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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新街区内涵界定与模式构建

张 省1,2,曾庆珑1

(1.郑州轻工业学院 经济与管理学院,河南 郑州 450000;2.国家行政学院 应急管理中心,北京 100089)

摘 要:在创新驱动和知识经济背景下,创新街区已经成为城市空间体系中创新功能的重要载体。在对创新街区内涵界定的基础上,将我国创新街区总结为中心市区桥梁纽带型、水岸“工业锈带”改造型和远郊高教园区城市化覆盖型3种模式,并结合3个典型案例解析创新街区构建模式。最后,提出创新街区建设要重视创新功能与城市功能融合,创新人才吸引渠道应多样化并发挥支柱核心性创新机构引领作用等建议。

关键词:创新街区;城市创新空间;区域创新系统

0 引言

随着实体经济从萧条中逐渐复苏,新经济与新产业在科技创新的驱动下不断发展壮大,各国政府开始构建城市新经济空间,全球创新空间布局发生了显著性改变。创新创业者更加注重生活品质的提升,以及工作、家庭和娱乐的有机融合。一种取代“硅谷模式”的创新生活一体化新经济空间正在兴起,这种模式充分体现出城市特质(Cityness):由新能源和大数据提供支撑,便利交通体系贯穿整个区域,居住、办公与休闲娱乐功能混合。

2014年5月,美国著名智库布鲁金斯学会(Brookings Institution)发布研究报告《创新街区的崛起:美国创新地理的新趋势》,提出了美国近年来兴起的创新街区(Innovation Districts)这一新经济空间地理概念[1]。李健与屠启宇[2]认为,创新街区作为特定城市功能区,具有与中央商务区、商业地区相同的地位。胡琳娜等[3]通过地理信息采集将报告中提出的26个创新街区分为锚定+、重建城区及城市化科学园区3类。

创新街区建设是城市创新发展的重要突破口。创新街区概念的提出打破了以往以人口和人群为依据构建创新社区的陈见,提出了全新的、以空间为基准的经济地理概念。创新街区在国内外大城市、大都市不断涌现,重塑了创新理念、经济模式,展现了优良的规划水平和良好的发展态势。在国内外创新街区发展经验的基础上,本文对其内涵进行界定,结合具体案例探讨创新街区构建模式,挖掘其成功的共性策略,并对我国城市创新空间建设提出建议。

1 创新街区内涵

在布鲁金斯学会提出创新街区的概念后,学者们并未对创新街区内涵进行明确、统一的学术界定。目前,关于创新街区的研究都是对“硅谷模式”创新空间(郊区选址、空间隔离、汽车通勤、忽略综合服务)的颠覆,本文在对现有研究内在同一性和相关性梳理的基础上,对创新街区内涵(定义、特征和要素)进行界定。

1.1 定义

Katz指出,创新街区是指那些汇聚技术领先的“锚机构”(Anchor Institutions)、企业集群以及初创企业、企业孵化器和加速器的地理区域。这些创新街区空间紧凑、交通便利、通信网络发达,并提供办公大厦、商业公寓、居民住宅、零售中心等配套设施,体现出人群和企业位置偏好变化趋势。有学者认为,创新街区主要存在于城市中心城区或者大都市边缘,并无明显空间边界,是科技研发中心、创业企业、新型科技企业孵化器、加速器等高度聚集,创新活动频繁,且创新主体之间的交互网络化特征明显的城市经济空间[4]

追溯创新街区的发展源头,可以看出创新街区是一种城市规划手段,以刺激经济增长为目标,往往与城市老旧工业区的改造升级、大学城建设等城市规划紧密联系。在总结国内外城市创新街区典型模式的基础上,本文认为创新街区是指在一定的城市区域内,创新主体利用国家自主创新示范区、国家高新区、应用创新园区、科技企业孵化器、高校和科研院所的有利条件,发挥社会力量作用和政策集成效应,实现创新与创业相结合、线上与线下相结合、孵化与投资相结合,形成集工作空间、网络空间、社交空间及资源共享空间为一体的城市创新空间。创新街区的发展揭示了协同创新在空间层面的布局趋势,摒弃了创新资源“另起炉灶”的硅谷“飞地”模式,使创新资源回归大都市圈,在中心城区重新集聚,成为推动经济发展的引擎。

1.2 特征

1.2.1 创新空间以小区块为主

创新空间作为知识密集型产业集聚地,不需要太大的地理空间,多以小区块为主,当前国内外创新街区选址大多集中于一些城市中心(Down-town)和次中心(Mid-town)的“锚机构”附近。美国传统“硅谷”创新空间的低密度、郊区化布局也正向创新街区的密集性、紧凑性和便利性方向改进[5]。我国成都磨子桥创新街区首批规划面积2万m2,计划到2020年发展到10万m2;上海杨浦区双创示范基地目前规划面积93.9万m2。随着创新资源跨国流动,创新街区将跳出小区块发展模式向区域层面扩展,逐渐形成城市特定的创新区域。未来创新街区在功能混合、综合服务、价值实现等方面具有“栅格化”趋势,创新空间规划要具有充分的预见性和差异性。

1.2.2 创新布局突出功能混合性

Florida[6]构建的创新型人才集聚区指标体系包括创新人才吸引力、随性的生活方式、教育文化舒适性以及休闲娱乐等方面。创新街区面向所有公众开放,采取部分服务免费、部分收费及会员服务的方式,为创业者提供低成本的成长环境。创新街区还提供办公楼宇、商业公寓、居民住宅、零售中心等配套设施,显示出创新功能与生活、工作、娱乐功能的空间融合趋势,这种趋势在深层次上映射出创新内涵从以科技为主的“硬”创新,向以创意为核心的“软—硬”结合的综合创新发展趋向。此外,创新街区在发展过程中支持并促进了当地劳动力就业,不仅增加了城市中低收入人群的就业机会,还创造了学习和其它机会,是城市中低收入人群获得可持续性家庭收入的重要来源。

1.2.3 创新主体开放式共生

Porter[7]指出,创新成功的关键在于创新主体的充分互动。相对于共赢,共生是指超越了市场交易的一种合作关系。自然界中共生生物是生理上分工、互换生命活动的产物,并在组织上形成了新的结构。创新街区与专性共生(Obligate Symbiosis)非常相似,在创新街区内,企业、研发机构、实验室、大学等机构集聚起来,基于共同的兴趣和价值观,充分交流、创意分享、利益共享和风险共担。创新空间内没有多余的组织,每个组织都需要借助与其它组织的共生关系维系生命,共生性产生的网络效应远大于规模经济和范围经济产生的网络效应,街区内的创新绩效往往非常高。

1.3 要素

创新街区要素是指与创新相关的所有主体、客体及条件的组合,包括创新经济要素、创新物理空间要素及创新网络要素。创新街区通过社会网络建立全球资源征集机制,吸引创新主体以去中心化的身份参与创新,在灵活多变的创新环境中实现价值创造。

1.3.1 经济要素

创新街区的经济要素主要包括创新驱动者、创新培育者及创新环境支持设施。其中,创新驱动者主要是科研研发机构、医疗机构、大中小企业、初创企业甚至包括单个企业家、创业者,致力于开发符合市场化的前沿技术、产品和服务;创新培育者主要包括为创新型经济服务的孵化器、加速器、创意论证中心、技术交易平台、业务共享空间、地方高校、职业培训机构、社区学校,以及部分法律咨询机构、专利律师和风险投资公司等;创新环境支持设施主要为创新街区的居民和工作人员提供重要服务,包括医疗诊所、商店、便利店、饭店等。

1.3.2 物理空间要素

创新街区的物理空间要素包括公共空间和私人空间,以及连接创新街区与大都市区的空间3个部分。其中,公共空间即对公众开放的一些公共场所,如人行街道、广场公园等,它们是创新人才公共活动的集聚地,形成于环境技术、数字系统与物理空间的融合;私人空间是私人拥有的建筑空间,经过重新设计改造以服务创新型人群,如多阶层住房、社区服务零售店、研发与商务复合体等;连接创新城区与大都市区的空间是指一系列旨在消除区域间壁垒、连通性障碍以加强区间联系的空间资源,主要是一些基础设施建设、公共交通等,包括自行车专用道、步行道、步行街以及活力公共空间等。

1.3.3 网络要素

按照创新街区中创新主体之间的联系频度、情感强度及互动行为互惠程度不同,可以将网络要素分为“强网络”和“弱网络”。强网络要素主要是指基于制度强化和回报性的创新主体互动联系方式,包括技术专栏、专业科技人员培训活动、创新集群专业会议、地方企业与企业家的博客平台等;弱网络要素主要是指基于兴趣和非回报性的创新主体互动联系方式,包括网络早餐会、跨产业黑客马拉松、创新群体联谊会、技术创业课程班,以及为加强不同创新群体交流而精心设计的公共空间。

2 创新街区模式

创新街区以不同的实践方式不断涌现:①在市中心以高校学府、科研机构为依托,聚集创新相关资源参与商业化创新的方式发展创新街区;②通过对老旧工业区转型改造,以全新的城市形态和产业功能布局创新街区;③提高传统远郊高教园区的空间资产密度,以该区域功能拓展推动其城市化进程的模式构建创新街区。本文将创新街区总结为中心市区桥梁纽带型模式、水岸“工业锈带”改造型模式及远郊高教园区城市化覆盖型模式,并结合3种不同的创新街区具体案例阐释其特征和构建机理。

2.1 中心市区桥梁纽带型模式

桥梁纽带型模式往往分布在城市中心区,包括闹市区、商业区和地标区。该区域高楼交通便捷,公交、地铁、汽车等多种交通方式满足不同人群的交通需求。该区域的一些大型非盈利性机构主要包括大学、医院、实验室、图书馆等,这些机构一旦建成就很少迁移到其它地方,并且对当地经济和就业具有引领作用。如图1所示,桥梁纽带机构凭借其自身造血功能,培育孵化创新信息技术资源,开发前沿技术、产品和服务,向企业输送创意并发挥辐射带动作用。核心纽带机构在其周边聚集、吸引更多相关企业,使更多企业积极参与商业化创新活动。桥梁纽带机构是高端创新人才的聚集地和孵化器,能够为其它创新主体输送创新人才、资源。为了支持创新环境以及满足创新街区工作人员需求,餐馆、便利店、咖啡馆、酒店等相关设施可以提供便利快捷的服务。学术活动和商业活动交叉融合,可以提供更多的实习机会和商业化机遇。借助市中心良好的基础设施、便利的交通网络,可以促进各创新主体之间的交流与联系,最终形成以桥梁纽带机构为依托,集餐饮、购物、生活和娱乐于一身的大规模混合功能的综合区。

图1 中心市区桥梁纽带型创新街区模式

成都磨子桥创新街区的建立是中心市区桥梁纽带型模式的典型案例。磨子桥创新街区位于成都中心黄金地段,依托于四川大学等10余所高校以及中科院成都分院等科研机构。充分发挥桥梁纽带机构(高校与科研机构)对创新创业的牵引和辐射作用,磨子桥创新街区吸引了多家全国知名孵化器入驻。整个创新街区多方联动、共振发展,酒店、商场、娱乐等设施云集,公共交通便捷,形成街区配套服务齐全的综合性多功能格局。磨子桥创新街区自建立以来,凭借自身优良的空间布局,创新活动日益频繁,创业主体快速发展,逐步成为创新氛围浓厚、服务体系完善、创业成效显著的特色化城市新经济空间。磨子桥创新街区取得的成功与政府扶持密不可分:①首批面积约2万m2的创新创业项目全部以政府交付返租方式供创新创业者免费使用;②街区规划和建设基本由武侯区政府一手包办。政府对创新街区的政策资金支持,虽然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创新街区前期发展,但对街区的可持续性发展不利。一方面,政府资金支持会干扰创新主体决策,资金返租容易产生“搭便车”现象,进而造成“寻租”问题,最终导致创新过程中资源配置效率下降;另一方面政府资金支持可能会人为增加市场对创新要素的需求,使得创新要素价格背离市场,从而提高了创新街区内的创新成本。因此,在成都磨子桥创新街区发展过程中,政府要重新定位自身角色,注重制度与规范建设,尤其当创新街区基本成型时,政府应当考虑“体面退出”。

2.2 水岸“工业锈带”改造型模式

在空间布局上,水岸“工业锈带”改造型创新街区源于邻近水岸的老旧工业区。长期以来,该区域只注重发展工业尤其是重工业,在产业结构布局上形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局面,其功能定位不能适应城市规划和知识经济的发展,多数传统工业基地都经历了从“工业地带”的繁荣到“工业锈带”的衰退。因此,老旧工业区迫切需要凭借邻近水岸、交通发达的地理优势进行产业转型升级,构建全新的城市创新空间形态,以推动本区域经济繁荣发展。水岸“工业锈带”改造型创新街区构建:首先,对已有交通体系重新梳理,加强与城市其它区域的联系与互动;其次,提升传统工业区历史建筑的文化底蕴,以低成本优势有效整合空间资源,从而推进城市更新与科技创新不断融合,如图2所示。在工业区改造升级过程中,应注重多元开放,吸引更多具有雄厚实力的先进研发机构、支柱性企业等经济资产进驻该区域,实现工业区、研发机构、支柱型企业以及城市其它区域多区融合,共同推动创新街区发展,最终将整个“工业锈带”转化成为生产、消费、流通、研发的闭环空间,走出一条从工业区到知识区再到创新区的创新驱动转型发展之路。

图2 水岸“工业锈带”改造型创新街区模式

上海杨浦区双创示范基地是典型的水岸“工业锈带”改造型创新街区。杨浦区是上海最重要的传统工业基地之一,拥有深厚的工业基础和历史文化底蕴。随着中国进入后工业时代,传统工业升级换代的滞后导致杨浦区产生了许多“工业锈带”。为扭转工业杨浦的落后局面,上海重新定位杨浦为知识创新区,并规划建设一批开放便捷的“双创”示范基地。杨浦区依靠丰富的工业产业遗存资源,改造升级大量工业仓储、运输码头、老旧厂房等,打造五角场、长阳路和环上海理工大学创业创新街区,使工业遗存建筑向“众创空间”转型。经过20年的不懈努力,杨浦区逐渐从传统工业基地发展成为注重科技创新的区域创新策源地。目前,全区已有科技园区20家,产业载体面积93.9万m2,入驻企业11 471家,专利发明数居全市前列。杨浦区在产业功能转型改造及城市创新空间构建过程中也存在现实问题。首先,滨江经济带的开发面临土地权属问题,该区域内企业多为国有企业,如果采用政府购置的方式则需要大量启动资金,改造成本高昂;其次,杨浦区大量工业产业资产是中国近代工业发展的重要遗迹,工业遗产建筑改造往往在城市建设与工业遗产保护之间面临艰难抉择。未来在改造成本方面,可以积极探索多种土地开发模式,例如纳入改造范围的企业可以将其土地厂房以入股方式参与改造建设,从而降低投资成本,提高改造效率。在解决工业遗产改造与保护的矛盾方面,需要各界积极参与,探寻一条城市新形态建设与历史遗产保护的双赢之路。借鉴西方发达国家对工业遗产再利用的成功范例,结合杨浦区实际,在完整保护遗产建筑和内部设施的前提下,进行工业建筑功能转化。

2.3 远郊高教园区城市化覆盖型模式

随着我国高等教育的发展,高等院校从城市中心城区逐渐拓展到城市偏远郊区。创新街区依托高校校区选址在远郊高教园区也是一种常见模式,此类创新街区可以被看作是打破“硅谷模式”的新型创新空间。从空间地理位置上看,该类创新街区布局明显区别于前两种创新街区,高教园区往往位于郊区,长期与市中心隔离,创新资产密度较低,空间资产缺失导致了园区的封闭性,使该类创新街区具有孤立蔓延式发展等特点。因此,远郊高教园区城市化覆盖型创新街区构建应将提高空间资产密度放在首位,以智力密集型高教园区为发展方向,招募大量企业入驻,并围绕园区进行多功能拓展,形成全新的中心活跃区域。同时,在中心活跃区域外围建设创新住房,提供居住工作空间,发挥偏远郊区空间大的优势,完善公共娱乐休闲空间,从而满足不同创新创业主体的工作和生活需求。最终,打破高教园区单一育才的局限,形成育才、引才、聚才、用才多方位服务模式,实现不同程度的“创新-城市”融合发展,并通过该区域城市化进程集聚新的创新人才,共同营建创新创业的工作和生活环境。在推进郊区城市化进程中,传统远郊高教园区逐步形成创新街区的过程如图3所示。

图3 远郊高教园区城市化覆盖型创新街区模式

作为目前浙江省最大规模的高教园区——杭州下沙高教园,其整体规划与发展是远郊高教园区城市化覆盖型创新街区构建的典型模式。下沙城在行政区划上隶属杭州市江干区,随着行政区划调整与管理体制、运营机制创新,下沙拥有自己相对独立的管理机构——经济开发区管委会,后者与江干区平级并由杭州市直辖。在独特的规划管理体制下,下沙城整体规划和建设项目审批进度快,建设开发了多个集研发基地、企业服务与生活配套设施一体的创新机构,区域内空间资产密度提升,城市化覆盖范围不断扩大。在该区域“高校+产业+孵化”模式的推动下,下沙高教园区与附近新建的新加坡科技园以及杭州市高科技企业孵化园无缝对接,提供产学研一体化平台和技术创新成果,进一步加快了开发区高新技术产业发展。虽然下沙高教园创新成果不断涌现,但仍面临着后期发展乏力的困境。首先,下沙高教园区远离市中心约20km,受自身区位因素的影响,杭州市创新资源扩散效应大打折扣;其次,园区各高校间往来不频繁,校际之间公共空间成为真空地带。高教园区地处城乡结合部,郊区内人员较为复杂,高校师生安全存在隐患,各高校间不得不采用相对封闭的管理方式,下沙高教园区发展逐渐“孤岛”化。远郊高教园区对城市中心区的吸引力不足,主要问题是缺乏对区域交通的梳理与完善[8]。未来应以增加交通运输形式、提升轨道交通密度等方式进行交通改造规划,以满足创新人才对交通便捷性的需求,逐渐与杭州中心城区对接,融入主城一体化发展,从而吸引创新创业企业入驻,提升下沙高教园区吸引力与竞争力,利用交互式媒体促进多方合作,使其摆脱“孤岛”困境。

3 启示

从本文选取的3个案例分析可以看出,未来企业间的竞争已经演变为创新空间之间的竞争,单个企业发展越来越依赖于自身所处的创新街区,企业生存和发展的威胁往往源于创新环境的颠覆性改变。本研究构建的创新街区理论框架具有鲜明的政策启示。

3.1 区域规划重视创新功能与城市功能融合

当前,国内城市创新空间建设往往与城市化进程分离,选址倾向于未开发或欠开发区域以避免提升建设成本。创新街区发展预示着区域创新系统新兴发展势态:创新区域将突破传统空间相对隔离、独立发展的“园区”阶段,向具备城市多功能混合与开放性的“城区”阶段过渡[9]。这种趋势反映的是创新趋势,即从注重创新内容向协同创新转变,这就要求我国在创新区域规划时,尽量规避传统“园区”建设,而将各类创新资源从“创新孤岛”中释放出来,内嵌到城市经济、文化和社会发展中,以发挥创新混合功能,从而推动城市建设和创新创业耦合发展。在打造国际大都市过程中,要有意识地形成区域比较优势并有针对性地谋划创新街区远景,将创新与生活、工作、商务、娱乐融合,既可提高创新绩效,又可保证生活品质,从而使创新街区发展更具科学性和持续性。

3.2 创新街区对创新人才的吸引多样化

创新资源集聚区正从以资本(金融)为导向向以创新人才为导向转变。在区域竞争力提升方面,知识创新型人才至关重要。有学者认为,区域具备的就业机会、住房供给、区域舒适度、邻近性、多样性及平等性等特质越多,对人才的吸引驻留能力就越强[10]。为满足创新人才多样化需求,城市土地需求混合利用开发,并且摒弃功能分区的指导思想,在创新街区内规划出多样化住房,营造充分的生存空间,从而满足创新人才的居住诉求。可以参考 OECD 国家大都市区最近的规划思路,充分利用高校对人才的虹吸效应,在校区附近开发创客空间、孵化中心和LOFT公寓。此外,政府要加大公共空间和社会服务供给,给年轻人更多交友、出行、休闲机会,用宽松的创新文化吸引人才。

3.3 发挥“支柱核心”性创新机构的引领作用

从国内外创新街区发展历程可以看出,“枢纽型”创新机构的引领作用显著,最典型的例证是马萨诸塞州剑桥市的肯德尔广场(Kendall Square)。该创新区爆发式成长主要得益于附近的麻省理工学院和麻省总医院,中国磨子桥创新街区也是高度依赖四川大学而生存。“枢纽型”创新机构有助于创新街区找到主要创新源头并进行产业链延伸和配套,形成较为明确的创新发展格局[11]。中国城市建设可以发挥政府行政成本较低的优势,对枢纽型机构与城区融合发展加强整体规划与引导,充分发挥区域内高校、科研机构和创新型大企业的源头创新效用,从而集聚多创新资源形成“支柱核心”带动模式的城市创新街区。

参考文献:

[1] KATZ B,WAGNER J.The rise of innovation districts:a new geography of innovation in America[R].Brookings Report,2014.

[2] 李健,屠启宇.创新驱动发展:世界城市体系重构的新动力[J].中国城市研究,2013(6):63-68.

[3] 胡琳娜,张所地,陈劲.锚定+创新街区的创新集聚模式研究[J].科学学研究, 2016,34(12):1886-1896.

[4] 李健,屠启宇.创新时代的新经济空间:美国大都市区创新城区的崛起[J].城市发展研究,2015,22(10):85-91.

[5] BART LETEN,PAOLO LANDONI,BART VAN LOOY.Science or graduates: how do firm benefit from the proximity of universities[J].Research Policy,2014(43):1398-1412.

[6] RICHARD F.The economic geography of talent[J].Annals of the Association of American Geographers,2002,92(4):743-755.

[7] Porter M E.Clusters and the new economics of competition[J].Harvard Business Review,1998,76(6):77-90.

[8] 孔翔,顾子恒.国家级经济技术开发区发展绩效区位因素研究[J].科技进步与对策,2017,34(8):45-51.

[9] 苏宁.美国大都市区创新空间的发展趋势与启示[J].城市发展研究,2016,23(12):50-55.

[10] FRENKEL A,BENDIT E,KAPLAN S.Residential location choice of knowledge-workers: the role of amenities,workplace and lifestyle[J].Cities,2013(35):33-41.

[11] 苏宁,屠启宇.打造“创新城区”,推动城市创新——《创新城区的崛起:美国创新地理的新趋势》报告解读[R].上海建设“具有全球影响力的科技创新中心”专题系列简报,2015.

Innovation DistrictDefining Connotation and Constructing Model

Zhang Xing1,2,Zeng Qinglong1

(1.School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Zhengzhou University of Light Industry,Zhengzhou 450000,China;2.Center of Emergency Management,Chinese Academy of Governance,Beijing 100089,China)

Abstract:In the context of innovation-driven and knowledge-based economy,innovation district has become an important media of innovation function of urban space system.On the basis of defining the connotation,the innovation district in China can be summarized three types as follows: function as bridge and link in downtown,the reconstruction of rust belt in waterfront and the urbanization coverage in outer suburbs higher education zone.What's more,combine with three exemplary cases,analyzed how to construct different types of innovation district.The paper put forward that the construction of innovative district should attach importance to the integration of innovation function and urban function.The attracting of innovative talents should be diversified,and the leading role of "pillar core" innovation institutions should be played effectively.

Key Words:Innovation District; Urban Innovation Space; Regional Innovation System

收稿日期:2017-08-02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15CGL004);河南省软科学重点项目(162400410012)

作者简介:张省(1981-),男,河南桐柏人,博士,郑州轻工业学院经济与管理学院教授,国家行政学院应急管理中心博士后,研究方向为科技创新管理;曾庆珑(1991-),女,河南信阳人,郑州轻工业学院经济与管理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科技创新管理。

DOI:10.6049/kjjbydc.2017050736

中图分类号:F26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1-7348(2017)22-0008-05

(责任编辑:张 悦)