简单易行，并得到一些学者的检验，但在自我测评过程中，被测者可以伪造好的表现结果[13]。不仅如此，较简短的测量量表通常会存在过度同质化、限制带宽指标(Bandwidth Measures)等问题，严重削弱其对创业行为的预测能力[14]。由于创业特质中的一些内隐人格超出被测者察觉范围，因而不能单纯使用类似自我报告法的直接测评工具，而间接测评工具可以很好弥补直接测评的不足[15]。例如，借鉴一般人格特质测量指标及采用情境化推理测试。首先，选取一般人格测量指标并适当地组合测量条目，以测评黑暗人格。该方法借鉴了大五人格的5要素内容，以外倾性、情感和行为开放性的对立面的总分构成心理病态得分，可以在测试过程中打消被测者出于自身隐私或“藏拙”而不愿意表现出黑暗人格的顾虑；其次，情境化推理测试已得到广泛应用与研究，该方法是在个体通过感知图式解释潜在动机水平差异基础上提出的。之所以采取该测量方法，是因为个体基于判断机制进行选择的概率取决于其人格特质。具体而言，具有独特动机的个体往往有着独特的判断机制，即通过潜在认知偏倚作出判断和行为反应。例如，竞争特质明显的个体通常会把环境视为有敌意的，这是因为他们的认知图式中存在敌意的归因偏倚[16]。在测量过程中，每一个测量条目既包含判断机制选项，也包含非判断机制选项。
1.1.3 黑暗人格对创业活动影响
任何一种人格特质要实现获益目标就必须支付相应的成本。因此，无论是正面人格，还是黑暗人格(Dark Personality)都会带来积极和消极的影响。“暗黑三合体”是由于社会文化环境变化引起的人格变化[17]，对创业活动的影响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1)对创业意愿和行为的影响。研究证实，马基雅维利主义对创业组织中的成员行为具有消极影响，原因在于马基雅维利主义者过于关注自身利益，忽略了整个创业组织的利益。元分析结果表明，马基雅维利主义与不道德决策之间存在显著关系[18]，即创业者为了获利会采取不道德行为。自恋人格则具有潜在的破坏性意图，持该特质的创业者认为自己比普通人看起来更加高大，而这种过度沉迷于自我美梦可能会造成极度破坏的创业结果。处于领导地位的心理病态倾向个体会导致组织较少关注社会价值、减少对组织员工的支持。但是，自恋特质的个体也会表现出坚定应对创业挫折的主动性[19]；在应对不确定性的创业环境时，高马基雅维利主义者更加擅长以灵活多变的方式处理各种问题；“暗黑三合体”的创业者会通过利益诱惑、强力推动和软硬兼施的社会影响策略对他人施加影响，以期从环境中攫取更多创业资源。
(2)对创业绩效的影响。创业的本质在于创新，创业活动中的创新性思维与黑暗人格特质的关系体现在：精神质倾向(Psychoticism)与个体创造性思维和绩效呈正相关关系[20]；自恋特质的创业者在向投资者推销自己的创意和想法时，会表现出极大的激情，他们会通过更加大胆、勇敢的行为吸引大家的注意力，从而对创业绩效产生影响——既可能带来大量收益，也可能造成重大损失[17]。
(3)对领导力影响。黑暗人格对领导力的影响首先会考虑到的是消极的一面。比如，高马基雅维利的创业领导者要比低马基雅维利者表现出更多的监管滥用，因为高马基雅维利者为实现目标会不择手段，更喜欢控制下属。然而，黑暗人格特质与领导力的关系比较复杂。例如，自恋倾向对成功领导和失败领导都发挥着重要作用；马基雅维利主义者擅于组建政治联盟并塑造魅力形象，以实现有效的领导[21]。黑暗人格对领导力影响的差异在于情境的不同。因此，未来研究应该注重考虑情境这一因素，即不同情境下黑暗人格特质对领导结果产生积极作用或消极作用的差异。
(4)对创业团队的影响。黑暗人格特质在不同的情境下会发挥着不同作用。具体地，在非面对面的情境下，成员的交流与沟通可能会采取不道德策略[22]；同时具备心理病态和马基雅维利主义特质的成员会增加强硬策略的使用，而同时具有马基雅维利主义和自恋特质的成员则会增加柔和策略的使用。尽管如此，创业团队整体特质水平对创业结果的影响，团队成员拥有的积极特质是否会抵消黑暗人格特质的作用，创业团队中某一成员特别高/低的水平特质对创业的影响，以及黑暗人格特质对创业绩效产生影响的中介机制有待于进一步研究，以更好地揭示创业特质与创业团队实现创业成功的关系。
1.1.4 黑暗人格与大五人格关系
大五人格(Big Five Personality)是用以描述人格特征的5个重要维度，包括外倾性(Extraversion)、情绪稳定性(Neuroticism) 、开放性(Openness)、宜人性(Agreeableness)、责任性(Conscientiousness)。相关研究表明，大五人格可以有效预测创业意愿和创业绩效。Zhao等[23]通过元分析发现，除宜人性外的维度均与个人成为创业者的意愿以及创业绩效高度相关；Klotz 和Neubaum[24]认为低水平的表面积极特质、宜人性，可能在新创企业的环境中有益，因为创业者在艰难的谈判中可以发现潜在价值。黑暗人格与大五人格的关系比较复杂。首先，宜人性与“暗黑三合体”各维度均存在负相关关系，主要是因为“三合体”的反社会本质；其次，“三合体”特质与大五人格中其它特质的关系有所不同：马基雅维利主义和心理病态与责任性负相关；自恋和心理病态与开放性、外倾型正相关；自恋和马基雅维利主义与情绪稳定性正相关，心理病态与情绪稳定性负相关[25-26]。尽管多数研究认为大五人格表示个体的正面特质(bright traits)，“暗黑三合体”表示个体的阴暗特质。但是，如果一个创业者的大五人格特质测评分数过高，超过一定极限则可能带来一些问题[27]。因此，在未来研究中，需要注意区分正常人格特质与极端人格特质的不同。
1.2.1 情绪特质内涵
情绪特质(Affect Traits)是指塑造个体行为的积极情绪(兴奋、激情)或消极情绪(沮丧、愤怒)，它是一种长期稳定的个体差异。其中，积极情绪表示个体的热情、积极以及思维敏捷程度，高积极水平表现为精力充沛、全神贯注、乐于参与的状态；消极情绪表示个体的厌恶情绪，包括愤怒、蔑视、厌烦、过度自责、过度担心和紧张，低消极水平表现为平静淡定的状态。
1.2.2 情绪特质测量
关于情绪特质测量，虽然已有众多研究从积极和消极两方面入手，但其研究忽略了测量方法的信度和效度，或方法过去复杂、不易管理使用。基于此，Watson等[28]开发了PANAS量表，该量表得到创业研究者的广泛应用[29]。具体而言，基于已有量表的情绪词汇，运用探索性因子分析方法(EFA)逐步提取因子载荷在0.4以上的词语，选取的词语只具有积极情绪属性或消极情绪属性，不存在跨负荷现象。最终，获得10个表征积极情绪的词语——细心(Attentive)、有兴趣(Interested)、思维敏捷(Alert)、兴奋的(Excited)、热情的(Enthusiastic)、有创意(Inspired)、得意的(Proud)、坚定的(Determined)、强势(Strong)、积极(Active)和10个表征消极情绪的词语——易怒的(Irritable)、自责的(Guilty)、惭愧的/羞耻的(Ashamed)、沮丧/压抑(Distressed)、焦虑的(Nervous)、心烦意乱(Upset)、有敌意(Hostile)、紧张不安(Jittery)、担忧的(Scared)、惧怕的(Afraid)。在测量过程中，选取7个时段：即时、今天、过去几天、上一周、过去几周、过去一年、平均感觉。国内学者吴宇驹等[30]在测量过程中对PANAS量表作了进一步改进，剔除了PANAS量表中的跨负荷条目(如警觉性)，用热情、高兴、消沉、害怕等14个词测量积极情绪和消极情绪。
1.2.3 情绪特质对创业活动影响
情绪特质之所以会对创业活动产生强烈影响，是因为：首先，当工作任务与自身利益息息相关时，由于创业者拥有较高的创业目标和愿景承诺，情绪特质会强烈作用于创业者个体认知和行为；其次，在面对复杂、非典型的任务和决策情景时，创业者更需要创造性思维，而积极情绪特质水平高的创业者会更加积极地评估客观环境。尽管情绪特质对个体信息处理能力具有重要作用，但是在创业领域的情绪特质作用研究才开始步入正轨[31]。
(1)情绪特质对创业意愿和创业行为的影响。对于潜在创业者而言，积极情绪与创业行为倾向存在正向促进关系，而消极情绪与创业行为倾向之间的作用关系不显著[32]；对于“兴趣情境”下的创业者而言，创业激情可以使创业者关注创业行为，而不会过度纠结于环境不确定性带来的挑战，进而提升其创业意愿[33]，消极特质的作用则与之相反。基于此，深入讨论不同创业情境对创业意愿和创业行为的影响，能进一步促进创业者情绪特质研究发展。
(2)情绪特质对创业认知和机会识别的影响。积极情绪对个体创业认知能力具有积极影响，而消极情绪虽然对创业认知能力发挥一定抑制作用，但是其作用效果并不明显[32]，原因在于积极情绪有助于创业者用更加乐观的态度审视创业环境、突破固有认知模式、拓展创业认知范围、提高自身创造力，以及时识别并把握商机[34]。值得注意的是，积极情绪和消极情绪构成的混合情绪同样有助于创业者感知创业风险。
(3)情绪特质对创业绩效的影响。情绪特质的积极层面，如自信、乐观，对创业绩效具有很好的提升作用[35]，并且情绪特质对创业绩效的影响机制多样。例如，创业激情可以改善创业者对相关目标的认知，提高创业效能，进而提升创业绩效。不仅如此，个体创业激情通过情绪模仿和社会比较两种方式，感染创业团队其他成员，即创业团队“情绪社会化”，由此形成“共情”，进而对创业绩效产生影响[36]。
1.2.4 积极特质与消极特质转化
尽管创业者情绪特质中的积极层面有助于提高创业者承担创业风险、创业不确定性的意愿，使创业尽快从失败中恢复过来，在获得成功后继续发挥创造力。但是，任何事物都具有两面性，情绪特质的积极层面也不例外。具体而言，当积极情绪超过一定限度后，拥有这些特质的创业者面临积极要素“变坏”带来的风险。例如，当创业者精力、激情、坚定特质超过一定限度后，可能会发展为过度自信、自负、固执的消极特质，自信、满意度则可能会发展为自恋、狂妄自大的消极特质。消极情绪水平较低时表现为平静淡定的状态，这种状态对创业者冷静分析创业环境可能存在积极的影响。上述特质对个人行为、创业成败的预测存在一种倒U型关系[37]。
根据上述研究，对黑暗人格情绪特质的比较主要从内容、测量、影响结果、原因4方面进行。就内容而言，黑暗人格关注的是“暗黑三合体”，情绪特质关注的是积极情绪和消极情绪。虽然“暗黑三合体”主要是消极层面的内容，但积极情绪中的自信一旦过度则会转化为自恋，“度”成为连接黑暗人格情绪特质的桥梁；就测量方法而言，二者都采用自我报告的方法。值得注意的是，自我报告法测量黑暗人格时存在被测者规避不良结果的现象，而一般人格测量和情境化测试等间接方法可以弥补上述不足。情绪特质的自我报告法则要比前者更加重视被测者的整体情绪和时间段；就影响结果而言，二者对创业活动的作用过程比较复杂，均会导致好的结果与坏的结果：马基雅维利主义者在协调团队过程中，应运用灵活的手段处理不同意见，利用自身魅力实现有效领导。高基雅维利者更关注自身利益，为实现目标会不择手段，控制下属；拥有自恋特质的个人会坚定、勇敢地面对创业失败，但是过度沉迷于自我美梦可能会对创业带来不利后果；适度乐观有利于拓展创业者认知范围、提高创业者认知能力，但是当乐观程度超过一定水平就会产生负面影响，整体呈现出一种倒U型关系。造成上述结果不同的原因在于二者都存在情境化的问题，而且情绪特质还存在特质内容演化现象。因此，综合上述，创业特质表现出两方面属性，即积极属性和消极属性。积极属性与消极属性存在重叠空间，表现为“度”。被测者的不同导致影响结果存在较大差异，而且这种影响机理会因情境不同而不同。表1给出了黑暗人格与情绪特质比较的具体内容。
表1 黑暗人格与情绪特质比较
黑暗人格情绪特质内容 马基雅维利主义/权术主义(Machiavellianism)自恋(Narcissism)心理病态(Psychopathy)积极情绪消极情绪测量 自我报告和间接测评自我报告法(注重不同时段的情绪感受)影响结果负面为主，兼有正面正负不一；倒U型原因 情境不同情境不同以及转化(积极过度则变消极)总结 (1)体现了创业特质的两种属性，即积极属性和消极属性(2)二者存在交叉的方面，且本质相似(3)注重对不同内容的作用、影响机理以及情境化的研究
图1是对创业特质新内容的整合。根据创业特质的内容属性，主要将维度与影响结果分为积极属性和消极属性两个方面。其中，创业特质维度的积极属性主要是情绪特质的积极层面(乐观、自信、激情等)，消极属性则包括情绪特质的消极层面(压抑、焦虑、自负等)和“暗黑三合体”；影响结果的积极属性是创业特质有关内容对创业活动的促进作用，消极属性则表示对创业活动的阻碍或不利影响。图1中阴影部分表示创业特质多样化内容的融合，具体表现为：①积极特质对创业活动发挥促进作用，但当其超过一定限度时就会向消极特质转化，如过度自信会发展成为自恋和自负，并对创业活动产生不利影响；②消极特质的作用有别于人们先入为主的观念，当消极特质保持在合理水平时反而有助于创业者采取积极行动、主动承担风险、应对创业环境不确定性，如马基雅维利主义；③创业者人格特质是多种要素属性的组合。因此，可以认为，无论是黑暗人格特质还是情绪特质都存在多面性，即积极特质也可能存在潜在的消极影响，消极特质可能存在潜在的积极影响。另外，创业者特质并非一成不变，它会随着创业情境和时间变化而变化。积极特质一旦累积到一定程度会转化为消极特质，对创业活动带来不良影响，该过程反映出一种极限化思维，即“过犹不及”的哲理思考。
图1 创业特质新内容研究整合
(1)黑暗人格。现有研究与人们理解不同的是，黑暗人格特质不仅会对个体行为产生消极影响，还会产生积极影响。鉴于此，未来研究还需关注：黑暗人格产生的消极影响是否总是多于积极影响？黑暗人格是否只在某些时候产生不良影响？由此可将边界条件考虑在内，深入研究黑暗人格对创业结果的调节机制。已有研究发现，黑暗特质水平过高或过低均会导致领导力出现问题[38]，只有保持在适度水平才能发挥其理想作用。那么，黑暗人格特质在何种情境、水平下才能发挥积极作用？在什么样的情境下黑暗人格特质会导致超预期的不良结果产生？黑暗人格特质整合与个体潜在动机和行为的关系等是什么？研究这些问题有助于更准确地了解创业情境的具体作用。此外，上述有关黑暗人格的界定和测量主要集中在“三合体”层面上，忽略了许多其它特质内容，因为除了本质“黑”的黑暗特质外，那些对自身或他人带来损害的无意行为也反映出个体特质“黑”的一面，这也是未来研究需要考虑的问题。
(2)情绪特质。情绪特质虽然是一种长期稳定的个体差异，但在某一时刻创业个体可能同时表现出积极和消极的特质内容。因此，未来研究应更加注重情绪特质中不同内容融合(Constellation)对创业者认知能力和创业行为的影响及其机制。不仅如此，情绪特质的消极层面与黑暗人格的影响结果类似，而积极层面一旦超过一定限度便会朝着“黑”的一面发展，这就使上述演进路径研究、倒U型关系检验显得更有必要。当消极影响保持在低水平时，个人表现为平静淡定的状态。这种状态是否会发挥积极作用，以及在何种情境、什么水平范围内能够使作用最大化？最后，不同情境下，情绪特质对创业绩效产生影响的具体机制，以及创业团队整体情绪特质水平对创业绩效的影响有待进一步检验和完善。
总之，创业特质研究正朝着微观、要素整合以及情境化方向发展，创业特质机能失调的原因以及创业特质多样化内容整合对创业行为的影响还缺乏系统证据予以支持。因此，文中提及的现象及创业特质的间接不良影响均是未来值得进一步研究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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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The study on entrepreneurial traits has witnessed changes from summarizing concepts of entrepreneurial traits to explore effects of entrepreneurial activities. Contents about entrepreneurial traits, actually, involves in multifaceted, and with the deeply research on psychology within the entrepreneurial field, new concepts have caught attentions from scholars, that is dark personality and affect traits. On the basis of mentioned above summing up, this article has made a comparison between dark personalities and affect traits and shared an integration of study concerned about these new aspects. Thereafter, it made a conclusion that entrepreneurial traits are multifaceted, not Janus-Faced, and they will not changelessly, there are also some 'extremes' between affective valence and negative valence. Finally, this paper offers some suggestions for future direction, i.e. more microscope, different aspects integrated and contextualization.
Key Words:Entrepreneurial Traits; Dark Personality; Affective Traits
收稿日期：2017-05-11
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71532005，12BGL048)；天津市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项目(TJGL15-011)
DOI：10.6049/kjjbydc.2017030375
中图分类号：F272.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1-7348(2017)24-0125-06
(责任编辑：林思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